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三劫GL 作者:夭灵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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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幸是及时,薛勾二人在城门未关前赶到这曲与主城---玥云。赶了这三天三夜的路,这一路的颠簸,震得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薛勾发誓这剩下的几年,她都不想再骑马。
两人牵着马儿,一前一后地在大街上行走,白斐礼的一身红衣偶尔会引来行人的注视。这夜,街上男男女女行人众多,十分热闹。经人一打听,原是赶上曲与一年一度的行走夜市。
行走夜市,共三夜。曲与广开国门,欢迎来自各国的商人进玥云主城,贩卖各类玩意儿,衣衫,食物等,其中也包括奴隶。算是曲与在收拢小国这一事上做出的重要的举措。
薛勾先是找到这城内的贩卖商人,将马买点换取了一些银两。随后与白斐礼找寻这几天借宿的客栈。
这一路询问过来,间间客栈都已客满。面前的这间客栈是这条街的最后一间,薛勾慢步走了进去。
“小二,要两间上房”
“啊哟,真不好意思两位姑娘。今日本店已客满,您看还是另寻别家客栈吧!”
又客满,看来这几日她是要借宿在城外破庙。薛勾回过头,示意白斐礼出门再看看别家。这一脚刚出客栈门口,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这剩了一间天字上房,留给两位姑娘”
薛勾好奇地转过身去,客栈楼梯前正站着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这秦凤良,身后随着的是那位陈公子。
“那行,既然这位姑娘腾了一间客房出来,就排给您两位姑娘”
小二拿来账簿跟笔,给薛勾记上账。
秦凤良出现在玥云城,这令薛勾感到困惑。玥云是曲与的主城,秦凤良是敌国的将军,画像早已在军营中流传。仅仅带上一名随从就出现在此,处境十分凶险。若在是受伤,真是枉费此前她费劲心力为其救治。
“多谢秦将军仗义”
薛勾走上前,在秦凤良跟前行礼道谢。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薛勾借以赶路惹得一身倦意为由,谢绝对方旧遇故人,理应小酌几杯的盛情。
秦凤良自知吃了这闭门羹,酒意全无准备回房歇息。
“将军,我们不是要了这两间房?你我各一间,哪有剩下的一间?”
陈弧儿一脸迷糊地问着秦凤良。
“你来我房中拿一床被子,今夜睡屋顶”
“将军,这几日天乌云遮月的。您瞧要不......”
“杵门口作甚,这被子是不要了?”
方才在薛勾面前大方地随意,只可怜了他陈弧儿接下来这几夜天天睡屋顶,凄凉无人,冷得狠。经历过前半夜的煎熬,陈弧儿最终忍受不住寒气。在城内择了一处妓院,让老鸨在里头收拾出一间安静,干净的雅苑,他多付了些银两,作为这几日的借宿钱财。
这边,酝酿出困意的薛勾也迟迟未能入睡。缘由只有一个,白斐礼不愿同其一张床榻入眠。
“你我如今并非主仆,何须拘泥这些小节”
“这几日转凉,你若在桌上度过一夜,容易感上风寒。”
“再者你我同为女子同为一榻,你又有何顾虑?”
薛勾苦口婆心地劝说,换来的还是对方的无动于衷。一个脑袋埋在这臂膀里面,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罢了,我往里床睡。若是乏了就过来”
薛勾实在是按耐不住这困意的席卷,这眼皮一合上,整个人就轻飘飘地飘进这梦里。第二日醒来已是这三竿天,白斐礼还是在桌上趴了一夜。她穿戴好衣物,起身走到白斐礼跟前,轻轻地摇醒这姑娘。
白斐礼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一阵眩晕险些倒在这地上。薛勾扶着她坐下,一把脉,果然是感染了风寒。
“我一会儿有事外出,你就好生休息,我会让店家直接把午膳送到屋里。”
身子虚的白斐礼似乎没那么执拗,很听话。薛勾把她扶到床榻,盖上被子。临行前叮嘱过她,不要随意走动。
被褥里十分温暖,带着一丝她的味道。白斐礼心里感到未曾有过的安心。
出了客栈们的薛勾,并没有随意闲逛。而是靠着先前的记忆,直奔着七王爷的府邸。
约莫走了这大半个时辰,她终于到了这七王爷府,门外站立着两位凶恶的护卫。
“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你家王爷”
“王爷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两位护卫掏出手中配刀,直直地挡住薛勾的去路。
出门前,薛勾曾向客栈老板打听过。那位乐师,叫做李秀临,满眼秀气的一个名字。想必真人也是生得十分秀气,书卷气十足。若这人只是个平常百姓,又怎会令七王爷为之寻遍明医。
“难道现在李公子的性命对七王爷来说,已非要事?”
薛勾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只蓝色眸子。两个护卫相视一笑,又动了动手中的刀,粗鲁地对薛勾说道。
“李公子的病早有半仙救治,你这冒牌货趁我家王爷还未发现,赶紧滚”
未能顺利进入王府的薛勾,莫名地有些担心。若府中真有医者能救下李公子,是在完美不过。怕只怕是这医不好,李秀临的病越拖越久,最终无药可医。
薛勾无奈地叹了叹气,转身走进一家药铺。问老板抓了几副专治风寒的药。又在街头小贩买下两三个脆梨。两手一提地走回客栈。
“薛姑娘”
果然又是这秦凤良,但这回陈弧儿却没有跟在其身边。
“姑娘,也是来逛这玥云的闹市?”
