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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彼岸 作者: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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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亮了,没有阳光的清晨,虚掩的木框窗口蹲了一只小鸟,啾啾个不停,像在和伸进窗户铁栏的一片树叶吵架,边吵边用嘴巴啄,那叶子一摇一摆的任其摆布,鸟儿飞走了,叶子轻轻摇摆着,没有阳光的绿显得无精打采的。
有人来敲门,没等夏枫树打开,就听那老太太用极重的口音叨叨着:“起床啰,上学啰!”
每天六点,老太太都会敲门,重复这句话。
被叫醒的夏枫树嘟哝几句接着睡,过十分钟老太太会再来敲,夏枫树爬起来打开门,本想说道几句,却被老太太颤微微地敲了下头说:“懒虫哟,将来咋嫁得出去哟。”
夏枫树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太太坐回客厅的摇椅上,对她说:“给我做饭。”
夏枫树努力回想租这房子时,签合同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可没说要照顾这老太太,合同里更是连提都没提。夏枫树决定关了门接着睡,那老太太大声说:“我饿了,快给我做饭……”剩下的夏枫树听不太懂,她说得又快且是方言俚语,到后来,夏枫树听得出她在骂人了,激动的样了好像再说几句就要口吐白沫了。睡意全无,她到厨房给老太太煮了碗汤面,想着再回去倒一会儿,老太太非拉着她一块吃,吃完了还给她五块钱,不要不行,让她买冰糕吃。
夏枫树觉得不对劲,打电话给房东,那女人歉意地说老太太有点老年痴呆,让她别往心里去,也别理老太太。
夏枫树是不想理,可老太太每天来敲,敲起来就没完没了,几天后,她也习惯了,赖床本就是妈妈走后才有的习惯,没人约束没人理人就散了,每天给老太太做了早饭,会领到五块钱零用,这种滋味她未曾尝过,她小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钞票,哪里有人给她钱买冰吃。
她把五块钱放在盒子里,一天一张,工作不好找,每天呆坐在窗前,看到这些五块钱,心里好像有了点着落。
找工作是件复杂又简单的事儿,对于夏枫树这种落叶型的毕业生来说,飘到哪都行,飘到哪都没有根。她得先活着,那就不能坐吃山空,每天除了投简历等消息之外,她找了份工作,在超市收银。
妈妈打来电话让她去考公务员,吃皇粮。没关系没后台就得凭本事进官门,其实夏枫树也有这个打算,毕业前就听到很多同学讨论着先考考公务员试试,不过夏枫树一点把握都没有,如同对司法考试没信心一样,她的兴趣都放在写作上。和高考时的压力相比,就业的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她只有一个飞出来的念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如今,她经历了浮华世界的灯红酒绿,对这个世界,她开始渴望得更多,说到底,就是钱。她想买个房子,接妈妈来生活,每次通电话,她从不问起家里的事,在她心里,家这个概念里没有房子,只有一个妈妈。
她要做的就是盖一个房子。
搬了家,妈妈留的两千块钱花光了。但夏枫树穷惯了,说到勤俭夏枫树自问没有对手,说到孤单她也早已习惯,每天早晨推开窗户呼吸的空气都是陌生的,仿佛在重新经历这个城市,这陌生的感觉源自她一成不变的生活,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她不得不握紧公务员考试的参考资料。
她没想到过会与许岸重逢,千万人的大城市里,两个身在异乡的人竟然都没回家,而选择在这里重逢。冷漠是天生的,在面对突发事件时,天生冷漠的人总会用冷漠掩饰不知所措。
