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难解 作者:又耳先生
Tags:强强 悬疑推理
“我觉得,这个王浩宇,也有可能是汤岑案的嫌疑人。”我解释道。
“怎么说?”夏晓成在一旁来了兴趣。
“就算撇开他与汤岑的种种关系不说,他有充分的时间作案,作案地点符合推测,再加上对他的性格侧写,我觉得他同事所说他孤僻保守只是表象,很有可能他有与其相反的潜在性格,而且心理长期受到压制,很有可能做出极端行为。”
“那作案动机呢?”袁老继续问道。
我犹豫片刻,说道:“根据他妻子的陈词,我觉得他与她妻子感情并不深厚,联系很少,虽说是两夫妻,但妻子对他的行踪毫不上心......”
“所以呢?”
“我怀疑王浩宇是同性恋。”我道。
“同性恋,所以将作案对象选为长相清秀,反抗能力较弱的青少年,说得通。”夏晓成在推测道。
袁老若有所思地将我盯着,依旧板着一张脸。
“你是不是又想起丁寻案了?”他突然开口。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正是综合丁寻的案例才做出此类推测。
“你别告诉我这又是你的‘先验论’!”袁老有些生气。
我又无言以对,袁老的怪脾气我知道,但我说得如此有理有据,他还是不信我的推测,就算我再能忍也不免和他吹胡子瞪眼。
“在丁寻案里他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这点你要清楚。”袁老提醒我。
“我明白。”我顺从道。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失踪。”袁老问我。
我沉默,这一点我也没有想通,他也失踪,这不就等于坐等警察调查吗?这种低级的犯案手段不像是丁寻案凶手所为。见我沉默,袁老并没有不屑的意思,反而蹙眉深思起来。
如此僵持两天之后,警署又接到报案。
某拆迁现场发现了一具尸体及大量血液。尸体正是失踪的王浩宇。
现场建筑已被正进行拆迁工作的工作人员损坏,尸体也正是工作人员在清理拆迁废墟时发现,犯罪现场已无法复原。
王浩宇尸体已僵硬,通体无伤口,眼睛上翻,经法医检查,王浩宇体内有类似冰毒成分残留,所以袁老推测王浩宇服药过度导致死亡,而地面的血液正是来自汤岑,如此数量的血液从体内流失足以致命。汤岑确定已死亡,但尸体不知所踪。
王浩宇杀害了汤岑?那么尸体呢?王浩宇吸毒致死,还选择这样一个即将荒废的地点,理由呢?疑点太多,再加上这些天高强度的工作,我已经无法理清思路。
“会不会是王浩宇先吸毒在先,在冰毒的致幻作用下行凶,将汤岑带至此处然作案,事隔几天之后仍回到此处回味,并吸毒,意外之下吸毒过度致死。”夏晓成推测道,“吸毒致幻行凶,与我们对丁寻案的推测相差甚远。”
袁老眉角微动,嘴唇微启,随即又闭上,无把握地瞥我一眼,偏头再次打量现场,道:“有可能。”
我心里无比确定现在袁老对我有意见,且意见颇大。
“我觉得还值得商榷,这件案子不会那么简单!”尽管他对我有意见,但我还是要说。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袁老随即便如此问我道。
但此时我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
“没有。”我颔首答道。
袁老短短地叹了口气,道:“先收集现场证据,继续调查。”
我心中石头落地,感激地望着袁老,他与我对视的眼中更多无奈与愧疚,但愧疚并没有停留太久。
愧疚?为什么?
回警局后我一直在捉摸袁老的表情。
为什么他在夏晓成做出推测的时候会有那种表情?为什么在我看着他时眼中会透露出些许心虚?袁老在隐瞒什么?
但我一面如此揣测袁老,一面又备受良心谴责。我心知袁老的性子,作为警察,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公正之事,更何况他为丁寻案下了如此大的功夫,除我之外,他应该是最希望丁寻案破解的人。他处处避免提起丁寻案,难道说因案件影响太深,而导致他不得不以此种方法使自己保持清醒?这种说法太过牵强。
“咖啡,要吗?”夏晓成突然问我。
“啊?”我恍惚地抬头看他。
“你说你在办公室坐没坐样,袁老看到了又得怎么说你!”他扔过来一罐咖啡,正巧落在我怀里。
“谢了。”我向他道谢,放下搭在办公桌上的脚,准备梳理一下最近的案件。
“我说你,想破案想疯了吧。”他搬了椅子在我办公桌旁坐下。
“没有吧。”我敷衍道。
“有时候想太多未必是正确的。”他道。
“不敢不想。”我直截了当。
“我看袁老也要被你逼疯了。”他神秘地凑近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往袁老办公室看。
袁老正在翻五年前的档案,办公桌乱成一团。
我顿了手中动作,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夏晓成注视我,道:“虽然你在我们之中是最有天赋的,但袁老是最有经验的,这时候我们应该相互配合,太急功近利反而误事。”
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神相当诚恳,说教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潜在意识。实际上夏晓成是有资本骄傲的,毕竟他进刑侦支队比我早了那么几年。
可惜我不敢与他苟同。
“哦。”我哼声,继续埋头梳理。
“哎,我也是拿你没辙。”夏晓成起身走了。我又深深为我在支队的人际关系感到担忧。
当天下班,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等在了公安局外。
我提着笔记本电脑下楼,看到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栽着铁树的警局门口,还认为哪位领导来视察,转身就准备回办公室摆出样子继续工作。
“小越。”车内人从驾驶位探出头。
我心想这赵谨行胆子也太肥了,他嫌疑还没洗清,就敢公开在警署贿赂警察,俗话说的好,‘瓜田李下’,好歹也避避嫌不是?这人是天真烂漫还是无法无天?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一本正经发问。
他或许是被我严肃的表情震住了,呆了两秒,道:“我想约你吃饭。”
我只道还好附近没同事,要被知道了有个嫌疑人要请我吃饭,我在警局还怎么混?不,我应该考虑在监狱怎么混。
“没时间。”我拒绝道,直接绕过宾利,出了大门。
“为什么?”他极为不解,开着宾利缓缓跟在我身旁。
“工作。”我道。
“你都下班了!”
