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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口气，“所以说，理论上来讲，我只要顺着这个方向去，就可以完成任务？”

　　店长仿佛掉线了，安静得像她刚刚上线了只是错觉。

　　“嗯”

　　“最重要的，还是女配的愿望。”

　　——最后店长这么说。

　　第一个任务简单直接。第二个任务同样简单直接但是过程复杂。第三个任务……连愿望本身都复杂起来了。这么按逻辑推理下去，第四个任务该不会连世界观都没有吧？

　　算了，下个世界的事情，下个世界再想也不迟。

　　我：“还好。你要猜猜看吗？”

　　雨微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苦笑着道：“不了，”她停顿片刻，“我不太会猜这些。”

　　我说：“靠近东边的灯谜比较简单，”我眨眼，压低声线，“这是秘密。”

　　雨微道谢，然后忽然从身后掏出一份礼物，递过来。我拿起来，看了下简单明净的包装，说“谢谢”，接着她突然严肃起来道：“这可不是给你的。”

　　……啊？

　　“开玩笑而已，”她笑了，“是寒衾的礼物没错。当是交换你刚刚那个秘密。”

　　我摆到抽屉里，问：“你和谁一起来？”

　　其实我想问的是水月的近况，但总不好这样直接讲。

　　“没有。”雨微回答，表情略显严肃。

　　随即她将一张请帖拍在桌上，那一瞬间看起来像是来砸场的。我盯着她看，然后她看见我的样子调皮地笑了下。

　　“这是榜单！”

　　“……榜单？”这种武侠场合才会出现的东西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要因为恶霸行为被通缉了吗（等等）？

　　雨微继续解释：“参与者为妖之祭的所有摊主，按得利排名，第三名奖品是未央宫的参观机会，第二名是荧惑的年历，第一名是——元音石。”

　　聆月正要喝水，接着发出噎声，我们对视一眼，没说话。

　　怎么今天石头的戏份这么多？作者已经折腾不出其他种类的关键道具了吗？

　　不，原文可没有这一段。哦，是的，我想起来了，原文那时候雨微已经被虐得差不多了，躲在暗室中看着过去夏泽吟给她的情书神伤，最后快结束了才来远远地看了妖之主一眼（捂脸）。

　　“元音石。一代妖后妆奁中的灵石，采自乐山，能刻下它所见到的一切，开盒时流光溢彩盈满一室，只有首名方可得到它。”

　　元音石。

　　不，等等，我记得我对这件东西有印象。

　　一代。我没去过这个年代，那时混沌初开，神族尚且兴盛，妖魔均被压制，总而言之，乱，而毫无章法。据说妖后的绝代容色五代之中未曾再见，或许除了水月，水月是出尘，而她妖艳到了极致。

　　但是我看到过元音石，当时它被制成首饰，只是后来因为任务，所以我没管它流落到了什么地方。那时候……那家伙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看着眼前小小的半透明卡片，它装在请柬之中，请柬是竹子一样的青色。穿越时间线像是抽竹签一样。

　　子琦从帐外走来，那时候元音石已经被交换，他说：“雨女要她，我就给了。”

 

　　☆、41

 

　　41

　　那些任务。女配的愿望。

　　所有事情仿佛交错缠绕成一道直线，直直指向最后的答案。

　　好吧，上面那句是瞎说，所谓文艺，就是为了模糊事情本意而存在的，我很不想回忆过去的痛苦QAQ。那些任务听着琐碎但是折腾人，而且一代的事情，我真的只听过传说，顶多就是偶尔有幸看见那些遗留下来的宝物和那些大妖，比如说元音石。

　　妖后妆奁中的好东西可不少（我在这个世界里的职业病啊……），元音石不过是其中一项，如果要我类比的话，大概就是现实里的粉红钻。真要说有什么缺陷的话，就是它未经雕琢，而且上头有一道裂痕。

　　妖时历三千六百零七年，见到雨女，过程略过不提。

　　我盯着手札，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句话。雨女法力容易增长却难消耗，活下来的机率高（喂），那时我见到的，是曾为一代妖主掌灯的雨女，雨凡。她已退隐多年，现在一想，她是为了元音石才来的。

　　梨花镜是妖后的，摔出了一条裂痕的元音石被雨女要了——而现在，故事的女配是镜妖水月，女主是雨凡的后代。

　　这当中的隐情感觉相当恐怖啊。好吧，她们都不在了，脑补这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单纯耽搁时间而已。我继续思考，那时候雨凡是怎么说的？

　　“你想要它？”它是指元音石。

　　雨凡点头。她和雨微长得一点不相像，唯有那苍白的肤色同出一撤。她说：“我只能要它。”

　　她的脸色苍白，看着手中的盒子，露出一个微微怀缅而虚弱的笑容。那种气质极透明，看起来像是大限将至一般。

　　我没有说话，默默倒茶。然后她将盒子摆到一边：“对了……梨花镜呢？”

　　我叹口气。“丢了，至少就寒衾所知，确实如此。”

　　“丢了？”

　　“二代，暗杀。”

　　雨凡睁大眼，然后她告辞。其他的细节我记不清了，但却还记得，雨女抱紧了手中的盒子，淡蓝色衣袖被拉紧形成折痕的模样。

　　如果这件事和雨女有关……那是不是可以获得丁点线索？

　　我看了书房中凌乱的卷轴和书册，想了想现在的剧情进展——就算只是一点线索好了，这也总比大海捞针要好啊！而且，元音石有记录过去的功能，就算无关，那也总还能摸索到正路，不至于像个瞎子一样在那里猜啊。

　　我合上手札，回去收拾东西，返回妖之祭。

　　聆月抬头看我一眼，凝视片刻，然后：“……小姐？”

　　“怎么了？”

