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聿案簿录第二部04拼图 作者:护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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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睁开眼睛之后,虞因看见的还是沾满血的双手,接着是某种诡异的声响从厨房小窗外传来,反射性地转过头,他隐隐约约看见围墙外好像有人影晃动,眨眼瞬间,很快地墙外又恢复平静。
瓦斯炉上沸腾的声音打断了寂静,他用力擦了擦手,什么颜色都没染上,然后匆忙关掉炉火,幸好食物没有煮焦,散出和温暖的香气。
一股不属于食物的淡淡味道传来。
虞因抓抓头,有点烦躁,「既然是一太给的,我也没说绝对不帮忙,等我们这边的事情做完,我就会帮你们看看,这样不行吗?请让我有点时间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会帮忙。」
然后,所以味道、幻觉都消失了。
那瞬间,虞因突然有点厌恶自己。
虽然下昂扬帮等多忙…….从一起到现在都帮不了太多,现在人家来求助了,他反而自私地想要先确定自己人没事才有心思去协助,这让他突然感到自己也是可恶的人类。
「我还真机车啊。」叹了口气,正想伸出去拿碗盘装盛食物时,细微的声响突然从指尖处传来,虞因才反射性要握手,白色的磁盘突然整个爆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先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刺痛,以及接踵而来的爆裂声。
「怎么了!」
一听见声音,和聿一起跑进厨房的东风猛一看见正在炸开的盘子,立即拉下聿的薄外套往那些餐具上盖,让碎片无法再炸出来。
同瞬间,厨房聿客厅的灯发出一样声响,猛地同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虞因隐约听见像是某种动物嘶吼的声音,非常愤怒,怒气几乎直接直指他而来,完全不遮掩的赤裸恶意与恨意,他没想太多,马上按住一旁的聿和东风,直接横过身护在他们头上,接着下一秒,爆裂声从上方传来,各种不明碎片落下。
「别太过分喔!」
冲着黑暗吼几了句,所有骚动立刻完全平息,走廊和客厅的灯也再度亮起,虞因推开身,这才发现刚刚炸落下的是厨房的灯和灯罩,满地都是碎片,等他加大人回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还在思考要怎么逃避现实,一旁的聿突然抓住他,用力拉出厨房。
被这样一扯,虞因才发现身上传来各种刺痛,除了刚刚盘子爆掉割伤手之外,身体露出衣服的部分也害死一些诶比较轻微的割伤。
聿拽着他,帮他拍掉头发上的细小碎片。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慢了点才从厨房走出来的东风拍着身上的碎屑,然后把顺手抽出来的纸巾递给聿使用,「鬼吗?」
「应该是,但是不知道在发什么火。」那仲怨恨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虞因很少遇到这中完全针对他的,有瞬间他还以为对方要杀自己…….只是延后一点应该没必要这么凶吧?又不是他杀了谁全家!
