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炎心gl》之《缘起明天》 作者：小易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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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状又笑了一番。
天色已晚，宗铭对月儿和阿皓说道：“现下，大哥在刑部大牢虽然受了点罪，可并无性命之忧。你们一家赶路过来必然辛苦。阿皓，早点去陪凡儿休息吧。”
明皓笑着答应了，忽又想起自己怀揣的心事，说道：“有两件事我不大明白。一则我们来的路上，我和凡儿步行在断崖山北上官道，路遇两个北鍖来的黑衣人，配着刀，骑着快马，不知这样的人物来钱塘做什么？”
明月和宗铭互视了一眼，也不明白，只说北鍖人来南溟并不稀奇。
明皓会意了，又说道：“二则，月儿是怎么提前知道南溟朝廷要查封山庄的？”
明月回道：“晚上尽忙着哭，倒把这事忘了，是魏国公霍大帅派人给我通风报信。”
明皓惊问道：“霍爸爸还健在？！”
月儿笑道：“是啊。他老人家长寿，已近古稀了。早从南溟朝廷退了出来，在府里安心养老。我和宗铭时不断的去探望，精神尚可，不过身体添了些老人家的病罢了。”
明皓闻得义父尚在，由衷的高兴，对小天说：“你遗憾见不着爷爷。我和凡儿的义父霍老将军，便是你爷爷了。明日，我带你和凡儿去他老人家府上看望一下。”
宗铭也是高兴，说道：“我明日一早，先派人过去老将军府上报信，咱们再一起过去，好让他老人家有个准备。”
明皓满怀期待的点头，“这样甚好。”
第七章（2）
西厢耳房里的明小天，洗漱完毕，换好了自带的睡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不好处理的撩起那两套锦瑟夫人送来的古代女装，挺漂亮，新的，还配了苏绣的肚兜，但是……她纠结的自语：“这是什么情况？”
叶晓凡发现耳房的烛光闪闪，女儿还没入睡，担心她住不惯，睡不好，所以过来看看，正碰上女儿对着古代衣装发愁。
晓凡坐到床头，小天钻到妈妈怀里。
凡儿拍着哄她，了然的笑道：“你接受不了，就不穿好了。锦瑟给阿皓送来的是全套男装，男靴，我只当她那么聪明，善察人意，现在看来恐怕是宗铭的授意。明天我找锦瑟给你也备几套男装，让你体会体会，你娘亲年轻时的模样。”
小天立时心情转晴，撒着娇道：“妈，这个屋子黑漆漆的，我害怕……”
叶晓凡拿她没辙，哄道，“要不……你去大屋，和妈妈们聊会天？”
此言一出，正和了明小天的意思，僵尸复活般的跳坐起来，高呼：“皇后娘娘万岁！哈哈。”拾起被子枕头踏门冲进大屋去。
明皓和晓凡皆换了古代丝质衾衣，衣襟云锦织绣了兰花粉蝶。明小天把自己扔进拔步床里，朝着明皓嘟嘴笑，“娘亲抱抱。”
明皓放下宗铭带回的那张“罪状”，挺了挺身子，靠在拔步床头，搂过女儿，让她依偎在自己肩上。
晓凡收拾妥当，脱鞋上床，睡在里侧，把小天如儿时那样，夹在床中间，对夫君调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家伙倒黏上了你。”
明皓对女儿了解的透彻，低头问她，“莫不是有事求我？”
明小天抱着娘亲的腰，嘿嘿的笑，“什么也骗不过娘的眼睛。”
她爬起来端正的坐好，诚心诚意的请求，“娘，我求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内功练到您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明皓也坐起来，认真的为女儿解惑，“练习内功不在一朝一夕，需要定力，且要做到心静如水，气才能沉稳积淀。”
明小天咬着指甲嘴唇，会神领悟，“心静如水……怎么才能心静如水呢？”
叶晓凡点拨道：“你娘亲的心静如水是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历练来的。小天，你太浮躁。”
