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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后 作者:四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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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扮男装

  “那他的诗就全是写怀才不遇、国破家亡的?”天香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那他这一辈子也是够无聊的,写了再多又怎么样,反正也是亡国了。”
  冯素珍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片憾然,站起身来温声开口道:“虽然多数诗作是诉说报国之志,但陆放翁最出名的一首词,却是写给发妻唐婉的《钗头凤》。”说着不由得娓娓咏诵起来:“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不知是感叹于陆游的情意,还是想起了什么,背咏到最后,冯素珍的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天香也被这词中的憾恨之意感染,停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为什么给发妻写这样的词,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听起来不像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倒想是多年难见的……”天香似乎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关系。
  
 
第33章 浮生幽梦
  “他们的确不是生活在一起的,”冯素珍有些惊讶的看向天香,没想到一向不爱读书的天香,竟对诗词中的意境如此敏感,于是接着解释道:“唐婉虽然是陆游的发妻,却因为陆游母亲的不满,成婚没过几年便被拆散,后来又都各自嫁娶,十年之后,在沈园意外碰面,陆游不由得心生感慨,才提了这首钗头凤。后来唐婉再回沈园时,看到这首词,也和了一首在下面: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这首词写下后不久,唐婉便离世而去,而他们二人的爱情悲剧,便随着这两首词流传后世,时时为人称道。”
  气氛似乎被这故事的悲凉感染,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半晌后天香却愤然说道:“这有什么可值得称道!要是他真心爱重妻子,又怎么会轻易被拆散,说到底还是更爱他自己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各自嫁娶以后还做出这幅旧情难忘的姿态,简直是做作!”
  冯素珍被她突然而来的怒气惊得回头,却并不否认天香说得有理,当初自己在为这段爱情唏嘘的时候,也曾暗自埋怨陆游的自私,却因为世人皆感动于钗头凤的深情,而未曾对谁直言过,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指出来,看向天香的眼神不由得浮上一抹赞赏,索姓随心附和道:“是啊,陆游跟后来的妻妾,又生有七子一女,若说情深,的确有些讽刺。不过唐婉终究与他青梅竹马,多年重遇,一时感慨,倒也无可厚非。”
  天香却不以为然,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他倒是自以为情真,卖弄才学骗骗自己心里的愧疚,可他怎么就不想想,唐婉看到心里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看,他一个男子当然不在乎,无非是什么风流倜傥,唐婉一个女子,本来再嫁就不容易,这不是让她更受人指指点点!”
  冯素珍不料天香竟能想到这一层,暗自感叹天香远非表面上那么粗枝大叶,看着她义愤填膺的神色,心中竟涌起一阵怜惜之情,抬手倒了盏茶递给她道:“你说的的确有理,好在唐婉后来的夫君赵士程,待她倒是真心实意,直到后来唐婉辞世,他也再没有续弦,算是个欣慰吧。”
  天香接过茶盏,抬头望向冯素珍,见她眼神中一片疼惜纵容,心中顿时一片柔软,却还是摇摇头道:“唐婉要是真的对陆游无情,又何必冒险和上那一首?既然她心中还有陆游,那一生陪在另一个人身边,又有什么可欣慰呢,就算那个男人对她再好,终究也不是她要的。”说着目光灼灼的望向冯素珍道:“爱情就如同皇位,只有是或者不是,从来就没有什么状元榜眼探花。”
  冯素珍却转过身去,有些苦涩的开口道:“状元没考上,不过就是名落孙山来年再考而已,可皇位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何况连累的是心头所爱,又如何舍得。”
  天香不甘的上前一步,绕到她面前倔强道:“万劫不复又怎么样,人生百年,早晚有死的那一天,至少尝试过争取过,虽死无憾,总强过明明想要却一辈子憋在心里,相互折磨。”
  冯素珍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天香说说句句戳在心上,自己似乎已经无言以对,只能怔怔的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目,心头浮起一阵阵酸楚。
  天香见她满脸的凄风楚雨,心头一软不忍再逼她为难,转身坐回桌边若无其事道:“哎呀,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怪你,净说些伪君子惹我生气,难道就没有专一点儿的吗?”
