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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GL 作者:Kivey徒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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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恩怨情仇

  “将她带出秦国,醒来后告诉她别再回来了——如果她不想那人死。”
  “诺。”
  秦王宫御书房
  慕容白刚到御书房时李德全便迎了上来,低声告诉她众位大臣在里面候着了。
  来得太真快,她心声道。
  沉下脸,对李德全淡淡道:
  “拟份诏书贴在王都内,劫走楚国公主一干人等现己缉拿而处凌刑,扬灰于护城河。”
  “诺。”
  吩咐好这些后她便推开门进了御书房,在里面等着她的大臣们见到她来,立刻下跪行礼道:
  “参见王上。”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到椅边坐下,对众人淡淡道:
  “众爱卿来得正好,劫走楚国公主一案孤已然将元凶擒获,挫骨扬灰于护城河上。至于通缉项瑶单寒飞一事,便交给刑部去办。”
  “臣不知是何人有如此之胆?”一名三品大臣上前一步道。
  “鬼谷山执剑长老苏域。”慕容白淡淡道。
  众大臣面面相觑,各自心怀鬼胎,却都不知说什么的好。
  慕容白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动神色道:
  “刑部待郎。”
  “臣在。”
  “许你一月,将项瑶单寒飞缉拿归案可有异议?”
  “臣领旨。”刑部待郎行礼道。
  “至于剩下的楚王室们,”慕容白扫过众人,淡淡道,“斩了,以绝后患!”
  她将项瑶被劫一案的折子摔到地上:
  “同样的事,孤不想听见第二回。”
  “臣有本奏!”话音刚落,一名二品大臣便上前一步道。
  “讲。”
  “臣以为,王君陛下与此事关系甚大,王君陛下于四日前出宫,至今未归,且那苏域又是王君师叔,王君为鬼谷门人,所以臣以为......”
  “以为什么?”慕容白冷笑了一声,“孤不知道原来爱卿如此聪慧,就连孤的王君何时出宫都知道。当真让孤自叹不如。”
  “王上!”那名大臣惶恐地抬起头。
  “王君已于三年前与鬼谷山断绝关系,早已不是鬼谷门人,爱卿此番言论是在责孤管束无方吗?”慕容白面无表情地问道。
  “臣绝无此意,只是此事实属蹊跷......”
  “孤的人,不用爱卿操心。”
  “可王君陛下他......”
  “怎么?就因为王君当年变法伤了你的利益,所以现下便寻着了机会就要拉王君下马?爱卿,你可真有心胸。”慕容白扫了扫众人,神色冷漠道,“王君一事,孤会给众爱卿一个交代,若她当真与敌国私通...孤绝不姑息!”
  “吾王圣明!”众人行礼道。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再无归期
 
  第四十九章再无归期
  送走项瑶单寒飞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回王都,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怎么同慕容白解释,我知道我这么做会伤了她心,但我实在没办法看着项瑶去死。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心里越来越不安了起来。最后便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入了王都后我放缓了脚程,出神地想着事,却倏然发现王都的警卫森严了不少,心里正奇怪呢,路过通告墙时我在马背上便听见有人道:
  “这苏域当真不是识好的歹,枉我大秦对她以礼相待,竟做出如此可恨之事来......”
  我一愣,翻身下马,走到那人面前问道:
  “这位小哥,方才你说苏域......”
  “哦,小兄弟看看那墙上的诏书便知。”
  我顾不上礼仪,挤到人群的最前面,抬眼看去,才看了两行眼前便是一黑,斗大的字印入我脑海:
  贼人苏域通敌叛国,处以凌刑,扬灰于护城河......
  苏域......
  凌刑......
  扬灰......
  我浑身一抖,立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身旁的人见我脸色不对推了我一把后才回过了神来,转身拔开人群,哆哆嗦嗦上了马,抽了马鞭,扬起一路的尘埃,一路狂奔至了王宫。下了马后我随便拉了一名宫人开口问道:
  “我师叔苏域呢?”
  “王...王君陛下......”
  “苏域呢!”我大吼道,几乎发了狂。
  那宫人被我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结巴道:
  “苏...苏域已被......凌刑处死......”
  闻言,我眼角迅速泛起红,血丝斥满双眸,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周身血液刹时凝固成了冰,这一切只因一个念头的出现:
  苏域...没了?
  我转身迈着虚步,腥红着双眼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长生殿,进了内室,然后推开门,走进去,看着正在处理奏折的慕容白,神经质道:
  “苏...苏域呢?”
  她站起身来,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道:
  “死了。”
  我感到脑里那最后一根叫作理智的线瞬间断掉,我上前一步一把扯过她衣领,将她拖至我身前,红着眼抵着她风轻云淡的脸,嘶哑着嗓音问道她:
  “你杀了她?”
  “对,我杀了她。”她承认道。
  “为...为什么......”