看她还是迷惑，晓凡继续引她思考，“你娘亲十七岁的时候，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晋封侯爵。你呢？”
小天翻翻眼睛，难为情的搔搔后脑勺，说道：“呃……我十七岁嘛……逃学，打架，抄作业……”
叶晓凡偷乐着又问道：“你娘亲十九岁的时候，平定北鍖梁王之乱，权倾朝野。你呢？”
小天舔舔嘴唇，垂头丧气的说：“还是逃学，打架，抄作业……”
明皓被女儿泄气的小样儿，逗得轻笑。
晓凡提了提嗓门，骄傲的说道：“你娘亲二十岁，自立为帝，灭东楷，收西岩，臣南溟，一统天下，四海咸服。你呢？”
明小天彻底没了底气，聊赖的说：“我二十岁怎么样，现在不是进行时么……”
小天的丧气，使“话疗”的气氛瞬时冷了下来。明皓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转个话题，问道：“天天，你有理想吗？”
明小天抿起嘴唇，蹙着眉，使劲儿的思考，坚定说道：“我有！我要做中国第一剑术高手，把中国剑术传播世界，扬名海外！”
晓凡夸道：“志向蛮高远，不错呀。”
小天一时得意忘形，又补充道：“不过，还有另一个理想。”
明皓意外的追问：“还有什么”
突然红霞遍脸的明小天，手指头抠着指甲，含羞待放的说：“嗯……我还想像娘亲一样，娶个妈妈这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搞得上……那个什么的，好女人。”
又是一则“荤段子”……
明皓轻咳了咳，抬起女儿的脸，思来想去，决定试探下自己内心暗藏很久的问题。
她变换了严肃的语气，不带任何玩笑意味的，说道：“明天，你认真的告诉妈妈们，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天子？就像我当年一样，甚至比我更有成就的伟大皇帝？”
明小天挑着眉毛，抓耳挠腮的想啊想，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问道：“娘，你当皇帝的时候，觉得快乐吗？开心幸福吗？”
明皓肯定的答复：“一点也不开心，不快乐，更加谈不上幸福。”
小天郑重其辞的表达个人观点---
“如果不能开心幸福，拥有那么大权力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就算当了皇帝，又有什么可羡慕？娘，我觉得您当年果断退位来找妈妈，是特别明智的选择。因此，当知道了您和妈妈的故事后，我更加敬佩您了。您是我偶像！”
夫妻二人感动不已，把女儿抱在怀里。
明皓以无比深沉的爱女之心，对小天耳语道：“妈妈们对你没有遥不可及的期望，只要我们的天天平安，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妈妈们便心满意足了。”
第七章（3）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周宅深处的精巧跨院，不知谁家种的合欢花随着微意清风飘逸进来，正落在佳人的红粉石榴裙下。
北鍖重臣程鸿的独生女程炎儿，端坐在院中石桌旁，纤纤玉手秉着汤匙缓缓搅拌青瓷碗里的香粥，心不在焉。
在她身后随侍的瑶嬅与琳琅，是一对绰然娇丽的双生姐妹，自小被程夫人明月买进府，与女儿做伴，如今已是及笄之年的模样。
二女瞄着自家姑娘呆呆的满腹心思，不明其然。
做姐姐的瑶嬅轻语试问道：“姑娘一大早就在这摆了饭，只这么看着，方才已热了一起儿，若还不用，怕又凉了。”
程大小姐不紧不慢的自言自语：“且再等等那家伙吧。”
琳琅比姐姐更透聪慧，明白姑娘口中的“那家伙”是指哪位，伶俐的对瑶嬅笑道：“人家明姑娘是贵宾，咱家姑娘自然要等着共进早膳方显礼数。”
炎儿想来自己的贴身侍女并没见过那家伙的本尊，讥讽道：“她也算姑娘？你们且等着瞧吧。”
琳琅自省方才话语并无不妥，怎挨了姑娘这么一句，和瑶嬅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只好候着。
