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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作者:叁仟ML(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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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九点整,酒店大堂开始发布日程公告,十点半前行拍的几块地,源通没多大兴趣,林森柏为了不看到郝君裔那张欠揍的脸,向代理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可有可无的话,拉着咪宝到酒店的中餐厅去喝早茶。
  “好了好了,还生气啊?”咪宝将一碟甜酸口泰式凤爪放在林森柏面前,“呐,给你加点醋,要不一会儿存货该被你吃没了。”
  林森柏心不在焉地低头盯着手上拍品目录,喝口茶,“鬼才吃你的醋,少自恋。”
  四周包着海绵吸音垫的包厢里,一张大桌只坐了她们两个人。
  林森柏生起气来是名副其实的别扭美人,谁哄都不听,怎么哄都不行,咪宝看菜都上齐了,起身锁好门,摆出个谈判的架势环手坐到她身边,翘着二郎腿,却不说话。
  林森柏沉默着自顾往嘴里塞叉烧包,塞菜包,塞猪肚,塞烧卖,咪宝瞧她一张受了委屈,又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的侧脸,突觉腹下一阵燥热难耐。“林森柏,别光吃,喝茶。”早起出门前才发生过的事,咪宝知道不应该让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发生一次,别说林森柏吃不消,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过分,可林森柏生闷气的时候样子可爱得像颗刚长成的寿桃,茸毛细细柔柔,桃皮粉嫩粉嫩,看起来比乳臭未干的小LOLI更可口三分…
  不行不行,我也喝茶…
  咪宝受不了地端起茶杯,根本没留意那是杯林森柏刚给她满起的新茶,一大口闷下去,“嗷!”
  “哇哈哈哈哈~”林森柏捧着肚子拍桌大笑,“让你每次趁我生气使坏,烫死你个色鬼,哇哈哈…”
  56——暮——
  春节临近,咪宝必须回家了,两个老人一天三个电话地催,差点把咪宝,也把林森柏给烦死。
  咪宝回家前,替林森柏把一家年货办了个全,还借着图书馆奖励端竹打扫图书馆的名头给端竹买了身新衣服。
  天际白的绒面收腰小西服,黑色立娃娃领缎面衬衫,外白内黑,刚好与林森柏喜欢的外黑内白,立口蓬领饰褶边丝质衬衫搭黑天鹅面玫瑰金线扣敞怀修身礼服互相关照。
  咪宝坏心眼地将穿戴整齐的端竹与刚下班回家的林森柏一齐轰到墙角边罚站,摸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嘴上赞端竹是个衣架子材料,眼睛却贼溜溜地在林森柏腹间松松牵引着敞摆的玫瑰金线上徘徊。
  “我得过完初三才能回,林森柏,要是你不方便带端竹回家就把她交给我带着,别把小朋友一个人丢家里,想到都可怜。”咪宝临走前趴在林森柏身上气喘吁吁道。
  两人都是必须在父母家从除夕夜守到正月初三才能再被放飞的年节性家养饲料肉鸽,不同之处在于咪宝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年节假里实在忙得抽不开身,还能抓哥哥和哥哥家的一对双胞胎出来顶事,而林森柏是独苗苗,林森柏的父母也是三年自然灾害中兄弟姐妹死来死去死剩下的独苗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无一例外都跟仙鹤到西边谈感情去了,平时她不回家住,父母已是老大不情愿,春节她要再不回家,她家二老非把她当不孝子,一人一脚给她踹外太空去不可。
  “我已经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了,他们坚持让我带端竹回去过年,说那样家里比较有人气。”林森柏翻身避开咪宝,打算下床洗澡,“你放心回家吧,我爸妈绝对会把端竹照顾得…反正等你回来就认不得她了。”
