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作者:党凤田
Tags:强强 都市情缘
文支书气得摇头:“你们俩口子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俏婶想,别的什么事都可承认,女人偷汉子的事,宁死不能认这壶酒钱。她作为一个女人,有她女人的本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拿来两条裤子证明不了“**” 。别说你小文咋乎两句,就是公安局刑罚我,我也不会认账。卜三对我们这样好,送给我们那么多东西,我们怎能恩将仇报,如承认“有那么回事”,不光臭了卜三,自己一家也会臭不可闻,怎有脸再见人!咳,世上的男人女人哪个是好的?被人看见了,就是“破鞋” 、“流氓”,看不见就是“金枝玉叶” 、“正人君子” 。小文你依仗权势,找娘们也不少,别认为别人都是瞎子。她想来想去,防御工事必须加固。别管你说我真糊涂,假糊涂,我反正说这是“诬陷”、“造摇”、“报复”。你不想想,世上谁承认自己的闺女找汉子。你他妈的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来,清口白牙问我们,训我们,什么玩意儿!
“我不糊涂!他们给俺按赃,你应该追查他们,为我们报仇。你不找他们算账,反来训我们,你欺软怕硬,帮着坏人欺负好人,哼,有人说你支书“靠着”五个娘们,还不是你当干部得罪了人?他们给你造谣,刮臭风?难道这就是真的?给你说吧,卜三是个真正的好人。俺云英比谁都正派,看见男人都是低着头走。她看不惯省城那些小流氓,才回来在乡下找婆家。他们看着我们好,嫉妒。今后我若打听出来谁刮臭风,非抹他一嘴巴巴、砸了他家的锅不可。”
没想到这个软面团倒不好捏。文支书过低的看轻了这个“俏”女人。不认账,还反咬一口。怪不得人都说,管事不管娼,管娼要背伤。但作为一村之主,他不能服软。本家叔婶又怎样?
“这事我不得不管。人家往我家扔了你们的衣服,我能自己贪污了!劝你们,因是本家,走得近。再说好赖我是支书,一村当家人,谁家出事都不是我的光彩,对上级也不好交待!好,裤子你们拿走,赶明让云英回杨家寨。云英刚刚结婚,要主动搞好关系,是不是?”
“新海,谁不知你是全村第一明白人。我还不听你的?云英和山伯都爱耍孩子脾气,吵了几句嘴,她回来了。我一定数落她,凡事要受屈忍让。大侄子,你说得对,一定搞好关系,我马上让她回杨家寨。”
支书完成了“教育”任务;俏婶作了一番“辟谣”宣传。一颗惊悸未定的心,一颗惶恐羞辱的心,各自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平息和**。
俏婶儿和杆儿叔事儿一说罢,就急忙往外走。文支书又将他们叫回去:
“喂,回来,回来。”
俏婶猛一惊,又有什么事?
“衣服,把衣服拿走呀,不要白不要。”
俏婶儿看到两身衣服,不由得想起云英和卜三的光腚,她的脸刷地红了。好似有人左右开弓打了她十巴掌。她回到屋里抱起裤子就走。文支书手拿包袱追出门口。忙说:
“包住,先用我的包袱包住,让别人看见可不好!”
俏婶感动地直想流泪。还是大侄子心眼好。明里吵我们,心里还是向着我们,要不怎能当这多年的支书呀。
第77章 扒光衣服一顿乱打
雪,高处,向阳处,化光了;低处,背阴处,还残留着。广阔的大地,褐白相间,斑斑驳驳,好像大自然的巨手套印的渺茫无边的画卷。
风不大,却凉得扎人;云不厚,却吸光了太阳的热气。空旷冷寂的田间小路上,走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云英你呀,太不像话。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你和卜三的事我不是不知道,我不好意思说你们。可你们越闹越疯,闹得满城风雨,名声比狗屎还臭。你跟卜三搅和,又跟山伯闹气,不是找着倒霉!”
“山伯死木蛋,知道个屁,事坏都坏在他叔叔文才身上,一切鬼点子都是他出的。照相的事,写检查的事,一家不理我,都是他背后鼓捣的。”
“净说没影儿话,人家是亲叔叔侄子,你是刚过门侄媳妇,人家还能不亲,为什么背后鼓捣你?”
“你不知道。他杨文才人面兽心,可坏啦!”
“咋啦?”
“哼,他调戏我!”
“你又瞎说,你娶了几天?人家啥时候调戏你?”
“咳,你老了,哪知这里边的事。结婚那天,擦黑儿时候闹得我受不了。便偷偷跑到他家藏起来。他真坏,看这时我一人在里屋。就伸手捞摸我,我打他的手,吐他一脸唾沫。从这儿便恨了我,处处找毛病,总暗地里挑拨山伯欺负我。山伯傻乎乎的,他叔叔屁也是香的,叫他干啥就干啥,像条狗,叫咬谁就咬谁。”
“什么?这是真的?”
“我骗你干啥!这话怎跟别人说,你是亲娘,我才告诉你。”
“天下没一个好男人,净些吃腥的馋猫。”
“本来是他坏,倒硬往我脸上抹灰,男人都是这样。你“跟”了他,他说你是世界上第一名贞节烈女;你要不“从”他,他就说你是世界上最下流的“破鞋”
“行啦,行啦,谁也别说谁啦,谁不知:做贼攀八家,养汉攀四邻!这回我觍着老脸送你回去,你要胡胡弄弄逗他一家喜欢,千万搞好关系。该受屈就受点屈,生下孩子就稳当了。离散总不是好名声。自己要知道自己有毛病,要想办法扎下根来,别让人家赶走才叫聪明。”
“人家不找我毛病,我还不服服帖帖?可他一家子都不理我,多败兴呀!”
