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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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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天作之和

    柏冉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不禁蹙眉:“你胡说什么!”
 
    襄城转过身去,回门母后自要问她过得如何,她在心里几下踟蹰到底没说她如今仍是完璧,不是不奇怪,也不是不着急,他们这样,哪像夫妻呢?与母后说了,兴许能得以解惑又或能得到些有用的建议,但她不愿旁人掺到她与阿冉中间来。毕竟阿冉待她是好的,也十分尊重。
 
    直到见了十三郎,她似乎有所觉,阿冉与十三郎差不多的年岁,看起来,气势上胜了十三郎几筹,但身形似乎更稚气,似乎有人知事早,有人知事晚,她便想,难道是不通人事?
 
    这也不对,若是这样,怎会由她成亲?
 
    多迷茫多不解,她都只在心里想想罢了,也没想如何逼她,总要……两情相悦了……方好。可突然陈羡之就来了说她回回抱着她人,心中便说不清是酸涩是羞耻还是气恼,原来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是面对的人不对。她还记得自己大婚当日的喜悦,所嫁之人正是自己期许了多年的良人,再没有比这更美满更心悦的事了,可现在?她公主之尊还比不上一个教坊里的花娘?
 
    “殿下。”身后传来的声音怯怯的,带着讨好,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
 
    襄城的心便软了七八分。
 
    外面来人禀说陈郎走了,柏冉看着襄城的背影,心底混乱极了,她们之间阻隔的何止是一个花娘而已,只低声道:“真是没有的事,我都不曾让人近过身。”她也就只能说这些了,只是恼极了陈羡之,本就迟疑着怎么与襄城开口说她女儿身的事,他还拿没有的事来胡乱的说,真是交友不慎,待他成婚后,她定将教坊中与他有过眉眼的花娘都赎了身送去给齐氏。
 
    柏冉气得磨磨牙,又做可怜状,走到襄城眼前,委屈地拉了拉襄城的衣袖:“你信他也不信我?”
 
    哪里只是一个花娘的问题呢?襄城一见她这样,又什么气也没有了:“你以后,无事不要去教坊了,要听琴,就叫到家里来吧。”
 
    柏冉忙点头,心下挺庆幸又挺愧疚的,她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襄城:我刚发了个贴——暗恋男神多年,嫁给她以后才发现男神竟然是女儿身,楼主现在很混乱,听说标题要长长长。
 
    作者君:性别不同怎么恋爱哦……殿下你就从了吧23333333
 
    下章或下下章柏冉就会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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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五十
 
    那擅琴者的事,就算是揭过去了。襄城不喜事后翻旧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柏冉亦如此,只是她见襄城这么就放过了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更为愧疚。
 
    总要寻机说明白,她之前觉得潜移默化比较稳妥,那是因为没有预见今日这样的状况,先是顾朗,又是一个她根本就没半点印象的花娘,实在磨人。还是说明白了吧,说明白了,她就又底气了。
 
    到了睡前,这种想法就更坚定了。
 
    她们躺在一张榻上,依旧是各睡各的。十月底的天气,夜里已能感觉到寒冷,风吹来,更是令人浑身打颤,屋里门窗紧闭,静谧的很,烛火照得半明,却是暖意融融。
 
    “该置炉火了,香也要换一种。”柏冉合着眼,呓语般道,停了半晌,却无人搭话,她睁眼转头看去,襄城正疑惑的望着她,见她转过头来,便伸手摸了摸她的细嫩脖子。
 
    柏冉不知她是何意,温软的小手触到皮肤,脖子上如有细微的电流滑过,小小的颤了一下,又舒服又期待,又忐忑又盼望。
 
    襄城摸了摸便缩回了手去,道:“十三郎颈上有凸起的喉结,阿冉,你没有。”
 
    柏冉:……这日子没法过了。
 
    上过生理课的孩纸都知道,喉结是男子第二性征表现……她怎么会有……平时衣衫整肃,能遮住一点,她本就身量小,且谁还盯着宰相的脖子看?晚上睡觉自然就要除了外衣,不想襄城竟然如此观察入微。
 
    方才的心神荡漾完全消散,柏冉所有的警觉都提了起来,她是在计划何时有个恰当的时机向襄城坦白,但这前提是她能控制场面。她的确喜欢襄城,愿与她白首到老,但不是以她自身的安危乃至整个柏氏为代价。
 
    柏冉望向襄城,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神色,她说这话是有蓄谋还是只是无意发现,她发现这迹象后是有所怀疑还是只是信口说说罢了。襄城仍是在看她的颈子,面上只是单纯的好奇,眼神纯净,神情极是坦然,柏冉微微松了口气,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颈子恰好状似无意挡住了襄城的目光,而后很是不满的道:“你看十三郎做什么?你只许看我!”将话题扯远了。
 
    襄城微愣。
 
    柏冉酸溜溜道:“你今日,与他说话倒是开心。”
 
    襄城再愣。
 
    柏冉酸的冒泡儿:“你们真好……”
 
    “噗~~~”襄城笑,眉眼皆生动,“你醋了?”
 
