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凤珏[娱乐圈] 作者:令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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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取名“虚宁”,就是取自“虚怀若谷,宁静致远”之意。希望她不要被那股戾气左右,希望她长大了不会被父母之事所影响。
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只有祁虚宁自己知晓。
一切,皆源于,自她出生开始,她的脑海里,便有着另外一段记忆,另外一段人生。
磨好了墨,祁虚宁平心静气,拿起一支搁在笔山上的毛笔,显然是外公用过还没清洗的。着墨均匀后,祁虚宁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虚怀若谷”四个行草大字。
这是外公对她的期望。
祁虚宁定定看着自己的字,心下叹息,心里更是空落了几分。哪怕她在极力隐藏,仍然露出了一些漂浮。她的心,不定。
外公总以为她是因为自幼父亲离世,又被母亲怨怼舍弃,寄居外家,才会有这样无根浮萍的想法。但殊不知,她找不到根,是找不到记忆中的历史,找不到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她新生,却有深刻的曾经。她不知来路,不知去方。而这世上,唯一牵扯着她的丝线……
“犀儿……”
祁虚宁轻声呢喃,想要抚上字体,却恍然发现墨迹未干,又缓缓收回了手。她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一片漆黑沉静。
“外公。”
祁虚宁将字交给了章伯庸,然后见外婆正在翻看她小时候的相册,就坐到了外婆的身边。
章伯庸接过来看,一边看一边点头。别看外孙女年纪轻,这字约摸已经大成了。若是能专心练字,那未来在书法上的成就不可限量。都怪老太婆,鼓励她去学什么表演。
而这字,却不是祁虚宁最开始写的。她将那四个字收好,以免被外公瞧见。又在外公书架上随意找了一本典籍,用颜体楷书抄取了一段。
方宜则是不去管自家老头子心里正在想什么,她翻看着相册,不时的给外孙女讲讲拍下照片时期的事情。外婆记得清楚,祁虚宁却是有些记得,有些已经忘了。
“你小时候最爱拿着自己的照片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你看这张,就是独自小小的一人坐在那个位置。”方宜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祁虚宁顺着外婆的手指看了过去,还是照片上的地方,只是物件变了。又听外婆继续说道。
“你看这张,你小时候特别讲究,就是衣服不齐整了,你都不高兴,自己不会整理,就笃笃笃的迈着小短腿跑到我跟前来,让我给你弄。”方宜说起外孙女小时候,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小豆丁。
她感慨的看向祁虚宁,“那时候矮矮小小的一个,一转眼,我们家宁宁就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高高的,现在外婆看你都要仰着头了。”
“外婆——”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祁虚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前被人伺候贯了,一下子自己动手,还是很不习惯的。就是现在,在某些方面,她也改不掉讲究的习惯。用小时候外婆说过的话,那真真生来就是一个大家小姐。
继续翻着相册,祁虚宁看到了有一张照片上,她脖子里戴着一个护身佛像。她要看这本相册,就是为了这个护身佛像。这个佛像的事,她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方宜见她盯着那张照片,就开口道:“这张照片啊,你小时候特别爱哭,特别是刚生下来那会儿。后来长大了一些,你就哭的少了,不过在你两岁的时候,出了那件事,我们把你接回来后,你又是整夜整夜的哭,哭得嗓子都哑了,话都说不出来。看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就说你是受了惊吓。把我跟你外公心疼的哟,也是病急乱投医,当时听老一辈的人说,你这是魂丢了,要求一个平安符镇一镇。你外公听了还说我搞封建迷信。”
说起这事,方宜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章伯庸一直听着自家老太婆和外孙女说话呢,提起旧事,他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