“回家工作。”我提提手中电脑,向他示意。
“吃饭能耽搁多久?”他挺直了脖子问道。
“很久。”我道。
“就我俩,只吃饭,你觉得耽搁多久?”
“很久。”
“不好好吃饭的话......”
“不用你操心,我妈把我养得好着呢。”我有些不满别人对我的工作说三道四。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跟你妈一起住。”他开始有些嘲笑的意味。
“我又不是富二代,买不起房,也没时间学做菜。”我不服道,故意加快了步子。
“弱爆。”他终于轻蔑地笑出声。
于是乎他成功地激怒了我。
我当即给家里发了短信,转身上车。
“走吧。”我愤愤道,就不信这个纨绔子弟还能在警察面前耍花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爱情
不出我所料,宾利在一家装潢精致,正位于黄金地段的餐厅前停下。看着鲜有人进出的旋转玻璃门,我短叹一声。赵谨行下了车,随即绕到我侧,帮我打开车门。
很显然,人把你当娘们......我这小暴脾气!
于是我顺从地下了车。安慰自己既然木已成舟无法反抗,那就享受。
赵谨行轻车熟路将我带进餐厅,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正巧面对市中江景观赏带。
我面对菜单上的天文数字已经昏了头,点太贵就像只追求价格的暴发户,点太便宜又像不识货的乡巴佬。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赵谨行,他也正巧抬头,与我的目光相撞。
“点好了?”他问我。
“和你一样就好。”我干脆地扣上了菜单,毫不脸红地承认了自己不会点单的事实。
“好。”
他声音温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像在安慰跟他闹情绪的女友似的。
“你和别人像这样一起出去吃过饭吗?”他孩子般将双臂撑在桌沿,身子前倾,问我道。
“废话。”我面无表情道。
“我倒是没有过。”他说着垂下眼睑,回忆般道:“都没有和谁像这样,两人在外吃过饭。”
“你没谈过恋爱?”我奇怪道。
“谈过啊。”他挺直脖子。
“谈恋爱不请人女生吃饭?”我轻抿一口柠檬水,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下午都在工作,滴水未进。
“唔,没跟女生谈过。”
我差点没被呛死。
“跟前一个也只是在家里吃饭。”他神色黯淡道。
哦,人富二代直奔主题,根本不需要这些虚的。
“我还认为你阅人无数呢呵呵呵......”我为自己的单纯轻笑道,继续喝水。
“我觉得你跟他很像。”他道。
我立马噤声,根本不敢大动,悻悻放下杯子。
“你们给人感觉都......冷冰冰的,”他道,“我看不穿他在想什么,所以上一段恋爱挺痛苦。”
“所以你跟他分了?”
“不是,不算,应该说是他甩了我。”他苦笑。
我挑眉,不料高富帅竟然还有情感受挫的时候。
“你呢?有未婚妻吗?”他变得一脸灿烂,问我道。
“没有,连恋爱都没谈过。”我坦白道。
“不会吧,你骗人。”听语气是不可置信,虽然他看上去嘴都要笑裂了。
“没。”我淡淡道,“弟弟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一心想着破案,所以选了公安大学,学侦查的里面没几个女的,再说我也没心思去谈情说爱。”
“所以你现在也不准备谈情说爱?”他问道。
“我想把案子解决了再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诚恳地注视我,眼神温柔,我穷尽几年所学,均无法揣测他的表情,准确的说,我是不想承认自己推测的结果,“其实你弟弟并不希望你因为他耽搁自己的青春。他更希望的是你和父母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我颔首沉默。
服务员前来上菜,这成功地拯救了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尴尬气氛。
一开始赵谨行并没说话,低头专注于进食,他放松下来,忧郁的神情也浮上表面。我用余光瞥他,他将身子坐得笔直,动作缓慢,整套进餐动作没有声音。
他是一个教养极好,用情较深,且渴望找到一位新恋人的同性恋。我在心中揣测,而且他好像把我当做了目标。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食如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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