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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列车 作者:尼可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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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都市情缘 七年之痒 边缘恋歌

  但是不可以。
  在道德和禁忌之间,在现实和爱情之间,在容易和困难之间,如果进一步刀山火海、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几个人会愿意选择前者。即使看得到刀山火海之后美丽的瑞文戴尔,大多数人也愿意留在日渐腐朽的刚铎。何况对于许萱来说,
  易铭未来的世界再美丽,代价都太大,风险太可怕,她无力承担。
  想一想就会痛的过往,就不要想了。她选择了主观的选择性失忆。
  请时光作证,请身体作证,请回忆作证,手按在上帝的仁慈和残酷上,全都成为伪证。
  一月天气,成日北风呼啸,不管晴天阴天。不过晴天时,晒晒太阳还是很舒服。温暖的阳光正处在一年中最仁慈的阶段,无人会抵抗它,一直注意防晒的许萱也不会。一时想起曾经在迈阿密的日子,
  “我好奇啊,你在迈阿密怎么晒不黑的?我都快晒死了。”因为我一直不断补防晒,打伞带帽,保护的很彻底。
  晚上吃什么好呢?今天晚上又是自己一个人,简单点儿吧。冰箱里的剩菜,凉台上自然低温储存的豆腐,不如酸菜炖粉条?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妈妈炖的好吃。去妈妈那里?又懒得动。楼下。。。楼下好像有家便利店。
  “你们家楼下那家7-11的关东煮不错啊。早上也有饭团,你早上过来在那边买点什么吧,总不能老是不吃早餐就过来啊。空腹喝咖啡胃会坏掉的。不要学我啊,好好吃饭!”嗯,我会的。好好吃饭。
  有些衣服,应该拿去干洗了。还是勤快一点换吧,上次那件墨绿色大衣,就是在柜子里放久了,好浓的樟脑丸的味道。不过最近穿的这件白色的羽绒服也该洗一洗了,实在不想自己处理。到底怎么个换法呢。。。
  “我记得你。。。就是我刚大三的开始有一次在楼道看见你。那天周一,你穿的一条印花的,紫色啊粉红啊夹杂的连衣裙。花纹我忘了,真好看啊。什么时候再穿一次啊。。。”夏天吧,夏天才能穿那条裙子啊。可是每次我穿,好像都会招来大家的妒忌,真是让人好苦恼。其实你喜欢。。。
  许萱忽然觉得有点累,把空调开了,裹了毯子在阳光直射的卧榻上打起盹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累,一闭眼就睡着了。中午时分本来因为工作习惯不困的,今天却可以睡着。没有多久,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去了一个地方,山青水秀的,自己坐在一条船上。好像是江南常见的那种乌篷船。想会有看看是不是有船夫,倒也懒洋洋的不想转头。许萱坐在船头,看着那无尽的青山绿水,水雾缥缈。心想,这里是不是富春江?但是其实从来没有去过啊,如何能在梦里再见到。山中远处似乎有一个乡村,黑灰色的砖墙和屋瓦,层层叠叠。而阳光此时划破水雾,落在小山村上,异常美丽。两岸边似乎有农人往来行走,头上裹着黑色头巾,黑色的少数民族的服饰。哗啦哗啦,是身带银饰的女子,裙摆摇摇,不知道为何又召唤出这金贵的华服去参加什么节日。
  很多人在走,很多人在岸上,但是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多美的地方啊,可惜不能留下来。”梦里,许萱自言自语道。猛然间,在水流的前方出现了一片狭小的芦苇荡,似乎有陆地。离的太远,许萱只看见一个白衣人,背着手站在水边,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是谁啊,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想靠近看看,水流却像一时改变了方向一般,船反而在倒退。正想回头问问船夫,却发现没有人在划船。再回头看那白衣人,却发现那人身边多了一只白鹭,高傲优雅的白鹭。那人看一眼白鹭,而白鹭却似乎不领情一般,旋即振翅飞走了。那人目送着白鹭飞走,良久之后,在许萱彻底看不到她之前,举身投入水中。
