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侦探,我与老伙计认识30多年了,在飞鱼号上,我们两个还是籍籍无名的水手时,就已经成为朋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敢向上帝发誓,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相反,他一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求你,一定要救他。”
“船上只带了三支阿托品,我已经全用上了,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菲利普医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欧文侦探示意他冷静,他从口袋中拿出那瓶土著秘方,将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我不保证能起效,也不能保证情况不会变糟,即便这样,你们还愿意尝试吗?”
“当然。”三人没有迟疑,异口同声道,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但都救不回老人。此时,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任何虚无缥缈的法子他们都愿意尝试。
“好。”
药物通过导管,塞入了罗伯茨老人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奇迹没有发生,罗伯茨老人的心跳就像是一刻不得喘息的敲门声,扣在每个人的心房上,砰砰作响。
就在所有人绝望之时,老人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眼睛朝四周环顾一圈,突然有了一瞬的亮光。
他费力地抬起手臂,温柔得撑开手掌,像是要抚摸某个调皮孩子的脑袋,
然而,这个动作在半空停留了一秒,他的手臂便沉重地落在了床上,不动了。
“老伙计,老伙计!”
“先生!”
“罗伯茨先生!”
三人的呼喊没有唤回老人,他的心跳已然停止。
呼天抢地的哭声响起,强森痛苦地咆哮着,
“是谁,是谁干得,我一定要把他撕成碎片!”
渝州叹了一口气,他不认为罗伯茨老人是死于他杀。
首先,船上那些凶残的家伙喜欢血肉横飞,从来不用药,老人身上也没有暴力留下的痕迹。
其次,那种剂量的药片,若说是误服,傻子都不信。
可如果是自杀,又是为了什么呢?
渝州边想边拉着宝莉.波顿和偷偷抹眼泪的沙文走出了房间,“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吧。”
他正要关上门,却见刚才离开的那个船员跑了过来,手上还牵着一个惊恐万分的孩子,正是住在d035,被渝州忽悠送玫瑰花的那个。
船员道:“船长,根据巡逻队布兰德的说词,他下午见到罗伯茨先生给了这孩子一英镑,不知询问了什么,紧接着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我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就把他带来了。”
渝州心头一跳,那个男孩显然也见到了他,
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不等渝州想清楚,诺曼船长就问道,“下午,罗伯茨找你有什么事?”
“先生向我询问住在d125女人的事。”男孩看着床上尚带余温的尸体,瞳孔只微微瑟缩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
他不害怕死人,在下城区,到处都是这样的尸体,他们生前睡不上柔软的床铺,死后亦只能躺在冰凉的地面,无人问津。
直至发臭腐烂,蝇虫啃咬,周围的人才会大发善心,捏着鼻子将他们的遗体焚烧。
“这事你们应该问问门口那个金色长发的男人,他比我更清楚发生了什么。”男孩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想快些摆脱麻烦,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麻烦原封不动地推给别人。
“d125?女士?”诺曼船长和强森小队长对视一眼后看向了渝州,眼中尽是疑惑与不解。
“d125的那位女士怎么了?”渝州知道此时必须开口了,他将那天雇佣男孩送玫瑰的事说了一番,“那晚她没有来,我还以为她只是敷衍我,怎么,她认识罗伯茨老人?”
男孩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恐怖场景,想起了那个行凶现场:“她,她已经死了,死得很可怕。”
诺曼船长朝船员使了个眼色,船员会意离开。
“什么?这事你为什么不早说!还骗了我一个先令!”渝州“气愤”道。
“你早知道那里有尸体,故意让我去送玫瑰。这样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男孩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置身事外?你这不是一下就把我供出来了吗?”渝州与他对峙,“我要真与凶手有关,早把她的尸体丢进海里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船上少了一个女人。”
诺曼船长听到“扔海里”这三字时,若无其事地假咳了一声。
很快,下去查探的船员就回来了,他在诺曼船长身边耳语了几句。
顿时,船长就像暴沸的开水,滚烫的言辞从他口中一涌而出,“那些婊子,贱种,魔鬼,他们怎么敢!?”
显然对方心中已经有了凶手的名字,从以往的经历推算,八成就是蜂巢。
渝州只见过一起开肠案,并不敢说了解蜂巢的行事风格,不过,既然他们的合作对象诺曼船长觉得这事是他们干的,那八成不会错了。
小男孩也听出了船长话中的意思,他和渝州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跳过了“凶手是谁”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走了吗?”渝州小声问道。
诺曼船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假咳两声补救道:“那些该死的秘教徒,这一定又是他们干的。”
欧文侦探不疾不徐地拆解着手上的绳结,对渝州和小男孩道:“当然。秘教徒的事我和船长会负责查证,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起身带上渝州和小男孩,一步一拐地离开了医务室。
诺曼船长看着几人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但终究没有阻拦。
***
几个呼吸间
一行人就快步来到侦探的房前,其中就数小男孩跑得最快。
“他会杀我们灭口吗?”小男孩世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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