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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并不是警告了就有用的。连有了预警的方恕夜都没有把握可以在那样可怕的世界活到什么时候。更何况是连一个行动力低下的最初级“变异种”都没有丝毫抵抗力的普通人。

　　事情爆发得比方恕夜想象中要快。等她可以真正停止时间，毫无阻碍的时候她才发现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很多房门都是紧锁着，大白天就气氛阴沉得可怕，所谓的风雨欲来。

　　即使政府极力要阻拦，“变异种”的存在基本上无法隐藏了。即使新闻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很多人都明明白白可以看到每一日都会有人莫名失去踪迹，人心惶惶，就怕明天不见了的就是自己或者是自己的亲人。

　　方恕夜决定出门猎杀“变异种”的时候是她闭门练习能力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政府已经基本放弃隐瞒问题自己解决的方案，而是开始聚集每个领域的上层，保护起他们认为应该保护的人，至于老百姓？能欺骗的就欺骗，不能的就听之任之，整个世界的秩序、格局都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崩溃。

　　即使平民百姓中组装了队伍，可是对于力量强大，抗打且有再生能力的“变异种”，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而“特殊人种”的存在似乎基本还没有出现。或许在政府控制下的他们，都还在实验室中挣扎。

　　方恕夜知道一定会有人寻找她的存在。可是有了预警和能力的方恕夜并不惧怕这些。最可怕的恐怕还是无法改变已知事实的无力感。

　　现在能够出现在大街上的“变异种”一般都是最初级的。它们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进化，或者说被已经进化了的高级种统治着，只是单纯地服从猎食的命令。

　　第一次猎杀对方恕夜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上一次遇见的时候她来不及反击也做不出反击，这一次不同。完全不同了。

　　当然这一次遇见的种类也不同。在街角的垃圾桶旁边方恕夜看见的是一只娇小的“变异种”，体型和流浪狗差不太多，恐怕这样欺骗行人也是可行的。可是速度很快。在方恕夜散发出杀气的一瞬间就做出了躲避。攻击力恐怕也是可怕的。看到它那突然出现在下巴部分的尖刺就可以确定。

　　但是可以猎杀。方恕夜下了这个结论。她毫不犹豫地用指响停止三秒。只三秒，连她靠近那只“变异种”的时间都不够，但是这三秒里，她从侧面换了连续两个角度。仅仅只能保全自己在下一次的攻击中不被击中。但是在躲过这一轮的攻击之后方恕夜很快又一次停止了时间。她在这一段时间里不停练习的就只是这一点而已。她可以更多次数地发动能力。这样在实战中她的优势就变得明显。在攻击的间隙停止时间她可以更多方位进行进攻。这一次的停止她离得更近了。

　　更近的结果，她在停止完结的一瞬间，发动了攻击。可是即使是初级的“变异种”，速度型的就果然可怕，反应也是极其快速。而且“变异种”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情绪这种东西，它无法感知任何情绪。所以即使在这个时候如果人类一定是极其惊讶于方恕夜的方位变化，可是这只“变异种”只是极其普通地做出了躲避的动作。连行动的模式都未曾做出改变。

　　所以在方恕夜第四次发动停止的时候，她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变异种”的头部。没有犹豫的，她徒手贯穿了对方的脑部。果然和设想中相同，它的脑中也存在着“晶体”。

　　只是一战，方恕夜就确定了这一点——“特殊人种”和“变异种”果然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变异种”没有情感，只有欲望。而“特殊人种”虽然是人类的变异，在身体强度和力量方面却更接近于“变异种”。甚至和“变异种”相同，可以靠着“晶体”维持能量，甚至加强能力。

　　当然后一点是方恕夜再次吞食了“晶体”之后得出的结论。而这一次战斗方恕夜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

　　“变异种”除了头部，连胸口都有“晶体”的存在。

　　在胸口的颜色和头部中发现的并不相同。或者说是全然相反。头部的是白色，胸口的却是黑色。在方恕夜的猜想中两者的通途功效应该也是不同的。但是即使两块都一起吞食了，由于是初级“变异种”的关系，方恕夜还是不能确定两者各自的功效到底是什么。

　　但是仅仅是一次猎杀，能得到这样多的收获对她来说也已经是极好的了。

　　可是，真正让她最惊讶的是，在她完成了这一次猎杀甚至完成了吞食“晶体”之后，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或者太大的身体负担。这和在梦中的时候以及第一次吞食“晶体”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梦中的时候她的身体基础是如何的，能力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可是照这样看来，和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出现了不同了。

　　既然是如此，看来梦中的场景也不一定是会发生的。这样想来方恕夜就隐隐有些不安。她终究是不能确定最后的结局的。要避免自己的死亡，看来还得继续努力提高自己。或许猎杀“变异种”是个很好的渠道。

　　自然，接下去的日子方恕夜就开始了计划中的猎杀。可惜在大街小巷里的“变异种”数量还是有限。而吞食的“晶体”带来的效果基本上是递减的。而且频繁的吞食会引起严重的不适。方恕夜渐渐学会掌握了吞食的周期和极限。当然也搞清楚了黑色和白色“晶体”的差异性。

　　白色的作用大多是提高精神力，也就是能力的范畴，可以增加使用能力的次数。而黑色就侧重于身体方面。除了加强抗打击力和和攻击强度，最让方恕夜惊喜的是她居然也掌握了些许“变异种”才拥有的再生能力。虽然很缓慢，可是却实在有用。

