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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女相gl 作者:欢喜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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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时起,顾人辞便在佛堂常住了。
  连商言虽是嘴上不说,仍是别扭了一年,熬不过顾人辞的坚持,随后也在佛堂住了下来。
  佛堂分前中后三重远门。
  前院供着地藏佛,顾人辞白日便在那处礼佛诵经,处理些家事。
  中院则是连商言的书房,用作休憩自修之所。
  平日里会客及各府事务,都还是在府内的大书房内。
  后院,则是两人别有的休憩内阁。除了内里伺候的几个丫头,就连连华一般也少有进去的时候。
  踏进小佛堂前厅,微生清和对着佛面一礼,适才跟着领路的丫头往内阁行去。
  进了内阁,便是一片暖气盈然,微生清和顺着丫头解下大麾,退了鞋履,着了内室里的软履,刚是踩上暖垫,就听着一声温柔的妇人声道,“这桃花醉,阿云你着人送到府衙内。这雪下得突然,咱们家城主处理事情来,不管不顾的,夜里用这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只是千万要那些小的们给我看紧了点,一两杯就好,贪杯了的话,我可没那么容易饶了她。”
  “是,阿云明白。”连云噙笑应着,迎合了顾人辞的打趣意味。
  一声水色素衫的修长少女提着置酒的物什匣子一转身,姣好容颜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抿唇笑了笑,欠身行礼。
  “清和见过城主夫人。”微生清和迎合了屋内的气氛,端正行礼之词,亦见平和轻俏。
  顾人辞在内散发,一身素白便服,与置物架旁放下了手中的书,回过头来,年近五十的容颜保养得当,看上去竟不过三十也余。
  她眼眉尽是温顾,眸底里清清淡淡的,好似一袭流水,无论什么也过不得身,也沁不得心一般。
  见到来访的微生清和,眸底微微晃晃,映着烛火,方是有了那么一丝人世里的烟尘,自然流淌而来的,便尽是温柔与亲近了。
  “外间落雪,清和从山上下来,想来辛苦。”顾人辞几步走过来,一手握了微生清和的手道,“手这么凉,过来暖暖。”
  微生清和随着顾人辞落座暖炉旁的圈椅,由着房里的丫头盖了一方薄毯,暖将着身子。顾人辞转身坐在另一方案几之后,就着暖炉上烧沸的水,让丫头们伺候着茶具,亲手泡着茶。
  两人内室不甚奢华,不大的空间里除了正厅会客的排座之处,多数的便是置物架,细小的物件摆满其上,精巧有的,朴素亦多,儿时的小玩件一一置上,都是年岁的痕迹。
  顾人辞身后的是一方书架,半丈来高,恰是做了隔断之用,反衬之中,这名温柔的妇人便更加如玉如华。青黛如墨,顺发之下,合着沁茶的形举,又多了几许端致的味道。
  “连华无事,清和亲自去接的,夫人请宽心。”微生清和接过顾人辞泡好的茶,浅浅饮了一口,置于案几上,拢了手与薄毯之下,端正道来。
  “既是应了亲,清和不必拘礼。”顾人辞挽袖笑道,“事情虽是麻烦,但还算不得事。你们两个能一同来见我,我心底欢喜。”
  “夫人疼惜连华,连华她明白,待会见上,连华定要请罪,还请夫人宽责一二。”微生清和顿了顿,抿唇续道,“夫人勿要怪清和多事。”
  听微生清和此言,顾人辞眉心更见温顾,轻道,“听清和顾惜连华,我更是放心。她呢,被我宠惯了,城主对她却是严厉。与人前纵有一二处事端正,背地里,还是个骄纵脾性。日后清和进府,让可让上一些,却是莫让过了,省得让她欺负了过去。”
  “连华不会欺负清和的。”微生清和忙是正言,说完便觉不对,斜撩眼角,果见顾人辞笑意更深,顿时更见羞涩。
  “清和此言,倒是有些琢磨的余地。”顾人辞更加逼迫,见微生清和耳根子都红了,笑着摇了头,抬盏抿了口茶,浅道,“连华自来跟着城主处事,与儿女情长知之甚少,走错一步,未必拨正不来。我见清和人好,话也说得通透一些。日后,你们两个相扶相持,明州的地界,多少是安稳了。”
  “明州之事,清和不会涉及,夫人务必放心。”微生清和急于撇开关系,表明心意。
  顾人辞一听,心中琢磨见深,正待试探,连华已经踩着步子进来了,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径直偎到顾人辞身侧,撒娇道,“娘亲见了清和,都不理连华了。”
  连华错场,顾人辞不得不依,捏了捏连华的脸,嗔道,“就你一天会惹事,好在此事把清和招惹了下来,省得娘去山上请了。清和此来,住在你的院子里,开春选了日子,便给你们两个成亲,如何?”
