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姐姐、无忧姐姐”,鲁不识喊道,卫乐摸着脸笑道,“我都这般年纪了,还唤我姐姐,这孩子嘴真甜”。
鲁不识撑着脑袋看卫无忧刻着手里的木头,“天天对着木头,我看你都要成木头了”,
“小丫头,口无遮拦的,小心打你屁股”,卫无忧笑着说道,
鲁不识大咧咧走到她跟前,撅着屁股,嚣张笑道,“来呀”,
认识久了,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卫无忧抬手要打,又见她眉目隐含春色,香臀挺翘。
短短一年时间,丫头片子竟出落的有模有样的,她收回手,训斥了一句,“不知羞”。
“你是个木头,我怕什么?”,鲁不识勾着她的脖子,弯腰就倒在怀里,眨巴着眼睛,
“你雕的木鸟那般好,不如刻一个我的木偶,日后天天带在身上,想我就拿出来看看”。
卫无忧突然转头喊卫乐,“卫乐,快来看看”,
卫乐走过来,睁着大眼,“看什么?”,
卫无忧瞅了眼鲁不识,憋笑道,“快来看这里有个情窦初开,没羞没臊的恨嫁姑娘”。
“狗屁!”,鲁不识气的满脸通红,小拳头悉数往卫无忧身上砸去,卫无忧和卫乐高声大笑,乐的不行。
鲁不识转着眼珠子就伸手去挠卫无忧的咯吱窝,卫无忧怕痒,直往卫乐身后躲,卫乐张开双手拦住鲁不识,三人闹作一团。
“卫乐,不许跟苏欢说”,卫无忧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有损她修士的颜面,低声警告了卫乐一句,
“姐,我大部分时候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卫乐正经说道,
“那何时站在苏欢那边?”,卫无忧问道,
“房里的时候”,卫乐笑眯眯看着卫无忧,闹得她不好意思,便也骂了一句,“不知羞”,
“就你知羞,老古董、榆木头”,鲁不识跟着起哄。
直到闹累了,两人才靠在卫无忧身侧,哼着小曲儿,晒着太阳。
“姐,你身上味道真好闻”,卫乐把脑袋埋进卫无忧的臂弯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苏欢呢?”,卫无忧翘着嘴角问道。
“阿欢的是雨露青草味,你的是阳光松木香”,卫乐狡黠眨眼,
“木头味呗”,鲁不识表情不屑,她假装随意道,“我闻闻”,
大圆脑袋假模假样的往前凑,就被卫无忧撑着脑袋往后推,“有什么好闻的?”,
鲁不识涨红着脸,脾气上来,“我偏要闻”,扯过卫无忧的衣袖往鼻子前送去,
“该不会想用衣袖擤鼻涕吧”,卫无忧凉凉说道,
鲁不识动作一顿,尴尬地甩开衣袖,没羞没臊地上前就抱住她的脖颈,埋着脑袋狠狠吸了一口气,卫无忧偏头躲了躲鲁不识,“跟小狗似得”。
“不识,别胡闹”,卫乐捏着鲁不识的脸,“你成日往这里跑,家里人不说么?”,
鲁不识没所谓地嗅着鼻子,抱着她的脖颈,把脸埋进去,难得安静,鼻尖蹭的卫无忧脖颈发痒,往旁躲了躲,
鲁不识方说道,“我爹才不管,我就喜欢来这里”,卫无忧摇着头,“就该让你爹早日把你嫁掉才对”,
“我说过要嫁就嫁世间最好的人”,她抬头,双眸如水的看了眼卫无忧。
“那大概...就是..”,卫无忧挑着眉想到,“什么?”,鲁不识倾耳听着。
“嫁不出去了”,卫无忧憋着笑说道,
鲁不识气鼓鼓在她腰上掐了把,顺势便又抱住了她的腰,脑袋一钻,缩到怀里,仰着头看她。
“不识,你抢我姐作何?”,卫乐推着鲁不识的脑袋,也往卫无忧怀里钻。
“去去去,你有老虎了,把你姐让我抱会不行么?”,鲁不识的手指无聊地戳着卫无忧的脸颊、下巴,一会儿又戳着她的脖颈,时轻时重。
闹得卫无忧有点痒,偏着头,捏了把鲁不识的脸,“起来,这么大姑娘了,不害臊啊”,
“就不害臊”,鲁不识干脆埋到卫无忧怀里,两手从后背抱住她,均匀的呼吸起伏着,卫无忧的手绕过她,无锋准确落在木板,眼神专注,这是法阵最关键的地步。
等到她放下无锋时,才发现卫乐脑袋抵在她肩头,鲁不识躺在她怀里,两人都睡着了。
午后和煦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墙头有鸟儿叽喳叫着,跳来跳去,她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惬意而自在。
