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之道(gl)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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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吾之冲着赵云归一行礼,勾唇笑道:“这……吾之此番来见郡主,并未得圣上首肯……”
“那将军是为何而来?”诗天歌挑眉看着梅启君远去的背影,满眼兴味地打量着站在眼前的方吾之。
这个满身痞气男子,半点不像宫中传闻的冷面将军。更莫要提什么不通礼数。
想到方才眼前的男子竟言月赋雨的诗才在其侍婢桃叶之上,诗天歌不禁怀疑这男子真的是她父皇的喉舌。但父皇怎么可能选这般人做他的喉舌呢?
诗天歌看着与赵云归侃侃而谈的方吾之,眉头皱了皱。
她不喜欢被人抢风头。
方吾之定睛看着诗国最受宠公主,戏谑道:“呃……吾之只是听闻彦园有女子与吾之甚是有缘……”
有缘?真是俗套的搭讪……
月赋雨无趣地看着赵云归,示意偷偷离去,却发现赵云归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吾之。
“是何样的缘分?”赵云归委实有些好奇方吾之能与赋雨又何样的缘分。在她的记忆里,赋雨上辈子明明与方将军没有任何交集。
“呃……”方吾之看了月赋雨一眼,喃喃道,“终试屡考不过……”
“呃……屡考不过……”月赋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拿着折扇,一身书生扮相的男子竟然也屡考不过?她一个嫁接过来的考不过也就算了,怎么原生态的也不行?
月赋雨悲悯地看着眼前的方吾之,正欲安慰,却听到方吾之“啪”一声,把折扇合上,朗声道:“但吾之能作诗!”
“如何作?”诗天歌暗觉眼前的男子不像他表现的那般简单。
“左抄右抄!”方吾之朝着诗天歌靠近两步,“不知公主觉得月落乌啼霜满天,忙趁东风放纸鸢如何?”
“不错……只是……夜黑风高,似乎不太雅致……”没想到方吾之会想出这种法子写诗,诗天歌皱眉,道,“但总比赋雨妹妹好太多,赋雨妹妹不及方将军机敏……赋雨妹妹确实该在《诗理》上废些心了……”
方吾之笑而应:“若是做得到触类旁通,何必左抄右抄?”
方吾之此言一出,在场人,人心各异。
月赋雨觉得方吾之有趣,不落俗套。诗天歌觉得方吾之来得蹊跷,不可不防。而赵云归则是百感交集。
这世上总会有和她想法一样的人呢!
呵呵呵。
平心而论,赵云归是有些看不惯方吾之的左抄右抄,但于此次终试而言,除了帮着月赋雨作弊,赵云归也想不出什么招。
所以她已然备了题目放在兰泽的袖中,只待诗天歌离去后与赋雨交代。而那方吾之为武将却穿了儒服,怕也是为了藏东西于袖里。
赵云归环顾一周,见众贵女还聚在沈涵微身侧,不由轻叹一声。其实赋雨不该不平的,有人作诗的地方,自然会有人围观。
瞥过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园门,赵云归转身冲着诗天歌笑道:“看来,公主需要改道了。”
诗天歌在月赋雨来之前,已于赵云归言过,她要从誉门去观台。观台是此番国主专门为赋雨终试备下的,为得是让众贵女一睹淳归郡主的威仪。
“如此便要改道?”见赵云归提醒自己离开,诗天歌似笑非笑地看了赵云归一眼,“云归妹妹难道看不出这是涵微妹妹朝你示威?”
“嗯?”赵云归正欲一笑置之,却听到一个轻蔑的低笑,“示威?呵,她也配么?”
赵云归一回头,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挽香。
“啊,挽香妹妹!今日真是巧了!呵呵呵……”诗天歌见陈挽香前来,立即迎上,“你怎会在此处?”
“挽香是替蒋夫子来寻郡主的……”陈挽香笑意不达眼底。
“蒋夫子寻本郡主……”月赋雨见来者不善,正要反唇相讥,却被赵云归拦住:“挽香姐姐,不知夫子寻赋雨所为何事?”
“这……云归妹妹也知,今日是郡主考终试的日子……”陈挽香木着脸,一本正经, “蒋夫子嘱托挽香邀云归妹妹同给郡主讲学……”
“那……”赵云归扭头看了方吾之一眼,却见他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自然也不会少了沈涵微妹妹……”陈挽香顺着赵云归的视线看到了沈涵微,随即喃喃,“涵微妹妹极擅应试……”
“什么?”月赋雨闻言低呼一声,迅速蹲到地上,“应试?哎哟……不好……云归姐姐,天歌姐姐,赋雨腹痛……腹痛……”
兰泽袖间的小楷最终也未送出手,因为月赋雨一腹痛,整个彦园的人都紧张了。几百双眼睛盯着,赵云归自然也无计可施,只得放任着月赋雨放手一搏。
“郡主……”宽敞的屋内只有两个人。
紧蹙的眉头昭示月赋雨不佳的心情。
“郡主,今日终试,设台于彦园,限时一柱香,可有异议?”
