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协奏曲 作者:leonli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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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咒骂她叫你不准讲话,竟敢还说出来!
我一听更火大,又狠狠殴打那个女人。而这个贱人却不知反省,更厉声骂你妹妹。那时她都吓呆了。现在想想,她张大嘴巴却不敢说话的样子,好令人心疼呀!
她,从此就为了自己的说话而感到相当内疚。也许她认为就是因为她讲话了,才害得母亲被我殴打,甚至被我赶出家门,而且又失去了父亲,再加上那个女人逼她不准说话的恐惧,因此更不敢讲话。
后来我听你伯母说她到了国小就真的不能说话了,而且那个女人一样逼她忘记你、还有我。或许她为了逃避心中的愧疚与补偿吧,认为只要忘记我们,那个女人就会开心。就在这些的压迫之下,她就慢慢忘记我们曾经存在过。”他说完了话,闭上眼睛急促喘息着,宛如当时怒不可遏地气喘嘘嘘。
“都是那个贱女人;李捷咬牙切齿地说。
“她好无辜呀!爸,你为什么让那个女人带姐走呢?”李黛也忍不住嗔怒地说。
李仲鸿等到呼吸平稳些才说。“都是我的错!当时她两个孩子都要带走,虽然她很贱,毕竟孩子是她怀孕十个月生下来的,才两个都要。而我,当然不准。她就说一人带一个,我为了尽快跟她离婚也就答应了。
也许是我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再加上她内向,很少说话,所以我选择了李捷,而不是最需要照顾的她。如果把她留在身边,她现在可能只是比较内向而已,绝对不是不能说话。我一时的自私,造成了她一生的痛苦。”李仲鸿已是老泪纵横。
李黛想帮他擦眼泪,却被李捷阻止了。因为羽嬅会变成这样,李仲鸿也要付相当大的责任。若不是他的自私,羽嬅也不会跟着那个根本不适合当母亲的女人一起生活,最后变成完全不能说话。
“那个女人有来看过我吗?”李捷阴沉地说。他很不想问,还是忍不住问。
“这么多年,她只来看过你一次。”
“是你不准她来看我吗?”李捷冷冷地说。
“呵呵……”李仲鸿冷笑着。“我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她来看你那次,还是她要嫁给那个姓姚的时候来跟我炫耀,顺便看看你﹑抱抱你。你说,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还需要禁止她来家里探望你吗?”
“你要我忘记那个女人,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我毫无怨尤,也不会认那个女人,更想为我自己和羽嬅报仇。但是,你也不用着骗我说我没有妹妹,一直告诉我她是邻居的孩子,只是寄住在我们家,逼我忘了曾经有个她。”李捷怒不可遏地说。
“唉,我就是因为内疚呀!每次想起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想起每天回家的时候,她拿着我送给她的娃娃冲进我的怀里,张开双手要我抱她时,我真的很痛苦,觉得很对不起她。虽然我有时候很严肃,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父亲呀。你以为我跟那个贱女人一样吗?!如果我真的这样,就不会把接下来生的女儿取名为李黛了。”眼眶红润的李仲鸿望着李捷,好像渴望得到他的肯定。
借口!你跟她半斤八两。李捷跟李黛怀着相同的心思。
他得不到儿子的认同,语气剎时变得软弱起来,失去了原有的威严与严峻。“离婚之后,我就打算自己开食品行。为了打拼事业,我必须甩开那份痛彻心扉的歉疚,因此才丢掉所有关于她的东西,要把她忘记。而你那时天天吵着要妹妹,只好骗你她不是你妹妹,逼你忘记她。这样,我才能完全忘记曾经有她的存在,才不会一直愧疚。”
“事业比较重要,还是儿女呢?你以前常说你努力工作﹑为事业打拼,都是为了这个家。这些根本就是你的借口!
