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之道(gl)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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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嬷嬷到底与姐姐道过些什么?”月赋雨听着赵云归提起前世之事,便觉得头晕目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见月赋雨有了不适,赵云归连忙与月赋雨斟了一杯茶:“嬷嬷道,若是妹妹与云归嫁与了一人。那云归便只需与妹妹厮守便是。”
“厮守?”月赋雨心头一喜,“嬷嬷真是这般言的?可若是那方将军回来……”
“妹妹莫要忧心……”赵云归含笑,“那方将军便是早年在郡主身边的桃叶啊!云归初遇妹妹时,兰泽便认出了桃叶不是女子。故而当年桃叶故意落了梅公子的面子,以期他收敛,莫要来招惹郡主……”
“是吗?”月赋雨嬉笑着环住赵云归,“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都是守夜嬷嬷与云归言的。”云归扬手灭了屋内的烛火,“妹妹还是早些歇息。终究是CAO劳了一日。”
“好。”
被人关照着睡到内侧,月赋雨只道自己与赵云归又回到了百丈寺同榻而眠的时日。
待到天明,与云归互为对方梳起妇人的发髻,并桌案吟诗作对,弹琴咏赋。
月赋雨体味到久违的安适。
凡此过了六七日,再同云归携友登高临远,四处求仙问道,月赋雨只道‘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又过得三四月,逢着京都落雪,月赋雨又与赵云归在方府设宴,邀得众贵女在堆出二三雪人。
如此嬉闹,到来年四月,二人便是情深渐笃。
时日,月赋雨正欲与赵云归前往百丈寺再观芙蕖,却惊闻婢子道府门外有将士求见主母。
听闻有将士来,月赋雨与赵云归皆是一愣。
虽二人皆记得她们居的是方府,但却早是忘却了方府还有一个方将军。
“姐姐还不快快接见送信的来客?”月赋雨环腰与赵云归一吻,眉间含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姐姐莫慌……”
“姐姐有何可慌的?”赵云归痴痴看过月赋雨一眼,心中却是划过了万端思量。依着前世的记忆,此刻她,早已是死透了。凡此一年,皆是借来的命数。她又有何惧怕的?
成婚那日,她与赋雨说的轻巧,却终究难将当年嬷嬷与自己说的话说出口。
赋雨定是不知,她是因自己才困在书中。
自己离世之时,便是赋雨离书之日。
唉。
终究是自己贪心呢?
努力回想着几月来的欢愉,赵云归含笑把月赋雨安排到一侧坐好,而后便命婢子邀拜见的人入府。
拜见的将士一身风霜,看得赵云归与月赋雨皆是一身不忍。
“壮士辛劳了……”挥手命婢子与将士奉茶,赵云归端坐在上座,也端起一杯茶,径直摆足了当家主母的派头。
不知来人底细,稳妥一些为好。
“夫人……”拜见的将士接过茶碗,隐约能看到其瞳仁里闪烁的泪花。
“将军战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 ω ?? )14万了。哇咔咔,还有两章左右。可能有些糙……辛苦亲们努力脑补……
☆、结局
从边关远道来的将士一面痛哭流涕,一面讲清了方吾之的死因。
听着将士描述方吾之以一敌百,杀了弑国几十个将士,月赋雨打心底还是对那个跟在自己身侧的男扮女装的男子生出几分敬佩。
“因方将军久守边关,我们便依着方将军遗愿,将他与兄弟们埋在了一处。还望夫人们节哀呀!”将士说完最后一句,便抹干了泪,匆匆要回边关。
支会账房给将士三十两银子,赵云归与月赋雨一同送将士出府。
目送着将士的马蹄如离弦的箭一般离去,赵云归与月赋雨齐齐松了口气。
闻到丈夫的死讯,本是该悲伤的。
但月赋雨与赵云归却是难以按捺心中的欢喜。
纵然,这种欢喜是建立在方吾之离世的基础之上。
赵云归想过无数次,若是方吾之回京了,她是该以夫妻之礼相对,还是该无视之。若是以夫妻之礼相对,那便是委屈了赋雨,若是无视之,这是委屈了方吾之那七尺男儿……
如今,一切的纠结都因方吾之的死讯而烟消云散了。
“赋雨妹妹……”赵云归跟在月赋雨身后,迈进方府,快速地上好门栓,“云归终于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原来姐姐一直在怕?”瞧着赵云归一副苦尽甘来的模样,月赋雨抿唇偷笑,“姐姐委实太过于胆怯了……方吾之当日敢求娶我,定是早料到了这天……”
“这是为何?”赵云归不解。
端盘子从庭院过的桃叶笑着应道:“云归主子许是不知,那方吾之原就是先帝留在王身边的眼睛。”
“就你嘴碎!怎得又唤起姐姐‘主子’了?”月赋雨嗔怒。
“是是是。夫人……”桃叶冲着月赋雨一行礼,道了句合月赋雨心意的称呼。
自方吾之离京后,桃叶一直想唤赵云归‘王妃’的,奈何月赋雨不许,才作罢。
“呵……”见桃叶在月赋雨的- yín -威下又唤了自己‘夫人’,赵云归面色一赭,作势要走,却被月赋雨伸手环住腰。
