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三劫GL 作者:夭灵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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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三小姐,凤良已无处可去,此前承蒙张公子抬爱,可在张家有一洛家之处。但现今公子已将凤良赠与小姐,如今除了呆在小姐身边,我已没有可去之处,还望小姐收留。只要能待在小姐身边,凤良做奴做婢没有任何怨言”
秦凤良低着头,半蹲着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沈家婢女多,无需姑娘屈身于下。雪里也非生性凉薄之人,姑娘尚可在此久住,待找到落脚之处,到时姑娘去留随意”
“多谢三小姐!”
秦凤良端正起身子,坐回方才的石凳。沈雪里对她的谢礼轻声应过一字“嗯”,继续转过身抚弄琴弦,宣泄她对儿女婚嫁应遵循父母之命的不满。
当沈雪里第四次拨弄曲子的第一个音时,远处跑来一满头是汗的小厮。他贴着岁岁的耳朵,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随后岁岁便上前,传话给沈雪里。听完,沈雪里轻声呵笑一声。
“这头雪里还要事CAO办,先告辞了!”
秦凤良礼貌地回礼作揖。瞧着沈雪里那离去的背影,她不禁心想这三小姐一直以礼相待,更尊她为上宾。如今一再利用,倒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若不是清楚其中缘由,我还真的认为姑娘是看上这位沈家小姐了”
藏身于亭顶多时的陈弧儿,在瞅见沈雪里的马车驾出第一条街后。他才安心地落地在秦凤良的跟前。十分熟手地拿起糕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三小姐容貌白净,气质脱俗,但还不足以令我神魂颠倒”
她端起茶杯,准备细品这在曲与国只有贵族才能享用,俗有“仙泉”之称的玉芽茶。这会儿刚送到嘴边,难知被陈弧儿一手抢过,埋头闷掉里头的茶水,以解他恰巧的口干舌燥。
秦凤良有些不悦地别别嘴,嘴上没有说些什么。她拿过另一侧方才沈雪里留下的杯子,将茶沏满杯口,尝了几口。
“我是当真没有想到,沈家大姐竟是这月夫人”
她点点头,这样的巧合确实也超出她的想象。
“虽说这院子离沈府不远,但想接近王常,还是要得进入沈府”
陈弧儿原本欣喜的心情 ,一下子变得低落。倘若一直只是住在别院,这同没有来到曲与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这我早有妙计,你把耳朵凑过来”
他一脸狐疑地将耳朵凑近,听着一字一句。脸色从最初的质疑,变向为咧嘴的坏笑。
☆、第三章
“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
门外传来岁岁杂乱的敲门声,在轻柔的琵琶声中刚入睡的沈雪里,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起身走到房门口。
“怎如此慌张?”
岁岁大口哈着气,有一个字没一个字地吧唧着话。再对上沈雪里略带不悦的眼色,这下连半句完整的话都传不出来。
“岁岁姑娘,喝口茶慢点说”
沈雪里身后绕出一名身着紫色罗裙的曼妙女子,手上端着一杯子。岁岁记得紫衣姑娘是小姐在女子香最喜欢的琵琶乐师--沉烟。
“小姐,别院失火了!”
此话一出,她先是一惊,再是让岁岁催来马夫往别院赶。别院于沈雪里而言,最上心的也就是那把陪伴多年的雁归琴,再次是她平日喜爱穿着,款式简单的素衣。
还未到别院大门,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空气中夹杂的烟味。车夫抡了两鞭,马加快飞奔到门口。熊熊烈火吞噬着整个别院。岩壁,飞檐顷刻间崩塌,被烈火侵占,最终化成灰土。
此情此景,沈雪里心里念着雁归琴有些惋惜。
“三小姐!”
“安好?”