　　“你的眼神……”

　　“没什么，要开战了。”

　　开、开·战……这种说法好像哪里不对，但又好像没哪里不对。论开挂虐对手，然后一举夺得头名，接着任务也有了进展什么的——这种剧本反正不在我手上。说实在话，利用经济时代的一些常识，然后通过店长提供的地点情报（一直是她告诉我哪里有东西可以拿来开发的），扰乱一下市场，安静圈钱就不错了——通过这些技能打败那些老字号，做梦吗，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不是说要赢就能赢。

　　不过，现在是妖之祭，经营手法不同。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祭典了，在这点上大家的经验都差不多，也许努力一下会有办法！

　　我打一个响指，身后的箱子应声开了。道具按顺序安放，我将它们摆在最前，一个个挂上名牌。怡心帖、雪棠香、流光锦、冰铃、乔名木……一堆名字唯美到极点的商品，摆出来真是赏心悦目。

　　反正是最后一个愿望了，我就是把月沉卖了露宿街头也要做完它！

　　我一咬牙，关了扩音器，卷起一个纸筒。“走过路过别错过啊，你们过来看一眼，今晚开始道具降价，只要答对谜题就能便宜拿传说里的珍品啊！商品价格总值超过五百品灵液，考验历史谜题的时候到了！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比如这棵乔名木……”

　　聆月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工作。这边原就热闹，摊前看客越发的多，我得了甜头，更加卖力地通过纸筒宣传，每件商品都有它们的故事，这话是永远说不完的。

　　第一招，开发商业价值，礼物更珍贵一点，看客自然多了，而看客和顾客的数量是成正比的——脑残是脑残了点，可是有效，而且今晚不过是第二晚而已。——倒不是说我有更恐怖的招，毕竟都是我自己根据脑补和课堂上的讯息折腾出来的。无论如何，有效就好。

　　流光锦，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布，真要说是一名半妖的作品。那位姑娘在开发出它之后不久就带着分红隐居，我还记得当年登门时被她拍了出去好几回；

　　冰铃，魔界南槐山下常年是一片结冻荒原，等上数百年，还要找很久才能找到的植物，它能在夏天降温，改良之后就是如同现代空调一样的神物，只可惜数量不多；

　　怡心帖，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暗恋者的神器，只要让被暗恋者在上面写字，那之后它会反应出对方的心理状况，粉红是喜欢，蓝色是讨厌，颜色越深，感情越是浓重；

　　我吆喝完一轮，去拿礼物给来客，这样应付完一波买家，接下来的时间段就没那么忙了。

　　我躲到旁边，妖之祭仿佛凝聚了全妖界的灯火，热闹繁华络绎不绝，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有一种错觉，我回到了现实世界。

　　流光锦，当我被拍出门去的时候，一起和我合计的是店长；

　　冰铃，告诉我它在哪，和我一起在冰上躲竞争对手的是店长；

　　怡心帖，在开发者和我两眼相看怎么也折腾不出名字的时候，是店长提供的名字。

　　“店长。”

　　“嗯？”

　　“……不，没什么。”

　　还有这么多个世界，真是太好了。

　　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

　　雨微再次在台面上放下榜单，名次已经爬到了第五名。我看着它，心里琢磨了下，暗地里松一口气。前半和后半不同，这几天形势未定，名次进得快不稀奇，有波动也很正常，接下来就是考各家功底的时候了。

　　聆月凑过来看，却似乎很担心，她紧拧着眉心，快要形成一个川字，她问：“怎么办？”

　　我说：“开翼翎。”

　　翼翎，有点像现代版的竹蜻蜓，分大型和小型。耗的灵液多，开之前准备时间也长，却算不得十分稀罕的招数，因此我将它设计在第四晚。申请这个条件倒不难，再说我没有霸占其他晚上，只是今晚而已。

　　夜色已深，群星闪耀。

　　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然后我看到灯谜摊子旁的看客纷纷移了视线，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翼翎展开它们纤弱的翼子，有白色纸条落下，纷纷若雪，在灯火黑影白色是那样清晰。我捡起粘到衣服上一张灯谜，将它展开。

　　“……很好看。”这是店长。

　　“嗯，而且应该只有灯谜可以这样。”

　　下一步。妖之祭，占地面积之大，超乎你的想象。这个其实和在会场周围摆灯笼是一样的——扩大目标范围，从而增长客源，按照这边的实际情况，我也就只能想到这种程度的点子了。

　　纸条上写着灯谜，还有摊子的地址，再说——这招真的很带感，半夜飘雪，这个场景真的美得有点出尘的感觉！作为一个商家还能怎么苏，这么苏就很可以了啊！

　　我离开了原地，捡起一张灯谜，回去递给聆月。“怎么样，你要猜一下吗？”

　　聆月看了看，看着似乎深思起来。半响，她放下，继续待客。我拿着纸筒，听着自己的声音从纸筒传出去。

　　第四晚、第五晚、第六晚……

　　第五天本来过得并不好，因为第二个用翼翎的出现了——不过做事就是这样，点子只是点子，你用了就肯定会有第二个，你只能努力，让自己成为用梗用得最独特的那一个。这样至少他们提起时会说：第一个想到这样做的是她，其他的从没想到过，从没。

　　我笑笑，开始下一个企划。

　　这一招让人很想捂脸——总感觉我要背叛FFF团了。但是为了赚钱，而且妖之祭的确……和七夕还有中秋有一定相似性啊。

　　情侣特价专题，如果是在现代，我会这么形容它。我咳嗽了几声，又一次举起纸筒，感觉嗓子快废了。“诸位客官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但凡一男一女，只要一起猜中灯谜，友情赠送一支月季，如果猜的是粉色的灯笼还有特别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