在书店擦肩而过时,她极冷漠。
夏枫树严格恪守她说过的话,只让许岸活在她的记忆里,可许岸一再翻动这记忆的盒子,活生生地跳到她面前,在公车站,许岸就那样向她笑着,夏枫树要崩溃了,许岸看不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抖的,心在抖,脚趾也在抖,她拼命重复着自己的记忆之说,念咒一样地上了公共汽车。
然而,夏枫树终于还是破功了,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老太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嘟哝着夏枫树听不懂的话,白发有一半披散着,瘦削的脸,深陷的眼睛以及神神道道的表情,夏枫树要关门,她不让关,雨下了多久,她就折腾了多久,夏枫树觉得真是够了,半夜一点钟关上门合上眼睛,整个身体像慢慢滑向冰水中一样,孤独感开始冷冻她,冷得她牙齿打战意识模糊的时候,她看到了许岸,她不敢动,不敢深呼吸,深怕许岸的样子会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她依旧被叫起床,给老太太煮面,她暗暗决定要打电话给租房子的女人,她要换个地方。
那女人来了,说明情况后,她二话不说将老太太吼了一通,有一半用的是方言俚语,夏枫树听不懂,听懂的那一部分没一句好话,加上粗暴的语气,十分凶悍。老太太只是瞪着两只眼睛听着,到后来,竟然睡着了。
夏枫树不禁问,你们是婆媳吗?
那女人说算是吧!
夏枫树不懂算是是什么意思,只说这房子住不了,要退租,之前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和三百块的押金,她说退两个月的租金和押金就行了。
那女人拿着合同说不行,合同上没说老太太的事,夏枫树不能因为老太太而退租,好一点她每月减五十块的租金,再不然就一分不退,爱咋办咋办。
夏枫树是学法律的,她知道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可她省吃俭用断然不能扔下千多块钱另觅住处,她只好退求其次,减五十块的房租,另外只住三个月。
那女人老大不愿意地从口袋拿出一百五十块钱,扔在桌子上,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啥麻烦,就是想退点钱呗!以后别为老太太再打电话了,打我也不接。”
夏枫树窝了一肚子火,对着桌子上那一百五十块钱发了好一阵子呆,她没拿钱,便匆匆忙忙地上班了。
这点小纠纷不算打击,却揪出了夏枫树的自卑,寄人篱下的滋味儿从没离开过她,没想到自己出钱租房子还会有这感觉,一下公共汽车,就想起昨天和许岸在这重逢,夏枫树在那站了一会儿才去上班。
下班回到出租房,发现桌子上的一百五十块不见了,她问老太太,老太太不说话,两只凹陷的眼睛瞪着她,瞪得夏枫树心里发毛,却也不想计较那点钱,只是心里越发窝火。
这时,有人敲门,一楼的女人说是来给老太太送东西的,这女人是给老太太跑腿的,每周买些肉蛋菜日用品送上来,报完帐,老太太总会多给十块钱。今天也不例外,一百四的东西老太太掏出一百五十块钱,夏枫树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百五就是早上扔在桌上的钱。
夏枫树想不生气都不行,这老太太是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把东西细致地分好,放在冰箱里,柜子里。夏枫树看着她佝偻的背,想起早上被那个房东女人吵得口水横飞,不禁心生怜悯。原来这老太太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人。
她心情很坏,决定出去走走,在小区外的巷子走了好久,走得心意阑珊,又想起了许岸,这一想便再也收不住念头,和她分开不是为了印证感情,是为了分开而分开,这感情一直都在,都在。
 
