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承[GL] 作者:叁仟ML(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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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柏心内感慨着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身体却懒得搭理那双甜蜜蜜的祖孙,带着诡诈的笑意一溜小跑,她抢在林钱钱前面推开了咪宝办公室的大门,立正举手,“吼!今天我第一!”
咪宝愁死。天天让同事看见这种以停车场为□□,自己办公室为终点的三人赛跑,虽说惹人星星眼,可也着实太二了。她无数次想出言制止,又恐折杀同志们的积极性,到头还是放任自流——丢自己的脸,让别人变二皮脸!
“你等等,我先跟端竹讲电话。”咪宝摇摇话筒。
在林森柏的印象里,最近端竹的悲惨程度直逼寡妇,她本来就对端竹又疼又愧的,故而闻得此言立马就乖乖坐到沙发上,不再闹腾了。待电话结束,她立马问:“她俩怎么样?郝君裔没死吧?”
咪宝打电话去就是为了问郝君裔的情况,现在一通电话打完了却也没得到个准信儿,“端竹说郝君裔在进行封闭式训练,具体情况是机密,连端竹都不清楚。不过郝老太爷说了一下大概,什么反应能力训练,侦查技能训练等等,还有针对各人任务背景的特别训练,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种训练至少要进行三个月,时间长短视任务难易而定,有些人早就‘被封闭’了,郝君裔算晚的,不过还有比她更晚的,民意巡查组,都是从民兵里选调的,那些没有什么明确任务,做做基本训练就可以放出来。”她的话说完,何宗蘅也抱着林钱钱进来了。
林钱钱一见咪宝就笑逐颜开地大张双臂,“妈妈~”不知怎么的,她就那么热衷于拥抱。家里三个大人只要超过半天不见,她就会逐个逐个求抱抱,回到家里还会满院子追着屁求抱抱。林森柏说这叫皮肤饥渴症,大概是从小就没什么人抱过她,所以憋到这会儿爆发了——林森柏求之不得,她就爱玩儿抱抱!特别还是跟个瓷娃娃似的孩子抱抱。唔...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毛都能把她扎疼了呀...
☆、可怜的伯伯
作者有话要说: 内个...关于订制印刷...我看见许多大人都有提过,但一直不敢作正面答复...
原因一,《起》有110多万字,要四本才能印下,就算不加插画,不加福利刊,以45元本计,包运费这就将近200块了。
原因二,这么多书,且不管贵不贵,《起》里的许多东西都是不好摆在家里让别人看见的,一旦印刷我怕会给大人们的生活增加困扰。
我觉得我这文不值这个钱,万万不敢干这种事。所以大人们要想看实体,或者想随手看,可以统一排个时间留邮箱,我把文档发过去,是自印也好,是转成TXT也好,都可以。
非常感谢大人们的一贯支持,如果有大人实在想要那种正规印刷体的感觉,那等过一段咱们再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权衡之计。^_^
由于环境问题,林钱钱的学前教育严重缺失。咪宝与何宗蘅倒是不愁,依旧本着放羊的态度主张让她多玩儿一天是一天,多玩儿一年是一年,只把林森柏急得上蹿下跳——林钱钱是要接她班的,她估计自己再怎么落魄,只要还有这副头脑在,到她五十岁退休时至少也能攒下上百亿资产来。她的政治觉悟一向不高,奉献精神几乎没有,让她学比尔盖茨全捐出去,打死她都舍不得。结果,当然是她力排众议,给林钱钱请了家庭教师,逢一三五上午一个小时数学,下午一个小时英语,二四上午一个小时语文,下午一个小时体育,只有周六日大家放假,举家玩儿去。
甭管林钱钱聪不聪明,她委实是乖。放别的孩子身上挺折磨的事,到了她那里简直小菜一碟。起初她还跟林森柏讨价还价呢,“伯伯,我起得早,让老师早点来好不好?两个课都上午上好不好?”林森柏同意了第一点,但不同意第二点,因为老师会留大概半个小时的作业,她可不希望孩子因为连堂上课而学那赶作业的坏习惯。林钱钱得到一个同意已经很高兴,欢天喜地地“谢谢伯伯”之后,她开始了生命中的一个崭新阶段,学习。林森柏对自己家人向来不惜血本,给林钱钱请的老师都是专业幼教。有时她特意从公司溜回来扒着窗口偷看孩子学习,每次都为自己的英明折服:真不愧是专业的呀...教数学的不是数手指而是变手指魔术,教体育的明明式蛙跳却把两根指头竖起来放在头上学兔子跳,教语文的到了临帖的时候先用右手写三遍再用左手写三遍,教英语的教啥名词就在啥东西上拿粉笔吊小人——难怪屁的背上昨天被吊了仨小人,一是PIG,二是PIGGY,三是PORK...真是公正、可爱与可怕的结合。
今天星期五,林钱钱刚写完作业就被林森柏翘班回家弄出来了,大家决定去海皮一下,到荒郊野地里,露营去——这几年她跟咪宝总要为周末去哪儿娱乐而烦恼,居然从来没想过要举家露营。林森柏觉得自己真是有创意死了,这么浪漫美好的娱乐活动都想得出来,真是个天才!
