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棺发财 作者:南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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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自认是无神论的楚韦嵩毫无畏惧地住进祖屋,结果,他被那些被他唾弃的鬼神吓到了,转而向段家人救助。
段子严双手环于胸前,凝眉看着楚家祖屋的大门,他向后看,远处有一座不高不矮的丘陵,百里处有一条潺潺的溪流,溪流和祖屋之间有一大片的空地。
段子严微闭着眼,感受着四周的一切,气息、声响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突然,他倏然睁眼,面前仿佛出现一群小孩子玩耍的景象,接着,他笑了,原来这片空地原本的目的是这个。
站在段子严身边的阿花被段子严一系列的神情吓到,他习惯性地躲到段子严身后,双手搭着段子严的肩,问:“子严,你看出什么了?”
段子严的手轻轻覆在阿花的手上,嘴边的笑还未退去,“等会跟你说。”
段展毅知道段子严感觉到什么,但他没有开口问,而是说:“大哥,我们进去吧。”
段子严点点头,牵着阿花的手,进屋。
德懿环视着祖屋周围的景色,呢喃着,“这个地方确实很邪门,不大的场子看起来像扩大好几倍。”说完,德懿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酣睡的段诚修,叹了口气,跟在段子严身后,进了屋。
站在天井中,段子严抬头看着屋檐,说了句,“下雨好储水。”
段展毅沿着段子严的目光看去,楚家祖屋的屋檐跟别处不一样,瓦片边缘正下方有破成一半的竹子环绕着,最后,在两个屋檐的相接处接一根中空的完整的竹子,让接到的雨水沿着竹子流下,流到地上安置好的水缸中。
偌大的天井中,四个角落安置了四个大水缸,看来楚家人很早以前就懂得节约用水。
阿花被那一片开得娇艳动人的蔷薇花吸引住了,他笑着指着那花,对段子严说:“这花开得好美。”
段子严往蔷薇花丛这边看来,走进,摘了一朵,走来过,给阿花戴上,端详了一会儿,说:“确实很美。”
阿花的眉头抽动了下,推开段子严,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好看的是花。”
叶儒华看着阿花,微微一笑,“鲜花配佳人。”
这下,阿花的脸烧了,他立即转身背对着他们几人,“什么佳人,老鬼可是爷们。”
段子严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阿花,在阿花的耳边呢喃着,“别说什么老鬼老鬼的,难听。”他再压低音量,说了句,“等下注意听屋内有什么动静,这里有一股怨气由地底下往上升,不出半个月,这个地方会被像你这样资深的老鬼给占了去。”
阿花轻轻点了头,应了下来,“嗯。”
段展毅羡慕段子严和阿花自然的亲密举动,他有些哀怨地看着叶儒华,虽然他们之间的误会早就解释清楚了,但叶儒华总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结果,他们同床共枕了三四天,他啥好果子都没吃到。
叶儒华看出段展毅的心思,给了段展毅一个冷冽的眼神,然后走开。
段展毅深深地叹了口气。
德懿对着屋子很感兴趣,这屋子像极了他以前住过的一个地方,可惜,那一切都回不来了。
段诚修揉着眼睛,问:“阿懿,我们到了吗?”
德懿轻声地应着,“到了。”
段诚修听了,生怕错过什么似的立即睁大眼睛,他紧紧地盯着楚家祖屋第一落紧闭的门,挣扎地从德懿背上下来,“这里怨气好重。”
段诚修的话进了段子严耳中,段子严走过来,问段诚修,“哪里的怨气最重?”
段诚修看着在面前放大的段子严的脸,被吓到,他后退一步,指着第一落的大门,说:“里面怨气最大。”
段子严看着那扇门,“过些日子是楚家村的祭祖仪式,必定召回楚家那些流落人间的鬼魂,不管那些鬼魂是好意还是恶意,这里必将成为鬼魂们的聚集地。”
段诚修紧紧地抓着德懿的手,“那我们住在这里不是很危险?”
“段三,你什么时候成胆小鬼了,你对付不了这些鬼魂吗?”段子严反问着。
段诚修默默地低下头,看着地面。
德懿轻拍着段诚修的手背,安慰着他。
这时,段展毅走过来,说:“大哥,你们坐一天的车了,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吧。”
段子严点点头,拉着阿花就走。
段诚修嘟着嘴,埋怨,“恶魔,就喜欢吓小孩子。”
德懿轻抚着段诚修的头发,说:“累了吧,我们去休息。”
睡过一觉的段诚修现在精神好得很,但德懿的话让他难以拒绝,他微笑着点头,跳上德懿的背,向休息的地方出发。
卸下行囊,洗去尘埃,换了衣服,躺在床上。
累一天了,终于找个地方可以休息了。
阿花躺在段子严的身边,看着房梁,问:“子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段子严眯着眼,回答,“捉鬼,赚钱。”
阿花起身,看着段子严,反驳,“不止这些,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带我出来旅行的,你很明白带我出来的危险。”
段子严睁开眼,把阿花来到面前,抚摸着阿花的脸,柔声地说:“别问,有些事只有时间到了,我才能开口。”
阿花迟疑了下,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段子严一个翻身,把阿花压在身下,嘴角露出浅浅的笑,“阿花,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阿花脸色一变,用力推开段子严,“色胚子,谁跟你做那事,等下楚先生还要请我们吃饭。”
段子严倒在阿花身边,“阿花,你开始学会拒绝我了,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阿花听了,起身坐着,他转头,看着段子严,“子严,你说我们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
“永生永世。”段子严嘴边的笑加深了。
“别瞎说,哪有人会有永生永世……”阿花突然停顿了,他低声地加了句,“除非是鬼。”
段子严安抚着阿花,“别胡思乱想,我说永生永世就是永生永世。”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段展毅,“哥,阿花,吃饭了。”
“这就来。”段子严应了声。
段子严从床上下来,“走,吃饭去。”
阿花躺下去,把头顶处的被子拉下来,盖着,闭上眼,说:“我不吃,你晚点给我烧三根香就行。”
“又只吃那玩意儿?”段子严这时眉头有些紧了,阿花最近不知怎的,不再喜欢人的食物,而让他天天给他烧香,有时加点金箔。
“嗯。”阿花轻轻应了声,转身,假装睡了。
“晚点,我解开符咒,让你睡得踏实点。”
“嗯。”阿花又应了声。
段子严再看一眼床上睡着的阿花,带着有些失落的心情离开了。
听着关门声,阿花闭着眼,呢喃着,“永生永世。”
楚韦嵩看到段子严,觉得奇怪,问:“段老板,你没穿那身长衫了?”
