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责+番外 作者：字字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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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口误。
希望是他口误。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说错？
她这才意识到赵宇方才说了文清。文清……文家的怪物！
那么文雅的死……
她僵硬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待电话接通以后，她颤抖着出声：“小月，文雅去世的事情你听说了吧？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啊……是昨天晚上出的车祸。那辆肇事车也不知去向，那个路段上也没有监控录像。”
……
赵宇走在天桥上，看到前面坐着个穿黑衣服的苍老男人，时不时咳嗽两声。老人穿得很单，在风中显得很凄凉。赵宇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并不是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的公子哥，他的父亲是个农民，身体不好的农民。
他的父亲是小儿麻痹症患者，干不了什么活，从小家里的担子就是被母亲撑起来的。后来母亲也病倒了，他却在这个时候考上了大学。父亲为了拿到让他去上学的钱，就去了城里。后来别人告诉他，他才知道，他的学费全是他父亲卖血、一分分乞讨赚来的。
后来他的父亲因卖血身体变得非常虚弱，很快垮了下来。
文雅帮了他。
后来大学毕业后，为了还欠文雅借给他的那笔天文巨款，他做了千人骂万人打的毒品贩子。
现在的赵宇腰缠万贯，从前欠下的那两万多人民币，于他只是一根牛毛，可再多的钱，也已经买不回父母的健康了。
赵宇走过去，将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放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年轻人，你也是个好人，可怎么就赶上了这种的罪呢。”
赵宇愣了一下，站直了身体，权当老人的神经出了毛病。
他快步踏下了天桥。
说他作孽他承认。毒品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他曾经是干过那种害人的勾当，可现在他已经从那个圈子里跳出来了。他害怕别人说他造孽。
尤其是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就信口胡说的人。
罪责 正文 第二章 梦见
章节字数：3153 更新时间：11-07-07 21:44
赵宇在葬礼现场第一眼就看到了张萱。那个女人说起来是很出众的，容貌美丽，身材窈窕，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女人的身体在颤抖，像看着什么怪物一样死死盯着文清。
文清正在和几个人交谈，他靠着一棵树，笑容痞里痞气。
赵宇不由得觉得，那样的表情，配着那张好看的脸，真是怪异到了极点。
文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当着众人的面点了，他还没有抽，张萱便冲了上去，推开站在文清身边的几个人，一把打掉了文清手里的烟，然后大吼出了声：“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这个怪物！你……你……”
文清脸上的表情顿时转向了无措。几个人连忙跑过来拉住了张萱，将她带离了葬礼现场。
你为什么要回来？
赵宇看了眼张萱离开的方向。
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就算是财产也许该有她一份，但她有什么理由对正牌继承人说出这种话？赵宇笑了。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文清很快恢复了镇静，踩灭了落在地上的烟头，然后应付了一下围上来对他表示关心的人，径直向赵宇走了过来：“你女朋友疯了？”
赵宇纠正他：“是前女友。”
“她真的把你甩了？”
“是我先提出的。”
“哈哈，你该庆幸了，这种女人，谁娶她，谁倒霉。”
“……”
“我有一个秘密，”文清突然收起全部的笑容，想了想，把头凑到了他的耳边，“你……想不想听？”
赵宇理所当然地点头。
文清于是继续说：“文雅是自杀。”
赵宇立刻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自杀？这怎么可能？他的车明明是被撞的……”
“只要你能找到那辆肇事车就去找找看吧。”文清的脸色很怪异，“如果你找到那辆车……也许他不会像他们……”
赵宇觉得，自己有义务为文雅找出肇事车，不过他更觉得文清才是个疯子。
“也许他也会出现在我身边……”
赵宇确定了，文清的脑子是有些毛病的。
文清叹了口气：“罢了，我只想知道这一切与我无关。”
***
赵宇将车停下来，打开车门，看了眼文家的大门，觉得自己也被疯子化了。文清的话居然在他脑海里响了无数遍，甚至让他不能成眠。
他按了按门铃，门开了，似乎是自动打开的，因为门背后没有人。装了自动门吗？
赵宇抿了抿嘴唇，走了进去。
文家大院里的草坪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显得很凌乱，文清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喝茶，表情悠然自得，十分惬意的样子。他发现了迎面走过来的赵宇，放下茶杯，看了眼表：“已经一点了，你怎么还有精力跑这么远？”
“已经一点了，文先生不是还在院子里喝茶？”
“我只是睡不着。”文清垂下头，“一闭眼，就是那个男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行事作风比我看上去有风度多了。”
赵宇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同样抬头看月亮。
“我梦见车灯，刹车的声音，和人的脚步声。就好像被撞倒的那个人是我一样，连续三个晚上。”
“文雅已经死了。”赵宇提醒他这个事实，“无论是你白天说的，还是你现在说的，听起来都像是一个神经病人的胡言乱语。”
“是吗？”文清笑了，“我知道。可你知不知道，我在他去世的第二天晚上做了这个梦，我看到车灯的上面似乎有棵树，那个树枝很奇怪地伸出来，树枝旁边好像有个方形的东西，车灯太亮了，我没能看清楚。可等到我真正到事发现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树枝。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奇怪的树枝，扭曲着伸出来，旁边的杆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事故多发段。你说那段路明明那么直那么平坦，怎么会是事故多发段呢……”
赵宇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清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不像是在说谎：“昨天我甚至能听到文雅的声音，那种痛苦你不可能理解的……他想杀我，拧掉了那车上的螺丝……他让我害了一个家庭……”
赵宇吞了吞口水：“也许那只是你的臆想。”
“也许吧。”文清叹了口气，“不过，文雅的事情不会完。”
赵宇说：“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他的腿上发现了那个。”文清握着的拳头青筋暴露，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东西，“它告诉我他是自杀的……他是自杀的……”
赵宇抿了抿嘴唇：“你在他的腿上发现了什么？”
“我不能说，不过，如果我们再见几次，也许你会看见的。”文清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牵强的微笑让赵宇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令堂没有来中国？”
“我母亲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
赵宇一愣，想了想还是说：“节哀。”
“我没有哀。她并不想让我跟着她，就把我丢在一家宾馆想要独自回到她的故乡，就是那趟飞机出了事，不过她当时没有死，而是在医院从窗户跳了出去。”
赵宇于是沉默了。
文清问：“你来找我，有事？”
赵宇点了点头：“我本来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文家的座机似乎也停了。不过现在我有了比那更大的疑惑：你的母亲十八年前去世，那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居住在国外，没有回过父亲的身边？”
“我给父亲打过电话。”文清叹了口气，“他没接受我，说我这种怪物死了最好。我回敬他该死的人不是我，而是驱逐我的人。”
“怪物？”赵宇皱了皱眉，似乎张萱也这么说过他。而他的父母却都不肯接受他。
文清笑了笑：“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他话里明显的拒绝意味让赵宇更加好奇，可却不好再开口问。
文清看着赵宇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着说：“我是在10号回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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