可老实说,点子虽然不错,却并不是她拍脑瓜子想出来的,她邀这个功,委实算不上厚道。事情的起因其实是这样的:今天她又偷溜回家爬墙头听门缝,老师正好教到CAMPING,说这是露营的意思。她倒是恍然大悟了,林钱钱却搞不明白。老师解释露营就是不住在房子里,而住在户外的帐篷里。林钱钱长长地哦一声,貌似懂了,可懂得令人有些心酸,“是不是像以前我住在天桥下,要是下雨天桥让叔叔占了,我就要拿塑料袋套住头去树下住那样?”林森柏闻得此言,差点儿没老泪纵横,当即拍板要让林钱钱知道知道什么叫CAMPING!
车行一路,四人闹得热火朝天,咪宝开车分心,几次三番差点闯了红灯。
露营地址选在师烨裳所谓“海鲜山庄”临着的那座山上,挨着个天池,天上有鸟,池里有鸭,一里地外就是酒店,既享受又安全。可林森柏家大业大,依旧觉得不保险,特意抽调“反恐精英”三十人,早早在天池周边扎下十几个小帐篷,拉起一条隐形的封锁线,就怕老虎把她家娃儿叼去吃了。
“钱钱,露营用英语怎么说?”到了目的地,林森柏见两个占地足有的二十平方的大帐篷已经扎好,篝火也已引燃,便美滋滋地要给林钱钱复习功课。林钱钱虽不太聪明,可标准智商测试也过了百分,大大声答出林森柏的问题,她还晓得告知学习进度,“老师今天刚教过!”林森柏对此十分满意,伸手往大帐篷一指,“今晚咱们住在那里,就叫露营!”
春末有月,夜不算黑,风不算高,用专业取火木料点起的篝火烈烈冲天耀得八方通明,为了给林钱钱留下深刻印象,林森柏特意选了两顶七彩色的大帐篷,上面画有形形色色的卡通动物,帐篷顶端还飘着鲜艳的鲤鱼幡——本来是日本男孩节的装备,林森柏也不管,她反正就要热闹,自然能多花哨搞多花哨。站在海鲜酒店阳台上看热闹的住客虽看不真切人影,却能看清火焰,都以为她们在过火把节,遂纷纷拨打酒店总机,询问要花多少钱才能去住帐篷。酒店老板觉得这项业务有利可图,急忙派人过去打探,可人还没走到半程就被拦下,流氓们奉天承运,颁林森柏诏曰:对不起,包场。没有邀请函恕不接待。
“啊!CAMPING!”林钱钱惊呼一声,撒丫子就往帐篷跑。帐篷里有独立照明设备,鹅黄荧光之亮,足以将她在里边儿四处琢磨的样子投影在防水帆布上。
咪宝伙同何宗蘅将烧烤炉引燃,趁着放气的当口观看小朋友飞来飞去地扮花蝴蝶。可谁知没过一会儿,花蝴蝶突然退化成蛹,蜷着身子坐在角落里,不动换了——三人对此一致表示不解。小朋友是这么爱跑的,这会儿应该冲出来拉林森柏一起去玩儿才对呀。
“喂,这位伯伯,你不去看看是咋回事?别不是被你养的跳蚤给咬了吧?”咪宝揶揄林森柏,怕她别扭,还顺手推了她一把。林森柏也担心小朋友是被虫子咬了,赶紧入内查看。帐篷很大,愈发衬得角落里的人影小。林森柏放轻脚步没出声,一直走到小朋友身边才发现她在哭。
林森柏时常见她笑,却极少见她哭,若有,也顶多是眼眶含泪的那种,并不像现在这样闷声不吭地把头埋在膝盖间,哭得全身都抖了。“钱钱,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虫子欺负你了?”林森柏在她身前蹲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怕不怕,有伯伯在,一会儿把它抓了交给警察叔叔关到监狱里去。来,让伯伯看看咬哪儿了。”说着,林森柏托着小朋友的咯吱窝,硬是把她给拉站起来,“是手还是脚呀?”林钱钱起身之后还是低着头,不言语,倒是豆大的眼泪珠子雨一样顺着唇尖下巴嗒嗒地掉。林森柏完全被她搞懵了,只好凭着直觉把她搂进怀里,嘴上也不知该说啥好。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度过好几十秒,林钱钱终于肯开腔了,“谢、谢谢你们...”这下林森柏更懵了,可她并不追问,只等小朋友把自己要说的说完——小朋友是不会傲娇的,她想说,不用问也会说。绝不会像电视里女主角那么烦人,不问,她就扭头泪奔了。果不其然,林钱钱抽抽两声便又继续嗡嗡道:“谢谢你们养我,不打我,疼我,还让我念书,带我露营,”抽鼻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努力赚钱养你们,不打你们,疼你们,让你们念书,带你们露营...”