    柏冉傲娇的哼了一声,扭头不理。襄城靠近她,轻轻地在她耳旁唤:“阿冉。”
 
    酸溜溜的情绪瞬间镀上了一层香浓的蜂蜜,又酸又甜。
 
    这一夜是安稳地过去了,柏冉却更是担忧,襄城是个细致的人,眼下还能有年岁幼,发育不及他人来掩饰她没有喉结,却不是长久之法。她开始考虑直接说她其实是个姑娘比较炫酷,还是间接暗示比较帅气。总要将主动权捏在手里,别有一天突然揭穿,还措手不及。想了想那个并不太美妙的梦,柏冉觉着怎么也不能走到那个地步,梦里的她,真的蠢死了!
 
    只是,不管直接间接,结果都不会太轻松就是了。
 
    唉,真是磨人,真是负担,她还挺甘之如饴。
 
    就在柏冉计划怎么拿下襄城,柏赞之要出发去琅琊了,出发前,将孙儿拎到跟前听听她最近有什么建设性的发展。
 
    柏冉刚下了朝,正待取了本落家里的谏疏去给小皇弟呈上去,半道儿被柏赞之截去了书斋,想想那谏疏也不怎么紧急,便安心听她爷爷说话。
 
    柏赞之先总结这两年柏冉的表现:“总体无亏,却多用了小聪明,惩赵王子女,诉流言,揭连氏戚不法事,可也可,却不是很妥,那袁姓术士,你竟放了他。”这种人就该斩草除根。
 
    “他就图个青史留名,却缺了点头脑谋划。我已坏他名声,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他再说,还有谁信?就留他一条命,他家中还有妻小。”袁天师若是有些政治头脑,就该知道应该与谁交易,不管是宗教还是这类玄术,要想发扬光大,要想将自己的名字印在竹简上,不参与政治是不行的,唐玄奘那般高洁无私的人,也掺进了唐宫的利益纠纷里。
 
    袁天师在柏冉眼中实在是用不着费心。
 
    这在柏赞之看来,却是阿冉到底有些心仁。不过,无妨,他事后补刀永绝后患了。
 
    “不说他,赵王这两年东奔西窜的,也让他拉起了套班子,你却不急?”
 
    柏冉斟酌了下言语,道:“先帝崩,赵王未趁乱起事,却入京来,其颓势已定。”又道:“先前还不觉,直到儿成亲,赵地送来的贺礼,是署了赵世子司马策的名,其量未超赵王所送贺礼,贵重程度上却比赵王精细的多。”
 
    柏赞之微惊。
 
    京城中有赵王到处拉仇恨,他们竟然忽略了远在赵地的世子。世子今年有二十了。
 
    “你且留心!”柏赞之果断道,“司马策若有异心,必要留赵王,以图牵制。”有赵王在,司马策就算有野心,也不能不顾,赵王与赵王妃都在京,亲生父母他必要顾,不然,就是不孝,不孝之人,天下共诛之。
 
    “儿省得。”
 
    说完了外面的事,就是家里的事,柏赞之找了两年都没找到一个合意的孩子,有柏冉这个珠玉在前,其他的小孩,懂事乖巧什么的,总是缺一点灵气。前两天柏冉建议他找大龄的,小孩子培养起来太麻烦,而且不小心养歪了怎么办?重新养?时间来不及啊。大的,多已定性,教起来也容易,柏冉心里默默的圈定了各方面都合适的柏据,但是没有说出来。柏赞之对养孩子后劲挺大,他觉得柏原不好是因为不是他养的,柏冉好是随了他。但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得不考虑找个年纪大点的试试。那就不是养孩子,而是找徒弟了。柏赞之有些忧桑,这事情,说起来都怪柏原,没给他生个孙子。
 
    他琢磨了下儿子终身大事,这些年一直冷着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见一个身世清白的良家公子,想到这,就又转到了柏冉身上。
 
    “襄城殿下那里,你怎么处置?”
 
    柏冉很坦白:“子类父,多年了,儿终看到一个与阿爹相像的地方。”
 
    柏赞之震惊了:……宁可你不要像好么!
 
    柏冉说子类父的时候,还颇具深意地看了眼柏赞之,柏赞之听完震惊完,碰上她那个令人吐血眼神,很生气的为自己辩白:“我与你祖母十分恩爱。”你爹那方面才不是像我。
 
    “我随阿爹。”柏冉道。
 
    柏赞之头疼不已:“别闹出事来。”他强逼不了那时还无权无势的柏原,就更管不了脱开了雏鹰的稚气展翅高飞的柏冉。所以说,与人谈判,筹码很重要,柏原是仗着亲爹怎么也不能弄死自己,柏冉则是翅膀硬了,自己能做主了。
 
    柏赞之退下来后就没有像今日这般心情复杂过,怎么一个两个爱好都这么奇特。
 
    因着这事,柏赞之不放心,在京多留了一月,留着留着就到了十二月,正旦了,便在京过年,过完年也没见柏冉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便又放心的启程了,这回,他顺道拐去了柏原那里。
 
    柏冉与襄城在年前把要宴请的人都宴请了一回,昭告众人她们处得很好,家庭和谐,双方亲戚也正式联姻了,宵小之辈速死心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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