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三劫GL 作者:夭灵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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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了几步,脚下像是踩过什么东西。连上水回头一瞧,那是一片干枯了的槐树叶子。大概是薛师妹在翻阅时,夹在书中的一个标记。
“师妹……”
“师兄刚不小心把夹在这本书里的那片槐树叶子,给…踩碎了……”
连上水站在原处,不敢走动。他瞅见薛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后脚下的槐树叶子。又面无表情地朝着门外,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师兄无须在意”
薛师妹开始不言一句,气氛的沉默是令连上水最为害怕的东西。此时他心里只想赶紧把藏书搬走,到这‘万里楼’楼前的那片空地上晾晒。
‘万里楼’楼前铺满了整整一空地的藏书。多数为第二层的‘天命’藏书,众多的师兄弟皆席地而坐,借此一览群书。这其中当然也不乏谢良青,薛勾二人。
薛勾喜欢一个人呆着,便拿了两本‘天命’藏书 ,坐在这最为隐蔽的一小块空地上,留下白斐礼一人在旁边伺候着。
她拿的两本书,其中的一本是师祖在外游历时,眼见到各种‘天命’的手写札记。其中提到100年前,在烁沙国边界存在着的一个小城,叫做‘焦灼’。师祖途径焦灼城时,曾为一名落魄书生算过一次‘天命’。书生自二十岁起则年年会有一次劫难,一直到他二十五岁。倘若侥幸渡过劫难,则会金榜题名,一生富贵荣华。这一年,书生刚巧二十五岁。有一夜里风雨四起,电闪雷鸣。一道闪电直直地打穿书生家的屋檐,直窜地面。顷刻间,房屋倒塌书生被活活地埋在一片废墟之中。
幸运的是第二日一早,邻居发现书生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性情大变,原本人人口中的满腹才气的读书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结尾薛勾的师祖没有多说,只提了一句,书生虽度过劫但未仕途风顺,而是像一般农夫娶了一房妻子,一生无所作为。
手札里的这个故事,平凡没有一丝亮点。却无形之中令薛勾觉得后背发凉,‘天命’出来的结果并非唯一不变,会为人,事而变。也就是说她剩下的两个生死劫难就算渡过,亦可是以‘死’的形态渡过劫难。
“姑娘你是觉得冷吗?”
白斐礼心想明明是温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刚刚好,却瞅见薛勾有些隐隐地发抖。她低下身子,搭了一把她的手。冰凉地就像是这冬日的湖水,寒气刺骨。
薛勾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说着‘无碍’二字。她站起身子,久坐过后的双腿有些酥麻。她就这样扶着白斐礼的胳膊,原地站了缓了一会儿便可以随意走动了。
她绕着主殿周围走了几圈,试图去遗忘那个可怕的结论 。念头却绕到了一早她同秦凤良说的那些话上。
“你可曾向我撒过谎?”
薛勾一个转身,面色严肃地看着白斐礼。
白斐礼有些措手不及,从话里根本猜不出对方在想些什么。薛究竟何出此问?难道薛勾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咽了咽口水,谨慎地说道。
☆、第三十二章
“有过”
白斐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拘束,红色眸子异常的坚定。未曾从她的身上看出半点的迟疑,此景薛勾不禁笑出了声。转过身去,继续绕着走圈。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斐礼也太耿直了”
“凡是姑娘说的话,我必放于心上”
薛勾未曾想到这白斐礼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白斐礼。她正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红色眸子也非第一次见面时的冰冷,而是像这今日的太阳一般,带着点暖意。薛勾莞尔一笑,又开始绕着圈。
薛,白二人的这一切变化,站在回廊处的秦凤良看得是清清楚楚。自一早同薛勾照面过后,就觉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对劲儿,便去寻看守山门的大哥打听了一番,果然她是去了。
秦凤良束了束衣衫,怀着忐忑及愧疚之心走到薛勾的面前。可当这一副面容出现在眼前,幽蓝深邃。她此前在脑中整理的说辞,此刻忘得是干干净净,不知从何说起。
秦凤良的突然冲入,挡住了她的去路。这让薛勾着实是一惊,又见其一副面色焦虑的样子。她示意白斐礼不用再跟着,与秦凤良二人穿过主殿,走到一棵大梧桐树下,开始交谈。
“昨日有事耽搁,所以......我没有去”
“是因为羡眉姑娘?”
从薛勾的口中听到何羡眉的名字,此刻的秦凤良是有些吃惊和一丝心虚。
“我跟羡眉是旧识,我....曾心系于她。可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你莫要多想!”
两人站立的距离有些疏远,秦凤良说完凑上一步,欲要牵起薛勾的手。难知薛勾一个侧身,侧背对着她,秦凤良的手落了个空。
“那也赶巧,羡眉姑娘的伤恢复地差不多。待将军处理完音华公主的事情,她可随将军一起回楠石,这路上有个照应”
薛勾见都未见一眼秦凤良,仰着头伸手一片片地数着梧桐树上的叶子,看起来很随意。可她在这件事上越随意,越同平常无两样,就越触及到秦凤良心中另一面的情感。薛勾难道就真的这么不介意何羡眉?
