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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GL)灼心 作者:失眠七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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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莫担心,我不做什么,只是抱着你睡一觉,可好?”大概是误会了我的沉默,她低低地叹了一声,吻了吻我的头发,柔声说道。
    我也不做解释,只是点点头,更加靠近了她的怀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这个拥抱变得更亲密一些。
    并非不愿与她亲热,只是我毕竟身负婚姻,与她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两情相悦,在别人眼里仍是出轨偷情……我不想要这种提心吊胆的关系,更不想我们之间珍贵的感情蒙上半点阴翳。
    或许在一妻多夫的大芜,不需要只守着一个正夫;女尊男卑的社会,豢养一个女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
    “姜灼,你知道吗?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的感情,你很好,很优秀,我心悦你,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想娶你,想让天下人都承认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想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与你一起吃饭,一起踏青,晚上同塌而眠,早上相拥而醒……所有事都遵从我的心,而不是虚情假意地敷衍,蹉跎岁月最后空余悔恨。”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这个我以前不敢奢望的动作,如今却这样自然地完成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只是感动之外,不由多了些酸涩:人总是不知足的,得到了一些,便想要更多,我也不例外。
    “我答应你,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为你达成,只要给我时间……”她抱得我紧了些,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什么时间?”我隐约有了不安,抬头去看她的眼睛。
    “我说……你可信我?”她与我对视着,眼神深邃无底,但我能看见她内敛而炽热的情意——我想这就够了。
    “自然是信的。”亲了亲她的眼睛,我笑着又蹭回了她的怀里。
    这个怀抱那么软,那么暖,我永远都不想放开。
    “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在我耳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又偷看我的诗稿!”动容之余,我忍不住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
    第二日,我是教脸上扰人的痒意惊醒的。
    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身边安心的气息,因着邝希晗偏寒的体质,早上总是会觉得手脚发凉,可今日却被温暖所包围,掌心与脸颊都贴着温热的肌肤,仿佛梦一般,我几乎都舍不得醒来。
    若不是那人的力度越来越无法忽视,大概我还能忍得久一些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伸手抵住对方凑近的嘴唇,在那双不复清冷的眸子佯作委屈地半眯起来时,以额相抵,蹭了蹭她的鼻尖:“早安。”
    “啾。”她忽而弯了弯眼睛,出其不意地舔了舔我的掌心,在我下意识地收回手时,猛地在我嘴上印了一个亲吻,不顾我的怒视,好整以暇地撑着脸颊,拈起一缕秀发,扫了扫我的下巴,“不早了,快巳时了。”
    被她好看的笑容迷惑,我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什、什么?”我瞪大了双眼,差点要不顾形象地大叫出声。
    ——巳时,那不就是九点到十点?
    我记得昨日与那三王子有过约定,虽然没说具体时间,可是现在这个点,定是迟了……想到这儿,我连忙掀开被子就要下榻。
    可是姜灼拦在外间,将我又压了回来,嘴角还挂着一抹戏谑地弧度:“急什么,反正已是迟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她是故意的。
    故意哄得我睡迟了,又故意拦着我起身,实则意在阻拦我去见那三王子。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解地望去,却见她抿了抿嘴,不复早先的柔情蜜意,说变脸就变脸:“怎么,你就那么在意他?非要去赴约么?”
    “可是,这是皇帝派下来的差事啊……”我一头雾水地摸了摸她阴沉得好似能滴下水来的脸庞,耐心解释道,“为何不让我去见他?莫不是吃醋了?”
    听我调笑她,姜灼冷哼一声,拂开我的手,兀自坐起身,套着衣衫,背对着我不咸不淡地抛来一句:“你不知道,他是来和亲的么?”
 
  ☆、第79章 听戏
 
一直到离开了王府,马车驶上了大道,她仍是阴着一张脸,方才还神神秘秘地走到一旁,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我几乎都要以为她气得不愿陪我一道出门了。
    “怎么没精打采的?还在不高兴?”马车踢踏踢踏地行驶着,坐在略显颠簸的车厢里,我看着靠坐在另一头抱着胳膊仿佛生闷气的某人,颇为无奈——点心也不吃,与她说话也不理。
    这抿着嘴唇不声不响的模样,竟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令人头疼之余,却又可爱得紧。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好像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说实话,我喜欢她这样袒露自己的内心——就仿佛她终于敞开了心门,允许我走进。
    真要算起来,其实是我较她年长许多,理应是我包容她,照顾她更多;此前没有机会,总是她保护我,现在也总算有机会教我哄一哄她,我又怎么会不乐意?
