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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也吓坏我了，你知道吗？”清溪不爽地翘起了嘴，“明明答应了我要把我叫醒的，结果一个人说走就走。我好不容易才找来，一路上差点儿没给我饿晕。”

　　“饿晕？怎么会，你的身上没有钱吗？”黛玉道。

　　“荒山野岭的，她就算手里有再多钱，你让她去哪里买吃的？”一阵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黛玉抬头一看，灵王端庄地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十分柔和，却让黛玉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忍不住低下头，回避灵王的实现，耳根子也红了。

　　这是战神苏妮第一次感到无颜面对灵王。

　　她活了两辈子，从来都没有向灵王低头过一次。但这一次，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敢面对灵王的目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心里面的愧疚感让她无法理直气壮。

　　“真难得，你会向我低头。”灵王道，“刚才我在山洞中找到清溪的时候，五只狼已经到了洞口了。她坐在山洞里，又冷又饿，瑟瑟发抖……”

　　黛玉听到这些，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两只手微微用力，将清溪抱得更紧。

　　“我原本想要直接带清溪离开，回到灵境去。可是清溪告诉我，她不愿意，因为她舍不得黛玉姐姐。看见她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她爸爸。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才好。”灵王平静地叙述道。

　　提起斯比亚，黛玉心中突然想起了许多东西。那些已经被她封尘的画面，这一刻也变得清晰起来了。

　　清溪睁着一对大眼睛，仿佛对世界充满了好奇。那个表情，真的是可爱极了。真的是，像极了斯比亚。

　　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截然不同的。

　　斯比亚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主人、他的妻子、他的灵王。而清溪的心中，只有她。

　　她记得，她当年第一次离开灵境时，斯比亚和海若他们一起来送了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完全一样。没有一点点，自己一样看到的，不舍，或者留恋。甚至连挣扎也没有。

　　她记得，灵王被困桀时空，斯比亚是怎么不顾危险、千辛万苦找到她的。也正是那一次，灵王才终于被他的深情打动，有了冰封。

　　而现在，清溪也来了。她披星戴月，餐风饮露，跋山涉水，夜以继日，她追来了。她不敢想象，对方那纤弱的身躯，是怎么承受这一切的。

　　斯比亚为灵王做的，清溪也为她做到了。甚至更加艰难，因为清溪是那样幼小。

　　灵王上前，递过一把剑，说道：“战神重生，怎么可以忘了自己的武器呢？”

　　“这是……”黛玉猛地一惊。

　　“这是被你自己折断的魔骨剑，”灵王道，“我已经帮你修复了。我想，斯比亚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再跟我犯倔了吧？”

　　清溪一脸期待地看着黛玉。

　　黛玉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伸出了手，接过了灵王手中漆黑的剑。

　　这把剑是魔皇献给灵王，又被灵王赠送给了她。后来她因为不能接受斯比亚的死，将魔骨剑折断了。

　　如今，灵王再一次将这剑赠送给了她。过往的一切恩怨，似乎都在这一刻一笔勾销。

　　“妈妈，”清溪扑进了灵王怀中，“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黛玉姐姐的。”

　　“是苏妮姐姐。”灵王和蔼地笑道，“苏妮，既然清溪想就在这里，在她阳寿尽以前，就只好麻烦你照顾她了。”

　　黛玉注视着灵王的眼睛，坚定地点下了头。

　　不是因为清溪长得像斯比亚，也不是因为清溪是斯比亚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清溪。

　　斯比亚交托给灵王的深情厚谊，清溪也全部给了自己。

　　

 

　　第117章 红楼梦

 

　　她, 苏妮.格莫尔，终于有了自己的爱人。

　　“尚书大人看见了二姑娘留下的信，几乎吓得魂都没了。”薛蟠道，“原本说是要派几个得力下人出去找。君翎说她路熟，就让她出来找。我就陪她一起了。”

　　“既然林二姑娘已经找到了，等明天你们二人下了山，要赶紧找到笔墨纸砚, 飞鸽传书回去。免得尚书大人担心才好。”侯总兵叮嘱道。

　　“放心吧爹爹，我都懂的。”侯君翎道，“说起来, 林二姑娘也真是女中豪杰。那么远的路，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娃，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薛蟠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打地洞。姐姐能考上女武状元, 妹妹自然不是那搠不出的鳖老婆……”

　　侯君翎一巴掌给他拍了过去，口中骂道：“让你嘴上没把门的！”

　　薛蟠连连认错, 不敢再说话。

　　在黛玉的帐篷里，清溪已经将湿衣服换下了，穿上了灵王给她的睡衣，幸福地躺在黛玉的怀中。

　　“清溪。”黛玉出声道。

　　“怎么了？”清溪问道。

　　“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黛玉道。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等待你长大的那一天。

　　“你要是抛下我，我就继续找你。”清溪道，“天涯海角，走到哪里我找到哪里。”

　　因为, 我喜欢你。

　　‘就好像斯比亚为了回到灵王身边，走遍了灵时空，寻找天书那样吗？’黛玉心中想道。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感受不到酸涩的嫉妒，只有甜蜜的幸福。

　　自己，也拥有了这样的深情。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两人眼中就是“无限”，这一刹那就是“永恒”。

　　这一天，林家双喜临门。

　　白天的时候，收到了侯君翎的飞鸽传书，知道清溪已经平安到达了黛玉身边。林如海高兴得，中午吃饭都多吃了几碗，整个人精神焕发，好像年轻了十岁。

　　下午的时候，宝钗因为身体不适，令人去请来了太医。太医诊断后，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林曦的身体经过五六年的发育（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开始），已经和男子十分接近了。宝钗会怀孕，并不奇怪。

