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当我从床上挣扎着翻起身来时我看到夏日的骄阳已然将余光撒在了我的床上。
“......”我该不是又睡到了午时吧?
“呦,起身了?”我一听这声音就是一阵胃疼。你问我为什么胃疼?当然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啊。
当然,这声音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慕容白的,在这点那女人应该还忙着吧。也不可能是苏域,那疯婆子现下还不想理我来着。
“小桃子......”我干笑的表情十分僵硬。
只见小桃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正一脸认真地修着自己的指甲,对于我的话她理都不想理我:
“赶紧滚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懒在床上!”
“......”这女的真的只是一个宫女吗?
为什么她对我这么拽?!
我一再强调我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所以我一把就从床上翻起来。然后火急火燎地洗好脸漱好口,却在屋子里张望了很久后都没发现饭在哪儿时我就将目光落在了完全将我无视了的小桃子身上。
“请问......”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桃子,“我的饭在哪......”
“没有。”小桃子吹着指甲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呼出去。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对着小桃子干笑道:
“没事没事......”
小桃子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你以为我大清早地来是没事么?”
我顿时就觉得肾虚了一下,然后问道:
“什么?”
“长公主让你一会过去一下。”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长公主是哪个人。
“司音长公主。”小桃子凉凉道。
“......”我瞬间就觉得我肾都在疼了。印象中这慕容白的亲妹妹好像并不怎么待见我,而现下忽然要找我......我真的肾疼。
“那个......”我很别扭道,“她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她没好气道。
“......”
司音长公主府
我站在门口前,心里十分别扭。我真的有点虚这秦国的女人啊......一个比一个彪悍啊......
“君上,”管家对我作了作揖,恭敬道,“公主殿下在后花园候着您很久了。这边请。”
我点点头,简直把我斯文模样都装出来了。
后花园
慕容司音站在亭中,待我走到她身后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时,她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她会问的问题:
“你认识琳琅么?”
我呆了半天,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才后知后觉地回答道:
“认......认识......”
她回过头,目光里有什么在闪动:
“那,你可知她在何处?”
我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啊......”
我一脸奇怪地看着慕容司音,我觉得她问我这个问题真的是雷到我了。
慕容司音......琳琅......
秦国长公主......开青楼的......
这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干的人啊。
慕容司音低下头,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猖狂,这样的她让我心头很不适:
“若......你见到她......算了,我想她并不想见我吧......”
不知怎么地,直告诉我在这我不在的两月里,有些什么事,我并不知道。
慕容司音和琳琅。
慕容白和我。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秦王宫御书房
御书房里一片死寂,年轻的君王与她忠诚的丞相在对峙着。
“王上......”甘罗放下手中有关于秦国变法的方案,抬起头对慕容白说道,“王君陛下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慕容白冷笑了一声,“她倒是有材,然,她还没学会听话。”
就算慕容白嘴上没说也没问过,但她心里仍十分介意着她的夫君不辞而别一月之久的实事。她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她的范围,所以她要惩罚一下那个扰了她心又不听她话的人。
“王上的意思是......”甘罗轻声道。
“就以王君的名义颁布变法吧。”慕容白淡淡道,“孤想王君,会很开心的。”
“王上!”甘罗忽然长跪于地说道,“王上请三思啊!这变法牵扯太多,利益面触动地太多。若以王君之名......恐怕会树敌太多......”
慕容白轻敲着桌面,就像她七年前做出的决定一样,她说道:
“孤意已决。”
——然,经年后,她却为她所做的这个决定追悔莫及。
那是她一生中,干的最蠢的一件事。
次日清晨
当木三跑来告诉我今日朝堂上颁布的法令时,我正在御花园喂鱼。
“王君陛下,您可真真厉害!您这法令可是令奴十分钦佩!”木三手舞足蹈地说道。
我手下一顿,低下眉眼声音却如常道:
“是以我的名义颁布的?”
“是着呢!”
我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是我写的法令不错也应当以我的名义颁布天下,我来秦国就是应当帮助秦国富强不错,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感觉好像我追求了很久的东西忽然就破碎了一下,我曾以为在慕容白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地位的,原来......我冷笑了声,然后抬头看着天边正升起的红日。
原来,我从始至终在你心里都只是鬼谷弟子。
“我知道了。”我笑着对木三说道。
木三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陛下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我笑地十分温良,淡淡道:“怎会。”
我记起昨夜慕容白归来时我坐在烛灯前,对她笑道:
“回来了?”
