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使舵[宫斗gl] 作者:温水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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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一下,左右无法,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得点头,“还是夏满聪慧,我便在此谢过,这般,事不宜迟,就现在如何?我并不清楚当日情景,便劳烦夏满帮我多担待着些,去寻那些昨日在场的人一一过来。劳烦了。”
再次拱手做谢,何公公把话说得客气。
便见这才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夏满回之一礼,感激道,“多谢何公公,我这便去寻,”夏满说着,顿了一下,想了想,举目四望,终于最后将目光定在右侧不远的小亭子里,笑道,“这般,何公公不若去那边亭子先等我一二,待会儿便好问过去。”
“夏满想的周全,恭敬不如从命。”便领了人,何公公过去候着。
有小厮奉上了些吃食与茶水,何公公便在那边耐心等着,喝着上好的茶水,连带焦躁的心情都平复了一点。这夏满,果然是个会做人的,难怪能得皇后青睐,一跟便是这么些年,恩宠不歇。
心下想着,何公公开始思索该如何展开盘问。现下不好来问皇后,那便过两日再来问问便好,和宫人的说法当是所差无几的。而这边去过了,等会儿还得去趟蓬莱殿,盘问一二。
看陛下意思,对那襄妃也是颇为上心,怕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未等多久,夏满便很快回来,而那些当日的丫头,也一并陆续过来,果然是个速度快的。
乘着人还未到齐,看着何公公让下边一一并排站齐,也没让离得远些,到底还是面色担忧的提了意见,“倒不如一一问过去,说来每个人不同,当是看法也不同,注意到的也有所不同。这事儿牵扯我们娘娘,夏满难免上心些,就怕自己宫里头也混进外边的人来,就怕是她们中有人害的,故而谨慎,何公公你可莫要怪我。”
“此法甚好,”只觉眼前一亮,何公公哪会怪她,反是觉得高兴,“夏满想的可是周到极了!”
他说着,便让身侧带来的宫人去将下边的丫鬟一一分开,让人看着,不可交头接耳。
简单的安排,又思及什么,何公公对着夏满和善道,“夏满,不过我也还得问你些事儿,你机灵,又是皇后娘娘贴身丫鬟,我问你的问题或许会多些,你莫担心。”
“何公公你且放心,只消能抓出下毒之人,莫说是回答问题,便是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语气坚定,夏满自不推辞。
“那且放宽心,好好想便好。”觉着和聪明人说话便是省力,何公公思索一下,很快便问出了自己所想的问题。
“不知你们昨日下午,襄妃娘娘是何时过来的?可有带什么人?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那日,襄妃过来之事,恰好是用了午膳之后的……”夏满说着,顿了顿,像在思忖具体的时间,“襄妃娘娘是于之后的约莫一个时辰之内过来的,我们娘娘当时便坐在阁楼里的榻上,喂着薄雪。薄雪是我们家娘娘的兔子。而后,襄妃便来了,她因着从前是常来我们这边的,故而带的人也不多,也就她那贴身丫鬟,白术一个。哦,是了,前阵子我们家娘娘送了她一只波斯猫,她也同时带过来的,对了,当时白术还拎了一盒子的酸梅汤,和一些吃食过来。”
说的详细,何公公一一细心听着,点点头,半晌,看着旁边的宫人差不多已然将夏满的话记全了,方才又问,“那你们昨日下午可有吃了什么?又或接触什么可疑人等?”依据太医苑的说法,这丹砂中毒,非是口服,也或许也是直接接触所能造成的。
“昨日下午,便是襄妃娘娘带来的那些糕点与酸梅汤,除此以外,还喝了我们娘娘自己昨日早上差人做的冰镇绿豆汤,以及桌上的茶,还有进贡的果子。再多,我便不知了,我昨日与襄妃娘娘那丫鬟白术回来取绿豆汤,有段时间是不在的,这些具体的中间吃过什么,你等会不妨问问那些宫人,她们是一直在的。”夏满思索着,便将所想一一说出,可说着说着,却似想到些什么,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可是想到了什么?”夏满说的很是详细,何公公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直觉会有突破口也是说不定,忙问道。
抿唇,夏满看着何公公,声音挺轻,“莫非是那襄妃……”她说着,却没说下去了,因着晓得何公公是能听懂的。
“……”一时沉默,何公公也是有思索过的,是否有这个可能是她们之中有人的苦肉计。可这却是总难以下定论的。
“何公公,你可还想问些什么吗?”夏满许是觉得自己能帮忙使得这风云早些平息也不一定,闻言,又做了追问。
“你们清宁宫平日与那襄妃是否有积怨?”他在问出自己心下的怀疑。
“并无,我家娘娘平日对待襄妃,也是颇为不错的,”夏满说着,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可竟如此也要对我们娘娘下手,难免内心险恶。”
“且先别这么说,这一切且尚未查清,且等我查清。”忙做了和事老,何公公劝道。
“哎。”终究只能叹口气,夏满面色越发憔悴。
而他旁边,何公公却因她的话而深思起来。
虽说应当不是襄妃下的毒,可这是谁也说不清的,若万一是襄妃下的手呢?
