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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之道(gl)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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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女配

  “嗯……”兰泽闷声应过沈涵鸢,转身去寻沈涵鸢的婢子做事。涵鸢小姐与自家小姐不同,她来百丈寺可是带了十几个婢子的。只是因自家小姐喜静,涵鸢小姐才让那些婢子住在隔壁院落。
  见兰泽已从小径离开,兰泽抿唇,伸手抽掉了禅院木门上的门闩。她不明白云归为何独独对梅公子那么冷淡。她记得云归是守礼之人。守礼之人定然不会把客人挡在门外。
  难道是因为云归等梅郎等到失望,进而生了厌烦之心么?沈涵鸢轻咬下唇,暗暗给自己鼓气。既然云归已然不喜欢梅郎,那云归定然不会因自己对梅郎的有意而失望。云归不是已经为自己做出了让步么?
  想到云归方才那不咸不淡的口吻,沈涵鸢凝眉拉开木门:“诸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姐姐说笑了!”见门缝里探出一张清丽的面庞,梅府来的婢子们也是弯了眉。世人皆到赵府家风好,今日看来确实无欺。连开门的丫头都气质不俗,想来主子真的为自己寻了一门好亲事。
  “妹妹们为主子办事,哪里说得来辛苦!”为首的婢子打量着站在门口落落大方的沈涵鸢,眸中闪烁着疑惑,“妹妹冒昧,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知妹妹想说?”纵然不喜婢子与自己称姐妹,但想到来人皆是梅府之人,沈涵鸢也笑纳了婢子的好奇,“姐姐知无不言。”
  “这……不知云归小姐喜好可与这清单上同?不知云归小姐……”婢子停言片刻,笑言,“嗯,从何处寻来如姐姐这般的婢子?”
  “嗯?”见梅府婢子把自己认作了云归的婢子,沈涵鸢脸色一沉,正想与婢子争辩,却见兰泽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道,“涵鸢小姐,您要的茶已经备好了!”
  “啊……涵鸢小姐?”为首的婢子听兰泽这般称呼了沈涵鸢,面色也是变了变。
  跟在婢子身后的婢子们也蹙眉看着沈涵鸢。诗国可没有小姐给婢子开门的先例。
  “你们站在门口是干什么?”一个满含讥讽女声让围在赵云归门口的婢子都举目看向来人。
  来人手扬长鞭,骑着大马,身后跟着一群婢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见过公主!”迅速跪倒在地上,兰泽最先从眼前的变故中清醒。
  “嗯……”见周围只有兰泽一人跪倒在地上,诗天歌眉头蹙了蹙。不懂规矩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公主息怒……涵鸢小姐方才只顾得梅府来人,一时认不出小姐……”兰泽审时度势,朗声道,“公主今日这一身骑装,委实是不同凡响,气宇轩昂!”
  “是吗?”诗天歌被兰泽出口的话逗得心头一喜。要知道这诗国能欣赏骑装的人可不多。
  可这话却不能拉到台面上说。
  诗天歌半喜半怒道:“哼,还不是都怨赋雨妹妹,若不是父皇要本公主来百丈寺陪她,本公主何需这般打扮!”
  “呃……”闻诗天歌提到了郡主,兰泽眉头也是一蹙,“公主可知郡主下榻何处?”
 
  ☆、第三十一章
 
  “怎么,淳归郡主没到此处?”将兰泽从头看到脚,诗天歌确定她没撒谎后,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诗天歌是接到父皇的旨意才出京的。而据她所知,月赋雨较她先走两日。若是月赋雨如父皇所言,果真早走两日,那无论如何,此时都该到百丈寺了。除非……
  把月赋雨在路上出事的推测压到心底,诗天歌翻身下马,命身侧的婢子去寻百丈寺的主持前来问话。婢子离去后,诗天歌又想月赋雨若是出事,那便是大事,容不得耽搁,便又命两婢子按来路返回去寻月赋雨。
  事毕,诗天歌收好手中的长鞭插在腰间,阔步迈到赵云归所住的禅院。她自是认出了立在门口的女子是沈府嫡女沈涵鸢,但依照她沈涵鸢的身份,还轮不到她诗天歌问候。
  见诗天歌走进了禅院,兰泽立即起身婉拒过梅府来的婢子,匆匆去追诗天歌。
  兰泽一走,围在禅院周围的婢子随即也就散了。沈涵鸢看着身后举着茶碗的自家婢子,莫名惆怅。她和云归,真的差了那么远么?明明都是嫡女,明明都是夫子家的女儿,明明都与公主是旧相识……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只能看的到云归呢?
