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重重之凶床(出书版) 作者: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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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进去的时候,为什么没看见你?”邢优又问。
“我可不想外人知道罗汉床的事,就拖着那女人躲到了墙的夹层里。”
“你看着陈实被那床吞了,却没有救他?”
邢中天不说话。
“那女人呢?”邢优受不了了,却还是强忍着,想弄清心中的疑问。
“她已经被我祭了罗汉床了。”
邢中天的话如同给了邢优狠狠一击,几乎让他站立不稳。看着如此残忍的父亲,他的心彻底凉透了。扶着墙壁,他踉跄着往楼上走,邢中天想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开。
“我只是想救你的母亲!”
“凶手!”
用尽全身力气摔上地下室的门,隔绝了父亲的声音,邢优颓败地跌坐在地上。片刻之后,他爬起来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他的父亲害易向心失去了未婚夫和哥哥,他需要去给她一个交待。
合上泛着霉味的古籍,易向行面色凝重。站在一旁的易向心不知道书里的内容,只好向给易向行看书的神棍萧慎言求助。
于是,萧慎言为她解释道:“那张罗汉床不是用普通的木头做的,而是乌里族的神木。传说四百年前贵州都匀有两大落族,乌里族与黎哈族。他们为了争夺领土展开大战,乌里族战败,族人遭到屠杀,唯一幸存的只有族长的女儿。她为了报仇,以自己的丈夫为祭品,换取了神木的力量。后来,黎哈族在一夜之间被消灭了,族长的女儿也失去了踪影。本来这只是一个传说,所谓乌里族的事情根本无据可考。但自从明朝的木匠在传说中的乌里族圣地找到那棵金丝楠木,并用它做了罗汉床之后,不祥的事情开始一件接一件发生。这本古籍是我爷爷找到的,里面记载了罗汉床吞人的事,所以你的未婚夫应该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易向行打断了神棍,罗汉床的事他已经见识到了,现在他只想让妹妹恢复健康。通过萧慎言的侄子,他对妹妹说:“向心,我们先去医院,把你治好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已是凶多吉少,易向行难过得直想哭,可是她已经变成了生灵,怎样都流不出半滴眼泪。不想哥哥为她担心,易向心决定听他的话,先救了自己再说。于是,一行人赶到了医院。
“要怎么做?”易向行问神棍。
“首先你们要同时摘下锁魂戒指,然后……”神棍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易向行不耐烦地追问道:“然后怎么样?”
“我、我忘、忘了一件事情。”神棍紧张地看着易向行,不断地瞄着门口的位置,一副极想逃跑的样子。
“什么?”易向行皱起眉头。
“阴戒戴在生灵的手上之后,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摘得下来。”
“什么!”
第八章 交 易
邢优来到易向心家,在门前站了许久,却迟迟拿不出勇气敲开它。他不知道面对易向心的时候该怎么说。
对不起,你未婚夫死在我家里了,我爸爸在一旁见死不救。对不起,你哥哥被我爸给杀了,因为罗汉床需要祭品。这样的话,就算打死邢优,他也说不出口。
该怎么办?
邢优一拳打在门边的墙壁上,以发泄心头的焦躁。手指关节处被粗糙的墙面蹭破了皮,隐隐有鲜红的颜色渗出来,他低头看着,神情机械。
“有事吗?”
一个声音在邢优耳边响起,他抬起头,对上一张冰冷的脸。
“啊!”
看清来人后,邢优失声尖叫,仓皇地向后退,慌乱中不慎跌坐在地上,姿势狼狈。
“你怕什么?”易向行拧起眉头,不悦地看着这个夸张的家伙。
邢优猛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易向行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身旁的人却在这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易向行扫了萧慎言一眼,他立刻收敛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猫子开了口:“昨晚我冲上去想救你的时候,邢优正好闯进来,他应该全看到了。”
易向行回过头,看见妹妹正牵着猫子的手,那个能读出他人心思的小孩。
“进去再说。”他伸手揪住邢优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然后打开自家的大门,把他推了进去。
易向行的手是热的,邢优确信他还是活人。那昨晚的一切又要怎么解释?难道被罗汉床吞下去的人不一定会死?
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易向行问邢优:“那张床的事你知不知道?”
不等邢优回答,猫子插话说:“陈实是不是死了?”
除了眼神略显呆滞,眼前这孩子普通得就像随便哪个公园里都能遇上的小孩。邢优没见过他,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只说了两句话,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局外人。
易向行知道邢优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你可以把这孩子当成向心。”
“向心?”
“向心昨晚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这孩子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代她说话。”
“你的意思是……”邢优彻底糊涂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易向行没什么耐心跟他解释,径直问:“昨晚的事你都看见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邢优老实地承认说:“看见了。”
“罗汉床的事你一早就知道?”
“没有!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我爸他……”
“他想干什么?”易向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邢优面前,然后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威胁道:“别对我说谎,小子,否则我会让你再也走不出这里!”
“哥!”易向心通过猫子阻止哥哥,“邢优是好人,他昨天还想救你来着。”
听到这话,易向行收回手,面色阴郁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邢优抚了抚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我爸想用那张床,让我妈活过来。”
“所以他就用活人做祭品!”萧慎言在一旁连连咋舌。
“他只是太爱我妈了,他不能忍受失去她!其实我爸本来不知道方法的,是陈实那天在我家无意中受了伤,结果变成了祭品。被我爸看到,他才……”邢优试图为父亲申辩,可是所有的理由都显得太过脆弱,无法让他理直气壮。
“陈实真的死了?”易向心透过猫子又问了一次,她还是无法接受未婚夫已经死去的事实。
不忍心看妹妹伤心难过,易向行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不要想了,忘了他吧!”
在邢优眼里,易向行是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而后自言自语的,行为诡异。于是,萧慎言好心地对他解释道:“易向心现在灵魂出窍了,只有易向行能看见她。”
“这不可能!”邢优不信。
萧慎言嗤鼻:“罗汉床都能吃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易向行懒得理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妹妹。努力平复了伤心,易向心恳求哥哥:“我们毁了那张床好不好?”
“你想毁了它?”
“嗯,我想毁了它。不能让它再害人了!”
妹妹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易向行犹豫了片刻,转头问萧慎言:“你有办法毁了那张床吗?”
萧慎言回答:“很简单,正午的时候把它拖到太阳底下烧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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