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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女相gl 作者:欢喜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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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介,什么叫夺,我不过是想借地儿住住,见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地儿,没个人气儿,凑点儿热闹而已。”
  汉子重新走进来,见到案几上的酒食,眼睛都发了光,赶忙坐下,端起碗就刨,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又喝了一大口酒,才道,“你瞧你,吃饭都没几个人,我凑凑热闹,多好!”
  连华眸子转了转,试探问道,“难不成这一个月你没了消息,都是赖,不对,是困在皇姐这儿了?”
  汉子瞪了眸子,“什么叫困,借住,借住!对了,你叫她皇姐,到底是白王的皇呢,还是姓黄的黄?”
  垣市递了个眼色,连华收到,“自然是姓黄的黄!”
  汉子点点头,继续用饭,筷子撞得声响儿不歇,惹得连华嫌弃道,“你好歹是个山大王,怎么就像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花子爷了?待会儿跟我下山,牢饭管饱。”
  “那得问问你的黄姐,让不让我下山了。”汉子不笨,话锋儿转得快。
  “你若要去,我自然乐得少了一顿饭,照你这样子吃下去,我可是要穷的。”垣市哪能容得他拿住话头。
  “成!”汉子应得快,“只消你去,我便去。”
  垣市微怔,继而笑道,“敢情你是狗儿了,我给了几顿饭,便赖上我家了?”
  “什么话!”汉子瞪园了眼珠子,压下一口饭,饮了口酒,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是怕你被这小老虎欺负,跟着看看。”
  “哦,敢情你也知道她是来请我下山的了?”
  垣市笑意不减,眸底却是锐利起来,“咱们的交情,论不上朋友,更论不上敌人,对我的事上心,你该以怎样的名头来?”
  汉子头都不抬,“那你权且把我当条狗儿好了。”
  “喂!席大雕,好好的人不做,你偏生要做条狗,你是转性儿了,还是脑袋摔坏了?”连华越觉其中蹊跷。
  “能给她当条狗,我乐意!”汉子扬起下颚,一幅你拿我奈何的模样。
  “你乐意,有没有问过我乐不乐意呢?”
  垣市敛了笑,放下酒盏,“席大当家,明人不说暗话,你在我这玉峰山逗留了一月,我呢,也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今儿把话说明了,你打哪儿来的。”
  汉子见垣市正经,便是一抱拳,认真道,“去年一事,您的踪迹暴露的太多,晏师没有办法,除了龙辰卫护佑,便是让我出面,在周边儿结了一个寨子,把杂七八杂的碎崽子们给打发了一些。前些日子,兄弟们得了消息,说是会有大人物上来,席某查不出来到底是谁要来,才亲自上了山,倒是不想,这大人物便是连郡主,此前还有得罪,还请长公主、郡主宽宥。”
  “晏师?”连华惊叫一声,霎时红了脸,期艾道,“那我方才……”
  垣市摇头一笑,“连华,我和子鱼,从未断了联系,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一半儿真的,一半儿假的,那我说的呢,也一半儿真的,一半儿假的。她的心,不管是臣心,还是子鱼之心,我皆尽明白。问的,是你。”
  连华丧气,坐下道,“敢情皇姐你都明白,那我着个什么急。不过,皇姐,你问我,是何意?”
  “明州未脱离晋,还是臣,但是这几年在微生家商行运筹之下,往外通的路子多了,少不得有人算计你们,你要准备好。”垣市轻道,“明州的虽说是异性不得成亲,但事实上,没有管制那么严,否则也不会稳固人心如此之久。但你和顾怀君不同,你们两个若真要给了人这样的名头,定是会掀起一番事端。我问的,自然是你会不会为了私情,坏了明州安稳。自然就是臣心,与自我之心的一个选择了。”
  连华怔然,听此一言,这才明白自己的这位皇姐果然非寻常之辈,想了片刻,极轻道,“我,自然以明州为主。”
  “好。”垣市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出了事,尽管来找我。我此去京城,势必风云会变,若是远水不及近火,你切莫急躁,多听城主之言为是。”
  “皇姐这是要归京了?”