「几个?四个或五个?」
「我i哪知道啊。」没好气地说着,虞因注意到聿露出担心的表情,就不反抗地任他拉扯进入客厅。
一到客厅入口,他们都愣住了。
原本系在两边墙上的落地窗帘整个被扯开撕裂,大片玻璃歪歪斜斜地写满了几个暗褐色的打字——
不准插手
他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不过感觉似乎稍微减轻了些,短暂晕眩过后,他终于有点力气睁开眼睛。
空间变大了,比上一次意识清楚时大了些…….对了,不久前好像隐约感觉到被搬动,虽然换了地方,四周仍旧黑暗,取代冰冷地面的是一块不明绒毛布料垫在下面,隔绝了先前的低温。
虽然如此,一动作还是有强烈的晕吐感。
他想,应该和头部的创伤有关系,虽然不明白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但是对照几次反复清醒时的印象,的确是受了伤没错,伤势可能不轻,或许有点脑震荡。
一进行反复的思考,闷痛的感觉再度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然后他注意到,附近的说话声突然停止,接着是连串翻动声响,动作相当粗鲁,甚至有桌椅翻到硬撞的巨响,以及不甚友善的重重步伐。
就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这种处境,他仍能凭直觉判断对方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危险,而且,显然前几次在他身边的不明人士已经不见,整片黑暗中只有自己,手指可触及到的地方放有一些水瓶和食物模样的东西,口袋里也放着某种物品,可见对方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距离并不远,几乎就在他正下方。
搜寻了好一阵子后,再度传来说话声,可能是被什么触怒了,这次是怒吼脏话之类的字句,还有摔碎玻璃物品的声响。
听到脏话,他就想起当天遇到的女孩,她真的没有素质差,所以没什么好和别人比较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意识又跟着闷痛稍微有点模糊之际,他听见了下方怒骂的声音,因为太大声了,所以清晰地传到上头,让他勉强又振作了精神,仔细分辨他们的对话。
「干!到底藏在那里!」
「他应该不会把事情告诉警察吧!」
「应该是没那么带种,他绝对不可能告诉警察,就算说了,他也没证据证明我们有做,那些话我们可以说是那女人的无赖,警察不可能找得到,反倒他自己才真的是凶手,警察要抓的是他,他不可能去找警察。」
「不过跟他子啊一起的那个到底是谁啊……..」
两个人,从声音上判断,应该都有些年纪了。
「管他是谁,找到就一起做了,现在我们没什么好顾忌的,弄干净一点就好,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份,你也别想赖掉。」
「不过警察怎么会找啊找成这样,竟然马上就挖出他。」
「谁知道!」
「在警察找来这里之前,快把东西找出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用力握了握手,试图想要移动身体,但是力气还没恢复到能然过他做较大的动作,而且一移动,闷痛立即变成剧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等待痛楚过去的时间,下方的人似乎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他听见脚步声往同样的方向走去,接着是摔门声,之后就再度寂静了。
闭上眼,感觉到疲惫的身体似乎又开始想要逼迫自己继续沉睡时,突然没想到某个混蛋家伙如果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一定又会在那边说些有的没有的,更别说自己还欠他一天,都不知道爽约会被要求什么麻烦的事情。
有时候想想,真不晓得是不是造过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被缠上,现在可能是因为出了社会有收敛一点,一想到以前住宿收过的众多烂摊子,他就整个越想越生气,理解是一回事,但是实际上的情感又是一回事,总觉得没有往那个人脸上打一拳就好似这样不明不白死去似乎有些亏大了。
用力支起身体,他的背立刻撞上硬物,缓慢腾出手摸了摸,似乎是墙壁,整个空间的高度让他无法完全坐起,在黑暗中摸索了下,他很快摸到了尽头,也是同样的冰冷的壁面,他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到了最边缘,这些动作耗尽联了刚刚瞬间因愤怒而累积起的微小力量,于是他让让自己趴回布料上,打算等虚软和头痛过后,再寻找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自救的都东西。