  冯素珍闻言自然明白她的用意,转头感激的看了天香一眼,收敛神色想了想说道:“若说起专一,恐怕古往今来,最难专一的就是皇帝了,可是偏偏唐明皇以帝王之尊独宠杨玉环,倒也算的一个例外,虽然从历史上看,他并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对杨玉环来说,他却是位好情人。以致于后来白居易写了首千古流传的《长恨歌》,就是专门为纪念他俩的故事……”
  天香看着冯素珍侃侃而谈的侧脸,暗暗笑道:这个书呆子,恐怕只有说起学问来,才能变回那个潇洒自信、从容沉稳的翩翩少年。也正是这个仿佛在熠熠生辉的身影,让自己几乎移不开视线,她谈笑间偶尔投向自己的目光,和那目光里淡淡的笑意,就仿佛往自己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霎时激起千层涟漪、久久难平。可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面对自己时就只剩下仓皇的逃避和隐忍,甚至选择了远远地离开,这曾让自己一度疑惑,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了彼此。但是要怎样才能放得下呢,宫里是她、府里是她、街上是她、梦里还是她,仿佛自己所到之处,处处都有她的影子,何尝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心里满是她罢了,于是就在这无数的幻影里,一天一天的熬着日子。
  直到有一天,陈道义过世了,那个连而立之年都还没到的青年才俊,竟冷冰冰的再也醒不过来,张绍民若有所指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世事无常,今日是陈兄,明日不知可能是谁,也不知陈兄可有遗憾?看着那副棺木,假象那里躺着的若是自己,这满心的刻骨相思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如何能不遗憾!又或者躺在那里的如果是她……,光是这样想着,胸中就痛的难以呼吸,那一刻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放下,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彼此错过,即使结局是遍体鳞伤,也要亲手解开这个谜底!听说皇兄要派人南下,那索姓就亲自替他去,还有谁去能比自己去更稳妥呢?意念一起,片刻都等待不住,甩下张绍民和那堆麻烦的仪仗,用最快的速度只身赶到江南,一路的提心吊胆、惶惶不安,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安定下来,原来天地之大,无非此人、此身、此心。
  闲处时光容易过,一下午的时光就在两个人、几首诗之间静静流淌过去,冯素珍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尽兴而谈,而对天香来说,这样安适的时光,仿佛就是毕生所求。于是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依旧默契的没有出门,冯素珍看了看眼前安静得有些乖巧的天香,笑了笑刚要开口,外面却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嫣然?你怎么来了?”当看到满身拘谨的孟嫣然出现在门口时,冯素珍也不由得愣了一愣,却又立刻侧身把人让进屋里。
  孟嫣然边进门,边犹豫着开口:“冯——”,当看清屋里竟还坐着天香时,口中的称呼却忽的断在半空。
  回身看了眼冯素珍,又匆忙移开目光,低下头有些慌乱的开口道:“爹爹让我来说一声,开女子学堂的事,他同意了。”
  “女子学堂?”天香瞥了眼孟嫣然,视线又转回冯素珍身上问道:“这是你的主意?”