秦凤良对上沈雪里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可惜这座雅致的别院了”
她并没有接话,余光瞄到秦凤良双手环抱着东西。形状细长,长度接近那把雁归琴。一侧的秦凤良自然也是感受到这被注视的微小目光,她笑着将琴奉上推给岁岁,还叫她好生收好。
“失火时,我恰逢路过三小姐房间。自作主张取走了琴”
“多谢!”
沈雪里接过雁归去琴,留以一抹微笑示意。抬起头,她注视着眼前的浓浓烟雾,陷入片刻的沉思。
“姑娘若不嫌弃,这段日子就同雪里一道住在沈府”
“谢三小姐收留”
陈弧儿的这一把火将别院毁得彻底,连屋檐的一小块砖瓦都没有剩下,别院便成一座荒地残墟。结果也正如她所愿。
这夜,秦凤良之所以能顺利地住进沈府,还有一个原因。这便是白天沈晔找江员外喝酒,后喝得伶仃大醉,江家下人派人来报,这夜沈老爷子在城北江府过夜。
下日的一早,岁岁遵着小姐昨夜的吩咐,将秦姑娘带到偏殿同小姐少爷以及夫人一起用膳。她辆一迈进屋,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扫向秦凤良,她走近选一处凳子,在沈雪里身边坐下。
“姑娘便是我三妹从张麒那小子手上抢来的佳人,果然是天姿国色”
先开口的男子想必便是这沈家二少,沈雪里口中那位常年不在沈府,喜好游历各国的沈秋简。沈秋简的话,秦凤良不知如何应话,只好不做应答。而一侧的沈宿月及沈老夫人的眼神至今还未从她身边离去。审视令她有些不自在。
“娘,大姐,二哥”
“凤良姑娘是雪里的上宾”
沈雪里的这话,令沈夫人这才意识到此前自己的失态,露出一个慈善的笑意,更是将跟前的燕窝粥亲自换到秦凤良的眼前。五人便在这怪异的氛围中,食用着早膳。
期间,下人通报说主厅有一位姓谢的男子,指明要见沈雪里。沈雪里也就草草用完膳,快步离去。这下倒留下秦凤良一人,如坐针毡。她也是有些住不住,借身体不适也便离开了偏殿。
回想起沈雪里急着去主厅,同平日待人漠然的样子大不相同。秦凤良竟有些好奇,这谢姓男子究竟是何身份。一路上,她故意支开婢女,绕到主厅,走在这一条细长的回廊上。
一路上,秦凤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副自然地行走。用余光远远地瞅见沈雪里正和一名褐衣男子交谈。男子身姿挺拔,一头黑发皆由一根简单的木簪别在脑后,干净利落,却不见得正面。
主厅内说谈的谢良青,已注意到这一头别有用意的女子。见其没有下一步举动,也并未多想。
他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奉师傅九溪之命,接师姐沈雪里回师门。
“近来空留山一带多次有匪寇闹事,师傅有些担心,就此派我下山寻你一道回师门”
“劳烦师弟”
“师姐可还记得,下山前我曾替你补得一次‘天命’?”
谢良青是在沈雪里之后,拜在九溪门下最后的一位入室弟子。这‘天命’是其最为灵力得道的一门。不过自有探‘天命’者,未能探得自己‘天命’的定数。至此,沈雪里便将自己的‘天命’留给这位师弟破解。
“此前,你说因时机未到,不能全全探得这其中的命数”
“昨夜我来到这玥云城城外。抬头夜观天象时,竟无意间发现星象排列竟同师姐留下‘天命’画样一模一样。我便席地算命,这才解开师姐的命数”
沈雪里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讶,但并没有打断对方的话。
“师姐命中注定是有三次劫难,且次次是处于生死之缘”
劫难?生死之缘?
“但这三次劫难师姐皆有贵人相助,助你渡劫。此后一世安稳。”
“只愿师弟之言,自有这贵人相助”
在主厅洽谈几句,沈雪里命岁岁在偏房收拾出一间雅间,作为谢良青在玥云的安身之所。谢良青突然到访,算是赶巧能帮上沈雪里。思前想后也整不出什么理由,来收拾这个摊子。现在可好,师傅寻她回山是再合适不过的说辞!