一时纠结,何公公觉得这是越发棘手了。
这等会儿这边罢了,再去蓬莱殿,必须得好好问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贼喊捉贼XD
☆、负荆来请罪
关于余暖知道皇后也中了毒这件事,是何公公来的那个晚上。
先前白术她们总刻意的隐瞒,也不给自己知道,可何公公的过来,却产生了些不同。
虽非刻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何公公的确透露了关于皇后也中毒并且中毒不轻的这事儿。
一夜难眠,余暖本想昨夜便去请罪解释,可白术却是怎的也不松口,道是皇后也该歇息了,说近日皇后本便休息不怎好,说她怎能令皇后更难以入眠之类。
虽是心下不愿的,余暖最后也只能听了白术的话。
睁着眼睛,余暖看了一夜的天花板,心下是满满的苦涩。
她想过皇后会不会对自己生气,然后拿东西砸自己,又或者是不是不愿听自己解释,直接赶她离开,或是从此决裂,再无瓜葛,当然,也可能她能理解自己,相信自己。不消说,私心里,余暖最是希望的,当然是最后的那个选择,她希望皇后能相信自己。也希望她能很快好起来,余暖宁愿她笑着挤兑自己,也不愿看见她躺在病榻上边,一脸苍白。
但当余暖到达清宁宫外边的时候,她想了那么久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答复。
皇后压根便没见自己,一如上次,她发火,自己在外边候着,皇后再次做了一个相似的选择。而不同的是,这一回,里边的人,却甚至连带摔东西的力气都没了。
白术在旁边干着急,怎么劝也没法,余暖只固执的跪着,一动不动。
余暖是无法想象的,在习惯了皇后的嬉笑怒骂、呵护备至之后,再让她离开皇后,余暖无法接受。
她甚至不敢去想,皇后站在自己面前,然后一脸的厌恶模样,形同陌路。在这一辈子的重生,这么多个月的不同之后,余暖再也无法对着皇后像是上辈子那般作对了,余暖只想顺着皇后的心意,看着她高兴,看着她调笑自己也好,怎样都好,独独不能是相看两生厌。
上一次,她在她的清宁宫外,她站着,最后她消火,那这次,比之皇帝临幸要严重的多,那她便跪着,直到她愿意听自己解释为止。
将白术劝解的话都充耳不闻,余暖只跪着,一言不发,看着前边的人来人往,心下满是惶恐。
余暖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失去些什么,但她却没有去想,她只想看着那条路,然后等到那个人。
身上的毒本便是未清理干净的,未几,便越发觉得恶心,余暖单手支着地,开始干呕。她在庆幸,亏了没吃早饭,不若怕是得污了她的路。
她那么爱干净,如果知道自己的路被玷污了,会不会气得不肯出门呢?
余暖想着,不由轻笑出声。
白术心下焦急,却什么也不能说,只得在旁边团团转,忙支了太医过来在后边候着。
白术甚至都觉着,若是自家主子能够早些晕倒便好了。现下这番情景,依了昨日那何公公的意思的话,怕是皇后那方是肯定不能说愿意让自家小姐好过的,自然皇后也压根不可能会见她家小姐,便是见了,也只会是伤口上洒盐。
这番一来,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可如何是好?她家小姐一人受罪,一窝子人难受!
若是她家小姐以后可以晓得这事真相,怕是不得抑郁?这一跪,皇后担心,自己这边的人心焦,偏生她家小姐也难受。压根没个人可以舒坦,这分明便是一起受罪!
白术想着,不由跺一下脚,看眼脑袋上边宫人给打的聊胜于无的大伞,这能遮得了多少的阳光?能隔绝得了多少的热?正是一年之中最是热的几个月,偏生自家主子还是畏热的体质,看着她额上满满的汗,白术只得继续开劝,“娘娘,皇后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算跪得昏死过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余暖额上的汗流过她的眉眼和脸颊,而后擦过她的唇角,再从下巴,流到地上,地上都已然有些湿了。一动不动,只轻轻眨眨眼睛,她便像没有听到白术的话一般。
“娘娘,你何必再给皇后娘娘找不痛快呢?你若是带着病晕死在这清宁宫门前,你让人家怎么想皇后娘娘?你让皇后娘娘该怎么办?”已然劝了不短的时间,直觉喉中快能冒火,白术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要跪回去自家殿里跪去,污我我们娘娘的地儿作甚?死了也不能让别人安生?”
带着满满嫌弃的声音传来,声音响亮,白术抬起头,便见前边,夏满撑了把伞徐徐走来,面上是嫌恶。
“娘娘怎样了?娘娘愿意见我了?”见着夏满,便像见着希望,余暖擦了把脸上的汗,顾不上狼狈,连忙问道。
“呸,襄妃,你虽是长得难看,从前却是没看出来,你想的挺美好!你做出那些事儿来,还想近我们家娘娘的身?可想得真好!”趾高气昂道,夏满心上越是担心,面上便越发的刻薄。
要她夏满说,这襄妃,有时候也真是一根筋,难怪她家娘娘没将计划给告诉她,除却要做全套的戏,使得更是真实,怕便是担心她这样给拐进死胡同里,怎么也不肯回头。
而她家娘娘都才睡醒没有多久,身体里的毒都还有残留许多,这让她怎么安心告诉她家娘娘这襄妃又来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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