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确定知道监视器并没有拍到。」虞佟接了话尾。「但是那些监视器都是随即故障,他没道理知道,顾检过来了。」
走进来的顾问萦摇摇头,和他们讲了几句务必要问出线索之类的话,就赶回去处理其他事物了。
另外一边,室内的男人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顾问萦走了会儿后,在外面等待的东风才推开门,「轮到我了吗?」
「走吧。」领着人,虞佟带着他进到侦讯室。
看着几乎有自己两倍的陌生人,东风没打算坐下,就是走到对方旁边,「我只跟你讲一句话。」
站在一旁,虞佟看见那个小孩微微地弯下头,在他们的嫌犯耳边讲了一些话,因为声音实在太轻,连他也没听见,但是在话讲完后,原本毫无动静的嫌犯突然转过头,阴暗的眼中露出凶恶的流光,接着整个人愤怒地站起身发出怒吼——
「我没有!」
东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旁的虞佟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人压制在桌上,接着虞夏立刻冲进来,接手讲嫌犯狠狠按在桌上让他无法动弹。
「你有。」完全没改变表情,东风被虞佟保护住往后时冷冷地开口。
「我没有!」再度大孔,郑仲辉极力挣扎想扑上去,但被小他一号的虞夏按得死死的,完全挣脱不开,只能像卡在陷阱的野兽不断对他们咆哮,「你根本不知道!说谎!」
「监视器拍到了,你们一直在一起,你在这里就表示我手的是事实,混蛋。」放大了音量,东风马上就响应对方的怒火。
「他很安全!」
再度被刺激到的男人更用力地挣动怒吼,让虞夏不得不和自家兄长交换眼神,让他先把小的带出去。
接着东风离开室内,虞佟关上门后皱起眉,「你和他说了什么?」
有点乏力地蹲下身,东风用手背擦了擦脸,「我跟他说[你竟然把人留给那两个人,垃圾]……我学长还活着。」
在旁边蹲下身,虞佟大致上了解他的用意了。虽然不知道鼓励没告知就突然采取这种行动,但不否认这也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能得从另一个方向思考了。
嫌犯抓走黎子泓很可能不是出自恶意,从[很安全]的话语与对方愤怒的表现看来,应该是善意居多,抱持沉默也应该是要等着摆脱他们。这么一来,暂时可以不用担心被绑者的生命,他们还有点时间可以找人。
「你为什么确定这句话会有用?」摸摸东风的头,虞佟缓下声音,让对方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那个人在画面里和我学长聊得很开心,学长不会随便对有恶意的人好,而且他徘徊在附近的样子比较像是期待碰面、解释道:「那么假设他们是不是同路的人,只要稍微刺探一下,大致上就可以得到类似刚刚的反应了…..只是我不确实,想试试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反应会这么激烈。」
「不过也确定了他知道有连个人在跟他。」在心中打点一下,虞佟大致上知道应该调整往什么方向动作了。「对了,你知道黎检的事吗?我是指休假的事。」
东风点点头,「听说了。」
「有看法吗?」虽然不是相关人士,但是虞佟有点想听听对方的想法。
「你们最好彻底清查,间谍藏的太深了,先支开我学长是正确的。」站起身,东风闭起眼忍住晕眩,等不适过了之后才睁开,「不了解的人做不到那些事情。」
「明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里面的人情绪稳定后,我们会再进行询问。」身上的钞票和零钱,虞佟放到对方手里,「顺便买个什么吃一点吧,拜托。」
握着有点温度的硬币聿纸钞,东风点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他都不知道自己纹身模一直在这边。
可能,就是想尽快还完人情,快点搬离吧。
这些人实在是太烦了。彻底严重地侵蚀他的生活吗,不让自己安安静静过完时间。
他不懂。
