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蝉在花下
Tags: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轿身突然一晃,季长安一愣,苍白的手及时抓住窗框,绷出了一根根青筋,他稳住身体,放缓呼吸,沉静温和的眼神瞬间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利,不动声色之间全身蓄势待发。
晃动并不是意外,因为下一秒防护单薄的轿子在一个剧烈的碰撞下,直接落到了地上。
“砰!”
此时的太子在距离太子府老巢只有一个街道的距离。
几个墙角下倒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乞丐在轿子经过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一跃而起,纷纷从怀中抽出闪亮的长剑,迎上了这顶普普通通的小轿。
唰唰!
四个抬轿的轿夫尚来不及喊出“有刺客”,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位于前面离几个刺客最近的轿夫躲闪不及,被刺客的利剑削断了四根手指,他憨厚的脸上顿时便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惨白着一张脸,出乎意料的没有惨叫,反而是镇定的抽出绑在腿上的利刃挡住了那乞丐笔直往轿中袭去的利刃。
“保护太子!”轿夫声色俱厉,随即扔出了一个东西。
刺客显然是知道他们扔出的东西是什么,来不及阻止,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速战速决!”
像是被一把粗糙的沙粒塞进了耳朵里,让人难以忍受。
几个轿夫也纷纷抽出武器,加入其中,与这几个扮作乞丐的刺客打斗了起来。
一时只见刀光剑影,雪白的刀刃利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夹杂着空中洒落的艳红血色。
几个轿夫密密的围在轿子四周,不给刺客半分机会,可是再怎么严丝合缝的护卫也有疏漏的地方,且幕后主使虽然因为碍于距离太子府太过近,派的人少,可是还是比太子一方多两个,几个轿夫身手高强,一开始尚可勉强抵挡,可是刺客毕竟占了先机,此时那一开始便被削断四指的轿夫脸色已经越来越白,刺出的剑随着身体血液的流逝已经开始有了破绽,刺客抓住机会,在他一个微不可察的停滞下趁机撕开了一个口子。
两个一直在外游蹿的刺客抓住机会逼近安静无声的轿子,两柄利剑一声嗡鸣,雪白的刀刃上用鲜血描绘的花被速度生出的风吹散,晕染成一片,势不可挡的朝轿中刺去——
“太子!”几个抵挡刺客的轿夫惊呼。
——唰!
一柄突如其来的长剑从轿中伸出,沉稳的架住两柄袭来的利刃。
只见那长剑轻轻一旋,流畅而又潇洒的招架住两柄长剑,两个刺客眼神一凝,感受到剑下那稳如泰山一般的力道震的他们虎口发麻,正欲收回攻势,谁知往日使得灵活的长剑此时就跟被看不见的线牵制了一般,不受控制被那长剑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刺客脸上有细汗冒出。
双方交手感觉时间漫长,其实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那被轿夫第一时间抛出的信号终于起了作用,招来了府中卫队。
刺客见双方交手已是处于劣势,领头那人想着走前那人说的话,止住了想要立刻退走的想法,眼神阴戾,打了一个手势。
六个穿着破烂的刺客同时放弃了正在交手的对象,拼着受伤也要孤注一掷的向至今还躲在轿中的太子袭去。
“堂堂太子,居然连露面的勇气也没有?!”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令人骨子里发寒的阴冷嘲讽再度响起,“要任凭这几个走狗来拼死保护你吗?”
几个轿夫早已是伤的伤,气力早已不支,此时正拼命缠着几个刺客期盼援军快点到来。
坐在轿中的季长安此时情况远没有刺客预料的好,他的脸色苍白的好似凝固的石膏雕像,握着长剑的手也泛着紫,抿着苍白的唇瓣,他不发一言的听着刺客头领那挑衅的激将法,紧握手中长剑。
没有时间了!
领头刺客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咬牙,眼神发狠收回刺向挡路轿夫的长剑,拼着受伤,伸腿踢开轿帘,向着季长安刺出长剑——
“噗——”刀剑入肉声。
与此同时——
“护驾!太子遇袭!”