西厢房的房门咿呀而开，一众仆人的眼神全被扯了过去……
明小天仍穿着昨来时的那身休闲运动衣，浅色运动鞋，跨过门槛走了出来，揉着睡眼，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抓抓微烫过纹理的中性短发，怎一个懒散。
小天插着裤兜，看看房门口端着洗漱梳妆各种物事候着的婢女，瞅瞅不远处石桌旁等她起床用饭的炎儿，难为情的笑着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呵呵，你们都在等我吗？”
炎儿手肘支在桌上，身子侧拧，给这懒虫一个后背，应道：“可不是，皆等半个多时辰了。”
明小天更加局促起来，“妈妈们起床的时候没叫我……”
想起这茬，因问道：“我妈和我娘呢？这么早，她们去哪了？”
炎儿又搅起粥，答道：“姨娘们用过膳，去前厅与周叔父议事去了。果然叶姨娘说得对，不到日上三竿，你才起不来。我今儿算见识了世上最懒的人。”
明小天被讽刺了却不恼她，接过侍婢手中的脸盆铜壶自个端到屋里洗漱起来，不许人伺候，弄得无事可做的婢女们好不自在。
炎儿遣了这些外屋伺候的下等女仆散去，又命瑶嬅去小厨房把那碟珍珠肉沫丸子拿来摆上石桌，揭开碗盖，热气还在，香味四溢。
洗得干净清爽的明小天被肉味吸引，馋着嘴，顺着香气跑过来，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抓起筷子一口一个的品尝起来，不停的赞，“真好吃！谁做的？”
瑶嬅和琳琅活了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姑娘，经不住稀罕的傻那，竟忘了答主子的话。
直到明小天抬起帅死人的俊脸，微笑着看她们，瑶嬅才醒过神来，慌乱的答道：“回，回明姑娘的话，这珍珠丸子是我们姑娘亲自下厨给您做的。您，您慢用。”
明小天倍感意外，想不到这位大小姐还有如此厨艺，拉了拉炎儿身子，使她转过来，道了声谢。
休息了一夜的程炎儿恢复了明媚的生动气色，改做了南溟女孩儿的妆扮，头发尽数梳起到脑顶，露出平展光洁的额头，一双黛眉的眉心用朱砂点了额妆，如初绽的红梅；发丝理成层层云髻，斜插着凤钗珍珠步摇，点缀几朵精巧别致的珠花，耳边挂了两颗珍珠，随身摇摆。上衣是绣了蜂蝶戏牡丹的连襟小褂，下身配了条闺中女儿的石榴裙，腰际飘带坠了玉，直直垂下，想必走起路来很是好看。这样的装束不比在现代时的清丽，却散发着一种耐人品味的娇媚柔美。
明小天举着筷子被美色震住，珍珠丸子掉到桌上也不知觉，半张着嘴，痴语道：“妹妹真像仙子一样……美。”
炎儿被这“色棍”嘲弄得发羞，复转回去，桃嘴啄了口香粥，细语嗔道：“还不快吃，上午姨娘们不是要带你去探望霍爷爷？”
小天痴笑得乖乖的应着，大口的喝起粥来。
琳琅摸不清状况，与姐姐附耳问道：“这明姑娘究竟是个公子么？”
姐妹私语被耳贼的明小天听了去。她歪着头端量这对姐妹花，奇道：“这两个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竟能这么像。”
瑶嬅赶紧回道：“明姑娘折羞奴婢了。奴婢姐妹卑贱，怎担得起姑娘这样叫？”
这“姑娘”的称呼，明小天死活适应不了，常弄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难受。
昨晚刚来时，她让这里的管家仆从侍婢只称呼自己的名字就好，可没一个敢答应的。
周府管家自称奴才，哈着腰央求她，“奴才是我家爷的心腹，怎能不知三爷和夫人何等尊贵，只是爷吩咐了奴才，三爷身份须得保密，不便外露。即便如此，姑娘也是金枝玉叶，奴才就算有天大胆子，断不敢直呼姑娘闺名。”说着，颤巍巍着身子就要下跪，“求姑娘快别戏弄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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