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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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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天作之和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呆货也懂得使心眼了?柏冉眉头拧了起来。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襄城眉眼带笑,还连连点头,顾朗俊秀的面庞也含着暖暖的笑意,望向襄城的眼神,格外柔和。
 
    也不知他们在那站了多久了,柏冉心底的不悦越发明显,她忽然就不想潜移默化了,她想尽快地用真实的自己将襄城留在身边,而非现在,一切似乎都充满了不确定。
 
    司马伦见了姐姐,喜动颜色,出声喊道:“阿姐。”
 
    襄城与顾朗一齐朝这边望过来,二人动作一致,仿佛一种特别的默契,令柏冉酸得要命,表兄表妹啊,宝玉和黛玉也是表兄表妹呢。她牙都要酸倒了,还得含蓄地对走近了的襄城称了声:“殿下。”称呼虽是中规中矩,语气却很亲昵。
 
    襄城面上的笑意,自眼中渐浓,一直扩到了嘴角,温柔地望了她一眼,道:“怎么才来?再迟点母后就令人去请了。”
 
    “与柏相说得兴起。”司马伦笑吟吟道。
 
    襄城便走到了柏冉的身旁,顾朗见此,自成一列,他也要去蹭饭。
 
    自宫里出来,柏冉做微醺状,赖进了襄城车里歪着。襄城见此,便令人取了壶热茶来,路上斟与她喝。
 
    柏冉饮了茶,趁襄城来接杯子将她的手握紧了不放,襄城面颊一红,轻轻唤了声:“阿冉?”
 
    “唔?”柏冉睁着她纯净的大眼睛,看向襄城。
 
    襄城笑了笑,拿了大迎枕来垫到柏冉的身后,让她躺得舒服些,柏冉得寸进尺,顺着迎枕滚到襄城的膝上,还顺手环住了那纤软的腰肢。
 
    “诶!”襄城身子一缩,面上满是窘迫,想推不舍,就让她这么抱着,总也不好意思。柏冉闷声笑了起来:“要不,你躺我身上?”
 
    “算了。”她那么大方,襄城也不扭捏了,虽然依旧有些不习惯,侧了侧身,避开一丝丝,也由她去了。
 
    柏冉便安心地合起眼,脑海中却清晰地出现了襄城与顾朗站在一起的场景。他们俊男美女,瞧上去是养眼的,但事实上,一!点!也!不!般!配!!顾朗也就长得有那么点上相了,就算如此,也还没她好看呢,何况除了生得还成,他还有什么?小时候还把襄城弄丢过呢。不靠谱,一点也不靠谱,她就不一样了,她帮过襄城良多,襄城亦回赠不少,襄城与她才是真的默契。
 
    柏冉暗戳戳的把情敌贬低顺带将自己拔高了一遍,就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倒就在眼前,表急么
 
 第49章 四十九
 
    下了车,眼前视野开阔,肃秋的天时瓦蓝的,门前迎来的家令还是那个老头,襄城搭着她的手下车,阿蒙上前侍奉,一切与去时无二,柏冉回想刚刚在车上把情敌贬得一无是处的自己……她也就在心里过过瘾了。
 
    柏冉叹了口气,什么都好,就这爹娘给的身体不好,又也许是她穿来的时候没贿赂好穿越大神,早知她要爱女子,何必让她也是女子,如今遭这进退两难的罪。
 
    她心里不快活,也没处去怪别人。
 
    还好,至少,天还是蓝的,人还在她身边,这座王朝最为显赫的府邸,她是主人,她能为之事,尚多!
 
    过堂风一吹,柏冉那丁点的酒意也干净了,她想想自己优势不少,顿时又高兴起来,回身替襄城拢了拢衣口,接过家令送来的披风,转手就亲给她披上:“快进去吧,别冻着了。”
 
    襄城朝她靠了靠,握一握她微凉的手道:“你也冷,别光顾着我。”让阿蒙将她车里的披风拿了出来,把自己身上的还给了柏冉。柏冉没拒绝,笑了笑,牵着娘子的手进门,路过家令跟前,还侧头极是不悦的盯了他一眼——记得她怕冷,拿衣物与她御寒,就不记得襄城是与她一道出门的?
 
    家令给她盯得心头一颤,想到那日君侯说的,侍奉殿下便如侍奉我,知道自己是出了昏招。
 
    二人回了房,刚坐下,门外有仆从来禀:“陈郎君来了,正去拜见老君侯,过会儿就过来。”
 
    这陈郎君说的是陈羡之,陈羡之的二哥陈适之尚了安阳大长公主,安阳大长公主是襄城的姑母,如今她尚了襄城,辈分上短了陈羡之一辈,这货大婚那日就追着她身后逼着她叫叔叔,不叫就不给放人,她那日大半力气都用在应付他身上了。
 
    这会儿听到陈羡之来了,柏冉眉心跳了跳,转首对襄城道:“是四郎,你也认识的。不知今日做什么来了。”
 
    襄城知道一点陈羡之的事,看时辰不早了,便道:“这会儿来,正好留下用饭。”
 