正勉强自己继续思考不要昏睡时,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人的下方突然响起爆响,砰地一声,直接打在很靠近的地方。
枪声。
接着又是几记枪响,全都打在他刚才躺着的位置,其中有两、三发打穿了,微光透了上来。
「果然有东西!」底下传来声音,是那两人之一。
看来他们并没有离开。
盯着微光,他屏住呼吸。
「会不会是老鼠?刚刚上来时也看到有几只在跑,你看,有毛掉下来了。」
「搞个楼梯过来,上去看看。」
就在他思考着应该怎么避开之际,下方再度传来骚动,与刚才的枪声不同,是玻璃或瓷器是爆裂声,而且是好几个,连串地在下方不断爆开。
「干!又是啥小!」
似乎被骂吓得不小,下面的人骂出了连串脏话,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甩上门的声音,对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
他挣扎着想要靠近那道光,找寻可以离开这里的方式。
下一秒,洞被堵住,从下面冒出的某物塞住了洞和光,整个空间又恢复成纯粹的黑。
某种寒冷的东西按上他的背脊,冰冷的小手从后面伸了出来,制止了他的动作,摀住他的声音,将他和原本的世界隔绝开来。
最后,他又回到黑暗当中。
「阿司,你在干嘛啊。」
深夜关店的时间,杨德丞看着看着还赖在他店里不滚的麻烦客人,店员打烊下班很久了,他也已经整理完所有东西备好材料还清点本日账务,这家伙还在边占位发呆。
「我觉得这两天好像有点在体验老婆跑回娘家的生活。」他整个好空虚寂寞啊。
「啥?」准备着调酒,完全不知道对方哪来这里结论,杨德丞把杯子放到赖着不走的人前面,「反正你这仲人如果真的有老婆还跑会娘家,绝对是你的错,不可能是老婆错,不过小黎还没消息吗…..唉……」坐到位子对面,他其实也很担心失踪的朋友,虽然不是从事相关行业,但是他也知道所谓寻找失踪人口的黄金时间,都已经过了好几天,嫁人亲友都没收到什么勒索信,警告信的,实在让人相当不安。
「对啊,都不知道在远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口渴有没有水喝…..你看这不是很像老婆跑了然后有感触吗。平常放在旁边旁边没啥感觉,一跑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寂寞啊。」严司支着下巴,对着玻璃外面的黑夜叹了口气,「不过老婆跑了还知道要去哪里找,不是娘家就是小白脸…..朋友被绑了巨人只能在这里坐等消息,连封书信都没有留下,分手都还有个简讯,绑票竟然这么不专业,不是应该有个恐吓信还是勒索电话吗?」害他一边坐一边反省起以前的所作所为,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当初被严厉指明不准干的事情应该趁年轻做一做才对。
人生果然不趁早做,哪时候不见都不知道。
冷眼听着眼前家伙乱七八糟的比喻,杨德丞只想一锅子挥过去让他清醒一点,「你是真的有在担心吗?」
「有啊……我把假都排出来了,现在开始我要专心一路放到我前室友回来。」强迫他学弟让他把之前的积假一口气放完的严司把玩着手边的杯子,「然后把嫌犯给卸八块,这样才可以认真上班。」
虽然是这样讲,不过杨德丞觉得友人大概是不想在这段时间里突然检验到吧。平常打闹搞笑是一回事,他很确实严司看到其他认识的人出事时,表面一定还会保持着那种欠凑态度去认真仔细地工作,唯独小黎不一样,他们的交情一直都和别人不一定。
如果不是这种状况,他肯定会好好嘲讽这家伙的鸵鸟心态,但是他们现在也就只能沉默地等了,「看来你也好似普通人啊。」
「我一直是正当无比又和蔼可亲的普通人啊。」咬着调酒的苹果片,严司瞇起眼看着外面,「说起来,我前室友也学过防身术,应该不太可能会随便被一般拖走才对。」更别说是有敌意的了,那家伙基本的警觉心,不会因为讲个几个话就笨到被阴。
那么那个倒霉鬼跑出去被抓是为什么。
盯着玻璃上的倒影,严司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短短的简讯,刚开始放假前两天打过去还有讲到电话,后来对方不想接到传简讯也还有回几个字,但是直到三天前,连简讯都不回了,还以为是惯例性地无视他,当时手上也在忙,就没想太多。
摇摇头,正想拨给那个泡在警局一整天看监视的小鬼,才注意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亮点多了吗。」打了哈欠,杨德丞按着酸涩的肩膀看着空旷无人的大街,刚刚除了巡逻车,还真的没看到什么人了,今天真是难得的安静。
「你的准备工作还做真久。」
「废话,你以为钱好赚吗,有些食材没前一天晚上处理好,明天再弄根本来不及,更别提熬汤了,以前没副手帮忙时还要自己站整晚。」没好气地说着,杨德丞看了眼差不多喝完的酒杯,干脆起身去拿自己的外套,「走吧,载你一程。明天一早要去那个学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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