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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GL] 作者:叁仟ML(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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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志,由于不识泰山,在林森柏见到他的当时已经呈现大闸蟹的形态。纤细而透明的一条化纤长绳在他的ARMANI外套里十分隐蔽地将他五花大绑。两个膝盖上分别固定有膝拷,双腿几乎无法打弯。手臂倒是自由,然而已经脱臼,就算不被捆,他也兴不了大风大浪。
  见到林森柏来,文旧颜的“助理”们抠出陈志嘴里那副假牙一样的压力缄口器,林森柏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觉挺好玩儿,凑上前去要看那缄口器的样子。谁知“助理”掐住解除装置的手指稍微一松,假牙立刻上下开迸,密密麻麻的细小刀片从牙缝里层射出,弹射距离倒不很远,撑死有个十公分,可这要是在人嘴里迸出来,那感觉八成比吞了只活刺猬还痛苦,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利落了。
  “有劳各位、有劳各位,”林森柏受到惊吓,表情和口气一致惶恐,她倒是很清楚文旧颜手里这些个让人遭罪的玩意儿多,可没想到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摩萨德装备,“各位肯赏脸的话,我想请大家吃顿便饭,你看这大热天儿的让你们折腾这...”
  她话没说完,文旧颜的“助理”们便把大头摇开了,一位带着眼镜的小年轻像机器人似地僵硬道:“文小姐说,您和您的人只管问话,不要动他。有需要做的事情,我们来干。”
  林森柏一听,明白了。
  文旧颜想给予她最大程度的保护,所以才会在寻人绑架严刑逼供这个过程中包办到底,坚决不让她插手——多好的女人。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之必备良伴,难怪大BOSS虽然长得一副短命相却能飞黄腾达至今,原来都是让文旧颜给旺的。
  
 
  ☆、为什么
 
  “你就是从韩潇青手里买下纵优的陈志吧?”林森柏隔着茶几坐在陈志对面,手里是一成不变的牛奶,翘着二郎腿还很不雅观地一晃一晃。陈志的手臂已经被接好,膝拷也已撤去,林森柏点了瓶皇家礼炮给他,想起车里还有□□和雪茄,便让人一气儿都拿来堆到他面前,“我不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我要答案而已,告诉我你头顶上是谁,我保证全作不知道,绝不会去找他。因为,你明白的,能把你指使得滴溜溜转的人,我也怕,我坐牢几个月不算大事,可跟大人物,特别是政界的大人物做对,我的下场也会很惨。”话到这里,林森柏放下牛奶杯,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根刚刚卷好的□□,抻长了身体递给畏畏缩缩的陈志,继而将双手按到茶几上,平视陈志道:“真的,我能耐不大,你知道我根基的。但我有一个能耐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她突然乖戾地把头一探,眼神也跟着愉悦而明亮起来,“那就是让你死不见尸。”
  在B城地产行当里,林森柏那手段是黑得出名的。只不过她从来谨慎,没有人能抓住她黑的证据,否则她的罪过,绝不是坐牢能够解决,而是应如汪顾所说:枪毙。子弹先来一百块钱的,不够再加。陈志虽然不在B城发达,但他对林森柏恶名早有耳闻,现在看到林森柏两眼放光嘴角含笑,仿佛杀人不见尸是一件十分具有成就感的事情,顿时吓得快要失禁,“林、林、林林董。您、您知道我的难处,我真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可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要是我说了,您、您、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林森柏坐回原位,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瘆人,“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陈志觉得这事儿对林森柏来说应该不难,于是扯开瓶盖,猛灌了两口烈酒,鼓起勇气道:“给我一百万,让他们——”他扭头指着站在自己背后的“助理”们,“护送我,直到出了国境,今天,马上走。妻儿老小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可我被带过来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要是今天不能走,我...”
  “行,我给你一百万,再拜托文小姐的人送你出境。”林森柏倒不关心这些个烂事,故而直接打断,省得浪费时间,“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给个准信儿。我这人好奇心强,等不了久。你要敢耍我,”她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阴风四起人神共愤,“我就告诉文小姐说...你强.女干我。”说着她还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颇为得意地闭眼点头,“嗯,你强.女干我。”
  陈志知道自己这是碰上神经病了,顾不得任何辗转敷衍,他接着林森柏的声音就答:“一出境我就给您打电话。可您不能把我送到公海上,公海他是拦得着的,海警边防跟他是拜把子兄弟。”
  林森柏对此毫不吃惊,对方要没那么大能耐,也绝不能轻轻巧巧,宛如顺手一牵就让她摔了个狗啃泥,“好,你想怎么走,说吧。往西边检严格看来你是不会去的,往南往东你又怕海警,算算就只剩下外蒙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了。最近的是外蒙,跑路最佳目的地是哈萨克斯坦。你选吧。”
  陈志一听哈萨克斯坦顿时犹如触电,嗖一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行,不能走新疆!我想去外蒙或者俄罗斯!”