  连华眸底动了动,示意微生清和不要多言,应道,“既是年后,时间还早,容清和多住些日子,和家中商定了嫁娶细节,再言才好。”
  “清和,你怎么想?”顾人辞听连华由先前的言辞拒绝转变为态度模糊,心底更是别想,算着此事还是要等连商言回来言说言说才是。
  “连华有安排,清和听从便是。”微生清和低言轻道。
  “也好,你们两个的事,由你们自己打算。只是亲事既然定了,不日既要上报京中,届时两家封赏赐下,都不能推辞。”顾人辞敛了心思,正道,“连华,你也要定下你二叔家封赏之人的名册,与建康微生家的族亲一并联名上奏的好。”
  “好。”连华应下,继续撒娇,“娘,连华受苦,您都不想着人家么?”
  “得了,少做模样,哪回你来,亏待了你。”顾人辞做笑,示意房内的丫头,“传膳吧。”
  
 
  ☆、情相远
 
  两人用完膳出来,顺着廊下往连华所住的承明阁行去。
  “夫人只怕知道些端倪了。”微生清和不想瞒着连华,道,“我只说了一句不涉明州之事,奈何夫人心思敏锐,一听便听出来了。”
  “娘亲提及的只是建康微生家,只怕皇姐早和母亲有计策,等母亲回来,我探探口风,其它的事,往后再说。”连华走道,“明日我要继续查那五宗案子,你待在府中,没事陪陪娘亲。亲事安排,也都听听,能应的应下,不能应的,只管推给我。”
  “好。”微生清和难得与连华轻言续讲,一时颇有身旁之人全然换过的感觉,不禁驻足,侧首看了连华一眼。
  “怎么?”连华不解,跟着驻足迎视。
  “无事。”微生清和收回眼,笑泯道,“你昨夜定是没歇好,回去早些歇着。对了,微生家的商行有些事我还是得去处理,不能日日待在府中,你和家里人都说一下,省得出行不便。山上的庄子,我下来时未说不回去,我得遣人上去看顾一二,就不动用你的人了。”
  “行。”
  连华应道,忽而想到微生清和言及‘家里人’之词,莫名地跳了跳心,只觉日后若真拒不得这桩婚事,就这样与微生清和淡然相处,未必是坏事。
  于此一想,也不禁侧首看了看微生清和,方是发觉当年那个清净内敛的少女,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陌生之相,变得几分亲近柔和了些许。
  连商言夜间没有回府,连华一早辞过顾人辞,见雪犹甚,便着连名驱车过了明州城府政司,径直钻进议事书房研究起卷宗来。
  连名去换手炉时,连商言跟着便到了。
  连商言朱衣小冠,冠以金器镂空纹,斜襟窜锦绣纹络,博带广袖,带扣数节,广袖一手垂下,一手挽前,袖纹同走襟口纹络,大气凛然。博带前襟嵌下,遮过履尖,一步一稳地走了进来。
  官服未落,显然从堂上议事方下,连华越过案后,几步迎前道,“母亲,怀君可放回去了?”