  船也静止了,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许萱呆呆看着那片芦苇,就好像想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一样。潜意识里,似乎觉得那个人会游泳,不会溺毙,也许还会向自己游过来。等了很久,在清澈的水中,看到一尾颇为漂亮的大鱼悄无声息的游过船底,远远离开。整个苍茫天地间,没有声音,没有人,只有一圈一圈的波纹,打在船身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许萱醒来,如何也想不起那个人的轮廓,那条鱼的样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很多很多,你说的话,你写的字,你的样子,
  我都不记得了。
  我做了一个梦,应该醒了。
  
 
  ☆、长相守的诗啊—钟颖
 
  她很喜欢《大明宫词》里面,叫《长相守》的那首曲子。她说那笛子吹的可真好听的,听着听着,就能诞生想要长相守的心。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们俩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我由她搂着,舒服的靠在她怀里。的确,没有我这样受宠的攻君,所以朋友们都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的,在他们看来,也许还有我爸妈。
  很早很早,我就跟家里出柜了。从第一个女友开始,他们就知道。一开始还很反对,到后来就放任了。那种消极放任,底下其实是隐忍的不满,我知道他们其实依旧不乐意。其实期待我回心转意而已。直到我遇上傅子鹤。
  傅子鹤的名声太差,而我又被她伤的太惨,一时间家里都快要吵翻脸:不是和我吵,反倒是两家人吵架。双方父母彼此埋怨,傅子鹤的父母又自觉理亏,把傅子鹤拉回家去责骂,那个家伙又是个没了良心的东西,闹得人仰马翻。我们俩的三年,有两年是在互相伤害和争吵中度过的。终于我忍无可忍,选择离开。其实我走之前,徐涛已经和傅子鹤好上了。我还听说,徐涛居然对傅子鹤说,我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只要你爱我。
  若是她真爱你,又怎么会有一大把的女人?
  我遇见易铭之前,回了一趟上海。见到了傅子鹤,也见到了徐涛。毫无意外的,她们的确已经分手。傅子鹤依旧身边是一大把女人,她端着香槟杯半醉的走过来看着我。两个人相视一笑,“别来无恙啊,钟颖。”“嗯,别来无恙。”“你走之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骂我。”“哟,你也会在乎这个。”“我哪有!”她媚笑着,那张风尘女子的脸依旧美丽而疲倦,“我是觉得你会在乎,听到这个你会开心一点。”
  我笑了笑,“傅子鹤,我的快乐,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的快乐,从来不在我身上寻找。你好自为之吧。”我转身便走,她却在后面叫我,“钟颖!”“怎么?”“。。。没什么。你还会回来吗?”我轻轻一笑,“不一定。这样的回来,肯定会回来。但是那天我从你家里离开,就绝对不会回去了。再见。”
  我没告诉她,我还回去看了一次初恋女友。其实傅子鹤纵情欢场,心里始终是个害怕的人。缺乏安全感的人,需要不断的继续运转的生活,她需要的有人来陪她,她需要永远都不熄灭的灯,她没有耐心等。
  易铭不是。
  有次欢爱过后,大概我下手有点重,她疲倦地躺在我怀里,脸色还是那样红。其实那是早上,我们就赖在床上聊天。那时她才向我剖白遇见我之前的生活。她说,在那样平静顺利的生活地下,掩藏着无尽的寂寞。那种从毕业时就一直持续了大半年的寂寞。
  “在毕业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猛烈的,想要赶紧离开家乡和祖国到新世界的冲动。而最深最深的愿望和欲望就是,和一个新的人相爱,构建我新的人生。似乎我背井离乡的目的,就在于此。若不能达到,就等同于失败。我刚到迈阿密的时候,紧张过去,一切平顺发展,我LSAT考了177,我拿到5个law school的offer,我顺利的拿着联邦贷款上迈大的JD,我的代购给我挣来大把大把的钱,但是我觉得很焦虑。焦虑的濒临崩溃一般。就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虽然已经被我的努力步步蚕食殆尽了,但是还是在咬我。直到。。。直到我遇见你。”
  然后她翻身起来,无比怜爱的亲吻我。而我心里想着,若是换了傅子鹤,根本不会这样努力。毕竟她出身太富贵,犯不着这么努力。更不会等待,可以玩遍north Miami的美女。也不是没有姑娘喜欢易铭,我知道她学校里,不管是在哪个学校,都有几个白人姑娘喜欢她,还明确跟她说了。但是她就没有答应人家。我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故意逗我,“嗯。。。嗯。。。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这么想知道,我去试试看?”
  她这样逗我,我如何能下手不重??