姗姗来迟的卫队终于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睡个午觉睡到了六点多,真是整个人都睡死了。
没有存稿,但是我还是要作这个死,往后一章可能就只有二千多字了,但是日更!十条留言有加更哦(?-ω-`)
☆、太子遇刺
如果说之前的京城是看似平静的蔚蓝大海,所有的礁石暗流都完美的掩藏在它平静温顺,风平浪静的海面,那么现在,京城内里掩藏的波涛暗流终于忍无可忍的击穿了平静的表皮,将汹涌澎湃风起云涌的大风大浪彻彻底底的摊开,暴晒在阳光下。
京中僵持了一年多的局面终于被太子遇刺这件事给打破。
局势一触即发。
京中人人都在观望,等待着太子要如何应对,是如以往那样轻描淡写的略过,还是大刀阔斧的砍了那些个不该伸的手。
无数朝臣借着探病的借口登门求见,进进出出,其中多少是敌是友,那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就连多日不曾过问太子,仿佛已经要将自己这个儿子给忘了的皇帝也动作了,一边病怏怏的享受着几个儿子跟前跟后,嘘寒问暖的孝敬,一边轻描淡写的派身旁大太监孙无双孙公公带着慰问品前去太子府慰问。
而此时牵动京中无数人物的心的太子,此时正学着他那病秧子的爹,病歪歪的歪在榻上。
当日卫队来的前一刻,那一群刺客眼见此次就要空手而归,发了疯,拼着一条命也要给他身上添点彩,削他一条胳膊或者拿他一个脑袋,也好回去复命,彼时季长安身有内伤,虽然勉力支撑,却也还是让那刺客头子给他肚子上破了个洞,他也反手一剑,削断了刺客头子半截子使剑的手。
刺客头子虽然还想拼着再补上一剑送他上西天,奈何力有不殆,只能含恨带伤退去,临跑之前还勉力结果了几个逃脱不了的下属。最后,几个伪装成轿夫的护卫则全无幸免,两死一重伤,剩下一个先是被削断了手,后又被砍断了手臂,身中几剑,算是废了。
卫队赶到,面对这一地血淋淋的尸体,呼啦啦跪了一地,那带头的险些就要以死谢罪,可怜季长安一个重伤号还要拖着病体去安慰一个人高马大,虎目含泪的汉子,实乃惨绝人寰。
太子家门口遇刺,如今惊天动地的消息不到一刻满京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倒是老百姓被这家门口发生的事给瞒的死死的。
季长安被抬进府里的时候,一队队披盔执甲的精兵把那诺大的太子府给围了个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御医呼啦啦的全给带到太子床边,站的后面一点的连太子的头发丝儿都看不着。
战战兢兢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把太子给弄醒了。
一地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个白花花的老头子捧着系在裤腰带上幸免于难的脑袋,精神一松,险些差点就要被这口气给松过去,索性有惊无险,太子平安无事,御医们的项上人头外加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也有了保障。
季长安歪在榻上,脸色白的跟一张白纸似的,唇无血色,疲惫的靠在榻上,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前来救驾然后又要以死谢罪的卫队首领给他汇报那从刺客身上查到的消息。
太子府卫队首领周尘此次救驾来迟,害的太子差点一命归西,差点就要以死谢罪了,好在最后没谢成,这回查这群死刺客可是一点不敢疏忽,卯足了劲,细致的差点没把这群刺客给一点点剁碎了,看看身体里面是不是能有什么标记什么的。
最后连刺客们身上有个什么胎记他都给查的一清二楚,京城的乞丐都给一个个的审过了,最后什么也没审出来,只带来了一个东西。
周尘伸手入怀,摸出了一面令牌,双手呈了上去。
那是一方小孩巴掌大的牌子,躺在周尘宽大的手掌里显得颇为小巧,黑铁泛不出一点亮光,乍一看黑乎乎的一个玩意,扔在地摊上都没人要的东西,正面上却刻着一个端端正正的柏。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着这个东西,周尘依旧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与凝重。
当今天子的名讳便是季瑾柏。
看着这个,少不得得让人多想一番:是不是皇帝真被几位皇子动摇,见太子势大,自己不甘心让权,见几个儿子们不行,有心想要亲自动手?