想必是远在空留山的九溪,早算出她这一茬子的乱事!
为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师弟,沈雪里特意派人同醉忘楼打好招呼,设好一桌酒宴。待到这夜色渐黑,换下一身脏衣的谢良青紧跟在一小厮身后,准备赴宴。
沈府的建筑皆为相似,回廊偏多,多为石子铺路 。若不是进府有一两个月,大多数人都会迷路。谢良青一路借助微弱的月光,紧随小厮其后。脑海中想着白天同沈雪里说的那三道劫难,这一头撞上了一人。
那位在回廊,偷偷观察他的女子。事后听小厮说,此女子名叫秦凤良。
这一撞,不小心跌落女子的腰间的一枚香袋。谢良青俯下身去,捡起香袋。小心翼翼地递给秦凤良。
“姑娘,你的香袋”
“多谢公子!”
女子没有多做就留。道了谢礼便草草离去。谢良青在鼻尖嗅了嗅,接触过香袋子的手。这香味儿十分奇异,他还在曲与未曾见过。且那香袋布料上等,纹路精美非寻常百姓可享用。
以他所见,师姐的这位上宾来路非同一般。
☆、第四章
“三小姐,凤良姑娘怎么没跟您一起来?”
醉忘楼的小二屁端着几盘小菜,笑脸迎人地上着菜。她没有接话,对面的谢良青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一脸迷茫地望着沈雪里。倒是站在一旁的丫鬟岁岁,察觉出小姐细微地皱了一下眉,机灵地拖着小二,快步走出雅间。
“闭上你的嘴,赶紧上菜!”
在门外,岁岁小声训斥这店小二一番。别人不懂三小姐的苦,她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怎会不懂。三小姐怕多事,不跟旁人多费口舌。奈何这城中人言可畏,这一遭,小姐的名誉可不知要毁多少!
此事,她岁岁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一旁干着急!
“来时,我听得一些坊间留言。其实师姐若不愿嫁给张家公子,大可请师傅出面好过”
“都过去了......”
沈雪里打断他的话,谢良青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不想在无力挽回的事情上多费心思,多做无谓的考虑。这便是师姐,沈雪里。
几句聊天的功夫,一桌佳肴备得也差不多。谢良青以茶代酒,先敬她一杯。稍后沈雪里也以满满的一杯女儿红,回敬这路途劳顿的师弟。客套的回礼过后,自然是下筷动口,品尝这远近闻名的醉忘楼佳品。
入了夜的沈府,有些寂静,没有白天下人的进进出出的嘈杂。倚在窗前,看着夜色中那一轮高高挂起的明月,发呆的秦凤良有点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意思说,这几天他是不会来沈府?”
“嗯,就是这个意思!”
她无奈地“啧”了一下,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不过他只是暂时性地军务缠住身,就算他不要这月夫人,但也不会这白花花地军饷物.....”
“嘘,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女子稀疏的交谈声,秦凤良搂过陈弧儿的脖子,两人一同藏在窗下。细长的手轻触到唇瓣,做出一个“嘘”字。听着声音像是沈雪里身边的丫鬟岁岁,跟另一个丫鬟。
“岁岁姐,刚马夫单单就送了谢公子回府,小姐今夜是不是又留宿在少年阁了?”
“是啊”
“话说三小姐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啊?”
梳着两个发髻的丫鬟,一副八卦脸地望着岁岁,小脸天真无邪。
“你问我啊?那我去问谁”
“唉,你说会不会三小姐......”
交谈的声音越走越远,她放开了搂着陈弧儿的手。陈弧儿在从她怀中脱离的一刻,才得以顺气儿。他微微的轻咳了几声,喝口桌上凉茶润润嗓子。这姑娘手劲儿可真的大,若是晚放开点,他可是要晕厥过去。果然不能小瞧秦家人,特别是秦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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