    见她赌气似地不说话,我笑了笑,也不顾马车的颠簸,努力向她靠了过去。
    正巧马车绊了一下,我反应不及便要向一侧倒去,她立刻探过身来将我稳稳地扶住,一边低声斥道:“乱动什么,坐好。”
    “马车太颠了,我坐着不舒服,你抱着我,可好?”顺势依进她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脖颈,将她勾得低下头,我亲了亲她的耳垂,讨好地说道。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亲昵却又轻佻的举动,是如何强忍着羞涩才做到的。
    “既然嫌弃颠簸,那还出来作甚?”她还是对我执意出来赴约耿耿于怀,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偏头避开我的亲吻——耳廓却整个都泛红了。
    我偷笑着又追了过去,不依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软声劝道:“那都已经出来了嘛,难道再回头吗?你不要吃醋了嘛~早点结束早点交差,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如何?”
    见她有所软化,我赶紧趁势追击,撒娇卖痴,也顾不得什么端庄威严的形象了——反正也没有别人看到。
    “坐没坐相,成何体统。”她冷哼一声,却没有放开搂着我的手,而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只是依旧没有给我好脸色,“谁吃醋了?还有,你这是什么语气?莫不是将我当做孩子哄?殿下可记得,属下比你要年长?”
    她唤我作殿下,又自称属下,怕是真的着恼了,我暗道不好,只得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无礼,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可好?”
    “……哼。”她似有意动,唇线柔了几分,转眸想要觑我一眼,却又顾忌着什么一般,立即收回了目光,那要看不看的小模样实在惹人怜爱,教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她软软的腮帮子。
    “你!”她本还柔和下来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随即沉下脸,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犹如被撸了尾巴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生怕自己再不端正态度,她便要负气离开了,只好强忍着笑意,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架势,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胸口撒娇道:“阿灼~我的好阿灼,莫要与我置气了,可好?你可知,你不理我,我浑身上下都难受了起来,这里,更是疼得厉害……”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教她消气,我也是豁出去了。
    一边温言软语地轻哄,一边执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装模作样地蹙起了眉头。
    却听她倒吸一口气,手掌一滞,然后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番,熟稔地揉了起来,虽然不言不语,神色却已是缓和下来。
    咬唇忍着将要逸泄出口的低吟,无奈地瞪了这个不知收敛的人一眼,幸好马车适时停了下来,阻止了她越来越放肆的动作。
    我悄悄松了口气,按住她作怪的手,扬声回了一句驾车的侍卫,而后揉了揉她面无表情的脸,好声好气地哄道:“你若是担心,就时刻护在我身边,省得那三王子对我不利,如何?”
    “嗯。”她点了点头,又拉了我的手,低声要求道,“听雪阁。”
    “……好。”这人,到底是有多执着。
    迫不得已,我也只好妥协——不可否认,其实我心底也是想与她多亲近的。
    下了马车,昨日与我一道来接人的鸿胪寺丞钱大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我那副犹如见到救世主的激动目光教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碍于形象,只好努力端着架子,从容又不失亲近地寒暄道:“钱大人,久等了,可用了早膳?”
    她几步上前凑到我耳边,急急地说道:“嗨,哪有什么心情用早膳!我的殿下哟,下官等了这许久倒也没什么,可是那三王子从辰时起就等着了,几次要带人冲去王府找您,若是您再不来,下官怕是都要拦不住了!”
    “哦?那他现在人呢?”想到那少年飞扬跋扈的模样,可知这钱大人定是受了不少刁难,多少有些同情她,我也懒得计较她凑近时唾沫横飞的失礼之处,悄悄对着蹙眉不语就要将她挡开的姜灼摇了摇头。
    “在驿馆食厅里候着呐!都砸了两套茶具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今年驿站的账目都要见红了。”她愁眉苦脸地说道。
    “嗯,此事的确是本王疏忽了,三王子损坏的一切花销,都算作本王账上,一会儿让人去王府领……本王先去见见他。”扫了一眼鸿胪寺丞那感激涕零的脸,好笑地越过她,走进驿馆,远远地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
    快走几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狼藉。
    可惜地看了一眼摔得米分碎的上好瓷器和看不出本来精致式样的点心,我避开那一堆残渣,走向厅上的空座坐定,使了个眼色让侍从迅速收拾干净,重新上过茶和点心,这才若无其事地看向自我进来后便背过身子不肯正眼看我的三王子,浅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惹得三王子阁下生气?说出来,本王替你做主。”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你言而无信,让我白白等了那么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怒气冲冲地回过头,眼眶微红,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这个样子,只能好声好气地顺着毛捋——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与他计较,权且谦让他几分便是。
    “这你可是错怪本王了,”脑筋一转便想好了托词,我对着他和善地笑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今儿个早上,本王特意去了一趟莉香院,点了几出新戏,又去燕雀楼置办了席面,这才来得晚了些,一会儿若是三王子阁下不满意,再追究本王的错处,如何?”
    莉香院是观澜城最受权贵们追捧的戏院,燕雀楼则是颇负盛名的食肆,对平头百姓而言,任何一处都是千金难求,挤破了脑袋都未必得进的地儿,不过对凌王来说,只是遣侍从传个话儿的事——这就是我曾经避之不及的、下定决心远离的权力所带来的优待。
    终究,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妥协,接受了……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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