“这……"为难地看了前来问询的夫子一眼,月赋雨低眉道,“赋雨自幼畏惧生人……”
“可此番终试已然不能推了呀!郡主……”见月赋雨面露难色,前来问询的夫子生了一背冷汗。他来之前已听说过淳归郡主逢考必病的典故。
“夫子不必为难……”月赋雨盈盈朝着夫子还了一个礼,“赋雨只是想寻一人伴考罢了……”
“伴考?”见月赋雨并没有弃考的打算,前来的夫子随即笑弯了眉,“既是郡主已然决定赴考,那其他……便只需待老夫去询问一二。”
☆、第二十章
暖暖的烛火映着小小的书案。独卧在竹舍中,月赋雨单手支撑下颌,懒懒散散地在宣纸上默着《天仙子》。
凝视着纸上的‘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月赋雨轻叹一声,又是暮春时节了。
原以为前人道,女子伤春,男子伤秋是空穴来风,如今才晓得,春来春去确实该是有人怜的。
用指尖摩挲着宣纸的边角,月赋雨抬手正欲将默出的稿放到烛火中毁去,却发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雨儿,此稿可是你写的?”一个着红衣的男子,醉醺醺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几日不见,雨儿的才情是越来越……嗝……”
“呃……夫君醉了……”月赋雨见眼前的红衣男子是个醉汉,便伸手从红衣男子手中夺过了诗稿,随手送到烛火下,放任这火舌渐渐舔舐上已被她揉皱的边角。
“呵呵……雨儿……雨儿该知……该知为夫是千杯不倒的……嗝……千杯不倒!”红衣男子见月赋雨夺了自己手上的诗稿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的围着书案转了几转,“不过,雨儿你说,方才那稿到底是不是你写的?是不是?为夫似乎记得,记得,曾在微儿住处见过那稿上的‘明日落红应满径’…… ”
见红衣男子已是守不住话,月赋雨低眉直坐在着案前,不耐烦道:“不是……雨儿记得是一个叫张先的男子写的……”
月赋雨话音一落,红衣男子便停住了脚步,醉眼朦胧地望向月赋雨:“雨儿方才说张先?张先?张先是谁?张先他可曾在国都……”
“不在……”月赋雨与男子对视片刻,即挪开视线,低声道,“张先早就去世了。”
“去世?”红衣男子把‘去世’两字默念一遍后,眉间的疑惑更浓了几分,“那雨儿你又是如何知晓这……这句子的……”
“自是国主曾给雨儿一些……”月赋雨抬眸看了男子一眼,默默把要出口的话咽回腹里,眸中隐隐燃烧着怒火。
“那……”月赋雨的话让红衣男子陷入了迷惑,“那微儿怎么会……”
月赋雨愤怒地拍案而起:“夫君,难不成时至今日还看不出涵微姐姐不会作诗么?”
“可……郡主莫要胡言乱语……依为夫所见,微儿作诗应较启君更胜一筹……”男子错愕地看着眼前愤怒的月赋雨,他不明白月赋雨的怒火从何而来。
月赋雨出掌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可……明明云归姐姐更善于作诗啊!”
“更善于作诗?”红衣男子似乎听懂了月赋雨的意思,酒也醒了大半。紧蹙的眉头昭示着男子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月赋雨把手撑在桌案上,与红衣男子僵持着,等待男子的决定。
男子挣扎了半晌,凝眉道:“雨儿莫要再劝了……为夫已与云归订好了,为夫将于下月初八迎微儿进梅府。”
“呵呵呵……”男子话音未落,月赋雨已然笑出声,“夫君这般不是说笑?”
“为夫从不言笑。”男子镇定地看着月赋雨,似乎在等待这月赋雨表态。
月赋雨见男子竟是如此自信,不禁苦笑着抽了抽肩膀,道:“那……夫君可曾想过涵微姐姐入梅府之后,云归姐姐该当如何?”
“自是让出了妻位。雨儿放心,微儿是贤淑之人,若她为妻,雨儿在梅府依旧能安享太平。”
红衣男子应得理所当然,却令月赋雨怒火中烧。
“夫君,赋雨问的是云归姐姐该当如何!”月赋雨高声道。
男子并不惧月赋雨的怒火,反而自持地站到月赋雨能看到的地方,带着几分醉意低声道:“雨儿,你虽不敏慧,却也该知诗国的正妻之位也是依照诗才品级而论的。”
“也就是夫君从未真心喜欢过云归姐姐?”月赋雨暗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看着月赋雨要哭的模样,红衣男子惊道:“雨儿,你何必为此事这般上心。你只问为夫可曾真心喜欢过云归,你怎不想想云归她又何曾真心爱慕过为夫?她之所以能成为为夫之妻,难道不是就是因为为夫诗才九品么?她决意嫁与为夫时,何曾想过其他?但微儿不一样,雨儿你知道吗?微儿虽有八品诗才,却从不恃才傲物,她看为夫的眼神与云归看为夫的眼神不一样。雨儿,为夫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也就是,你终也厌倦了相敬如宾与举案齐眉么?”任着泪水溢出眼眶,月赋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喝得微醺的男子,“可你不是该爱慕着云归姐姐么?她柳叶蛾眉,有你最倾慕的容颜,她诗才九品有你最钟情的是才情,她出身世家,有你最渴求的出身,她苦修女戒,有你最敬佩的妇德……”
“但……为夫……为夫……”红衣男子似乎被月赋雨的话刺痛了,他慌乱地退了两步,口中喃喃,“可是……可是……雨儿,你不懂……你不懂……爱慕不是一个人达到你所有幻想,就能达成的……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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