  咪宝顿时满头垂黑线。
  大年三十下午,林森柏带着端竹回家,一进家门,惊见满桌饺子,林森柏差点哭出来——她怕披萨,更怕饺子。
  “爸,妈,今年怎么那么多饺子啊…”林森柏抖声,牵着端竹的手冰凉冰凉。
  林爸爸林妈妈刚从厨房出来,看见怯怯站在她身后的小美女,高兴得根本顾不上搭理她的问话。两人一齐热情地拥到她身边,扯开她与小美女牵着的手,一人一边拉着小美女,喜气洋洋左是啥右是啥地将不过一百八十几平方的单位宿舍房好一通介绍。林森柏在门边站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反倒落得一身轻松,换了鞋子,直接走进客厅,坐进沙发里看电视。
  晚八点,晚饭开始,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林森柏为了避过饺子,一个劲儿朝冬菇炒鸡发动攻势。
  “吃饺子。”林爸爸喝一口茅台,指着羊肉馅饺子道。
  林森柏苦笑着夹起一个,放到嘴里,嚼也不嚼便咽了下去。
  “竹儿,尝尝这个。”林妈妈将桌上碗盘移形换位,筷口对着芹菜猪肉馅饺子盘,人口对着端竹。
  端竹是喜欢吃饺子的,这种喜欢已如对冬天的恐惧,对饥饿的熟悉般深入骨髓。
  她对林妈妈包的每一种饺子表现出极大热情,凡是林妈妈夹到她碗里的,她都有滋有味地将它们吃个一干二净,乐得林妈妈直逼林森柏向端竹学习。
  林森柏正郁闷着呢,胡乱应下来,对父母和小朋友笑笑,又转回头去盯电视上恶俗的春晚。
  郁闷…无比郁闷…
  前几天的那场拍卖会上,4、8两块地皮分别被百文和盛昌拍走,3号地虽然得偿所愿地入了源通手,但价钱被师宇翰抬得很离谱。热门地皮不用说,得标三家谁都没便宜占,可冷门地皮师宇翰也要参一脚,每次一开拍他就一牌子把价钱托得高高的,在座众商无一缺钱,无一富地,偏偏他托价还托得相当有水平,众人就是恨得牙根痒痒也没办法眼睁睁看这那块地以他托出来的价钱成交…
  到最后,三家冤大头才明白过来,师宇翰那老狐狸,此行的目的,不是要拍多少块地,而是要借零五下半年在业内形成的抢地印象,趁机哄抬价格,打压他人利润空间,将本是一汪清水的B城地产搅浑。
  师宇翰为人,林森柏清楚得很,生意场上若论一根筋,谁都比不过他,这种老谋深算的竞价方式,决不是他的做派,他的事业之所以能做大,靠的并不是灵活,而是胆识。
  二零零零年,B城的房地产商尚未觉悟应与全国联动时,师宇翰第一个跳出来盘活市中心的几个烂尾工程,炸楼的消息一放出去,四下皆惊,本在沉寂望风的B城地产商们看他壮士扼腕的气魄,沉不住气地纷纷浮出水面,霎时间,闲散资金炒得连市郊地皮都跟着咸鱼翻身,以月均百分之三的涨幅令许多进城务工者舍弃了小康生活回到农村。当时有人劝师宇翰转手正炒得火热的市中心地块,那样金狮便会有更多流动资金投入环岛住宅建设,毕竟金狮是靠商住两用,而并非写字楼起家,无论从成本控制还是从经验积累角度着想,金狮做住宅总比做纯写字楼有利可图。但任凭执行董事外聘董事们磨破嘴皮,咬断门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远景,数据,乃至军令状通通摆到他面前,师宇翰说不就不,非要以新晋之姿,踏足写字楼建设,害得金狮当年本可三番的利润只涨了不足九成。
  所以,这种浑水摸鱼策略肯定与师烨裳脱不了干系。
  林森柏一想起要与师烨裳对战就满头大汗。倒不是怕,她还不至于无能到被师烨裳一朝梦醒一世界的想法打败。她担心的是师烨裳这回没有事前通知做下的决定可能影响到师烨裳惯来坚持的“预而不谋”原则,真要这样的话,即使百文和源通不跳出来与金狮硬碰,盛昌却难免会将浑水搅得更浑…
  “阿乖,你带竹儿去洗澡,我们给她铺床。”
  临近夜里一点,林妈妈叫着林森柏的乳名,将一套林森柏少女时代的,满是绿叶草莓的棉质睡衣塞到端竹手中,“竹儿啊,今晚你先穿这个睡,明儿个奶奶给你找套新的穿。”
  阿乖…林森柏最恨别人叫她这个。
  老妈平时闲着没事,叫也就叫了,她只当自己生不逢时,咬牙就过…可现在是在小朋友面前啊…万一,万一被小朋友告诉咪宝,你让她一个完美无缺的青春阳光好少女脸往哪儿搁?你让她、她、她…她一个矜持的万年受情何以堪啊!!!