她亦浅笑道:
“等急了么?”
“不曾。”
若是等你,我又怎会等急?
“君上。”木三轻声道,“李少将军求见。”
李毅?他来找我做什么?
“准。”
“诺。”
不大一会儿,李毅就来到了御花园。我背对着他,他说道:
“李毅见过君上。”
“有事么?”我淡淡道。
“君上可知法令已颁?”
我点点头:
“我知。”
李毅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才开口道:
“臣想,若是可以,君上还是避一避吧。”
我笑了笑,真不知道这些个秦国人是怎么想的。又想富强又怕变法,好不容易从鬼谷山拖回了一个肯背黑锅的人现下又来装好人。
“她让你来告诉我的?”
李毅沉默了一下,我了然地散了宫人,诺大的御花园里只有我与李毅两人。
我道:
“说吧。”
李毅忽然跪下,对我说道:
“君上,臣是秦国子民,有些事还望君上切莫难为臣。若君上愿意,臣愿在这非常时期以死保护君上!”
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原来我在这些人眼中就是这般无用么?
“我鬼谷门人何惧鼠辈!”
我知道李毅为什么要冒死来告诉我这些话,一方面是因为我与李家交情不浅,另一方面李毅是真心待我好。其实他根本就不用这样的。因为从我开始提笔写秦国变法令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然做好了死的准备了。秦国历史太久了,隐患太多。我想让秦国变强变富,有能力统一天下就必须要实施变法。可我是个疯子,我自负之极。我写下的法令以商业作为突破口,解除了秦国贵族们的特权集权于君王。而这样,无疑我是开罪了这秦国的权贵们。这些人,世代为官,权倾朝野。想来就是慕容白,也不见得敢同他们硬碰硬的来......
“君上!”
我抬手制止道李毅:
“李毅,你的心意我领了。倘若我还要留在秦国,这些总是要面对的。”
“可是......”李毅仍是犹豫着。
我笑:
“难道你忘了我是谁了么?回去吧。”
“诺......”
是不是我平日太斯文了?搞得现下整个秦国都觉得我好欺负?我是不是该考虑转变一下我的形象啊什么的......
送走李毅后,我寻了个理由后就在宫里瞎转悠了起来。路过太医院时我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下大喜,一时间就扫尽了方才的不快。我一个健步就是冲上前去,然后动作相当帅气逼人的以那人的后背当作跳板,十分流畅地来了一个空中翻转。落地之后,我帅气地甩了一下发带,回眸对着那人就是笑容温和:
“小森森......”
邳森那张俊俏的脸上如吃了屎般僵硬,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两声有辱斯文的咒骂,然后说道:
“谷从南你能不能对一个医者有起码的尊重?!”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邳森医术是好,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看见他那张长得比我还好看的脸时我就是把持不住我自己啊!
“小森森,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邳森是个书呆子,他家虽是世代行医的但怎么都治不好他那副呆样!
“从南(姑娘),好久不见。”他笑地一脸斯文却在从南两个字后给我做了一个“姑娘”的口型。我瞬间就觉得呼吸有点疼,邳森这人虽然很是温文尔雅的,但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看来刚才我是吓到他了......
我笑地一脸的巴结样:
“好阿森,别生我气啊......我错了。”
邳森溺宠地敲了我一下头:
“你一天没个正形的。再说了这是王宫你在瞎闹什么?还有——诶?你怎么会跑到王宫里来?被发现了可以死罪啊!”
我不以为然道:
“什么啊,我是娶鸡随鸡,娶狗随狗,随婚进的宫。”
邳森愣了一下:
“你嫁谁了?”
我纠正道:
“是娶!娶好嘛!”
“好好好......你娶谁了?”
我随口道:
“慕容白啊。”
邳森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盯地我头皮发麻:
“你是王君?!”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
“不然呢?”随即又想到邳森好像还不知道我的真名,于是又说道,“我真名鬼谷纵横。”
邳森一下脸色就变了,他一把拽起我的手就把我往屋里拖。到了房间,关上门,邳森很是认真道:
“你是鬼谷弟子?”
我点了点头:
“三年前你救我时我不就告诉过你了么?”
邳森的脸阴沉,他在屋里踱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然后对我颇有些严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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