“你不会找着他们说话?还想人家热乎你!”
“唉,已嫁给了人家,挨骂受气也认啦,谁叫我命苦!”
娘儿俩说着走着。抬头一看,杨家寨就在眼前了,不禁心里打起颤来。
知书达理的杨家,这几天肺都气炸了。杨文才昨晚派去的三个年轻人,虽然淋漓尽致惩罚了“狗男女” 给杆儿家戴上绿帽子。但他们的气愤并没有消减,反而随之升级。三个侦探者,不但亲眼看到云英和卜三的流氓丑态,而且还发现了俏婶儿竟同炕相陪。这不但使他们怒火冲冠,而且对俏婆子增加了二十四分的鄙视,这一家不如猪狗。
今天一家人和那飒爽的三个同族年轻人,共议如何进一步惩治两个流氓。几个年轻人一直坚持;明天多去几个人,把卜三和云英拉到十八户当街,扒他俩个光腚,打个皮开肉绽,让他们丢死人。也有的主张将他们捆住,送进看守所里扣起来。颇有心计的山伯娘周贞洁说,应想法把两千元弄回来。杨文秀说:“云英压根心术不正,故意骗两千元作抵押。要离婚,她还会给你钱?没门儿!”
一家人正在争执不下……
俏婶和云英一进杨家寨大街,就有几个小孩子叫喊:“新媳妇,山伯的新媳妇……”。他们的喊声招来了众多看客。
杨家的新婚风波,已成为杨家寨人所议论的热门话题。
俏婶和云英到山伯大门口,好像面对大狱。云英推娘前头走,俏婶催云英前头带路。那群小义务“通信员”早一留风跑进去,大声通知山伯一家:“新媳妇来了!”
正在屋内召开“讨伐”会议的杨氏一家,忽听冤家自己送上门来,好不气恼!文秀夫妇头懵胸胀,几个小伙摩拳擦掌:“打她不要脸的,打断一条腿,弄瞎一只眼,出出恶气!”
杨文秀习惯于“文斗”,不耐见“武斗” 。他劝道:“先跟云英好好谈谈,让她认识自己的错误,主动揭发姓卜的。先把卜三处治了,调回头来再收拾她。卜三的罪恶她占一半。卜三服法,她自然逃脱不了惩罚。这叫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先不要莽撞行事。”
一个小伙子不耐烦地说:“你这当教员的光讲究什么道理呀,策略呀,老百姓哪有这么啰嗦!拉出去,一扒溜光,给她一顿好打,打她个鼻青脸肿,留上流氓记号——打怕了她才会守规矩,安心过日子。讲道理,对好人管用,对这些流氓阿飞讲,瞎子点灯白费蜡,傻瓜才这样干!”
正争议着,俏婶和云英像两个女罪犯,蔫头耷拉脑地走进屋来。
“娘,我来了。”云英给婆婆打招呼。
“嗯。”周贞洁头不抬,眼不瞟。”
“你们都忙哩?我是云英娘,今天来看看亲家。云英她年岁小,爱耍小孩子脾气。我吵了她好几回,把她送来了。”俏婶一脸真诚,讨好的苦笑着。
没一人理她。没一个人让坐。也没一人看她。过了一阵,周贞洁冷冷地说:“她耍的可不是小孩脾气。你是她娘,你认为云英怎样呢!”
“咳,这孩子没文化,不懂事,亲家还得多包涵。”俏婶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你云英哪里不懂事呢?你说说:”
“……。”俏婶脸红语塞。
“孩子不懂事是缺教育,大人不懂事呢?”
“亲家,我今儿来是第一次,可别给我说难听的。有话咱们好好说。”
“好,我给你说一说,云英跟那个姓卜的事,你知道不?”周贞洁气愤地问。
“我不知道,卜三是有名的好人。认我干娘了。可别听坏人造谣!”
云英扑通一下跪在婆婆面前,伤心地流着泪:
“娘,我和山伯可是一心一意。我看咱家都是忠厚人,才嫁给山伯。我已是你家人了,怎能三心二意?如有歪歪心眼,还不嫁到农村来。娘,我就是你的亲闺女,我保证好好伺候你,保证听你的话,保证和山伯白头到老。咱家比哪家都好,有人眼红,嫉妒咱,给咱造谣,刮臭风,挑拔离间。你们万万不要上当受骗呀!”
云英话语恳切,态度真诚,说的在理,周贞洁到底是个女人,听不得三句好话,更经不住喊两声娘。她的心已经软不唧的了。可是她的问题必须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下她。她必须揭发出卜三的罪恶以免后患。她说:
“云英,我来问你,你从省城来,在汽车上有不规矩的地方没有?九月初五城里大集,你跟谁去赶集、跟谁一起照相、跟谁住旅馆?”
“娘,你听谁说我在汽车上不规矩?我跟谁一块照相、住旅馆了?”
小伙子们怒目而视,直想动手。
“十月初五,山伯去你家时,你正干什么?”
“姓卜的跟我闹着玩。后来我打了他一巴掌,我赶他走了,这事不怨我。”
“姓卜的走了吗?”
“早走了,我把他撵走了。”
“什么时候撵走的?”周贞洁气又回升了。
“前天走的。”
“什么?前天走的?我再问你,昨天半夜,有人去你家没有?”
“没有,谁敢半夜里去我家?”
“什么?没有!那么谁撩开你的被子,谁在你被窝里?你们俩的裤子为什么弄到文支书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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