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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春色暖西江 作者:红炉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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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因缘邂逅

  “想要了解,就能够了解了,”郑渥丹微微抬起下颔,伸手撩了撩鸦羽青丝,“做咱们这行的,还怕没有消息吗?”
  绾凉了然一笑,便转身进了彭泽间。
  其实关于不想去京城,她还有个缘由,只是不愿为外人道。那便是和顾择芝有关的了,她心里头总盼着还能再跟她见一面,说上句话。
  她伸手拨了拨窗外看不真切颜色的嫩叶子,垂眸叹了口气,最终依旧是决定不去京城。
  她推开绣门,绕过了长廊深深,在台阁上朝下望着。
  飞花楼在夜晚总是会奏些靡靡之音,仿佛是要在这夜色里缠绵住那些不归的人。今夜奏的是《思公子》,起舞的正是郑渥丹。
  若说绾凉是这飞花楼的头牌歌女,那这头牌舞姬当属郑渥丹无疑。今夜这一曲《思公子》,委实是被她舞尽了爱恨笑嗔。那春风眉眼,颦蹙皆是风情。身若无骨弱柳,却又充溢着难言的强大力道,舞之身有醉态,神却清明朗彻,似醉似醒,将倒不倒。
  “见君兮,清风冠带,流云簪髻……
  枕三月风兮,吹面不寒;见君眉眼兮,中有熠熠……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一舞罢了,四座皆似迷醉,久未回神。而郑渥丹却是行了个礼,便立即退下了歌台。
  她方才跳舞时便见着绾凉站在台阁上,这会儿便款款向楼阁上走去。她走上前去,对着绾凉莞尔一笑,道:“看了这么久,觉得怎样?”
  绾凉也轻轻笑起来:“飞花楼郑渥丹的舞,岂须在下来评点?”
  郑渥丹将胳膊随意地撑在长廊的扶手上,挑起眉对面前的人道:“你来这儿看我跳舞,是想好了那事情的答案了?”
  “是,”绾凉低下头,复又缓缓抬起,直视着郑渥丹道,“我不去。太守大人那边,我自己解释,定然不会连累旁人。”
  “也罢,”郑渥丹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早些去歇着吧。”
  绾凉对她展演一笑,便转过身走进了房间。
  郑渥丹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摇头,随即径自走向飞花楼的后院。那后院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连灯笼也不见一盏。那茫茫夜色中,隐约可见一个着着白衣或是其它淡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见了郑渥丹,便立即俯身行礼。
  郑渥丹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起身,随即便轻声道:“还是不愿意。如此,你去帮我找找她关系密切的……不,她在意的人。务必找到。”
  那女子听了,又俯身做了个礼,便转身朝院外走去。
  “绾凉啊绾凉,”郑渥丹微微仰头,瞧着那伶仃的残月,“我想尽力不伤害你的,那只能让你心甘情愿了。除了这个,我也是没得选了。”
  隔日那女子便来见了郑渥丹,将与绾凉颇有些渊源的人一一道来。
  “咱们飞花楼里头的就有不少,策兰姐,扶桑姐,还有个叫绮颜的,虽说不大出名……”
  郑渥丹一一听了,却也一一摇头:“这些人都是漂泊着的,无所牵挂,用不了。”
  “其实,属下还打听到一位,”那女子迟疑道,“就是前几日绾凉姑娘去小住的顾府家的长女,顾择芝。只是奴婢觉着这二人相处不过数月,怕是不算有渊源。”
  “顾择芝?”郑渥丹听了,微微皱眉,“绾凉在顾府的别业里,是一直跟顾择芝住的?”
  “正是。属下还听说,那顾择芝曾为了绾凉姑娘与顾夫人争执,最后执意带着绾凉姑娘出了府去住。”
  郑渥丹嘴角轻抹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道:“我还道绾凉魂不守舍是为了顾扬灵,如今看来,却是为了顾择芝。也罢,扯上了顾家,这事儿,可就好办多了。”
  “只是——”那女子蹙起眉头,面露难色,“绾凉姑娘与这顾大小姐,怕是交情不深吧。”
  “交情深不深不重要,重要的是,”郑渥丹颔首一笑,淡淡道,“在绾凉心里,她的分量足够重。”
  那女子听不大懂,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郑渥丹见她如坠云雾的样子,便解释道:“像绾凉这种人,自小便鲜少有人关爱、亲近,而这顾择芝不仅为她出头,而且以目前情况来看,前些日子定然待她不薄。绾凉也许心里明白顾择芝的好并非发自本心,而是天性使然,但这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她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如此一来,依绾凉的性情,定然要尽力护她周全。”
  “护她周全?”
  “呵,”郑渥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顾大尚书的把柄虽难查证,可却委实是多得很呐。你现在就去找卢大人,就说先前的人情算是两全,他定会告诉你顾怀仁的某些……蛛丝马迹,到时候你顺着查便是。查证了,就寻个巧妙法子,顺理成章地,让顾夫人和顾扬灵'不经意'地听到。但尤其注意,这事暂时别让顾择芝知道,明白吗?”
  “属下明白。只是……若顾夫人和顾公子知道了,顾大小姐会不知道吗?”
  “耍点手段,让顾家母子消停,这不必我多说吧,”郑渥丹斜乜了她一眼,道,“等那二人知道了,你便婉转地提醒他们,这要救顾尚书,就只能靠绾凉姑娘的美人计了。如此,他们必定会来求绾凉,而绾凉,必定会答应。”
  “属下领命。只可惜了绾凉姑娘……倒是个苦命的孩子。”
  “我适时定会全力护她周全。若非如今境地实在进退维谷,我也不想这么利用她。罢了,你去吧。”郑渥丹无力地摆摆手,叹息道。
  她稽首望着茫茫的夜色,尽是凄惨的黑,半点星辰也无。院落里是墓地似的沉静,而不远处的舞榭歌台里,尽是耀煌的灯火与缠绵的笙歌。衣冠济楚的绅贵公子和着那靡靡之音打着节拍,赏阅金玉楼坊里的西子毛嫱。
  “是人各有命。”郑渥丹淡淡地开口,随即转身进了那金玉楼坊。
 