按说这是多么好笑的天真童言,可林森柏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明白孩子对父母的感谢到底有多真诚,甚至还时常要杞人忧天地担心他们会死掉。将心比心,她也想哭,但最终她只是搂着林钱钱低声应承说:“好,我们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赚钱养我们,带我们来露营。大家都要说到做到。”
好半天之后,林钱钱终于被林森柏哄笑了,两人雨过天晴,手拉着手走出帐篷,正遇上烤好的鸡翅喷喷香。“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啦?我能不能知道啊?”咪宝弯腰,把盛着鸡翅的碟子递到林钱钱面前。林钱钱答谢接过,咧着小嘴笑,“伯伯说她小时候被马蜂叮过屁屁!”
咪宝惊诧地“啊”了一声,心说这等大事,我怎么不知道?林森柏生怕自己临时杜撰的笑话被戳穿,急忙冲咪宝挤眉弄眼。咪宝一瞧林森柏,再看小朋友那双哭肿的眼睛,大概也晓得发生了什么状况,随即很配合地呵呵轻笑,并用叉子戳了块翅中塞到小朋友嘴里,“你伯伯的糗事多啦,比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还长。”目前为止,这就是林钱钱听过的最长故事了,“你要想知道,改天妈妈给你讲,什么掉进河里被鱼咬了脚趾头啊,什么...拿勺子打苍蝇啊,”林森柏恶狠狠地瞪她,可她全当没看见,“什么吃牙膏喝眼药水儿啊,把袜子套头上当睡帽啊,总之多了。来,你先把嘴里的鸡翅吃掉,然后跟妈妈去烤蘑菇,好不好?姨奶奶等你老半天了。”
林森柏受了严重的内伤,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没厥过去——你说这头开的,不是明摆着自毁形象么?呜呜呜...她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啊...从今以后就沦为反面教材了哇...你瞧,那些杜撰的典故个顶个的全有教育意义,要是咪宝坚持拿她当靶子,她可还怎么好意思让咪宝不说啊...
☆、雨季将至
面着篝火的烧烤晚宴,自然是十分令人激动欢愉的。林森柏光长脑子没长心,此前一味照着欧美电视剧里的野炊场景照搬,帐篷篝火BBQ,看似齐备,其实还漏了件顶重要的道具:酒。
男人常说,吃饭不喝酒一如嫖自己的老婆。怎么着没意思。苏喻卿本身不大喝酒,所以替她准备东西时也想不起酒来。安营在不远处的“反恐精英”们许是知道今晚没啥可反的,这回就从路虎的后背箱里一摞一摞地往外搬啤酒,任务主管过来询问林森柏能不能通融一下,一人限三瓶,联岗由那些不喝酒的去守。林森柏这才想起自己没备酒,难怪怎么吃都觉得少了什么。她这人阴暗,自己不爽就很不希望别人爽,张口刚要勒令禁止,却听咪宝在旁边给鱿鱼反面边叼着根鱿鱼须含糊道:“诶,对了,车里有酒呢,怎么把这给忘了。”林森柏挠挠头,先对主管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悍马,打开后备箱,果然看见个矮墩墩的双电源恒温酒柜趴在里边。拉门一瞧,全是红酒,凑近闻闻,潮湿的阴冷气息中似乎还留有师烨裳的味道。
“老赵!来两个人帮我把这柜子搬下车!”林森柏扬手喊完,一溜小跑回到咪宝身边,低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把师烨裳的酒柜给偷了放车上的?我咋不知道?”
咪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应急灯的脑袋往下按了按,观察完鱿鱼才肯关照她,“老板在小会馆下边挖了大酒窖,之前一直在做通风和测试,最近确保恒温恒湿了就把好酒都挪到酒窖里去了。那个恒温柜里放的都是她的餐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挑剔,餐酒要新不要陈,这不,早上新酒到货就把酸醋送我了。”鱿鱼已经被烤成一个小卷,咪宝还坚持不懈地要把它烤成一块实心炭,“办公室没地方,酒柜一直放在门禁室,我跟泊车小弟说了,你一来就把酒柜搬车上去。今晚把酒喝光,把柜子的温度调低些,刚好给你放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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