段子严笑了笑,坐下,说:“那是我的工作服,到这儿来,怕把人吓了,换成休闲服。”
“哦。”楚韦嵩就想当时在升棺发财店里看到段子严时,他确实吓到了,仿佛眼前的这人是从古书中出走来的人,让人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知道实情的段诚修端着碗,在哪儿偷笑,出门前,他家的老顽固说什么都不肯换休闲服,结果,到了机场,他的那身衣裳把一小孩给吓哭了,搞得很是尴尬,最后,他冷着脸,把那身长衫给换下,幸好那时候,阿花机灵事先准备了好些衣裳,要不然,他家大哥就该光着屁股见人了。
想着想着,段诚修不小心被呛到,德懿轻拍着段诚修的背,“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段展毅看到段诚修的傻样,哈哈大笑起来,结果被叶儒华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以示警示,段展毅吃痛地收起脸上的笑,转向段子严这边,他没看到一直跟在段子严身边的阿花,便问:“哥,阿花呢?”
段子严夹着菜,说:“他说很累,不想吃东西。”
“这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段老板,等下吃完,你带点东西回去给他吃。”楚韦嵩立即说。
“楚先生真细心。”段子严赞叹道。
“段老板过讲了。”楚韦嵩谦虚地说。
……
“来来来,吃菜吃菜。”楚韦嵩说。
这一餐,在和气的气氛中结束。
段子严回到房间时,看到阿花还是睡,他把手中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床边,手在阿花身体的上空一抓,一张符纸出现在段子严的手中,嘴里念着,“复。”
阿花立即化为虚体,静静地躺在床上,段子严拿出特制的灵牌,把阿花收进去,然后把灵牌放在盘子的后面,从行李袋中拿出三根香和打火机,点燃,香的气味在小小的房间中弥漫开,把香插在灵牌前。
段子严站在那儿,嘴里不说默念着什么。
半小时后,香燃尽,收起香根,段子严抱着灵牌躺在床上,闭上眼,“阿花,晚安。”
那一夜,祖屋异常的安静,全然没有之前的喧哗。
第 4 章
“不好了,族长。楚阿泰家的小孙子淹死在溪里。”一个村民匆匆忙忙地跑进祖屋,向楚韦嵩说。
楚韦嵩安抚了会村民,然后跟在那个村民去了溪边。
段子严看着楚韦嵩听到这个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变,眼神不停地闪烁,像在躲避什么,最后,一股力量驱使楚韦嵩去处理这件小孩溺水事件。
段展毅走过来,“哥,你不觉得,那村民说话的神情跟楚先生听到这个消息的神情是一样的吗!”
段子严点着头,说:“他们在害怕什么?”
段展毅抡起袖子,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楚家村确实很奇怪,过于规矩的房屋规划,每三年一次的祭祖,还有环绕着楚家村的溪流,都在诉说一件事。可我们这些外人却看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段子严抚摸着下巴说。
阿花走过来,说:“喂,小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段子严看到阿花,表情变得柔和,“你今天休息够了?要出去走动走动了?”
阿花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快走吧。”
段子严的嘴角绽放出笑意,很浅,“这就来。”
段子严拿起一个黄色小袋子,放于裤袋里,跟在众人的身后,向小溪出事的地方出发。
楚韦嵩站在人群的中央,身边站在的是村里的长老楚城锡,楚城锡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敲击地面的石子,发出“扣扣扣”的声响,他踱步到覆盖着大红色布料的尸体前,对楚韦嵩说:“族长,你看这该怎么办?”
楚韦嵩露出为难的表情,口中的话却有些残忍,“这个,要看他家人怎么想,如果他们愿意,那这孩子就是这次祭祖中最棒的祭品。”
楚城锡断断续续敲着拐杖,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那,晚上你,到楚阿泰家去问问,随便给他们带点东西。”
楚韦嵩蹲下来,掀开红布的一角,看着被溪水浸泡后小孩那张膨胀的脸,几乎快认不出小孩原来的模样,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拿着那角红布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慢慢地把红布重新盖上,起身,对楚城锡说:“长老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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