祁虚宁认真听着,方宜又继续说道:“就是灵山上那个隐灵寺,隐灵寺里有个灵悟大师,据说佛法很是高深,我就带着你去了。灵悟大师看了看你,就给你挂上了这个佛像。说也奇怪,从那天晚上开始,你就不哭了。到慢慢的长大,后来就是没戴这个佛像了,你也是乖巧得很,从来也不哭不闹,特别懂事。”
祁虚宁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照片上的护身佛像,又凑近仔细看了看。
“就是不知道,这佛像还能不能找到的。”
方宜仔细想了想,“那佛像一直给你戴着,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取下来的。现在也不兴这个了,你若是想要,外婆再去找灵悟大师给你求一个。”
祁虚宁笑道:“不用了外婆,我就是看到照片才想起的。我小时候的东西都收在一起呢,我去找找,兴许是被我收起来了。”
章伯庸听到外孙女的话,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佛家,不是讲究一个还愿嘛,年轻人,有空了就多去爬爬山。”
外孙女那字写得工整大气,但隐隐透出来的一些迷失锐气,还是被他看出来了。不过也是比起年少时候好很多了,仔细一想,似乎从外孙女成年之后,她的心就定了一些。
章伯庸摸了摸胡子,看着自家外孙女那精致漂亮的脸盘。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他老了……
第6章 木佛记忆
祁虚宁盘腿坐在床上,脊背笔直,手里拿着的,正是照片里挂在她脖子上的佛像。这是她翻找了旧物,在书架角落书本后面一个盒子里面找到的。
这个佛像与常见的不同,它是木雕的,还是原木色。木料普通,雕工上也并不算很细腻,看起来倒更像是那位灵悟大师随意雕刻而来的。存放了二十多年,木质的颜色有些发褐,原本鲜红颜色的挂绳,也变成了暗红。
祁虚宁手指轻轻的描绘着佛像上面的刻痕,看起来,倒是历久弥新,一如岁月。
她刚出生时,身体未发育完全,不能更好的控制脑域,又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总是在脑海里闪现。刺激得头痛了,她便只有婴儿本能的啼哭。后来那些记忆又仿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直到两岁那年。
那一年,父亲驾车带着她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参加母亲新电影的首映礼,结果在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祁虚宁自己被奶奶护住了没事,但父亲和爷爷奶奶都没能活下来。那一撞,就似打开了开关,所有的记忆纷纷扰扰的袭来,两岁的祁虚宁如何能承受那样的刺激。
还尚不知事的她,只是在做噩梦,也只懂得哭。外公外婆以为她是在车祸中受了刺激,最亲近的人离世,母亲抑是在悲痛中不能顾及到她。把她带到身边后,心疼她,最后无法,才去了隐灵寺。
这块佛像戴在身上以后,她便觉得有一股力量替她撑起了那庞大的记忆。往后两年,她一点一点的吸收完了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过往。在记忆里,她过完了另外一段人生。
但她,找不到来路了。
没有任何史书记载过她曾经辉煌了一世的人生和朝代。她就像宇宙尘埃,隐没在了虚无里。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她此时的人生也会突然成为了一段记忆。她若浮萍一般无根漂浮。
直到,她遇见了她的犀儿。那成为了她的根。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允准儿臣所奏。”
少女一脸倔强,跪伏在地。而半躺在龙床上的帝王一脸怒气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聪明自持的女儿。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朕立你为太女,让你监国,不是助长你的气焰让你来顶撞朕的。”帝王怒气一扔,将少女呈上的奏则摔到了少女头上,然后一阵猛咳。
“父皇息怒,父皇您千万要保重龙体。请听儿臣解释。”少女跪着前行了几步,来到床前,给帝王顺着气。
“说,朕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帝王一拍床沿。
少女直起腰板,面向帝王。
“父皇,儿臣知父皇立儿臣为储君,是知晓长兄姊妹们的脾姓。父皇不希望看到儿子女儿们手足相残。”
“你倒是清楚。那你也应当知道身为帝王,子嗣后代的重要。这不仅仅是沿袭我大祁的血脉,更是稳定朝纲的手段。虽说我大祁祖上有女帝的先例,但女子为帝,终究是艰难了些。小九,你要知道,若你这封奏则被外界知晓了去,那不仅是你的那些兄弟姊妹,就是大臣们也要弹劾你,要将你拉下储君的位置。你这是要断了自己的血脉,断了自己的根。”帝王敲击床沿着,说得痛心疾首。
“父皇,就是因为女子为帝艰难,儿臣才请求不娶皇夫,不留子嗣。如今外敌环伺,朝中皇子皇女争斗,大臣们也只想站位得利。若儿臣怀有身孕,那必定是最虚弱的时期,朝野内外,必定是乱象丛生。我大祁,也必定危矣!”