  沈涵鸢伫在禅院门口久久望着不远处洒扫庭除的僧人,鼻头一酸,竟是泣不成声。
  “小姐……”端着茶碗的婢子不知自家小姐为何会哭,起手正要帮着沈涵鸢拭泪,却被沈涵鸢推了一把,丢出了手中的茶碗。
  “啊——”一声惊呼,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惊呼的人身上。
  无心管围观自己的婢子,月赋雨痛惜地看着吸完茶水的册书……
  完了。全完了。册子里的字定然是全花了……
  月赋雨不是第一次体味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来得委实太突然了。月赋雨不知道该责怪谁,是怪那失手泼了茶碗的婢子,还是乐极生悲的自己。
  明明已经跟在梅启君的身后,走到云归的禅院了不是?
  “郡……郡主……”见自己失手竟是泼到了郡主贴身的书,端茶的婢子吓得立即跪到了地上。
  月赋雨苦笑着扶起跪在地上求饶的婢子。她是知晓为婢不易的……罢罢……谁让守夜嬷嬷太上心,特意寻人为她制了特定的带竹叶香的宣纸,带竹叶香的墨……虽说诗国的纸墨皆不防水,但月赋雨却记得早行时,嬷嬷嘱咐过,千万莫要让书册沾水。一点都不能。
  遗憾地望着墨痕从书角滑落,月赋雨吸气把书册塞到前襟,挤出几分笑意。她的纠结终于结束了。天晓得这一路她是多忧心这部经书不能在梅启君前面递给云归……如今一切都毁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你莫要担心……只是一部寻常的册子罢了……”月赋雨宽慰着花容失色的婢子,正要从婢子中走出去,却听到了沈涵鸢的声音。
  “梅公子?”沈涵鸢不是没有听到婢子摔碗时的惊呼,但她一抬眸便率先被骑马的梅启君吸走了视线。她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了,她自是无暇去管那连茶碗都端不稳的婢子。
  “沈小姐。”见婢子们已把月赋雨围住,梅启君冲着沈涵鸢一颔首,迅速翻身下马。他答应过守夜嬷嬷,不会让郡主在百丈寺有闪失。
  “啊。梅公子待下人真是体贴!”没看清来人,沈涵鸢一边低喃,一边欢喜地从另一个婢子手中接过一个茶碗,凑到梅启君身侧,“梅公子请喝茶……”
  “这……”见沈涵鸢妨碍了他查探月赋雨,梅启君心生不悦,却没表露。只是又冲着沈涵鸢点了点头,道:“多谢沈小姐了。梅某此时还有要事……”
  “不就是个婢子么?”沈涵鸢蹙蹙眉,正要再与梅启君搭话,却见诗天歌从禅院快步走了出来。
  “公主——”沈涵鸢还未向诗天歌打完招呼,却接了诗天歌一记眼刀。
  诗天歌方才接到收下婢子的回复,说月赋雨已到了禅院门口,但被沈涵鸢的婢子泼了一身水。
  “见过公主。”震惊了一瞬诗天歌已到百丈寺,梅启君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不知公主在此,启君失礼了。”
  诗天歌在此处还真是个坏消息。诗天歌的到来使他不能立即将手中的经文赠给云归。像云归那般守礼的女子,定然不会再有旁人的情况下,收下来自男子的礼物。
  “梅公子客套了,不知赋雨妹妹可好?”诗天歌含笑朝着梅启君近了半步。她倒是没想到梅启君会来百丈寺。若是早知晓梅启君回来,她定然是不会来的。都怨月赋雨那个蠢丫头!