  连商言一眼横过,连华的话便弱了下去。
  她自幼谁也不怕,唯独怕的就是连商言,但见母亲凝了眉目,自然不敢再说下去,就听连商言冷声吩咐一句,“你们都出去。”
  连名随即应了一声,起身领着里间伺候的其他人一并出去了。
  连商言走到火盆前,探出手暖了暖火前,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一时房内便安静极了。
  小片刻后,到底是连华赖不住,挨过去,轻轻叫了声,“母亲?”
  “如今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母亲所在?”连商言不平不仄地反问回来。
  “母亲若要责难连华,直说便是。”
  连华尊礼跪下,“私逃之事,连华不会应,也绝不会应。但与怀君之情,连华无错。要我娶微生清和,无疑是给陌东微生昂以明州之名壮大私势,此举用意,母亲难道看不明白么?”
  “微生家迟早要败,但败势起于何处,你可明白?”连商言见连华言及正事,也不遮掩,径直将目的说了出来。
  “果真。”连华背脊坍塌,委顿于地,“您和皇姐早有计策。”
  “此事,是她见过微生清和,着了书信与我,才定下的。”连商言静道,“连华,你的名字是王女一早定下,只可惜,子生池水与你娘亲无用,选中你过养而来,才皇命赐下。我明州一脉,承其恩泽,不得不报,你勿要怪你皇姐。”
  “连华懂得。”连华应下,“可清和她无辜,她非明州之人,不该受此牵连,还请母亲于此事了后,放她归家。”
  “不,她并非无辜。”连商言眸底见冷,清冽道,“你可知道,她与垣市离行前,说过什么话?”
  连华眸底不解,连商言眸底更见狠厉,言道,“她说,微生家贵为夏后,如今卑膝至此,自是不服。你说,她无辜还是不无辜?”
  “不可能!”连华惊怔,叫道,“她明明说她……”
  连华转念想来,忽而发觉自己竟是全然不了解微生清和的,一言跟上,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她敢于长公主面前说此,心中只怕早念其百回,深种心底。”
  连商言半屈身形,平视连华,沉道,“华儿,此举不仅是要灭陌东微生家,更是要微生一系再不能翻身,你若放其归家,之后的事,你可还能有所把握?她要缚,此生都要缚在明州,由你监控,由你主掌,此后,再不会有微生一系。”
  连华终是彻底明白了连商言与垣市的打算,恍然道,“那建康微生家,是彻底要掌控入明州境内么?”
  “借由封赏之名。”连商言冷道,“一并入城,而后,便是慢行慢削。”
  “所以,这些事,是要交给我来做了?”连华转眸,眸底更见虚无,怔怔看着连商言。
  “你渐长,这些年随我处事,历经小战,亦见惨事。如今顾怀君情系已断,往后之路,便是你的孤独之路了。”连商言决绝无转圜。
  “呵!”
  连华讥讽自嘲,眸底一转尖锐,厉声道,“母亲,你为了娘亲,叛国,杀亲,如今叫我斩断情系,只为护明州一安,岂非对我太过残忍!”
  “如果你有能力,自可为了顾怀君,叛国,杀亲!”连商言不变冷厉,直视连华。
  一阵对视,终究是连华败下阵来,按紧的眼泪再藏不住,侧首避开之际,已是滚烫落了下去。
  “怀君,非你良人。”连商言叹气,伸手揽过连华,轻抚她的发,“华儿,清和此言,并非一意,你若有心,可回去试她一试。微生家,不是不可保,要看你怎么保。但无论怎么保,你切记,不可用军,不可用商,即便要用,也一定是你掌控之内,否则,后事难了。所以,服人,最重要。”
  连华攥紧连商言的衣襟,放肆眼泪,哭道,“母亲,你为坚守同性之诺,辛苦如此,为何不交于皇姐处理,她与晏师已经成亲,如何还不能以同性之制放行天下?”
  “你明白就好。”连商言再度叹气,“此制,一改千年阴阳,谈何容易?国,不可乱,方有后续,慢来罢。若你疑惑,可问过你皇姐之后,再行决定,母亲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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