  “放走项瑶,总要付出代价。”她偏了偏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我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那么摔在了地上,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茫然道:
  “可她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我忽然朝她大吼道: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苏域!”
  说话间,我闪身一把抽出一旁柜台上放着的王剑,提着它,将剑锋指着她,一字一顿道:
  “我杀了你!”
  “你要为苏域报仇?”她神色寡淡地看着我,嘴角挂着的是我最讨厌的似笑非笑,“那你便动手吧。”
  那一刻我是真心实意的恨着她的,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杀了这个我最爱的人。
  我手中提着的剑止不住的颤抖,就是这个人,她杀了苏域,让她挫骨扬灰,让我再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慕容白,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你毁了我所有还不够,还要毁掉我身边的人么?——苏域所受的苦,你都要偿还回来!
  我眼神一冷,手腕用力,提剑攻上,她抿着薄唇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脑子瞬间恢复了一些清明,剑锋中途改变了方向,在她诧异的神色中,我反手将剑刺入自己的腹中,长衫上立刻浸出了一大滩血来,一滴一滴地沿着刃滴落在木板上,在偌大的长生殿里,显得如此清晰。——那是我与慕容白离别的殇声。
  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来,原来就不怎么好的身子现下受了伤,急火攻心,意识有些模糊。而站在我身前的慕容白此刻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神色慌乱地欲上前来扶住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无声地拒绝了她的靠近。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攒够力气后,开口道:
  “想问......为什么?”
  她看着我不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我笑,眼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我妻子......你做错了事,应当受罚...我...代你受过。可是慕容白......”
  我喃喃道,“这便是你想要的么?你动什么不行...偏要动苏域......伤谁不行,偏要伤苏域。你可知...你这么做了,我们,便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声音低下去,带着呜咽,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我自己:
  “苏域......她什么都没做错,是我逼她那么做的......她只是爱上我罢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如果不是我,苏域她定会活得好好的。全部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眼角划下两行清泪,心脏再也感觉不到疼了,已然麻木了。在我晓得了苏域已离世的那一刻,我这颗心,便死了。随苏域一同死去,再也,活不过来了。
  我还记得那日苏域在马上,背立着日光对我笑道:
  “如此,我便在秦国等你。”
  可如今她再也不能等我了,我也再不能见到她,唤她一声师叔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被我最爱的人活生生地逼死了,我却仍不忍伤她。
  苏域...苏域,倘若你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呢?想必是不会的...你从来没怪过我,对我也没有怨。可我怨,怨你当日为何要取心尖血来救我,若是不救我,我就不会负你了。我忘了你,爱上了慕容白。你只是安静地接受着,可最后,我却间接地害死了你......
  我这种人,也配活着么?
  我从腹中抽出长剑,看着慕容白,一字一顿道:
  “一命抵一命,我代你受过。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再度抬手用力将剑往心口刺去,却不料被慕容白一个箭步上来徒手抓住了剑。血沿着刃滴在地上,同我的血混在一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冷笑道:
  “殉情?——当真是情深意重。”
  顿了顿,她眸子全是怒火与冷漠:
  “可孤偏不让你死!你还未帮孤夺得天下,死了,孤岂不是亏了。孤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愣了半刻,盯着她半天——这便就是了,我穷其一生,倾尽所有所爱着的人。为这个人,我叛出鬼谷,无家可归;为这个人,我负了苏域,让她不得善终;为这个人,我做尽了世间所有薄情寡意之事,到头来,在她眼里只是笔买卖!鬼谷纵横啊鬼谷纵横,看清点,这就是你奋不顾身爱着的人。记着吧,要记着她给你的痛,给你的恨,给你的绝望。生生世世,都不要忘记!
  我放声大笑道:
  “如此,我便懂了。”
  我松开剑,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转身踉踉跄跄向门外走去。
  苏域,你等着我。待我办完了事,就来陪你。向你赎罪,向你忏悔,你罚我,给我苦头吃...就像在鬼谷山上我每每惹着了你时,你待我那样:
  师叔,你来罚我罢。
  罚我不识你心,将你忘却,害你痛不欲生不得善终。
  你来罚我罢。
  求你了。
  楚王陵
  男人只身打着火把,在夜里入了墓。在漆黑的墓室里他一路悠闲地走着,同逛街游玩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散步呢。
  他边走边哼着一首十分古老的曲子,空荡的墓室里他的歌声低沉悦耳,似在诉说那十五年被囚禁之痛,又似在喟叹人世无常。他哼着那首曲,似在问这里墓室的主人,又似在同他打着招呼。
  在这个相逢的日子里,说是陌人太可惜,说是兄弟太可悲,就算是旧友吧。
  他唱着儿时这的主人曾教会他的歌,撑着火把只身一人来看他: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他走到主墓的石棺前,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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