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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起眉,“程风你有良心吗?这么多年你不主动和我联系,现在我问你几句你还跟我摆起脸色了?”
“您现在这样说,难道忘了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人是谁吗?”程风看着她,眼尾泛红,“……妈!”
沈黎萍一听这话,神色中有不解、愤怒、绝望以及难堪,最后化为浓浓地讥嘲,“你还要脸吗?我问你,你要脸吗?任何一个做妈的,都恨不得从来没把你生出来过!”
“是啊。”程风无所谓地笑,“既然您这么不待见我,我自讨没趣和您汇报行踪做什么?还是您觉得我犯贱?”
沈黎萍“呵”地一声讽笑,失望地看着他,“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行,您继续当没我这个儿子吧。”程风说。
“那你发什么朋友圈呢,继续让我当你死在外面不就好了?”沈黎萍道,“我不管和你说多少你都不放在心上,大半夜的去吃菜干饼,你脑子坏掉了吗?这种外面的东西能干净到哪里去?”
程风别开眼,“不是都断绝关系了,您还管我吃什么?”
沈黎萍怒道,“谁要管你?我是怕你折腾出毛病来还要我出钱照顾你,别到时候像个吸血鬼一样把我的养老钱都榨干!”
程风自嘲地笑了,“您放心,我死也死外面,保证不让您知道。”
“我不跟你争这些没用的,你也就耍嘴脾皮子厉害。” 沈黎萍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我要不是看到你的朋友圈,想你会不会在附近的高中上班,你还想瞒我多久?S市的工作出什么事了?”
“不是您希望的吗?”程风还是没看她,“在这里找个体面的工作。”
“我只希望你找个好工作吗?” 沈黎萍赤红着眼,声音哽咽,“我……”
程风心头一突,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慰她,在触及她的目光后动作一僵,他缩回手淡淡道,“快上课了,我要回去了,您还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沈黎萍很快恢复了情绪,转身就走,“我也走了。”
程风目送着她的背影,就在他也准备离开时,沈黎萍的略显僵硬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住吗?”
程风嘴唇翕动着,沈黎萍又迅速加了一句,“不回来算了,我图个清静。”
沈黎萍的步子很大,没几分钟便再也看不到踪影。程风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他才慢慢往回走。
他和沈黎萍的关系,向来针尖对麦芒,彼此深知对方的弱点,用言辞为刀刃,刀刀见血,但是看着沈黎萍能站在面前,中气十足地指责他,他突然在心里头涌起万事妥帖的平静。
这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与其说平静,倒不如说是安心。鄙弃对方的观点、厌恶对方的处事、不屑对方的理念,却殊途同归——希望对方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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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饭点时,程风的微信响了下。
消息来自程默,“去吃饭吗?”
他意外地挑眉,按照程默独来独往的个性,能主动和人约饭也是神奇。
“没胃口不吃了。”他在发送键上停留了几秒,又把这行字删除,改成“去哪儿?”再发送。
程默的回复速度有点慢,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有信息发过来,“我们去外面吃吧。”
程风瞅着前桌的后背,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取悦了他,弯了弯嘴角,回复了句,“好。”
他们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却是第一次只有两个人单独吃饭。不知怎么地,程默居然临时有些紧张。
为什么会紧张呢?程默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约饭的起因在于早晨那中年女人出现后,程风一直不太正常的状态。
要说不太正常或许不够确切,毕竟人家该干嘛继续干,情绪正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这样正常就如深埋的炸弹,只要一根引线就能起燃。
现在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大马路上,谁也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程默想了想,“我说……”
程风侧过头看他,“什么?”
程默挤出笑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有些事想开了就好。”
“还真是家事。”程风笑了,“所以你是在安慰我吗?”
程默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顿了顿,程风坦诚道,“那个是我妈。”
程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鼻子,“……哦,其实吧,父母和孩子的关系各有各的不同,比如你看钱老板表面嘻嘻哈哈的,但和家里的问题也老大,他有个厉害的海归高材生妹妹,他却只能在咱们这学校当老师,他爸没少拿话挤兑他,他为这事啊,刚来那阵子天天抱怨……哎看开了就好……炒年糕你吃吗?”
“程默。”程风叫他。
“嗯?”程默看了他一眼,“你想吃其他的?”
“难得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程风笑了笑,“就吃这个吧。”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桥,这地儿统共有三座桥,命名人的取名水平八成是小明小红档次的,三座桥按照地理方位划分,分别叫西桥、南桥和东桥。
在西桥靠近南桥的地方,有家老店,叫“西桥胖子炒年糕”,和附近的“老袁炒年糕”并称“年糕双雄”。两家老店坐拥无数脑残粉,其竞争程度不啻于可乐界的可口和百事。可程默是理智的路人粉,吃了那么多年,也没分清楚到底是胖子厨艺好一些,还是老袁做出的东西更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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