周尘心中惊疑不定,感到太子目光朝他扫来,连忙收敛心神,再不敢多想。
季长安淡淡的看着周尘手中令牌,他从令牌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这副宠辱不惊心神不动的样子,甚至就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变动。
就连周尘也被他传染,渐渐平静下来。
他是太子心腹,太子于他又有救命之恩,他一个孤家寡人,早在跟着太子之时就已经做好决定,等下不管太子下什么命令,他也把这条命豁出去了,舍命陪一回君子!周尘如此想到。
季长安没有理会旁边下属心中的波涛汹涌,径自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拿过令牌。黑乎乎的令牌一面沾染上了周尘掌中的温度,而令一面却是如同冰块一般刺骨的冷。
他一语不发的置于眼前,仔细观察了这枚令牌,沉稳的眼神似有讥讽一闪而过。
周尘沉下心神等着太子发话,谁知等了半晌,太子却又扬手将令牌抛了过来。
“殿下,这……”周尘接住令牌,心中不解。
季长安睨了周尘一眼,“假的。”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依旧有种像是沉淀在骨子里的缓慢优雅。
周尘听此,瞪大眼睛将手中牌子翻了又翻,实在是没找出什么造假的痕迹。
这牌子辨识率极高,且材料特殊,绝不可能随便仿制。
周尘不语。
见他实在傻的不行,害怕他脑汁给绞没了,季长安唯有一扶额,道:“别看了,这牌子是真的。”
周尘也不是全然的榆木疙瘩,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
只是……不管是谁下的手,太子已经沉寂太久了,这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动手的借口。
“想必是我哪位好兄弟迫不及待了。”季长安嘴角挂着笑,眼神冰冷。
周尘浓眉皱起,眼中不解,“为什么殿下不怀疑那位?”他隐晦的问道。
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自从元后病逝,季长安被立为太子后,原本就对太子不甚亲近的皇帝便越发冷淡,动骤便是毫不留情的斥责,态度冰冷。甚至曾经还扬言四皇子季长青有治国之才,等到季瑾柏缠绵病榻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打压太子,抬高几位皇子。所有人都想着,若不是季长安已然势大,且无行差就错,约莫这太子之位早就换了人坐。
有如此前情,且有手中这个不软不硬的证据,太子竟然丝毫没有怀疑那位,也是让周尘有些不明所以。
季长安轻轻一笑,微微垂下眼睑,感受着手中仿佛还残留着的凉意,意味深长道:“虎毒不食子,岂能是他?”
他说的语气轻缓,周尘一时竟看不透他究竟是自我嘲讽还是真心实意。
听见门外响动,季长安眼神一转:
“该换药了……”他看了一眼被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腹部,隐隐作痛。
“你先下去吧,将府中一切恢复原状,行动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下令。”他淡淡嘱咐。
“是,属下遵命。”
周尘收敛起满心的疑问,将令牌塞到怀中,怀揣着这个烫手的山芋退了出去,与提着药箱进来的御医擦肩而过。
御医年岁不算大,最起码是比那群不知是给人看病还是被人看病的老头子年纪轻,一脸儒雅。
季长安垂下眼睛,见御医给他解开腹间裹着的细布,见那血肉模糊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只能轻轻抬头移开视线,无意中扫过御医那张脸,脑海中似乎闪过些什么,他微微一蹙眉:这御医似乎有些眼熟……
沉吟半晌,方才记起,他声音轻缓,难得多嘴问了一句:“宋家小姐身体可还好?”
御医手中动作一顿,没反应过来,抬头望去。
季长安脑海中那个记忆随着回忆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装的少女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形迹,季长安的眉梢眼角不由沾染上点点笑意,他稍稍提醒:“那日宋太傅爱女生病,可是你去看的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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