你的努力工作﹑为事业打拼,就是不要这个家!你自己想一想,你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怀家人,甚至企图忘记家人,这就叫为了家吗?说白一点,你是为了钱﹑为了地位。你自己扪心自问,我说的对不对?家人要的是亲情,而不是只有优渥的物质生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别以为别人都是白痴,会相信那些鬼话!”李捷气鼓鼓地说。
李黛瞠目结舌地凝视李捷,惊愕于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更是她心底的话,希望有天能狠狠诘责李仲鸿的话。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我要的是你的父爱﹑你的关心,不只是你的钱!她在心里吶喊着。
倏地,她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一瞧,是李捷关怀的眼神。她撇过头去,忍住好想痛哭的冲动。
“唉,你骂得没错!”李仲鸿虚脱似的说。“但是,这是社会规范加诸于我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一般人的观念就是如此呀。也许你以后也会跟我一样,不知不觉对家人说出这一句话,而且还义正词严。”
“也许我会这样做,但是不会说那么虚伪的话,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良心不安的借口!想要赚钱﹑或者功成名就说出来,还找牺牲者当借口!”李捷嗤之以鼻地说。
“也许你说的没错吧!在潜意识里我果真就如你所讲的。你妹妹……过得还好吗?”李仲鸿既羞愧又胆怯地说。
“那个女人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羽嬅已经被她害的不能说话了,必须用手语沟通,她继父的手语竟然比亲生母亲还好,碰到重要的事,还需要请人当翻译,你就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疼惜羽嬅了。”
“唉,我铸成大错了!”李仲鸿不禁长吁短叹。
“那个女人知道是因为自己羽嬅才不能说话吗?”李捷问。
“她当然知道呀!”
“干!这个仇一定要报。”李捷咬牙切齿地说。
李仲鸿看到儿子的眼睛冒出腾腾杀气,赶紧说。“不管怎样,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我没这种母亲;李捷赌气地说。她,狠狠撕毁了我对母亲的憧憬与幻想,更没想到我的生母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你还没说你妹妹现在怎样了?”
“她呀,虽然得不到母爱,好像也没有什么父爱,她的继父跟你一样,整天忙着事业。她曾经患了自闭症还有心理障碍,相当辛苦地才走了出来,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平平静静地当大伯的助理。就是你的抛弃,就是你的隐瞒,才会发生这出悲剧,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现在是整天活在羞愧与伤痛里。”李黛噘嘴说。
“你知不知道她活的多辛苦,她多么努力才克服心理障碍。认识她的人都为她打气加油,处处帮助她,才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而你,一个她的亲生父亲,就因为你的自私,毁了她多年的努力。”李捷瞪视着说。
“那她……”李仲鸿奋力托起自己的上半身,惊慌地说。
“我姐很坚强,没有被打败啦!她只是很伤心而已。这种悲剧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是痛苦不堪的,何况是她呢?”李黛说。
“喂,千万不要激动呀!静下来,静下来。”巡房的护士看到李仲鸿涨红着脸,赶紧安抚他的情绪﹑量测他的血压,同时怨怼地瞥了李捷兄妹一眼。过了一会。“血压有点高,但是不要紧。你千万不可以再激动喔。”然后转身数落李捷。“病人需要休息,更需要平静,知道吗?我去拿降血压的药过来。”
“对不起。”李捷不好意思地点头。他等到护士离开之后,才对李仲鸿说。“爸,你先睡一下,我出去透透气。”
“对不起!”李仲鸿说。
“别再说那些了。”李捷第一次安慰似的拍了拍父亲。“等你病好了再说。”
“哥,秋婷在找你。”李黛拿出手机递给他。
一定是你通风报信的!李捷斜睨了她一眼揣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手机,走出病房。
黄昏的台北街头跟往常一样忙碌,灰蒙蒙的天空再淋上夕阳的橘红色,显得脏污不堪,像块沾染血迹的脏兮兮抹布。李捷站在医院外面深吸了口熟悉的污浊空气,才用李黛的手机打给程秋婷。
“你找我吗?”