  “郡主……郡主……郡主此时该是好的……”梅启君扫了扫在场的人,发现并无赵云归的身影,莫名的失落。想到上次见面,赵云归不告而走,梅启君眸光黯了黯。
  云归对他有防备之心呢!
  “是啊!公主,郡主随梅公子前来,自然是好的。”沈涵鸢附和。
  主次不可颠,君臣不可乱,梅启君是难以明白云归为何会与这般愚昧的女子同行的。
  “沈小姐说错了。是梅某随郡主前来,自是好的。”梅启君打心底对沈涵鸢升起几分厌恶。可待梅启君的视线扫过沈涵鸢的眼睛,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接近云归的主意。
  匆匆行礼告辞,梅启君跟着刚赶来的住持身后,离开了是非之地。他已是按照约定把郡主送到约定的地方……女子多的地方,即是看不到的硝烟的战场。
  与梅启君告过别,诗天歌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月赋雨身上。发觉隔着人群看不清月赋雨的状况,诗天歌只得扬声下命:“既是赋雨妹妹已经到了,那便随本公主住到云归的院落吧!”
  被众婢子围在中央的月赋雨听到诗天歌的声音,仿佛被当头一棒。原来桃叶说的是假的,云归不是与涵鸢在百丈寺,而是与诗天歌一起。
  “天歌姐姐,你怎么会在此处?”月赋雨压下自己心头不知从何处来的不悦,缓步走到诗天歌面前,行礼,“见过天歌姐姐。”
  许是因为书册毁了的缘故,她今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
  “还不是为了赋雨妹妹……”诗天歌见月赋雨眸中似乎含着对自己的敌意,愈发不悦,“若不是为了你,本公主何须来百丈寺这种地方!”
  “嗯?”月赋雨不解。她不明白诗天歌为何会突然变了脸色。
  诗天歌解释道:“父皇担心赋雨妹妹在百丈寺被人欺负,特意让天歌来照看。”
  “那为何要赋雨住在云归姐姐的禅院?”
  “这不是赋雨妹妹你一直想的么?”
  ……
  站在禅院外,月赋雨与诗天歌对了约一个时辰的闲话,方才知晓与云归住在一处的是沈府嫡女沈涵鸢。诗天歌并未与云归在一处。而诗天歌提议住在云归的禅院,一是为了方便诗天歌她自己与云归交流诗文,二是方便看管她月赋雨。
  “若是我们住在云归姐姐的禅院,那涵鸢姐姐……”月赋雨微微侧目看了站在一旁良久的沈涵鸢一眼,低声问道,“住何处?”
  “她搬出去便是。”身为皇家贵胄,诗天歌没有月赋雨那般好的脾性。身为公主,她从不迁就旁人。诗国的天下都是她们家的,那除了她父皇与皇兄们,天下人都该让着她!
  “可……”月赋雨想到云归与沈涵鸢素来交好,便心生愧疚,“可……涵鸢姐姐明明是先来的……”
  “哪有如何呢?”皱眉看着月赋雨小心翼翼的模样,诗天歌转头冲身后的婢子道,“你们待会帮着涵鸢小姐搬出去……”
  “是。公主。”
  见诗天歌如此强势,月赋雨也不敢坚持,只得孤身跟在诗天歌身后进了禅院。她的婢子此时还在路上。今晨因她赶着来见云归,守夜嬷嬷便把她托付给了梅启君。故而此时她左右并无伺候的婢子。
  百丈寺内的禅房挺奇怪。踏着小径走在居室外,月赋雨也不太清楚跟在诗天歌身后会走到何处,也诧异为何在禅院中走了这般久还未看到云归。
  月赋雨边走边想,却听到诗天歌问:“赋雨妹妹,你为云归编的经书如何了?”
  “呃……”月赋雨没想到诗天歌会用这句话开头,“天歌姐姐说笑了,赋雨从没为任何人编过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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