　　方恕夜变得更加自信并且不再那么害怕受伤。

　　当然她并不是每一次都是顺利无比的。她也会受伤，甚至有一次碰到了比初级“变异种”稍微有些进化的种类。连逃跑的机会都几乎没有，险些就要丢了小命。而最让她惊讶的是在猎杀的过程中她不近发现了进化的“变异种”，而且还遇上过几次“特殊人种”。虽然时常都是她在猎杀之前远远的感应到。但是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的确是同类。

　　这说明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离末世正式降临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猎杀“变异种”和吞食“晶体”依旧还在进行中。可是方恕夜却意外地遇见了一个人。而更加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和梦中相同，是唯一一个，连接着未来和现在的人。

　　“阿恕。”在吞食完两枚刚刚猎取的“晶体”之后，方恕夜听到了不算熟悉但的确听到过的声音。脑海中迅速成像的是，乱糟糟的金发，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有些诧异地回过身，看见的的确是和梦中相同的身影。可是问题是：“你认识我？”

　　男孩却是没有意外。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让方恕夜莫名就放下了戒备和敌意。

　　“阿恕。我是邱杰。我是来自你梦里的妖精。”

　　虽然忍了又忍。方恕夜的还是忍不住吐糟了：“梦里的妖精是你这样的我还不如去死一死比较好。”

　　男孩对于和臆想中不同的方恕夜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许未来的剧本里方恕夜确实不是如此的。可是既然已经如此，男孩邱杰还是决定面对现实：“阿恕啊，我是邱杰。你即使不记得我的名字，也应该记得我才是吧。在梦里，我的角色还是很重要的吧？”

　　方恕夜倒是不是在介意这样的说法。于是她点点头决定当一个在别人想要述说时绝不插嘴的好听众。

　　“……”可是似乎效果是有些冷场的。

　　“阿恕只有点头的时候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邱杰也是看得开，如果是正常人一定早就好奇得要命然后问东问西。可是方恕夜毕竟是怪胎。即使她在自己的怪胎前面加了“普通”这样的定语。可是依旧不能否认她怪胎的本质。

　　“所以啊，阿恕，我知道你的梦，和你一样知道未来。你应该猜得到吧？我究竟是谁。”

　　

 

　　☆、第七节：从头

 

　　“变异体”和“特殊人种”最大的不同究竟是什么呢？在没有交流沟通之前，方恕夜认为应该是“能力”。可是见到邱杰之后，她否认了。

　　“我想，你就是另一个我。‘变异种’的我。”她淡淡地回答邱杰的问题。

　　可想而知，得到了邱杰惊吓到扭曲的表情。

　　“你……”

　　“这不难猜。”方恕夜对这样的剧情似乎有些不满。毕竟当发现自己不是特别的也不是唯一的，这个时候感受到不愉快甚至是失望也是情有可原。何况方恕夜一直自诩为“普通人”。

　　可是最让她不理解的是，看上去，至少看上去，她不觉得邱杰是“变异种”。他没有“变异种”最明显的特征——“不像人类”。

　　甚至是“情感”他也表现得和人类无二。看上去，他情感丰富的很。

　　邱杰的扭曲表情保持了将近十秒。这让方恕夜有些惊奇。不过她依旧默默地看着，没有说更多的话。直到邱杰决心用长长的解说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阿恕你依旧是我最敬佩的人。你的直觉在觉醒能力之后更加敏锐，理性思维和想象力一点也不冲突这点真是让我喟叹。不过说‘另一个你’什么的，我可是还不够格。你的能力是控制时间。而我仅仅只能窥探一部分的未来。和你比起来我可不算什么。”

　　方恕夜对她已知的事情表现了十二分的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是‘变异种’。”

　　邱杰也料到似得叹息：“我太像人类了对不对。情感的表露也好，外形也好。”

　　“这是有原因的。”邱杰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方恕夜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就好像很快就会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你一定猜不到吧。其实，‘变异种’原本，也是人类啊。”

　　“相对来说‘变异种’和人类不同的地方在于人类更加统一，‘变异种’形态各异，变异的方向性更广。但是你应该也并不知道关于人类和‘变异种’体内晶体的差别吧？”

　　这个话题倒是引起了方恕夜的兴趣。她对“晶体”极其感兴趣，也猜想过晶体的本质，但是并没有得出相对能够让她满意的答案。

　　邱杰看到方恕夜总算不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即使这样的感情流露并不是那么激烈，却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变异种’和‘特殊人种’都存在着晶体。晶体的形成虽然复杂，但简单来说就是产生变异的时候多余的能量集中到一个地方形成的。这些能力连接着原本的血液和激素，所以在产生不同的变异时，晶体的能量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但是‘变异种’和‘特殊人种’有着决定性的不同。那就是‘变异种’脑内的晶体是白色，代表无法产生专门形成感情的多巴胺和激素。而‘特殊人种’脑内的晶体由于混着的多巴胺和激素形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变异种’胸口的晶体是黑色，由于主要的血液里血红细胞基本变异，黑色素过多。而‘特殊人种’更接近人类，胸口的晶体还是红色的。当然，这个差异虽然明显，但也必须是拿出晶体才能区分的。如果不能确定就杀死一个人来区分他们的种族，对你来说应该是做不到的。”

　　邱杰最后的一句话极其具有针对性，但是方恕夜并没有介意这一点。她还是沉浸在邱杰的话之中。这些信息量极大的话语让她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原因。按照邱杰的说法，“变异种”或许是无法产生感情，但却并非没有理智，也就是说，或许“变异种”并不完全都是人类的敌人。可是如果“变异种”并不是非得要杀死不可的存在，那么作为“天敌”的“特殊人种”的存在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如果这两种存在并非是完全对立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