“过来接我下班;程秋婷撒娇地说。
“我老爸中风住院啦。”他瞪视过往的车辆。
“他只是轻微的中风,顶多眼歪嘴斜而已。”她冷漠无情地说。
“那又怎样!他是我老爸呀。”
“你什么时候变成孝子呀?呵呵… ”她讥讽着。“那好吧,九点之前到我这里,不然大家走着瞧。”
“找个真的可以死的方法自杀啦;李捷鄙夷地说。
“干!”她气呼呼的挂上电话。
我到底造了什么虐呀!他悲愤地抬头望着混浊的天空,自言自语。
李捷先让李黛回家休息洗澡,病房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与凝重,只好一个用假寐﹑一个用沉默来化解冰冷的氛围。一直到李黛回来换班,他们才松了口气。
李捷拖着相当不情愿的步伐来到程秋婷的住处已经十点多了。他打开了大门,程秋婷立刻冲了过来抱住他,狂烈的吻他。
李捷有点厌恶地推开这个强暴犯。“没这份心情啦。”
“真的吗?”程秋婷暧昧地笑着。
李捷换了拖鞋,到厨房倒了杯开水,一饮而尽。他转过身子,只见到程秋婷坐在沙发上,睡裤已脱到小腿的地方,一手隔着半透明的内裤撩拨私处,一手伸进罩衫里揉磨乳房,满脸淫荡的样子。
他看着程秋婷陶醉在自慰里,脑海里突然掠过曹逸春的影子,不禁鄙夷地说。“你去自摸吧!我很累,要回去睡觉了。”
程秋婷气鼓鼓地拉上卡在双脚的睡裤,奔了过来抓住他。“你是不是在大陆被掏光了,才没有性致!”
“没有啦!你可以去问你老哥。”
“不然怎么不想要呢?”她嗲声嗲气地说,手也滑到他的裤裆,爱抚他的下体。
“你别闹啦!我的心情很差。”李捷不悦地拨开她的手,也顺手推开她,换了鞋子,打开大门离去。
“你,给我记住!”程秋婷怒气冲冲地喃喃自语。
李捷走到了大厦的中庭,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不禁抬头一望,却看到程秋婷只穿一件内裤,袒胸露乳跨坐在阳台的护栏上大呼大叫。
“干!萧查某呀,别再那里丢人现眼。”李捷气得浑身发抖。
“你不上来爱我的话,我就跳楼给你看;她大喊着。
李捷两手插腰,咬牙切齿,站在中庭等她跳楼。
她,开始大声哭喊。
四周原本熄灭的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邻居们面有愠色地出来查看。然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男的呼朋引伴,女的逼老公不准看。有些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站在阳台欣赏已经几个月没有上演的自杀闹戏,或者跟家人讨论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转变。有的男人很想拿出望远镜瞧个仔细,不是害怕被老婆骂,就是气愤家里没有望远镜。
李捷揣想可能已经有人报警了,只好很不情愿地上楼。他再次打开大门,反正待会还要陪这个死不了的女人到医院,因此鞋也不换﹑门也不关地走进客厅。
“喂,你不会冷吗?”他冷冷地说。
“天气再怎么冷,也不会比你的无情无义更让我心寒!”她坐在阳台上哆嗦着。
“你看;他指着自己的裤裆。“它都被你气得软绵绵的,怎么干你呢?”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一定背着我到处玩女人,现在才会不举。”她大声骂着。
“你那么喜欢让邻居看你的胸部呀;他的双手在胸前交叉。
“你祖妈爽!不行呀。”她一付屌样,用台语说。
“反正被笑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会想自杀吗?”她狠狠瞪着他。
他们俩,就这样一个在外面骂,一个在里面讥讽。邻居们不是竖起耳朵窃听,就是张大眼睛光明正大的偷窥。过了不久,警消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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