    说到留饭,柏冉想到他们新婚,是要宴请亲朋好友到家里来饮宴,顺便展示幸福美满的新婚生活,再向人宣告,两家已结亲好。他们两边都是大族,双方要紧的亲朋加起来,得有百余号人,单柏冉的同事就够开两席了。
 
    “晚些我们就拟出个名单来。”那么多人,亲的疏的,远的近的,有爵的没爵的,有官的没官的,有官的又有派系分别,没官的怕有私怨,还有诸如赵氏与季氏这般祖上有世仇的,得分拨宴请。
 
    襄城也是这个意思,这事最好在两月内办完,两月后又是正旦,各家自有事宜,恐不相宜,正旦过后,又嫌晚了。
 
    “一晚上怕是不够,不如让长史先拟着,到时再过目。”
 
    “也好。”这回是她们首次开宴,不能出错,柏冉想了想,“少不得请阿娘来掌掌眼。”
 
    划下名单,再分拨,定日子,还要下帖,虽不必事事躬亲,即便只是把个关,也够麻烦的了。柏冉与襄城说了说,每家有每家的行事规矩,有家规有成例的都照着来,柏冉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些,陈羡之就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背后背着个大行囊,一见柏冉就怨声载道:“我无处去了,元若你必要收留我一阵。”
 
    柏冉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没好事,道:“先见过殿下。”
 
    陈羡之正经了些,收起哀怨,将行囊丢给了身后的仆从,仪态翩翩地做了个揖:“拜见殿下。”
 
    襄城道:“是自家人,无须约束。”
 
    还真是关系不大远的姻亲,陈羡之也没客气,自坐了下来:“我阿爹派人去拿我了,教坊司说什么也不让我再住下去,真是烦死了。”
 
    柏冉道:“你躲又能躲得几时?”
 
    “不解婚约我就一直躲着,阿爹再来,我就躲出京去。”陈羡之有炸毛的迹象,“那女人,泼辣的很,我不喜欢。”
 
    就你这样的,就得有个厉害的媳妇来管着。你不喜欢,你阿爹喜欢,你阿娘喜欢就行了。柏冉冷笑:“那要如何?你再作乱,你阿爹能绑了你,大婚之日再送进洞房给人暖床。”
 
    陈羡之惊悚:“我是亲生的吧?”
 
    “不是亲生的哪个要管你?”柏冉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陈羡之抹泪:“你就留我一阵,我在你这住下多好,你也不必时常去教坊寻我,那花娘日日抹着弯问我你何时去……”
 
    襄城一直在旁坐着,听到这,双眉微挑,要笑不笑地望向柏冉,柏冉身形一僵,忙打断那个碎碎念的,道:“哪个花娘?我不识得。”
 
    “就是那个擅琴者,你回回去都抱着人家!”
 
    什么回回抱,她怎么不记得,柏冉转眼看到襄城过分柔和的笑容便好想死,好想把这胡言乱语的货打包丢回家去!没待她说话,腰间的软肉就被襄城掐住了,还拧着旋转:“回回都抱着人家?嗯?”肉都要被掐掉了,柏冉忍痛,忙握住那只作乱的手,讨好地低声道:“好疼,要青了。”
 
    襄城斜了她一眼,手倒是松开了。
 
    陈羡之看了,也好想死,襄城长公主素有贤名都这样,那个传说很泼辣的该泼辣成什么样……他已能预见自己以后天天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日子了。
 
    陈羡之是真的哭出来了:“元若元若,你就收留我一阵,不然,把我调出京去也成啊。”
 
    “调什么?你在御林军做得好好的,过段时间就好升任了。”柏冉决定安抚好他,然后迅速把人打发走:“不就一个女人?你就这么怕她?”
 
    “谁怕她?”陈羡之自然是不愿被说他怕那个泼辣女人,高声道:“妻者,齐也,我怕娶不到好妻,家中生乱!”
 
    “你放心,我与你留意过了,除了性子强点,齐氏是贤淑的好女,不辱没你。”
 
    陈羡之惊悚:“你也同意我娶她?”
 
    “是。”
 
    陈羡之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喃喃道:“反正我不喜欢她。”
 
    柏冉叹息:“你想明白了就家去吧。”起身拉了襄城入内室去。
 
    一走进内室,襄城便将手抽了出来,唤了阿蒙来:“多拿一床被来给驸马用。”
 
    阿蒙疑惑,正要再问拿了被来放哪,便被柏冉拦了:“你且退下。”
 
    阿蒙看了看襄城,见主人没出声,便知应当是小两口拌嘴闹别扭了,依言垂首退了出去,心中还担忧了一阵,这才几日,就别扭了。
 
    “我不记得有什么擅琴者,每回去倒是有个在旁斟酒的,我却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柏冉低声与她解释。
 
    “回回都抱人家,还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郎君真是薄情。”襄城心里有气,怎么会听她解释,“不如这就令人持了我的手令去把人赎了来,养到家里,日日在你眼前侍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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