  见冯素珍点头称是,天香皱皱眉头不满道:“喂,你该不会觉得你喜欢读书,别的女子就都喜欢吧?人家明明不愿意读书,还要被逼着入学堂,也是很倒霉的。”
  冯素珍见她一脸苦大仇深,想起曾经被逼着念书的天香,不由得牵起宠溺的笑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就软下声音哄劝道:“放心,不会逼你去读书的。但是至少让每个人都能有选择啊,即使仍旧是不读书,也是因为不愿意读,而不是因为不能读。”
  天香“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嘀咕:“说的好听。”转头见孟嫣然还站在一旁,打量了两眼开口道:“这位是孟小姐是吧?听说你家也是书香世家,正好我们没事儿干在读诗呢,坐下来一起听听吧,免得我被人骗了也不知道。”说着回头横了冯素珍一眼。
  冯素珍见她依旧如此不忿,勾了勾嘴角不以为意,却也对孟嫣然道:“天香说得是,嫣然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坐坐吧。”
  而此刻的孟嫣然,心中早已卷起惊涛骇浪,原本来找冯素珍,已经让她感到十分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昔日让自己动心的“冯大哥”,而刚刚天香的话,更是让她惊诧不已,天香居然一直知道冯素珍的身份,可是那日见她看向冯素珍的眼神,分明满是思慕之情,这怎么会?难道是自己竟误会了,还是……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心头却纷乱如麻,等她稍稍回过神来,却不知怎的,已经跟着两人在桌前坐下。
  
 
第34章 山重水复
  只见冯素珍望了望窗外,又转头对天香笑道:“今日看来是不会下雨了,想听些什么呢?”
  天香也低头笑笑,衣袖一动便有一颗骰子落入掌心,正是刚见面时拦住冯素珍的那一颗,抬了抬手下巴一点道:“那就讲讲它吧。”
  冯素珍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难辨明暗的闪了一闪,随即伸手接过仔细打量几眼应道:“好。”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冯素珍边咏诵边望向手中玲珑剔透的骰子,温言解释道:“这首诗可算得上是极为巧思,处处双关之语,蜡烛之烛其实是说嘱托之嘱,长行表面上是种游戏,实际指代远行,而围棋取谐音‘违期’,上半句表面说举烛点灯,同行之人共做游戏,其实是在嘱咐远行的郎君,千万不要违约不归。下半句呢,骰子多以骨制,红豆寓意相思,先说具象再诉情意,交相呼应,最后以‘知不知’收尾,看似疑问,却尽诉离别之苦,如此巧妙委婉却又情真意切,实在令人佩服。”
  “长行是种游戏?是什么游戏?”天香却在此时出人意料的问道。
  冯素珍一愣,仿佛还未从刚刚的诗韵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重复了句“长行?”,缓了一刻才恍然解释道:“据说长行是古时候十分盛行的一种游戏,有局有子,投骰决胜,这里说‘长行末围棋’,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是因为长行才会用到骰子,希望郎君看到骰子,就会想起自己。”
  天香若有所思的轻轻摇头道:“如果真想念一个人,何必非要看到骰子,看到的事事物物山山水水全都是她。”停了一停,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冯素珍问道:“可我的问题还是答不上来?”说完扫了眼冯素珍手中的玲珑骰子。
  冯素珍自然明白她还在问“入骨相思知不知”,脑中忽的划过昨日天香说“虽死无憾”时的神情,眸光沉了又沉,终究望进天香眼底道:“其实倒也不难回答,不过是‘当知则知’而已。”
  天香被她看得心头一跳,一句“那到底当不当知”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冯素珍却抬手拦住道:“这当不当知,自然是每个人各有答案了,应该问你自己才是。”
  “问我自己?我当然觉得——”天香猛的停住,忽的反应过来冯素珍的意思,自己当然觉得相思甚深,理该知晓,所以冯素珍其实是在说……她知道?天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冯素珍,却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纵容,心头猛的泛起一阵甜软,她终于……肯承认了么?
  “这诗从前也读过多次,今日才知道竟还有这层意思,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冯大哥果然是博学多知。”一直沉默的孟嫣然突然开口道。不知怎的,眼前明明是两个女子,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情状,脑中竟总浮现出“般配”二字,并不因为冯素珍的一身男装,而是两人尽管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神色间却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更难以忍受的是,一贯淡然无争的自己,竟然对眼前得一幕心生烦躁,平白就觉得刺目的很,忍不住出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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