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重重之聚魂鼎 作者: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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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或是别的什么,都会轻易要了他的命的。”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他也是我儿子。我……”
易妈妈哭了起来,谈话的声音再也听不清了。易向心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继续为易向行
翻杂志。可是,易向行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都是我的错。”
“哥……”
“我在家里,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不要这么说,哥!”
“不早了,你去睡吧!”不想惹妹妹紧张,易向行笑了笑,不再说话。
夜渐深沈,倒霉的事却没有随着一天的结束而彻底结束。
半梦半醒之间,易向行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振动。起初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后来才意识
是自己的床在摇晃。
不光是床,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摇晃。没多久,易向行听到桌上的东西掉在地上的
声音。
“爸!妈!向心!”
易向行的叫喊惊醒了家人。灯被打开,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
“哥!”
“易向行!”
三个人,却有四个声音。易向行疑惑了一下,只当自己听错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急着想让家人去避难。
“地震了,快出去!”
“地震?”
全家都看着易向行,十分、茫然。
“刚才房子都晃了,伽们没感觉吧?”
面对易向行的问题,全家人更加茫然。
就在这个时候,易向行感觉到了又一次震动。床头矮柜的杂志掉在了地上。
“看!又来了!一定是地震,快出去避一避吧!”
“哥,是我没把杂志放好而已。”易向心捡起地上的杂志,担忧地看着他。
易向行想反驳,可当他看到家人的眼神,却猛地清醒过来。以他过去疯狂的历史,如果
这场地震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那很可能……只是一场幻觉。
他又产生了幻觉?易向行不相信。他已经做了手术,为此变成了一个没有情绪的瘫子。
他怎么可能还会产生幻觉?
“妈妈去给你泡杯牛奶好不好?”
易妈妈勉强的笑容刺痛了易向行。他刚想开口,易爸爸抢在了他前面。
“一定是背上的烫伤让你不舒服了,我再给你涂一点药膏。”
易向行有些想笑。他根本感觉不到“背”这个东西了,又怎么可能受它的影响?
家人都在努力找理由,避免将他的言行与他疯狂的过去扯上关系。易向行感激他们的体
贴,却又觉得难以接受。他已经失去了亲人的信任,彻底的。
不一会儿,易妈妈端来了牛奶。尽管易向行很不想喝,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易向行!你听得见吗?!易向行!”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正在吞咽的易向行呛了一下,害他差点把肺都咳出来。因为那个
声音既陌生也熟悉,它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它是易向行所有厄运的起点。
“易向行,你在吗?!”
他在,他该死的一直都在!
易向行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地吼回去,但他迟钝的情感神经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愤怒。
“咳、咳咳……”
“慢点,慢点!”
易妈妈拍着儿子的胸口,帮他顺气。她脸上的担忧,是易向行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我没事了。”有事也不会再说出来。
虽然易向行这样表了态,易家人还是不放心。易爸爸更是坚持为他再涂了一层膏药。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们才离开易向行的房间。
但过了一会儿,易向心又折了回来,郑重地对哥哥说:“如果你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
告诉我。”
易向行想了一下,要求道:“我想见师医生。”
得知易向行想见自己,考虑到他的残疾,从不出诊的的师从恩主动来了易家。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家里比医院好多了吧?”
“除了差点淹死之外,过得还可以。”
会面一开始就被易向行弄有点僵。他不是约师从恩来敞开心廓的,只是想了解一些事
情。
“你上次说,手术中判断病灶难度很大,所以杀死坏细胞的时候,也会杀死好细胸。那
有没有可能,有时候会错过坏细胞?”
“你是想问,会不会旧病复发吗?”问题已经这么明显了,师从恩又是心理医生,自然
不可能猜不到。
“有可能吗?”
“手术的作用是减轻症状,并不能完全消除。”
听到这样的答案,易向行只想立刻去撞墙,“我答应做手术之前,清楚这一点吗?“
“术前我已经向你做了全面手术说明。你说你想赌一把。”
“这一把赌得还真大。”
易向行苦笑一下,无力地闭上双眼,感觉眼前条条都是绝路。
“你是不是出现什么新的症状?”
“没有。”
易向行的斩钉截铁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过师从恩并没有追问,只是突然说:
“聊聊你跌进浴缸的事怎么样?”
“我爸妈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易向行皱眉。
师从恩用微笑避过问题,转问道:“在水底有什么感觉?”
“我都变成木偶人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害怕吗?”
“几秒锤而已,来不及害怕。”
事实上,易向行在水平感觉到的只有平静。但他并不想把真实想法告诉师从恩。他有些
反感师从恩那些心理治疗的套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能被理解。而且,他也担心对师从恩实
话实说之后,她会将自己消积的一面转述给他的父母。t
碰了软钉子,师从恩只能婉转地说:“意外事故通常都会让潜在的压力冒出头来,或者
进一步升级。如果不好好疏导,就会形成破坏。你要是不想和我谈,可以试着与你的家人交
流。像你妹妹,她应该是最懂你的人。”
“我知道。”
谈话进行到这里,基本就告一段落。见易向行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师从恩起身告辞。
“师医生!”在她就要走出门的时候,易向行突然叫住她。
“还有事吗?”
“你可不可以开一点止疼药给我?”不是易向行惦记那些小药片,而是他必须弄点什么
来控制自己的幻觉。
“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的背被烫伤了。”
这估计是师从恩从医之后,听到过的最荒谬的要求。易向行没指望她会同意,但她是他
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总比不试好。
“止疼药是个治标不止本的东西,只会让人上瘾。”师从恩重新走回易向行的床边,给
了他另外一个提议,“我们都知道你的问题不在背上。如果你愿意如实相告,我可以为你提
供更加有效的药物。”
“什么更加有效的药物。”
“抗精神病药物。”
师从恩说得很直接。易向行本能地想要伪装一下,以显示自己没有任何异常,但师从恩
的下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有的病症都一样,越早开始治疗,越能取得好的效果。你的身体状况不止是你一个
人的事,它还关系到你家里所有人。为了他们,你也应该积极面对问题,努力去解决它不
是?”
易向行知道,师从恩的话很有道理。他太清楚这幻觉发展下去会是什么,他不想让家里
人再陪着自己重新经历一次那样的梦魇。可是,坦诚自己再次出现幻觉,又会引发家人新一
轮的担忧。
挣扎了许久,易向行终于说了实话:“我听到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算是认识吧!”易向行自嘲地说:“我第一次产生幻觉,就是听到他的声音。”
“除了这个之外呢?”
“地震的事,我家里人应该告诉你了吧?”
承认这些让易向行觉得痛苦。他都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却还是摆脱不了那些该死的
幻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距离那么近,师从恩自然不会错过易向行眼中的挫败,于是她安慰说:“有些事是急不
来的。只要我们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是吗?”最极端的方法都试过了,易向行真不觉得自己能等到那一天。
知道勉强去说服也改变不了什么,师从恩只能说:“我会给你开一些抑制幻觉的药物。
你现在才刚出现症状,病情比较轻微,所以不用太担心。重点是把心放宽一点,不要总是去
想一些不好的东西。”
“就这样?”
“相信我,这些药会比止疼片有用。”
易向行弯了弯嘴角,对师从恩挤出一个笑容。
师从恩回以微笑,同时提醒说: “我给你开的药也许产生一些副作用,常见的有失眠
、
焦虑、激越、头痛之类的。如果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你不用太紧张。告诉我一声,我会调
整用药的剂量,或者给你换一种试试。不过你已经做过手术了,应该不会有焦虑和激越的问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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