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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姓陈,你们的侍酒师赫那先生应该有帮我订了位子。”
男人说话的方式与他的气质一样,不疾不徐,语气温和。
“哦,有的有的,” Cristal赶紧瞄了一眼预订单,“陈非先生是吗?这边请。”
Cristal把他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陈先生,需要我帮您把大衣挂起来吗?”
陈非把大衣递给她,礼貌地说:“好的,麻烦你。”
陈非落座没多久,安托万也上来了。他今天休假,穿得一身休闲,走到餐厅门口,Cristal叫住他:“安托万,你朋友来了。”
安托万点头道:“我知道,谢谢。” 他一边说一边匆匆往里走。
陈非正在翻菜单,看到他,放下菜单站起来,笑着说:“好久不见,安托万。”
两人弯起手臂,右手对握,用男人的方式重重拥抱了一下。
安托万看到好朋友十分开心:“Fred,谢谢你特地来看我。”
“你来中国这么久,我都没时间过来看你,现在你都要走了,我怎么能不来。”
”没事的,我知道你很忙。”
两人落了座,陈非打趣他道:“中文进步了。”
安托万脸一红,摆了摆手:“跟你的法语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他们交往素来坦诚,许多客套都免了。所以对他这句随口赞扬,陈非没有跟着谦虚几句——几年前他刚认识安托万的时候,他的中文水平仅限于日常对话,多说几句都要卡壳,现在虽然流利了许多,但是口音还在。
“家人都好吗?赫那先生还经常到巴黎讲课吗?”
陈非问的赫那先生,自然就是菲利普了。06年冬天他第二次到巴黎学习葡萄酒课程,菲利普是教授他们勃艮第部分的老师,中间菲利普临时有事,安托万代了两堂课,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陈非是当时课上唯一一个中国学生,安托万因为母亲的关系,对他特别有好感,陈非也很喜欢这个个性开朗不造作的“小老师”,两人私底下约着吃了几次饭,两人兴趣爱好颇有共同之处,竟成为了朋友。
后来陈非造访勃艮第,受到赫那家的热情款待,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联系,不算频繁,经常在脸书上互相点赞,有时也会在messenger上聊一聊,因为彼此都有一份真诚,有机会见面的时候,总是相谈甚欢。
安托万刚来中国的那段时间,陈非因为个人感情问题,正处于情绪低谷,虽然一直想要尽一尽东道主之谊,感情和事业的双重压力下,这件事便一拖再拖。前几天听他说起要离开中国了,他立刻排开所有公事飞了过来。
“谢谢你关心,他们都很好,我爸前阵子还问起你了,现在学葡萄酒的中国学生比以前多了,可他还是最喜欢你,” 想起往事,安托万哈哈笑了出来,“你记得不?那会儿他老是想撮合你跟克莱蒙思。”
陈非也笑了,他当然记得。不过他和克莱蒙思都没有那个意思,没人当真过:“克莱蒙思结婚了吗?”
陈非这一年太忙,所有社交软件都停用了,对大多数朋友的近况都没有更新。现在说到克莱蒙思,陈非突然想起来她去年在脸书上发过订婚照。
说起安托万这个姐姐,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她大学在帝国理工修读城市和环境工程,毕业后却跑去投行上班。工作了五年,好不容易做到主管职位,一声不吭辞去高薪,加入一个知名的环保NGO做起了半慈善的工作,从此四海为家。
这样一个胸怀天下的姑娘,平时紧张忙碌得连男朋友都没时间交,说订婚突然就订了婚,别说陈非了,连她的家人都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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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下周我爸妈要来中国过圣诞,她跟她男朋友也来。”
安托万马上要离开中国,赫那夫妇想要趁儿子还在这儿的时候过来看看他,现在是一年里葡萄园最不忙的时候,安教授也在放寒假。这些陈非之前都听安托万说过了。
“你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
听到他问这个,陈非的眼神闪了一下,幸好两人都在看菜单,他不用特意去掩饰自己的异样。他保持着看菜单的姿势,状似随意地回道:“还没有。”
并不是羞于对别人提起那段感情,也不是对安托万不够信任,只是有些痛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碰。
等侍者收走餐牌,陈非想起了地上的纸袋:
“对了,”他把纸袋递过去,“这是你要的茶叶,中国比较有名的几种茶都在这里了,每一种我帮你选了两个等级做对比,每种100克,你看看喜欢哪个再告诉我。”
“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安托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说对中国茶感兴趣,问陈非要从什么途径了解,陈非就准备了这一份礼物来。
“不麻烦,助理去买的,我就写了个单子而已,” 陈非不在意地说。他换了个话题,“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我觉得……侍酒师这个职业做到这个程度可以了,” 安托万耸了耸肩,“加州有一个酒庄正在找葡萄园经理,他们的情况和我很匹配,我很有兴趣。”
“那世界侍酒师大赛不参加了?”
安托万笑着说:“如果要参加,我现在已经在纽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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