  林森柏虽不明所以,却还是扬手让他坐下,让人给他倒杯酒点上烟,以安抚他那激动的情绪,“不去就不去,我又不会逼你去。去哈萨克斯坦我还得久等呢,你以为我爱让你去啊?我还不是怕边检把你弄走么,傻。”忽而手机铃声大作,林森柏接起来,立刻变回那颗水灵灵的毛桃子,一张脸上哪儿哪儿都闪露着天真活泼的光芒,“噢,钱钱下课啦?中午吃什么呀?哦,好,牛肉饭好,多吃菜啊。嗯?不用不用,你安心吃你的,伯伯也在吃饭呢,”说着,她俯身取过桌面小筐里的炸薯条,成把塞到嘴里,嚼得啧啧有声,“听见了吗?嗯嗯,伯伯好好吃饭,嗯嗯,好,你快跟姨奶奶呼呼去吧...”旁人从不知道她还有这张嘴脸,顿时纷纷交叉双手去安抚臂膀上的鸡皮疙瘩。
  跟林钱钱肉麻兮兮了好一阵后,她终于笑眯眯地挂掉电话,继而抬起脸来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大家都看着我干啥?”这里她最大,别人自然干不了啥,不过刚才她那腔调确实把人雷得七魂出窍,所以就算她这么说了,还是有人回不过神来。
  “林董,您看是不是现在就送我走?”陈志性命攸关,管不了她是肉麻还是乖戾,反正他不打算追她,也根本想不通哪号人敢娶了她还斗胆弄出个孩子来——这不明摆着是魔王留了条根,预备着残害下一代么?就不知道文旧颜有没有孩子。要是有,得,这俩正好凑一双,万一祖宗积德太厚,生下的儿子有屁.眼儿,那真是地球统一有望了,全世界共荣!
  林森柏不知道陈志已经在心中擅自替林钱钱和安姿保了媒拉了纤,甚至给她那没边儿的外孙都安排好了前途,她只一门心思地追求答案,即便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钱,可除了钱,她什么都不会给。“走吧,去外蒙。一会儿我先给你十万现金,再开九十万的中行支票给你。不过我劝你一到当地马上找银行兑现。你知道我情况的,账户随时有可能被冻结。好在外蒙换人民币还算方便。实在换不到就给我打电话吧。”林森柏跟个小叮当似的,从裤兜里先是掏出名片夹,后是掏出支票簿,接着掏出一根笔,最后掏出一盒子软糖,吃,递名片,写支票,撕,给,起身,“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她走出包厢,直奔咪宝办公室而去。
  咪宝的办公室向来是她的小仓库,吃喝穿戴一应俱全。她还喜欢在咪宝的床底下放一提箱现金,平时备作招待之用,特殊情况下,那箱子钱也足够她保命的。
  “我来拿点儿东西。”林森柏进咪宝办公室从来不敲门。不锁就说明人在。闪身入内关上门,她走到咪宝身边,问得有些幸灾乐祸,“你怎么到现在才吃上饭?”咪宝正坐在待客沙发里啃鸡腿,一边啃,一边拿斜眼瞄她,闻言便随口回敬道:“你怎么到现在也没吃上饭?”