  然而…
  现实一如强X,反抗不得,只有享受。
  林森柏无愧女干商美名,誓将两面三刀落到实处,为了老娘高兴,她打着哈欠,皮笑肉不笑地应声哦,将端竹领到浴室门前,千叮咛万嘱咐,水热,浴缸凉,洗发水在沐浴液的左边,毛巾在洗发水的左边,林林种种,哈~啊~啊~啊……林森柏挑指去抹眼角的眼泪,林妈妈适时出现,一个万佛朝宗巴向她后脑,“养你个白眼狼,就知道钱,一点爱心都没有!”
  林森柏比窦娥还冤枉,摸着脑后头皮,含泪向林妈妈,“妈,在端竹面前,我怎么也是个长辈了,您倒是给我留点尊严呀。”
  “你小孩家家,要什么尊严!刷牙去!”
  就这样,林森柏在父母家里,猪狗不如,毫无尊严可言地熬到了正月初三。
  二零零六年一月三十一日,早八点,林森柏转醒之时,耳边有喜鹊在叫,心中有怒火在烧,她正寻摸着要不要把小时候打麻雀的弹弓从床底掏出来,将那些老居民区里的灰喜鹊一只只从树上打下,手机倒先其一步,从床头柜上跌到她枕边。
  “什么鬼…”
  林森柏在被窝里一手揽着自己的肩,一手伸出去摸手机。
  阿乖,睡得爽否?
  短信发件方为,钱隶筠。
  我他妈终于能睡个好觉,你说我爽否?
  林森柏发完短信,将情景模式由会议转静音,丢掉手机,刚打算继续睡到地老天荒,脑中猛地闪现“阿乖”二字。揭被,半滚半爬到手机旁,拾起,气势汹汹拨出某个号码,只差在某键上一按就能完成的任务,林森柏却于最后半秒放弃,轻蔑地又丢掉手机,踏步回到床前,用力搂起童年时最喜欢的那只绒毛大白兔布偶,咕咚跌进床榻,拉起棉被,一觉直到下午两点。
  “爸妈,我出去一下。”
  三点半,林森柏朝沙发上,坐在林爸林妈中间看电视的端竹使了个眼色,不料竟被林爸爸识破,“你去鬼混别带坏竹儿,七点前,回不回来吃晚饭都打个电话。”
  ……
  林森柏停车入库,从幽暗的车库中摸着墙,一阶阶向上,终于爬到自己家的客厅,出了楼梯间,她还没来得及走到门边换鞋,腰身已被人从后揽住。熟悉的柠檬水味海浪般扑近,叫阴郁的冬天也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
  “不是说初四?”林森柏想转身推开背后灵,但事在人为人不为。
  “你不也该初四?”
  背后灵轻轻喘着,右手急不可耐地解开她领口的十字扣,冰凉的五指探进内里,覆在她薄薄的胸衣上,力道适中地揉捏。
  林森柏火大地蹬掉脚上折磨了自己四天的高跟鞋,肘尖猛撞向背后灵,“我回来睡觉的,钱隶筠!”
  背后灵腰身一拧,闪过她的攻击,舔着她的耳廓道:“我回来睡你的,阿乖。”
  阿乖,阿乖,又是阿乖!林森柏挣开咪宝的手臂,调过身来面对她,细细的爪子一下揪上咪宝衬衣领口,气得两眼红似白兔,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咪宝斜斜瞄她,嘴角尽是坏笑。
  “嫌小还摸!”
  林森柏憋半天终于憋出个屁来,然指责之情并不明确。关于“阿乖”的仇恨在咪宝慢慢画圈的指尖悄悄化开,咪宝敲门似地在那尖顶上叩动一下,林森柏止不住急喘,唯有张开双唇,吃力地呼吸。
  “这时候别跟我纠结这个好不好?这五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咪宝一手仍旧在薄软的布料上划动着,另一手却顺着林森柏未束的衣摆,贴着她背后的皮肤,皴巡而上,三指一拧,林森柏的内衣背扣竟没有像往常那样崩脱开去,“又瘦又瘦,”稍微将两人上身分开些,咪宝平视林森柏,皱眉道:“吃点饺子也不会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
  “……”林森柏无语,侧过头去看自家客厅里的五彩大窗。
  两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可林森柏的气势从来都比咪宝差一大截,问题所在,归根结底:心胸开阔者得天下,胸大一号定江山。
  没听古语说的么?有容,乃大。
  57——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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