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GL) 作者:韦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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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涵在竹林间陪柏来春直至夜半,才堪堪归来,进到屋子,见晏冉已睡下,轻手轻脚的除衣去袜,与之并肩躺在床上,却无心睡眠,直到侧身将晏冉搂抱在怀中,方得稍许安定,运转内息直至浅眠。
第二日卯时刚过,便听竹心小筑外一人声如雷霆的大喝道:“夏丫头,你出来!关于那妖女,我有话要同你说!”
第一个反应的却不是夏清涵而是晏冉,一个挺跃便将悬在墙上的利剑勾到手,只裹了一件外衣,便头也不回的冲那发声之地急急掠去,身形影影绰绰亦鬼亦魅,夏清涵竟也未及阻拦,只能任由她去……不由一时心绪繁杂,昨日与柏来春同处时,还曾矢口否认柏来春提出的种种疑问,谁料今日竟就有了端倪,与她相处日久,竟不知她内力何时已恢复至此。
半天滋味,直至林外传来交手声,方回神惊醒,穿好鞋袜,匆匆追去。
追去便见剑风掌气沛然,刮得面目生疼,晏冉虽持有利剑,但在柏来春绵密掌力下已呈颓势,只勉强支撑。
只闻柏来春口中怒叱道:“终于现形了!果然是南蛮妖女,竟然饲养这等邪物,差点叫你蒙混过关!”
“呸!”晏冉咯咯笑起来,嘴角溢出血来“别在姑奶奶面前邪物邪物的乱叫!明明就是你学艺不精,老眼昏花,我几时刻意瞒你了?是你自己眼拙瞧不出来!”
“妖女!你那邪物到底从何而来?用那等东西来毒害中原武林,自己就不会睡不安稳吗?!亏得夏丫头还那般维护你,当真是——”
“咯咯,我本就是你们口中的南蛮,手段狠辣再正常不过了——夏大宗主识人不清,怪不得旁人,是她自己运道不好,还非要死乞白赖的撞在我手里!嗯,不过这么着也好,她内力那般精深,实属难得,等我哪天玩腻了,就拿她当药罐用,巧了,长脚的药罐子我还没试过……”
“你这妖女!”柏来春气的怒发冲冠,晏冉用言语挑衅,趁他气急露了破绽,趁势化开两掌,往左避了些,要引柏来春入竹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夫今日必要将你毙于掌下!”
“恐怕你这老道没——”
话还未说完,诱击时稍一侧目正巧撞上了在另一侧的夏清涵,夏清涵目光幽幽,似嗔似怪,欲言又止,终究尽数归做了一声叹息。晏冉笑意神情都僵住,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手上利剑也未能及时化开掌风,生生又吃了半掌,才反应过来,还了一记刁钻毒辣的招式逼退柏来春,柏来春再要追击,却叫夏清涵出手拦了下来。
“丫头你要做什么?!让开!”
“不论如何,望柏伯伯看在侄女的薄面上能手下留情。”
“你!”见夏清涵严严实实把人护在身后,柏来春也顾不得什么道风仙骨,只气的吹胡子瞪眼道:“她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亏你几次三番为她求情——你可知那妖女就是为了豢养邪物,才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怎会……”夏清涵明显怔仲了下,眼中失落之色愈深,但口中却还为她勉力辩解道:“怎会如此?……我朝夕与她相伴,并未察觉她有何不妥,也为见她豢养什么……”
“朝夕相伴?”柏来春一怔,想到近日所见的种种,和之前姓情寡淡的夏清涵为其所做诸事,顿生出一份猜疑,脸色霎时铁青,冷声道:“你与那妖女究竟是何关……”
“咯咯,你这鳏夫,反应倒是不差嘛,”不知何时,晏冉的身子已贴上了夏清涵的脊背,且毫不避讳的搂抱住夏清涵的纤腰,侧脸在夏清涵右颊亲了一下,笑盈盈的冲柏来春道:“喏,如你所见,她早早就是我的人了!”
“倒行逆施!”柏来春跺脚道:“简直就是胡闹!”
“与你这鳏夫有何干系?!”