“赋雨的好姐姐,桃叶方才可是唤了姐姐‘夫人’呢……”月赋雨讨巧地拦住赵云归的去路,又使眼色让桃叶离开,“姐姐可是不能要妹妹吃亏……”
“怎么?妹妹莫不是还想像前日吃醉了酒那般要姐姐唤你‘夫君’?”赵云归弯眉,“夫君刚过世,此时这般行径,却是使不得……”
“使得,使得。”月赋雨含笑打断赵云归,正要再讨甜头,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传旨咯——”
宫里的消息比方府快。
诗国国主一知晓方吾之的死讯,便迅速传来旨意要月赋雨与赵云归去尼姑庵为方吾之守节。
去尼姑庵的消息来得突然,突然到月赋雨与赵云归都没来及为方吾之难过,便要顺着诗国国主的意思,前往尼姑庵。
尼姑庵的日子较方府要难过些。
好在方府原就是弑国国主赠与月赋雨的人。
所以月赋雨一去尼姑庵,那群人便也跟着到了尼姑庵伺候。
尼姑庵不比百丈寺。
百丈寺是贵人参禅的地方。
尼姑庵只是要节妇苦修。
呆在尼姑庵的前两月,月赋雨一直担心赵云归吃不了荒山野岭的苦。
好在赵云归不似月赋雨想的那般娇贵。
纵然赵云归在来这荒郊野岭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她却从不觉得这离群索居的日子有什么苦处。
相反,过着些‘日暮苍生远’的日子,赵云归颇有所得。
躬耕时来,她发觉赋雨真是个品行极佳的妙人。
若是说之前喜欢赋雨,是贪恋赋雨待她好,那此时说喜欢,便是当真的钦慕了。
有婢子时,不觉烧柴打水有情谊,有家财时,不知柴米油盐贵。
若是没有此遭经历,赵云归也断断不敢言月赋雨是诗国贵女中的翘楚。
大抵诗国没有几人知晓,这世间的女儿,除了姿容,才艺,还有其他值得钦慕的地方吧!
好在,这个人的心全在自己身上……
想着眼前这人或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赵云归对不远处忙着浇菜的月赋雨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夫人,快别笑了!”
见自从到了尼姑庵,自家王妃便得了傻笑病,桃叶心头的是崩溃的。
她可是记得清楚。
三个月前,自家王妃还是笑不露齿的端庄丽人呢。
“桃叶便是莫要笑话云归了……”见自己呆笑被桃叶抓包,赵云归不禁低眉一笑,迅速起身去月赋雨身旁,握住月赋雨的手腕,一同洒着些水,浇灌草木。
她是当真喜欢上这个人了呢……
“怎么,桃叶又与姐姐乱说话了?”手背上的温热让月赋雨的嘴角弯了弯。
尼姑庵的日子真是逍遥啊。
虽然没有绫罗绸缎,但胜在不用趋炎附势,更不用俏人脸色。
盘算着没厨子,她与赵云归已是自创出三十多道珍馐,月赋雨甚是得意。
她家云归的资质定是这个世界最上乘的。
不然,怎会在十几日就无师自通了她学了五六年的厨艺呢?
月赋雨暗笑着转身到赵云归的嘴上偷了个香。
嗯,似乎有酒味呢?
“姐姐可是偷酒吃了?”月赋雨借着夕阳,端详着赵云归脸上的薄红。
“是吃了些,可是不多……”赵云归弯腰拉着月赋雨的手又要舀水,却被月赋雨阻住。
“姐姐怎可这般不解风情呢?”
赵云归挑眉:“那妹妹是要如何呀?”
“要这样……”月赋雨低笑着凑到赵云归怀中,仰面与赵云归贴到一处,喃喃,“姐姐口中的味道真好……”
“是吗?”赵云归借着身后的竹枝立好,“妹妹也不差呀……”
“嗯……”闻云归赞了自身,月赋雨笑问:“如此一世可好?”
“妾生得所爱,一世复何虞?如此安稳一世,便是云归所求的……” 赵云归笑,“但若是老了……”
“老了有何不好……”月赋雨巧笑堵住赵云归的嘴,“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是时,花正好,雾正浓,晚风乍起,添得风月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 v -)还有一个坑爹的结局哟……2333333
☆、不正常的结局
尼姑庵一日,世上已千年。
月赋雨与赵云归在山中过得快活,却阻不了不怀好意的男人来搅局。
当第三封婚书经诗国国主手送到月赋雨面前时,月赋雨已然不能忍梅启君的恬不知耻。
整日遣沈涵微来当说客也就罢了,还非嚷嚷着说自己喜欢上沈涵微的原因是读了云归的《诗理》。
月赋雨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弄丢了云归的《诗理》。上次云归借言要看她以前赠自己的《诗理》,月赋雨只得拿多年前守夜嬷嬷与她的那本充数。
但,谁能告诉她那本《诗理》怎么会是一本洞房读物呢?
摇头甩开不痛快的过往,月赋雨果断地派桃叶给弑国国主送了一份信,要她邀自己与云归去弑国。
诗国国主是个讲究效益的人,故而,月赋雨写罢信不过十日,便迎来了弑国的使节。
跟着使节拜别诗国国主,月赋雨对梅启君灰白的面色甚是满意。她终究还是拐走了梅启君命中注定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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