许岸呀!
许岸!
 
 
 
 
第17章 因为你要我等
第二部许岸
 
第一章烟花工厂
许岸还从没在这个时候逛过超市,再有二十分钟就关门了,她穿过空无一人的货品架,很快就看到了收银台,一眼就看到了夏枫树。
许岸原地站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走过去说话,说什么?应该道歉吗?那样打击她的写作自尊心,把人家的作品贬得一无是处。这么久了,她还记恨着吗?或者不要过去吧,就这样看她一眼,知道她还好好的。她想不想见到自己?会像上一次见面那样形同陌路吗?
最好是这样,许岸熊熊燃烧的心火极需要夏枫树倒下一大盆冷水。
她站在那,自燃般的感觉从脚跟烧起,催促她向夏枫树走去。
前面的顾客交款后拎着东西走了,许岸一点点向前移动,两手空空地站在夏枫树对面,四目相对,许岸很想在夏枫树的内眼角找到一些有用的讯息,让她前进或者后退的讯息,就一秒钟的对视,夏枫树就把她当成一个无购物的顾客一样对待――无视。
许岸随手抓过一个盒装口香糖放在收银台上,夏枫树麻利地刷价,清脆地报价说:“八元两角。”
许岸再拿一盒,夏枫树再刷,报价,再拿,再刷,再报,收银台附近的口香糖,安全套,电池,巧克力逮到什么拿什么,足足刷了十分钟,货架空了,再拿就得到邻座或者超市里,许岸停手了,夏枫树说:“一共一千一百六十一块三毛。”附近的收银员都望着她们,课长也走过来,因为许岸的举动很不寻常。
许岸掏出钱夹,拿出□□递给夏枫树。
夏枫树接过来,许岸硬梆梆地说:“让你说句话也没有多贵嘛。”
夏枫树听不到似的,等待机器出单。
许岸随手拿出一盒香口胶,吞了两粒后把瓶子扔回袋子里。签了单,拿回□□转身就走。
“顾客,您的东西没有拿。”课长喊了一句,许岸没听到似的。夏枫树拎着东西快跑两步追上去,这时的许岸就快走出超市了,夏枫树拉住她胳膊,她转过身,脸色很难看。
“东西不要啦!”夏枫树换了腔调,内眼角也看得到嗔意。许岸却毫不领情,两手插在裤袋里,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
夏枫树把东西送到她手边,声音小小地说:“等我下班。”
许岸接过了袋子,只走了两步便将袋子扔进门口的垃圾箱,扬长而去,门口的保安和附近的服务人员都目瞪口呆。
夏枫树只好捡回来,暗暗后悔刚才太冷漠,惹毛了许岸,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明明在等这机会,与许岸重归于好的机会。
许岸,我只想惩罚你一下,难道这惩罚重了吗?
 
下班时,同事问她是不是和那个顾客认识啊,夏枫树恩了一声算是承认,同事便滔滔不绝地问个不停,她为什么要这样啊?她很有钱吗?跟你什么关系呀!
夏枫树充耳不闻的本领还是很高强的,脾气那么好的许岸都被气跑了,同事的好奇心只消她一两分钟的沉默便打发了。
在这个站台等末班车的人不多,有一个同事和她同路,但她们不说话,关系恶劣的原因是互相看不顺眼。天气闷热,好像又要下雨了,想起前天的那场暴雨,夏枫树心有余悸,真怕再看到房东老太太那神神鬼鬼的样子。
这时,她看到了许岸,在公车站牌下两手插在裤袋里站着。
夏枫树笑了,她担心说出过火的话来,不得不咬着下唇。
末班车来了,夏枫树过来拉许岸的手,许岸生硬地挣开,保持原来的姿势站着。
车走了,站台空荡荡地站着两个人。
夏枫树说:“既然生气,为什么还在这里等?”
许岸沉默了好久,才说:“因为你要我等。”
泪立刻充满夏枫树的眼眶,许岸固执的表情定格在她眼里,在她心里刻下深深的印迹,这就是百分之百的爱吗?
没有车,她们步行走向夏枫树的出租房。
许岸仍然不说话,她不算沉默寡言的人,这会儿的沉默全拜夏枫树所赐。不知道怎样说是对的,就干脆不要说。
这样做的后果是夏枫树悔意深深,既然煞费苦心地用丽娟做引线,又何苦这般折磨许岸。夏枫树思索不出个由头,她也不知道,她是将这些日子的孤苦和委屈全都扔在许岸这边了。
夏枫树问:“几点钟了?”
许岸看看腕表说:“十一点十分。”
“还要走二十分钟,你累吗?”夏枫树这般体贴前所未见,有些刻意成分在里面,换言之,她想让许岸多说几句话。
许岸没作回应,大步向前走。
夏枫树便将身上的大背包挂在她肩膀上说:“你来背,里面都是你买的东西。”
许岸一言不发地背着。
深夜的马路上,只有便利店还开着,不远处,有个烧烤档最热闹,这勾起了两个人的回忆,尽管那回忆并不遥远,却是在百转千回的迷宫中囚禁了好久。
在小区门口,许岸停下来,“就送到这吧。”
夏枫树说:“就送到这吧。”
同样一句话,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意思完全相反。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你来找我干什么。”夏枫树说。
许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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