夏清涵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顿感万分头疼,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来调停彼此,虽对晏冉失望至极,颇多嗔怪,但见柏来春怒发冲冠,似真起了杀心,便又只能任由晏冉动作,不好推阻,自己寸步不让把人挡在身后。
柏来春见着晏冉对夏清涵肆无忌惮的轻薄状,怒不可遏,私心认定是晏冉勾引蛊惑,才叫夏清涵失了道心,杀心肆起,拿定主意,甩袖劈出一掌大喝道:“你这妖女,钻营毒物,蛊惑人心,万不该留!”
夏清涵抬臂欲要化解,这个空档,却忽觉晏冉所扶的腰侧有一似金似铁的锐物钻入皮肉,不觉大吃一惊,因无防备,再要运气逼出已是迟了,只觉周遭筋脉如被万蚁撕咬,痛不可挡,方聚起的真气顿时涣散,身子手脚也都疲软。
一直扶在她腰间的手早有准本的托住她,顺势让夏清涵依在自己身上,同时,那柄锋锐冰冷的剑,也亲密无间的贴住了夏清涵的脖梗。
咫尺的掌风也生生停住,距晏冉不过三尺,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柏来春怒目而视,半响怒气稍减,方冷声吐了二字:“卑鄙!”
晏冉不以为意的笑起来,收在夏清涵腰侧的手却紧了再紧:“承蒙厚爱,不过你这老东西离我太近了,口气味重,得离的远些才好,免得熏的我手抖,不小心就划破了夏大宗主的脖子。”
“妖女!你!”柏来春咬咬牙,看看被挟持的夏清涵,又看看笑盈盈的晏冉,终究皱眉妥协,往后退开三丈远,给足了晏冉脱身的距离。
谁料晏冉却又冲他喊道;“离近些,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吩咐你,你站的那么远,喊起来实在费力。”
柏来春甩袖进前了一丈。
“这个距离刚好。”晏冉端详一下周遭,确定柏来春眼下再无任何威胁后,才把剑刃微不可见的偏离开夏清涵的脖梗。叫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的柏来春身上,刻意忽略掉怀里的夏清涵。
柏来春此刻已经冷静许多,虽还未猜透晏冉如此所为的意义何在,但料想晏冉此刻也生不出大乱,便出声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第 24 章
落到眼下这般境地,夏清涵唯苦笑尔。
到底是……一叶障目……
脖颈间的剑刃冰冷,入肉二分,夏清涵终于伴着一声叹息微不可闻的念出了晏冉的名字。紧紧贴靠在一起的人,霎时一僵,却不敢看夏清涵,双目只狠狠盯着栢来春,胸口起伏,片刻后才按捺下暴虐的杀意。
“我要如何?”晏冉底底笑了一声,将如何二字在唇边流连一阵,才幽幽的道:“你这鳏夫刚伤我一掌,眼下自然须得好好补偿你姑奶奶——你成日练些假丹来唬人,天材地宝总不会缺,我要你在七日之内,将‘奇花异草志’上前一百的药材找齐给我!”
“前一百?”栢来春也冷冷道:“我洞府常年收药,手头有数的也不过七十余种,你这一伸手,真真是好大的口气!”
“若是寻常东西,姑奶奶还懒得使唤你这鳏夫——”晏冉将笑意一敛,沉下脸,催动夏清涵体内毒蛊,夏清涵只觉身如万蚁噬咬,一阵颤栗,张嘴便“哇”的吐出一口青紫色的血,栢来春看的大急,猛踏出一步,却见晏冉举止体贴的用自己的袖子小心擦去夏清涵唇角血渍,瞟他一眼,不徐不缓的接着说:“一百种草药,缺一样,我便斩夏大宗主一根指头,你若不想将好好一个活人变成人棍,便在这七日之内用心仔细着;另外也不要想着敷衍你姑奶奶,在这七日时限内生出是非,你也瞧了我的手段,我若察觉一丝不对,便立时叫你这乖侄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栢来春看看晏冉看似亲密体贴的举措,又瞧瞧自家侄女受制于人的窘境,一腔怒火却又无计可施,跺跺脚,一个展臂掠起三丈,径自去了,远远高声道:“你这妖女若敢伤人,我七日后必将你毙于掌下!”