薛勾摇了摇头。
“秦某还未向姑娘道谢,谢上次的救命之恩”
“姑娘这次来曲与,想必是听说这七王爷的事。”
薛勾刚作应答,脚下突然冒出一个面黄肌瘦,年龄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
秦凤良起身扶起小男孩,并好心嘱咐他说以后行走要小心些,可别在摔着。男孩傻傻地点点头,转身跑得飞快。
薛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幸是还系在腰间。又瞅一眼秦凤良,果然她的腰间只剩下个紫红色小绳。
“你知道这孩子偷走了你的钱袋,为何不追?”
“若我的慷慨解囊能带给一些人几日的温饱,何乐而不为?”
薛勾听了,竟有些羞愧方才自己的举动。
“其实,我此行花的都是弧儿的钱”
这一下子她笑出了声儿,可怜这陈弧儿少许的俸禄都要被这将军慷慨地挥霍了。她笑了好几声,这一回头,瞧见秦凤良正略有深意地望着她。
此时的秦凤良让薛勾想起在别院的那一夜,秦凤良也是这般望着她,说着“小姐,今夜不需要凤良伺候吗?”这一切恍如昨日。
☆、第十九章
一时间,薛勾不知该谈些什么来化解她这份不自在。只好迈着步子,继续往客栈赶。秦凤良也一直缓着着步子走在一侧,同她肩并肩。
“薛姑娘,用过早膳没?”
薛勾摇摇头。
“巧了,今早我出门地急。方才钱袋又被偷,不如薛姑娘舍给凤良一碗馄钝如何?”
秦凤良一个大步走到她的前头,托起她的左胳膊。拉着薛勾侧身,顺着秦凤良左手指向。那头正是一家馄饨小摊子,锅炉旁还冒着热气。鲜美的味道一点点地浸在空气中,一直从那头飘到行街这头。
薛勾闻着这味,摸着平坦的小腹竟闻着饿了。她便顺着秦凤良穿过行街,走近这馄饨摊子,寻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
“一碗馄饨”
“一碗阳春面”
“为何要吃这阳春面?”
秦凤良有些不解,怎么叫上一碗随处可见的阳春面。秦凤良还特意伸手了一下前头的木片子,示意薛勾这上头的四个大字“招牌馄饨”。
只见这薛勾瞥了一眼这木片子,回过头将额前散落的碎发,用手别在耳后。
“在空留山时我曾救过一名被山间野兽咬伤的村民,他的左腿被食掉了一半,血肉模糊。幸是‘天命’所言此人命不该绝,又得师傅灵药救治。半年过后又可闲暇时,与人谈笑欢语,这半年师傅令我全全照看他的换药。此后,但凡遇上这若肉沫类的小菜,我皆会头晕犯呕。这馄饨亦是如此”
听其一本正经地讲述完,秦凤良对馄饨没有了馋意,反而添了一笔恶心。她走到正要下厨的老板身前,将她的那一碗馄饨换成一碗阳春面。
板凳还未坐热,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就端到了眼前。阳春面一勺子清水,几缕面条,几棵青菜。秦凤良见着十分清淡,竟不知如何动筷。对头的薛勾吃相很是斯文,没有一丝声响。
“我不爱吃青菜,这给你”
秦凤良拿起筷子,将碗里仅有的几棵青菜统统夹到了薛勾的碗里。她瞥了眼秦凤良的面,放心地继续尝着碗中面条。
薛勾有一个规矩,凡是他人动过口的东西她决不会碰。
在用过阳春面后,二人一边闲谈,又一边继续走在这回客栈的街上。
“让开!让开!”
“让开!”
“七王爷外出!”
“都给我让开!”
一群七王爷府的护卫突然冲到这一条行街上。各个带着刀剑,将街上原本零散的百姓一一往两头赶,路的中间开出一条宽敞的大道。不一会儿,远处驶来一辆装饰华丽的紫香车。香车一闪而过,护卫一个个地紧随其后。
薛勾瞥了一眼远去的香车,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秦凤良呆在原处。她又折了回去。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刚在那香车里瞥见了一人”
“七王爷?”
“大概是看花了眼”
秦凤良捏捏自己的眉心,冲着薛勾笑笑。她又遇上个世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
“秦将军这次又是为何事来的玥云?”
“薛姑娘,措辞为何要用’又’字?”
薛勾念自己一时疏忽,难知这秦凤良这般仔细。
“凤良是为了这流月阁而来”
流月阁,同曲与行走夜市一并存在,一年就只有这三日开张。流月阁里头买卖的皆是没有出价的商品。可以是价值千两黄金的稀释珍宝,亦是一块不值一文的碎石。这一切都取决于客人的抬价之间的较量。
“我得到消息今夜它流月阁将要出现,老天知道这些年我对它可是记挂地狠!”
“原来如此”
薛勾没有兴趣去细问这秦凤良是瞧重哪个宝贝东西。她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句敷衍过去。
“今夜是流月阁的最后一夜,薛姑娘可有兴趣随凤良一道去见识见识?”
对于秦凤良的几番邀约,薛勾无法应邀。这其中缘由,她虽名为薛勾,但身份仍是这曲与的逃犯,秦凤良为楠石将领,此前又同她有所交集。终归作为这萍水相逢之人,对她二人皆有益处。
“听说七王爷今夜也会到访流月阁”
七王爷到访流月阁,大概是为了收集一些异国的珍惜药材为这李秀临治病,足以可见痴心一片。可李秀临的病,依旧是薛勾心里的一个疙瘩,若不亲自为其把把脉,悬着的一颗心便静不下来。
或许,今夜是求见七王爷的一个极佳的机会。
“若是如此,那劳烦将军今夜务必要捎上薛勾”
“好说!”
秦凤良多番嘱咐厨娘协助薛勾煎药后,向老板讨要了一壶酒,自个儿先回了房小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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