  在美国,我一直都和父母保持频繁的联络。等到我们准备结婚的时候,我订了机票,准备回去见父母。她爸爸妈妈对易铭的出柜还在观察期,有点犹豫不决,我就准备先去带我的终身伴侣见我父母,然后拉着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一起见她爸妈。
  我感激上苍对我们的恩典。我们的父母都很开明,我爸爸见到易铭的第一眼,笑了一下,问她喝什么茶,要铁观音还是金骏眉。我妈妈则从进门就在打量她,这方看完,于是说了一句,“你个傻老头子,小颖说过人家喜欢喝咖啡的嘛!你不是刚买一个咖啡机吗?!快去!”而她笑着,走过来拉着易铭不胜怜爱的看。易铭的短发刚剪,清爽干净,带着她固有的温暖微笑。
  于是那个下午,其实就是在我爸妈和她的恳谈会里中过去的。他们没有不同意,只是喜欢。简直像做梦一样顺利。一开始易铭还有些紧张,现在完全没有了。
  比飘柔还要柔顺的见父母。
  但是在回她家的飞机上,她很紧张,当然我也是。其实我想和她回去很久了,我没去过她家那边,对于我来说神秘的大西南,她口中的崇山峻岭苍茫森林,她说我们俩的家乡可能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潮湿的气候。她有风湿,即便查不出风湿因子,也依旧有风湿的表现。在迈阿密的炎热中自然不会犯病,但是要是哪天一不小心空调太冷,她的旧患依旧会疼。就是因为家乡的潮湿,留下这般隐疾。
  她说,很久没回家了,还蛮想的。这次只是告诉了父母,也告诉他们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其他的家里人,就当是好朋友一起回去好了,毕竟家里还有老人,她外公外婆可能好接受一些,但是爷爷奶奶绝对做不到。
  “我爷爷?我爷爷小时候教我,要是有坏人要绑架我,就戳人家眼睛。你说这样的老人家你怎么可能指望他接受我们的关系?”我扑哧一笑,刮她的鼻子,“原来你的狠毒是这里来的。”她说过,遇见我之前,曾经有人尾随她到停车场,赶上她那天脾气不好,居然打开车后座的暗格,拿了棒球棍出来,直接转身大踏步追出去,凶神恶煞的,吓得黑人小混混直接跑了。
  拿小刀可能还来不及捅到她,就被打到脑门了。
  但是她怕她爸爸。她说她爸爸在她小时候做了错事又不肯交代的时候,就会搬个凳子坐在那里,跟审犯人一样审她。“我觉得我的霸气全部遗传自我爸爸。所以世上能治得了我的人,还真的只有我爸爸。”她妈妈在她大学时代就开始有一点猜到她的取向了,后来也想开,暧昧的说,由她去了,只要不找那些实在看不过去的人渣就行。但是她不知道父亲的态度。在她看来,也许父亲要么绝对同意,要么绝对不同意。所以出柜的电话,是打给妈妈,不是爸爸,简直不敢和爸爸说话。
  飞机降落的时候,她看着舷窗外很久不见的家乡,对我说,“我现在心跳过速了。比任何时候都快。简直呼吸不畅。”我回握她的手,“没事的。我们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她点点头。提取了行李之后,走出大厅,果然看见了她的父母。她长得很像她爸爸,那一刻我看见的是,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脸上化开温柔的慈父的笑容,和一个富态而优雅的女性泪湿眼眶。她紧紧牵着我的手,走向他们。拥抱之后,就将我介绍给她父母。
  被人上下打量不是什么好滋味,但是如果这目光能从考量转向喜欢,也算很好。她父母微笑的看着我,看来还算喜欢。寒暄几句,就坐上了回家的车。从机场去她家的路短短半个小时,她妈妈在路上却一直在拐弯抹角的问我这问我那。易铭其实出柜的时候就为了方便给妈妈写了一封长篇邮件,自认为靠那封邮件能争取很大的认可。简直是事无巨细的一封下聘礼的媒人信,里面有很多我的基本信息。也让我写了一封。她妈妈就依据那两封邮件明着夸我,暗地里实则打探情况。
  回到她家,吃她妈妈做的饭,看着她脸上欣慰的笑容,我几乎能猜到她心里想的什么—至少有个□□分把握的样子。晚饭后,我和她妈妈留在厨房洗碗,她被她爸爸拉去阳台聊天。1V1单挑一样。她妈妈和我说起易铭小时候的事,杂七杂八,不知不觉说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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