  垣市点头,伸出手看了看,浅笑道,“我这手,使不了剑了,自然再护不得她一人安稳,但终究还是要护,那么,自然是要另寻法儿了。”
  连华仔细看了垣市的态度,发觉这人纵使看上去清流无意,仍旧是脱离不了骨子里的那一抹睥睨天下的傲气,想来,这就是天家之人该有的吧。反观自己,仍旧还是有些孩子脾性的任性,不免有一种比不上的挫败感。
  垣市自然看得出连华所想,笑笑道,“事情呢,不着急,人呢,也不着急。吃完饭,歇上一宿,下山吧。”
  
 
  ☆、夜画
 
  
  用完饭,席大雕,哦,就是席云飞,说是要去准备准备,先下山了。
  连华被顾怀君扯着问了一通她和垣市到底说了什么悄悄话,心底更是烦躁,从山上逛回来,见垣市坐在帘下,望着山顶上的那一块奇怪的石头发呆,便不去打扰,扯着顾怀君回房了。
  “怀君,若是……”连华本想问问顾怀君往后的打算,可迎上顾怀君那一双无忧无虑的星目,话,又是出不了口了。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顾怀君正经起来,压在心底的话,也是藏不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先休息,我去找皇姐再看看。”连华说罢,径直起身。
  顾怀君看着心事重重的连华,脑子里也不禁想到了一件事,仔细想了一下,大抵是明白了。
  连华沿着廊下走回,已是进了夜间,垣市不在会堂,前面的偏房倒是点了灯,她上前叩了叩门。
  “进来。”
  果真是垣市,连华稳了下心,双手往两边推开门,见到里面的画面,微怔之后便是泯然,轻道,“皇姐不是不大能做画儿了么?”
  画比较长,几乎铺了整个房间的长度,垣市歪着身子扑在画绢旁,拎笔细描,而画,看上去,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垣市似是在补笔,笔尖儿也就更细长。
  “这画,画了好几年,快成了,我今日心情不差,便补了几笔。”
  垣市未抬头,一心专注,连华走近,放眼看了一看,惊道,“这是北地风原?”
  “看来,连华对各地城廓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垣市赞许,“听你善行军,果然如是。”
  连华心底有奇,踩着小步子,细心看了这一幅细长绢画,愈看便愈是惊艳佩服,“我不懂画,却也看得出皇姐画笔精妙。这桥上的人,一步踏出,却看不出是向前踏,还是往回走。那一双细描的眼,斜底而看,看的是桥下棚船,还是未看呢?”
  似是更加惊奇,连华不禁扑下身,指着一墙隅的两人,“他们两个分明亲近在说细话,可这话,似是半言未尽,一人焦急不耐,一人闲庭而道,眸底之意,却分明不似面上那般表情。好似急的不急,闲的不闲,反是让看画的人焦急不耐,很想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垣市这才细撩眼角而来,“大部分人所见,皆是如此。世有所象,及象至心,心不可见,无从可知,便也无从判断下一步会做什么。你现在,可观相,差得却是观心。顾怀君此人,方从家里放出来,少年意气,手上无权,魄力与手段都未经历练,未必是你的好帮手。”
  垣市放下眼,继续作画,连华心中却是惊怔,浅道,“皇姐,还要断上面相了?”
  “相者,观其面,观其态,再观其言,言为心声,差别不大。态者,则是不能自抑之事,观大及小,陈年累积,则会浮为面上。单观其面,你所经历的,已经比他多太多,他的处事若需要你来时时提点,对你,便是累赘。你身居之地,本来事情覆面就广,若还要为他思量一二,其它的事,未必能尽全心,我所担心的,便是这一点。”
  垣市轻叹,续道,“情之一字,所系非常,未必不能如愿,但是有时候代价太大,牵系太广,便不是你身居所位该做的事。他若能帮你一二,我倒可替你转圜一些。但他非长子,兵权无盛,要历练,以明州现在之势,并无历练之地。即便历练,有城主在,有他父亲在,谋划之事,轮不上他。何况他心思也不在此,强迫而为,与他不快活,自然不会用心,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一番分析透彻,连华无言,心底的一点儿侥幸霎时被掏的干干净净,问道,“皇姐,你和晏师,也经历过如此么?”