太深入的话,总有一天会再次重复以前那样的事情吧。他很确定自己不可能有办法承受,所以从那天开始,就决定了自己必须要一个人,不要有任何牵挂和负担,只要一个空间把自己独立开来,隔绝外界与空气,就这样慢慢地走道尽头。
这样比较好。
讲硬币收进口袋里,他把纸钞塞进了路过看到的自发性捐款箱,大概是局里这些人自己放置的,多数是按月把里面的前拿去帮助一些辖区弱势之类的吧。
叹了口气,他打开了虞夏的办公室。
迎接他的是空荡的室内。
「……人呢?」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帮忙。」
接过虞因帮忙拉开的都东西,阿柳把好不容易的物品放回证物袋,然后上封条,「刚刚叫玖深帮忙他竟然跟我说他有点被吓到手软,又急着要打开,真是…..」
「啊哈哈,不用客气啦。」干笑着看了眼旁边工作室里的友人,拉掉手套的虞因也很理解,毕竟刚才的场面不算小,一般人被吓个半死都算正常。
「没事的话可以先待在我们的休息室,帮你们叫个外卖如何?」知道刚刚发生的事,阿柳开口道。
「呃、你用了,我们想回去等消息。」虞因摇摇头,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做别的事。
「你们在这边等也可以啊。」从工作室里探出半张脸,玖深阴森森地看向自家同僚,「阿柳知道黎检被逼着放假的事,但死不跟我讲,你们可以轮流围攻他、炮垒他、逼迫他,把他绑在墙壁上放好兄弟咬他,知道他说来。」
「等等,我就说我也不知道了啊。」巴在门边,玖深继续用半张脸瞇眼看,「封口就不去挖实在不像是阿柳打得作风,阿柳潜在的阴险成分大概有人体的三分之一,你一定有再去探口风。你去找小欢帮忙和数据绝对不可能不套她的话,尤其小欢和顾检又有私交,才被指定处理。」
无奈地按着额头,阿柳没好气地摇摇头,「吃不消那你耶…….这种时候就会变机灵。」
「阿柳哥,真的有吗?」其实一直不太清楚黎子泓放假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也担心那部分的虞因有点急切地开口:「就算一点点也行,拜托。」
「…..休息室吧。」
于是,阿柳还是叫了外送。
讲手上所有工作稍微先暂停后,他们进了休息室,玖深把饮料摆在桌上,就安静了。
「首先,你们不可以透露出去,也不要牵扯到小欢,不然她会有麻烦。」
看着跟前三人都点了头,阿柳锁起休息室,然后才落坐,「小欢是告诉我,这些事本来等黎检回来,就会找黎检和老大去商议,届时其实玖深你也会知道,只是在公布之前都不能外流,不然外面怎么炒都会出问题,检察官跟主任也打算低调进行。」
「我发誓出了们一个字都不会讲,不然…..」歪着头想了下,玖深很勉强地发毒誓,「不然走路会遇到好、好兄弟。」
「我就算不用发誓也会遇到…..」虞因觉得自己有点惨。
聿眨着眼睛,等待对方继续。
「公文被涂血字的事情玖深已经知道了。」阿柳稍微再将那些留言叙述给两个晓得听,「但是其实那不是问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恶作剧,肯定无法成为他俩有什么关系的证据,清查也仅是个说法,这次的事情不算小,能够先低调处理多久就多久,一个弄不好之后可能会造成严重失态。」
「他们在公文里到底找到什么?」玖深皱起眉,立刻进入状况,他原本以为清查和放假是处罚,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又不是那回事。
「手指。」
听到答案,虞因瞪大了眼。
制止其他人开口,阿柳继续说道:「在一个飞车抢劫的公文档案里搜出了一根女性尾指,脱水干缩得很厉害,死后离体,鉴定之后发现那根尾戒与飞车抢劫里的女性嫌犯符合。那是一起很单纯的案子,情侣嗑药之后在街上随机下手抢劫,当场被抓个正着,其中的女性嫌犯仅十六岁,四个月前失踪。」顿了顿,他环起手,「发现这件事之后,检察长立即策划清查,检察长认为这应该是凶手要给黎检的警告,毒物报告回来之后,也发现黎检当晚其实被打了立即性的毒物,剂量很少,代谢很快,不过也让他昏迷了一小段时间,但是剂量只要再多一点点,很可能会当场死亡。」
「所以他是在宣示黎检的命在他手上吗…….」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玖深越来越想去跟女性同僚抢劫这件案子了。「等等,打进去的?身上有找到痕迹吗?」