“看守山门的小厮已经告诉我了,你昨日明明”
秦凤良缓了缓神,语气带着万分地愧疚与自责。望着薛勾的眼中溢满着期待,一股子等待她亲口肯定的希望。
“昨日之日不可留,将军为何要执意提起这过去之事”
“因为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秦凤良歪着头,满目深情地望着她,渴望她转过头是一张释然亲切的脸。
薛勾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旧疾上头,她小声哈气了一声。她用袖子遮挡了一下这不雅的举动,用娟帕拭去赃物。薛勾转过身,这是一张令秦凤良觉得万般陌生的脸,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银河这般远。
“您对羡眉姑娘的心意亦是真的”
薛勾轻描淡写的一句,在秦凤良听来很不是滋味儿。刚伸手拖住即将离开的薛勾,转头便瞅见向此处缓缓走来的顾一啼,脸色异常凝重。怕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拽住对方胳膊的手力放松了些,薛勾轻轻用手一掸,便可脱身。
秦凤良置于原地,等着顾一啼的会面。看着薛勾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心像是有千万只的虫儿在撕咬。脑中又偏偏想起昨夜何羡眉向她诉苦,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叫人于心不忍。
秦凤良的心有些乱,乱得一塌糊涂!可这顾一啼一走近,她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把儿女私情推至一边,稍后再烦心。
“见你这幅愁苦的样子,难道音华公主出了什么事?”
顾一啼低着头,言语中带着愤恨之情。
“公主被这空留山的一个匪寇寨子给抓了去,那个伶人倒是幸运半路被属下的人给救了”
“何时之事?”
“昨夜”
此番奉命来空留山,秦凤良只带上顾一啼一个副将跟五名精锐将士。为不引起他人心生怀疑,她一人居于空留山上,其余六人留于山下暗中找寻公主。昨日一早她接到顾一啼的飞鸽传书,说是有人在梅香镇上见到过音华与那伶人。便打算下山同顾一啼等人一齐找寻公主,可谁会料想到上苍竟让她遇上了何羡眉。
秦凤良平生最见不得女子哭泣,梨花带雨地让她乱了心智。念在昔日的旧情上,她竟一时头脑发热地陪了何羡眉一日一夜。
这头不单单惹得薛勾气了,公主还被匪寇劫了去。秦凤良霎时觉得自己何时变成这般疏忽大意,不顾大局的短见之人!
“唤上弟兄们,今夜随我一起缴了那个猖狂的匪寇寨子”
“那......那个伶人如何处置?”
顾一啼转动着眼珠子,偷偷地抬起眼瞥了一眼秦凤良。只见她伸出右手,平滑地在自己的脖间一抹,不言一语。
“是!”
午间,薛勾整躺于摇椅上休憩。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敲门声,她有些许烦躁地坐起身子,去开门。一瞅,果真是性子莽撞的二五师兄。
“有何事,二五师兄?”
“师妹,出事了!出大事了!!”
“大事是何事?”
简二五一上来就绕在薛勾的耳边重复着‘出事了!’‘出大事了’这两句话,声音大的听得她耳朵都开始出现了幻听。
“主殿来一位哭哭啼啼的老头儿,说你下毒害死了他家孙女!你赶紧去瞧瞧吧!”
薛勾眉头紧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她也未来得及整理衣衫就直接快步走去主殿,此事必须得弄得一清二白。害死了一条人命,可是件天大的事情!
“我可怜的孙女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留下我一个遭老头子跟你年幼的妹妹,要怎么活啊!”
“我的孙女!”
还未走进大门,薛勾便听到这主殿里头凄惨的哭喊声。门口围满了原先在此处翻阅书籍的师兄弟,见老头口中的‘凶手’出现,他们齐齐为薛勾让出一条道。她跨步走进去。
“凶手,你这杀人凶手!”
老头见薛勾出现在主殿上,他上前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太快,快得连谢良青,九溪等人未来得及出手阻止,就这样狠狠地打在白斐礼的脸上。
自她走进主殿,白斐礼就在后头跟着。这一巴掌在白斐礼雪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手掌印,立刻她的脸有些微肿起来,看得叫人心疼。
薛勾见此景,将白斐礼护在身后。一脸怒意地直面这老头子。老头子这一巴掌打错了人,怕是有些心虚。他被薛勾这样盯着,身体有些后怕地后退。
“敢问大爷,您的孙女姓谁名谁?家住何处?有何证据一口咬定是薛勾害死了您的孙女!”
薛勾出口咄咄逼人,将老头直至逼退到主殿的大梁柱子上。老头一个微颤,躲在了柱子后头。
“昨日就是你给我的孙女喝了一副什么药,害得她当晚一命归西。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呢,我可怜的孙女啊!”
“你叫我这一个破老头子日后怎么去地府见她爹娘啊!”
“孙女哟!”
老头落地痛苦,哭喊声十分真切凄惨。薛勾一听,有些慌神。昨日她是照顾过一名姑娘,也是亲自喂她服下。
“大爷,您的孙女现居何处?”
老头口中的住址,当真是那一对姐妹儿现居的地方。可那的的确确是一副再简单不过的治风寒的药,怎会无故害死人!?
“大爷,昨日薛勾明明开得是一副治疗风寒的药,且药类及药量根本是不会害死人”
“你们看啊!她就是凶手,她都承认开了□□给我孙女”
“凶手,你个杀人的凶手!”
老头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薛勾。在场的其余人也露出奇异地眼光看着薛勾,她被注视着有些不自在。
“若大爷一口咬定是薛勾害死您的孙女,任凭薛勾再怎般解释您也听不进。不如我同您下山,一起去找县官老爷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薛勾一个清白,也让真正害死您孙女的凶手得到惩治”
“好!去见县官老爷”
“县官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
薛勾顺了口气,走到九溪的跟前行了一下礼。九溪有意地点点头,准了她下山处理这一件事。
白斐礼走上前,扯了扯薛勾的衣角,说道。
“姑娘,我同你一起”
“好”
空留山周围的只有一个县衙,凡有发生命案,失窃案,采花案等大小案件先由各镇长的镇长整理上报给县衙后,再由县衙开堂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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