帝王对目前的朝局自然也清楚明白,也知少女的打算更有利。
“那你在一切平定之后,朝局稳定了,也照样可以留下子嗣。”
“父皇,兄长姊妹们都会有子嗣,我大祁的血脉不会断。待到合适的时机,儿臣会选出一个资质好的孩子来培养。就是日后百年,他也一样能给儿臣送终。”
“说的什么浑话!”帝王重砸了一下被子,又极是无奈的叹息,“咳咳……到底,是朕这不争气的身子拖累了你。”其实他更明白,女子在生孩子之时,又如何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能稳定朝局的只有小九,若是小九以后有个万一,那这大祁还能不能保得住?
“父皇,您别这么说。您对儿臣的爱重,儿臣心里明白。儿臣只求父皇保重龙体,儿臣欠缺良多,还需要您的教导呢。”少女握住帝王抚在她头上的手,热泪打在了衣襟上。
“父皇……”
昏暗的卧室内,床上的女子轻声呢喃,眼泪却是不停的流下,打湿了一大片的枕巾。女子的眼球快速的转了转,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泪眼迷蒙。
女子坐起身,擦干净了泪水,一脸的冷静淡然。她看了看时间,才是凌晨三点钟。揉了揉太阳穴,打开了台灯。光亮照射出祁虚宁略微苍白的脸来。
她竖起枕头垫在后背,靠着床头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过了木雕佛像,放在手里,静静地看着。
不再能睡着,她也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老人觉轻,她不想这个时候还要吵醒了外公外婆,再叫他们担心。
祁虚宁下楼,看到外公在看着报纸,外婆正端着早餐上桌。她边跟外公问好,边忙走到外婆身边去帮她端盘子。
“外婆,怎么您又自己动手了,周婶做的早餐也挺不错的,再不济,外面店铺里买也方便。”
“外面的不干净。怎么,宁宁这是嫌弃外婆手艺没有周婶的好了?”方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趣外孙女的说道。
“怎么会,外婆您的手艺最好了,我这不是怕您累着嘛。”祁虚宁赶紧反驳。
“做个早餐有什么累的,我就只调调味,掌握掌握火候,其他的你周婶子都给弄好了,卫生也不用我打扫,一点不累。这上了年纪,还是得多动动才精神。”
“外婆,要不您和外公还是搬过去跟我住吧。”
“不去。”方宜拒绝得很是干脆,弄得祁虚宁都想要一头黑线。
“我和你外公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搬到新房子住不惯。再说了,你们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要去了,你就该天天烦我们了。老头子,赶紧洗手去。”方宜对着祁虚宁说完,又冲着自家老头子喊了一句。
章伯庸洗完手坐上桌,也对着祁虚宁说道:“你工作忙,忙起来也经常两三个月不着家的,我们就是住过去了,还不如在这呢。这的环境也熟,还能找老友喝喝茶下下棋呢。”
方宜给祁虚宁夹了一根油条,“知道你孝心,你呀,就好好拍电影就行,不用担心我们,这也有周婶子照顾不是,再说了,你弟弟也经常过来陪我们两老呢。我和你外公身体没病,吃饭也香,倒是你个丫头,自己不会做饭,老吃外面的,你得多注意自己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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