　　张氏本以为女儿能够有个伴侣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抱上孙子！自然是高兴得无以复加。

　　宝钗自己也是喜出望外。她没有林曦和黛玉那样的远大志向，要考文武状元。她的幸福很简单，就是相夫教子、平安团圆。如今丈夫疼爱、前途无量，公婆和蔼，哥哥也快要成家了。自己若是能够生下一个儿子，人生就真的圆满了。

　　林如海听说宝钗有孕，自然也是高兴的。林曦虽然不是他亲生儿子，却是正经上了族谱的，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林家后人。

　　但人心难免有偏颇，林如海自然也不例外。若是在以前也就罢了，如今黛玉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官身，正三品的参将。日后若是想要招个门户低一点的男子作为赘婿，未必不可。若是那样，这林家的家业可得给自己女儿留着。

　　林如海的心思，林曦多少知道一些。好在他从来没有打过林家家产的主意，便也相安无事。再者，如果没有林如海。他和母亲恐怕早就死于饥寒。若是因为对方偏爱亲生女儿，自己就要记恨，未免太忘恩负义。

　　总体来讲，林家上下仍旧是一片和谐、喜气洋洋。

　　那边，黛玉一行人于六月初抵达边区。黛玉携妹妹清溪，同游击李苏等人一同前往山海关赴任。

　　参将署城是专门为参将准备的公署，游击、都司、守备也在这里居住。城基用石铺垫，城墙用用青砖垒筑。占地面积约10000平方米。城内建有营房72间，城外设有教场、射击场等军事设施。

　　黛玉带着清溪，先在公署中暂时安置下来。但考虑到清溪和自己还要在这山海关居住不知道多少年，等清溪长大了，有诸多不便。最好还是另外买一处府邸。

　　她离京的时候，将自己的体己钱——三千两银子——留给了清溪，林如海另外给了她二千两作为安家费用。而清溪偷跑出来时，将姐妹二人的体己都带了出来，一共四千两。也就是说，她们现在手中有六千两银子。

　　黛玉的薪俸是半年发放一次，如今是六月初，下半年在七月二十以前发放。

　　每次发放俸银39两、薪银120两、蔬菜烛炭银48两、灯红纸张银38两、合计245两。此外，每月还有禄米35石。虽说比起家里是差了不少，但也足够姐妹俩的吃用了。

　　换言之，只要留够发放薪俸以前的开销，再留下一部分银两备用，剩下的钱大可以用来购买住宅。

　　一番考虑过后，黛玉给清溪留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作为体己。又花了一千两银子，在距离公署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块地皮，雇工人修建房屋。

　　从动工到完成，一共花费了四个月时间。工人的工钱以及修建房屋需要的各种材料等等，又从人牙子那里购买了四个婢女，花了一共两千两。剩下一千五百两，除了生活开销以外，黛玉都存了起来，以备急需。

　　十月份的时候，姐妹二人搬进了新房子，开始了她们的二人世界。

　　清溪很快就发现，边区的生活真的比京城更加快活、更加自由。她每天都可以出门，在山间、在小溪流、在集市间，纵马奔腾、举杯高歌，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一样快乐。

　　而她和姐姐，也可以像一对小鸟一样，亲密无间。

　　来到边区以后，黛玉也渐渐明白了，君翎那与京城格格不入的姓子是怎么来的。就好像一匹野马，突然被套上了缰绳、拉进了马厩，怎么看都与其他马不一样。

　　君翎享受了其他京城女子难以想象的自由，却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如果不是她和京城实在格格不入，凭她二品官嫡女的身份，哪里需要嫁给一个皇商？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但清溪就没有这些苦恼了。她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小公主就好，外面的风雨，黛玉会帮她挡住。

　　至于结婚，呵呵哒。谁敢打清溪的主意？直接一剑穿喉！

　　在边区，有了自由的活动空间，黛玉的手脚就可以放开了。当年跟着斯比亚在各个界面之间穿梭，她也是见识了不少东西的。而作为战神的她，对武器一类格外敏感。

　　虽说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

　　她在这个世界已有的科技水平上，对火/药、火器进行了大幅度改进，还研制除了一些新式武器。既不会超出这个世界工人的炼造能力，又能提高武器的威力。

　　改进成功以后，便是批量生产，以及在军中的推广，而这些无疑是需要大量的经费支撑的。这一切，自然不是一个参将能够负担得起的。

　　于是，她令人将改良后的图纸、配方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交到了林如海手中。附带一封书信，让林如海亲自交给皇帝，不要假手于人。

　　皇帝见了配方和图纸，又见了黛玉信中对其威力的描述，自然不会不动心。

　　等到工人按照配方和图纸生产出了新武器，确认其威力以后，皇帝龙颜大悦，连连称赞林如海生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女儿、奇女子。

　　接下来，就是批量生产的问题了。虽然黛玉已经考虑到了制作成本的问题并尽可能减少，但批量生产的话开销仍然不小。

　　这样一来，京城里那些尸位素餐的冗员、穷奢极欲的旧贵族，就不知不觉中入了皇帝的眼了。尤其是那些欠了国库银两，还在外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

　　譬如，贾府。

　　贾府如今没有一个可以支撑门户的子弟，官职最高的贾政也只是一个员外郎。虽说挂着国公府的牌匾，爵位最高的贾赦却也不过一等将军。在皇帝眼中，这样的一个家族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随时可以除掉。

　　可他们自己偏偏没有自知之明，一味胡作非为。他们揽财多年，虽说内里已经空虚，各位主子却是富得流油。加上现在皇帝又需要军费……

　　这样一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她献图纸的行为会加速贾家的破败。她只是想要履行好作为参将的职责，对得起自己的薪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