眼见人的确远走,晏冉手上一松,架在夏清涵脖颈上的利刃咣当落下。晏冉指尖抚上夏清涵脖颈上的不深不浅的伤口,强笑道:“你莫要怪我,都是那鳏夫不好,若他有两分眼色,不将事情揭破,我也不会舍得伤你……”
不揭破……难道便由着你欺瞒吗?夏清涵由得晏冉紧抱住,埋首在自己脖颈间,去舔吻那道还在泪泪流血的伤口,舌与肤激起的酥痒掩不住伤口的隐隐痛楚,夏清涵闭上眼睛,低声道:“何须要用蛊虫伤我?只消你先前那一番话,就够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了……”
晏冉闻言,霎时面无血色,厉声喝问道:“你在怨我?”末字尾音处,却是颤了又颤。
夏清涵睁开眼,将眼前的人细细打量着,半响才无奈一笑道:“自是……你待我这般,我怎会不怨?”
栢来春七日后才来换人,这期间,二人自需安顿。只是晏冉历来多疑,怕栢来春中途生变,不肯再住在竹心小筑给人当明晃晃的靶子,故而在密林里另寻了一处山洞,先将夏清涵安置其中。这山洞虽然地处阴偏,但前有静安居士布下的一处大阵,后有蜀南的断鞘峰做屏障,四周枯竹密叶,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倒也叫晏冉稍感放心。
只那洞内甚是狭窄,又多氵朝寒,仅有巴掌大的一片干燥地方,添上从竹心小筑里搬来的火炉和一床被褥后,竟是满满当当的再放不下别的东西。
夏清涵被封了内力,又叫晏冉几指点在了大穴上,四肢绵软,身无寸力的依着晏冉。晏冉扶她坐下,给伤口换过药,仔细理了理夏清涵的发丝,见她兀自闭目养神,也不瞧自己一眼,怔忪一阵,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晏冉在洞中并未久留,坐了片刻,复又出去,子时方归。
夏清涵听那脚步声慢渡到自己跟前,定了有半柱□□夫后,衣料摩挲,怀中顷刻便钻入一人。夏清涵触之惊诧,方欲睁眼,眼睑上便被人用手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人一手遮着自己,一手去拉扯夏清涵的衣襟。
林风飒飒,习武之人五感何其敏锐?
……
夏清涵身子猛地僵住,这番亲密无间,叫她气血鼓噪,心却往下沉了又沉,苦声问道:“你如今是要……强求吗?”
那人静默半响后,忽地嗤笑道:“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我没碰过,没要过?你本就是我的,就算是强取去,又如何?”不待夏清涵答复,晏冉枕上她的心口,携带着几分南人口音,软糯的喃喃道:“你必然是舍不得罚我的——对不对?”可心底终究是忌惮着夏清涵,任凭□□灼烤,手底也不敢寸进。
夏清涵纵有十二分的气,也叫晏冉那软糯的一声和没有半点温度的身子骨打消掉了五分,到底不忍再苛责,复又沉默下来。
晏冉见状,心下稍安,勾来夏清涵和自己的外衫披罩住二人,如此抵足,却彻夜难眠。
后几日,晏冉照旧夜夜缠她,但到底还是守住了那一底线,她不应,她便不取,只在夏清涵耳畔说些叫人耳热的字眼,半是诱半是引,磨着夏清涵的姓子,不肯消停。如此到了第六夜,晏冉故技重施,叫夏清涵看她,夏清涵不理她,于是连日来的积怒立时发作,狠狠推夏清涵一把,将半坐的人掀倒在地,凭借着没有几两重的身子骨,半跪着欺压上去。
夏清涵摔得背心剧痛,不由自己做主的仰躺,视线正对着晏冉,只见欺在她上边的人儿面上阴沉沉的一片。晏冉捉了夏清涵的右手送到唇边,先是轻轻挨碰亲吻,后面所为便更是直来直去,叫人羞怯。毕竟是放在心上怜惜的人,将这一片春色看进了眼里,便是清心寡欲的夏清涵,也禁不住意动,怔怔对着晏冉的眸子,任她施为。接踵而来的却是指尖一阵锐痛--是被晏冉咬住了。
怎地不高兴了就这般爱咬人?夏清涵恍惚的想,不待她想通透,晏冉接下来的举措叫她大大惊诧——她牵引着她,无所顾忌的带她游走。
晏冉低头吻住了夏清涵……
便如一场肆意又无声的狂欢。
夏清涵的理智在晏冉的吻咬下如逆水行舟,而晏冉则借着夏清涵之手,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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