阿柳耸耸肩,「他不是割了黎检的脖子吗?虽然咋看之下没什么,但是后来在检查照片时发现有针刺的淤血,只有一点点,差点就忽略了。」
「原来如此……」玖深表示理解,然后开始思考起来苏彰怪异的行为举止,看来他的入侵绝对不是只有开玩笑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很多他们没想到的事。
「请问有那个……女生的照片吗?」一听到是十六岁,虞因就有点紧张,也不晓得是不是跟着他们的那个女孩子,但是那个女孩看起来又不像会吸毒抢劫,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普通,干干净净的正常女孩。
「有的。」翻出手机,阿柳把相片调出递给对方。
看了一下,虞因松了口气,并不是那个女孩,相片上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脸上还带着凶气,让人很难想象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样会有这种仇世的表情。
「我知道的大致就是这些了,这次是真的都告诉你们。」摊摊手,阿柳表示自己已经被逼问完事,「剩下的就等黎检回来再说吧,记得出去之后不要乱讲。」
「我发誓讲的人会被灭口。」玖深很诚恳地回应。
「喂喂玖深哥,不要连我们的一起发啊,」虞因连忙抗议。
就在玖深要回以更诚恳的话语时,突然友人敲了休息室的门,声音还颇急切,接着就听到其他同事的喊声了:「你们在里面干嘛啊?老大在找你们喔!」
打开门,阿柳看着外面的同僚,:「找哪个?」
「玖深跟两个小的,好像是他们那边找到什么,要你们快点过去。」
等他们匆匆回到办公楼层时,正好看见虞夏和小伍要出去。
第七章
他们开启的是个日租的房间。
一开始屋主并不愿意配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搜索票还没到,对方就乖乖开门了。
这是单一独立的房间,根据大约四、五十岁的房东表示,租借者一次给清了一整年的房租,所以他就没特别留意对方平常在干什么,总之不要破坏住处的家具,水电正常使用,就算是个好房客。房东顶多知道对方是个高大低调的男人,没有天天回来居住,再多就没了。
看着他们还带了不像警方的人,房东很好奇地多问两句,虞夏就回以是关系者,不用介意之类的搪塞掉。
「你们在外面等。」吩咐着虞因,虞夏看了眼后面的聿和东风,低声地说:「阿因你顾好两个小的」
「呃……好。」看他家二爸的眼神不是在开玩笑,知道他会带上他们已经算不错了,而且还有外人在,的确不能乱来,虞因乖乖得按着聿和东风在门外等。
房间约莫十坪大小,有一床一书桌,固定在墙上的衣柜以及电视、小冰箱,还有独立的衡裕设备。
早先一步进入搜索的警察让开路给他们,然后向虞夏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虞夏首先看见的就是桌上放满的纸张,只须一眼就知道为什么警察会通报他们过来这里了——那是很多的简报以及相片,上面的人物和报导主角刚刚好就是他们遗失的检察官。
「跟踪狂。」套着手套,小伍拿起相机把这些东西一一拍起来,「这好像是什么狂热追星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追检察官。」
「这里面也是。」打开衣柜,玖深看见衣柜里的木板全钉满了类似的剪报和照片,看得他整个头皮发麻。以前处理过跟踪狂案件也有这种惊悚感,但是看到这些剪报和照片的主角全都是自己认识的人,恐怖程度又提升了不少。
衣柜里没有衣服,拉开下层抽屉,里面放满了几包塞满的大型牛皮纸袋,倒出来后也是各种与黎子泓相关的资料,剪报几乎涵盖各大报,整理成好几本:让玖深感到可怕的是,他好像还看到了大学时代的照片,而不是社会新闻版上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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