  章九
 
  翌日的午后,那女子便匆匆地跑进了飞花楼。
  她推开渥丹阁轻掩的门扉,却见郑渥丹正是半睡半醒,钿头微斜,便着急地一跺脚,扬声道:“姐姐可莫要再睡了,那法子行不通呀!”
  郑渥丹听了,半眯起眼睛:“行不通?”
  “可不是!流云还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一家人呢,”那女子的神情颇有些气急,“我差人递了消息过去,顾家母子虽说是极为惊惶,但却死活不愿去找绾凉姑娘帮忙。说绾凉姑娘是……是那下贱胚子,绝不能让她帮忙,说莫要把下贱气过给了顾府!”
  郑渥丹不屑地扯扯嘴角,云淡风轻地道:“不打紧,让他们逞逞一时的威风吧。等这份威风劲儿过去了,他们自然也就只剩下奴颜婢膝了。”
  “听渥丹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那股子傲劲儿确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流云沉思着点了点头。
  “所以,”郑渥丹起身端坐,重新打理好头上的发饰,“等着就足够了。越是没人去打扰,他们的恐慌也就越强烈。”
  之后也的确是如此。
  不过是第二日的傍晚,绾凉便推开了郑渥丹的房门。
  “我想好了,我要去京城。”她神色淡淡,俨然是一副深思熟虑后的模样。
  郑渥丹把脸埋在手中茶盏迷蒙的雾气里,嘴角挑开一抹不可见的笑意。她微微抬头,平静地瞧着绾凉:“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绾凉别过脸去,垂下眸子答道:“也许是觉得这日子平淡得太过无味,去京城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是这个理。”郑渥丹低头垂开茶末,语气平缓。
  “渥丹姐,”绾凉突然抬起头,不复先前平静的神色,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一般对郑渥丹说道,“你能帮我见到陇右道刺史吗?”
  “陇右道刺史?”郑渥丹佯作疑惑地望着她,“你要见卢大人做什么?”
  绾凉听她这样说,心下便明白她是认得此人的,便微微舒了一口气,道:“姐姐能帮我见到就好。我……有个朋友,家人的把柄被这卢大人我在手中,近日似有闻上之意。我想,能否趁此次宴请说上几句好话……我知道这卢大人会来这次宴饮。所以我想……”
  “哪位朋友啊,竟是比我面子还大?”郑渥丹笑道。
  绾凉听了这话,忙道: “也就算是浅有交情罢了。”
  “你可糊弄不了我,这也能叫浅有交情?”郑渥丹见她抿着嘴不愿言说的样子,便也就不再追问,“罢了罢了,不想说便算了。你说的这事,我定会尽力的。”
  “那此事便拜托姐姐了。”绾凉抿抿嘴,微笑道。
  “只是,”郑渥丹顿了顿,又轻声道,“你一介歌伎,有些话到底不便去说。到了宴会上,你只管无意提起自己同顾府的小姐是金兰姐妹,情谊深重,让卢大人心意波动即可。余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吧。”
  “谢谢渥丹姐,绾凉必结草衔环……”
  “好了,你能去,就算是帮了我大忙啦。既然决定去了,那你便先回去收拾收拾吧,不日便要启程了。”
  绾凉听了这话,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郑渥丹望着她离去,不由地叹了口气。
  流云见绾凉离开了,便从卧间走了出来,对郑渥丹道:“渥丹姐这样做,不会让她起疑吗?说到底,姐姐也不过是咱们风月场的人物,绾凉劝不动,您又怎么劝动的呢?”
  “你当真以为这绾凉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别瞧着她平日里闷不声,这孩子,可通透着呢!”郑渥丹笑着解释道,“她只是不知我具体做了什么,但我郑渥丹在这飞花楼里做的是否只是风月之事,她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她才会来求我,让我带她去见卢鸿卿。明白了?”
  “原是这般……”
  “还有,”郑渥丹偏过头,对流云道,“这次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此番去了京城,怕是许久不会再回来了。”
  “啊?”流云惊异地瞪大眼睛,“一切都就绪了吗?”
  “没有啊。可是,”郑渥丹顿了顿声,微微一笑道,“只在江城,能就绪到什么地步呢?说到底,这战场,还是在京城。”
  “可姐姐在京城要如何落脚呢?”
  郑渥丹抿唇一笑:“近日这京城里头,二皇子不是风头正盛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向他借一把东风好了。”
  绾凉在房里将那辞别信改了又改,却最终还是没能写出一封合意的来。
  那信封上竖写着的是簪花小楷的“顾择芝亲启”。绾凉定睛看了看那信封,然后揉成团丢在一旁。她最终还是决定亲自登门辞别。
  “反正都要走了,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绾凉的右手紧紧攥着桌角。
  顾府。
  夏深附在顾择芝耳边轻声二三。顾择芝讶异抬头:“她来了?”
  “正是,奴婢害怕顾夫人再加以为难,便叫守卫莫要管这事,悄悄来报了。”
  “你做的很好,”顾择芝赞许地看着她,道,“那便将她直接带来卧房好了。”
  “是。”夏深应了声,便去了府门。
  不消多时,绾凉便来了。她刚踏进了门,便见那明艳不可方物的熟悉面庞上泛起浅浅笑意。面前的人,是春风眉眼不改,是玉脂面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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