  林森柏一听,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叽里咕噜了,一股心劲儿嗖嗖泄光之后,她心中默默批评自己:贱!外面多少好人你不找,非找个最最牙尖嘴利的!“哼!不理你!我一会儿吃龙虾去!”林森柏把脚一跺,头一扭,颇为傲娇地转身进房取钱。不一会儿,她又捏着十捆钞票出来,走到咪宝背后,胸腹搁在厚厚的沙发靠背上,下巴搁在咪宝肩上,“大鸡腿...让人家咬一口呗。”
  可是咪宝并不看她,也不给她鸡腿,反倒冷哼一声,挖了块冬瓜给她,“吃了冬瓜才给鸡腿。”
  林森柏虽然常哄小朋友吃青菜,但她本人十分讨厌青菜,简直到了一见绿色就要呲牙的地步。盯着那块晶莹翠绿的冬瓜瞧三秒,她打算用力在咪宝肩上拍一巴掌就走——天涯何处无鸡腿,何必单恋这一根。谁知咪宝比她更了解她自己,她那巴掌刚贴到目的地就被对方猛然按住,随即持续发力,硬生生将她从沙发背后扯得绕过来,站立不稳地翻过沙发扶手,噗通一声横趴到咪宝腿上。
  “让你不吃菜、让你不吃菜、不吃菜、不吃菜、不吃菜...”咪宝说一个“不吃菜”就在她屁股上拍一下,连说十几二十个“不吃菜”后,她不喊疼,光啊啊啊啊,叫得很爽的样子,反倒是咪宝受不了,“你屁股上都是骨头!硌死我了!”林森柏登时甩着两腿哈哈大笑,“来呀来呀,继续打嘛!打屁股的能耐都没有还当什么攻君,不把人家打HIGH了人家可不依~来嘛来嘛~”
  咪宝见她右手里捏着一摞钞票,知道她还有事就不跟她再闹了,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抄她胯骨,将她翻正过来,指指远处吧台上放着的一个塑料便当盘,“快去把你的破事办完回来吃饭。一个大鸡腿加两个炸鸡翅,撑不死你。滚。”咪宝嘴里说着滚,相应的动作却是在林森柏唇角啄了一下。
  林森柏就爱咪宝那张欠嘴,越欠越爱,一时间她啥也不顾了,环手抱着咪宝就是一通泛滥着欲望的狼吻,直到咪宝忍不住把手伸进她T恤下摆里,嗖嗖向上,都摸到她的内衣扣了她才没安好心地把咪宝推开,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站好,张开双臂作花蝴蝶状,作小蜜蜂状,躬着身子一边沿着七扭八歪的路线朝门飞,一边捏着嗓子唱:“我滚啦滚啦滚啦,我飞啦飞啦飞啦...”她就这么不知廉耻地一直飞出门外,气得咪宝在后面喊:“混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可等门一关上,林森柏立刻就恢复了常态,一面走,一面皱着眉心琢磨陈志无意中吐露的讯息——有句话是相当可疑的:“不行,不能走新疆!”
  为什么不能走新疆?难道陈志不知道新疆和西藏乃是国内的窝藏重镇?
  特别是新疆,因为有二三十万边垦军民,说普通话的汉族人并不会引起当地百姓的怀疑。加之地广人稀,除了几个重点城市之外,网式搜捕的重点力量片儿警和派出所基本形同虚设,若是避过诸多收费关卡,沿国道前行,相较一路往北或东北不知安全多少——为什么不能走新疆?
  
 
  ☆、啊呜
 
  林森柏做事,从来不凭直觉,独爱分析判断,这点与师烨裳类同,但不尽相似。因为师烨裳的思维是流程图式,绝大多数时候是一个步骤接一个分岔,是或者否。而她的思维更接近图论里的树,有时候一个步骤到另一个步骤之间只有一种选择,又时候却有不限个数的多种选择。
  新疆有四种东西比全国各地都要多:动物,水果,武警和特务。
  陈志又不减肥,前两者自然多多益善。而后两者,武警对应莫茗梓,特务对应郝家,要想得出结论,还得有些旁证——大Q说:“他这个人不聪明,但挺识时务,比他大的君裔,跟他同届的君承,比他小两届的君袭他都巴结过。”陈志说:“海警边防跟他是拜把子兄弟。”
  摸着下巴推门而入,她把十捆钞票丢到陈志面前,“拿去。”
  在大麻和酒精的双重熏陶下,陈志已经恢复了往日元气,并不像刚才那样哆哆嗦嗦见谁怕谁了。见到钱,他不数,只是将它们收拢起来,一沓一沓地往自己身上能装的地方揣,“谢谢林董、谢谢林董,林董是个好人,这个恩情我会念着的。如果我还有安全回国的那一天,我一定好好报答您。”大Q说他不聪明,他就真是笨。若非林森柏要找他,他又何苦当一回大闸蟹更何苦丢了身家老小?一时收拾完钱,他站起身来向林森柏辞行道:“那林董,我走了,您放心,我一出境就把人名儿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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