  提及晏子鱼,垣市挽唇,温笑莞尔,轻叹怅然,“人呢,有时候不得不服命,我与她,是所幸有遇,历经之事,从宫中及外,皆是一步一步走来,不似你,与人差了一步。最重要的,是我和她明白彼此,即便有时候走偏了一些,也回得来。神武三年之前,我避走北面,为的就是补缺,及至林中月遇险,我终于出手杀了一人。”
  “杀人?”连华惊疑,“于军中,此事不是常态,皇姐你十一岁便北上,久历杀场,为何是第一人?”
  垣市抿唇一笑,淡道,“杀了人,手上便再无转圜之地,及至她出嫁,我回京,杀人而走,方知有些事,其实来得很容易,只是退得,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么说,皇姐回京,便是那时和晏师联系上了么?”垣市淡谈过往,让连华摸不准她今夜如此细心点明,到底是如何打算。
  垣市颔首,仔细看着绢画,不时又补上几笔,“那时,我方才明白,子鱼让我做这一幅风原图,到底是何意义。”
  “你站到对面去看看。”
  垣市浅道,眸底沉静,眼角眉梢却别有一番不拘的肆意,既是不拘,又是肆意,好似再无什么能过心一般地径自淌了出去。
  连华依言,款步走过去,方至画边转向,已经面露惊色,及至站正对面,脚下忽地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这是!”
  垣市摇头轻笑,“连华,这就是世间本相,有天市,自有地相,于人间万象,亦有饿鬼百态,这,就是眼见繁华之处的枯骨之心。子鱼她,一早就明白,我也明白,只是事情明白容易,做起来就难,好在我那时,还有仰仗,所以有机会任性一些。但你不同,你今年二十,已及笄五年,早该嫁人,拖到如今,无非是城主舍不得。城主在思量,旁人也在思量,这算计来去的,你是中心,可曾想过要如何应付?”
  “哪有什么难,大不了和皇姐你一般,谁也不嫁!”连华抱臂,盘腿坐下,依着门廊生着闷气。
  “可微生家的小丫头不是已经入城了么?”
  垣市笑道,“微生家和大晋的关系谁都清楚明白,城主这一放,显然是放给别人看的,你啊,要应付的,恐怕不止这一家了。”
  见连华更气,垣市心底叹然,续道,“何况,我此次回去,就是嫁人去的。”
  “什么?”连华睁圆小兔子一般的眼,不置信道,“嫁谁?晏师怎么办?”
  “嫁她啊。”垣市清清淡淡,似是在说很平常的一件事儿,眉梢眼角都是轻漾的水纹,晃来晃去地让人心都软了。
  “你们,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连华不服气,“这天下,好似什么事,都在你们掌握之中一样。”
  垣市也不反驳,泯然笑道,“事情不着急,人呢,也不着急,我和你说过的。这十来年做的事,比我在明面要做的更多,更容易,何乐而不为?我还了情,捋清了手段,又放任了自己十来年快活,再无遗憾,这一次归去,也就再无顾忌。我点明你,是想让你明白,日后若真对上明州,我不会手软,所以我与你说这些,是在教你如何自保。我不想,姑姑一辈人的心血,轻易就毁了。”
  连华彻底震撼,眼前这个人,当真再陌生不过的了。
  “连华,生不由己,而命由己,所处其位,是为旁人而尊,人的三六九等,便因此而来。推你上去的是旁人,守不守得住的,却是你自己。这一幅天市图,我画了高台之位,亦描低行之人,构图之物,若摆正不对,便也构不成一幅天市之景。而从你处所观,却无构景之物,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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