苏欢推门进来,卫无忧在唇边竖起手指,看了眼卫乐,苏欢放轻脚步,把卫乐抱在怀里,往屋里走去。
卫无忧抱起鲁不识回屋。
“唔..”,鲁不识微睁着眼,恍惚地看了眼她,低喃道,“无忧”,缩了缩头,埋在她怀里,卫无忧愣了瞬,弯腰要把她放到榻上。
鲁不识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娇声娇气喊道,“你陪我睡,我害怕”,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鲁不识闭着眼,揪着她的衣襟不撒手。
“好好,撒手”,卫无忧弯腰放下她,跟着和衣躺在榻上,手枕在脑后,“睡一会,你得回家了,否则家里人要找的。野丫头,成日在外面玩”。
说着,说着,睡意袭来,卫无忧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的腰上一紧,就发现被鲁不识搂过她的腰,靠的离她更近了些,微睁的眼睛,眸光潋滟,透着不同以往的神采。
卫无忧缓慢地眨了眨眼,临睡过去时,想着,这丫头,确实是长大了。
鲁不识见她睡着,睡虫突然都跑光了,一咕噜转过身来,睁着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手指从她的眉眼,滑到鼻梁、双唇,又抽回手,顿了顿,又靠近了些,感受到她均匀呼吸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鲁不识伸手抱住她的腰,乖巧地缩在她怀里,抬起头,便在她下巴亲了一口,舔了舔唇,刚想往她唇边凑去。
“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出去!”,卫无忧背过身,含糊说道,
鲁不识扯了她的袖角,见她不理自己,又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后背,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鲁不识啊,emmmm,你这么熊,你家里人知道吗?
人生呢,就是这样,我们太过着急着成长,恨不得一夜之间长大,恨不得走遍世界去看最美好的东西。
其实呢,下雨天握在家里看电视剧,冬日暖阳里看看书,约着朋友喝茶,也是最美的事。
所以,对于阿乐来说,现在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她所剩不多的时间里,也是很美好的事。
第122章 无归
卫无忧醒来时, 就见到鲁不识跟个八爪鱼似得缠住自己,
她把鲁不识的手脚都拉开, 看着窗外夜色渐至, 摇着她的肩喊道,“不识, 天晚了,该回家了”。
鲁不识睁眼, 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往她怀里缩去, 嘟囔道,“哎呀, 今天不回了, 不回了,我要在这里住下了”。
“我们这里可没饭给你吃,赶紧回去, 家里该担心了”,卫无忧推开她凑过来的大圆脑袋, “赶紧起来”,
“小气”, 鲁不识恋恋不舍地从榻上起身,从怀里摸出三张帖子,说道,“对了,明日我爹大寿, 宴请街坊,一起来罢,可多好吃的,我带你看看我的宝贝”。
“不去”,卫无忧不喜热闹,一口回绝道。
鲁不识急声说道,“阿乐姐姐答应我要来的”,
“那让苏欢陪她去”,卫无忧不接招,起身披上衣裳。
鲁不识气的狠狠瞪她一眼,转身翻墙出去,“从大门出去!”,卫无忧喊道,鲁不识不理她,扮了个鬼脸,矫健翻墙。
卫乐是打算要去的,都打扮好了,一袭淡蓝色衣裳,素白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束住。
乌黑秀发挽成髻,仅插着一支白玉簪,薄施粉黛,几缕发丝绕颈,娇媚无骨,眼波流转间风韵动人,苏欢只抬眼看了一眼,便把她抱回屋里,许久没出门。
卫无忧推门出去,仰头月色如水,倾泻在一身青衣,如水中青荷,清雅俊逸。
街道人迹稀少,大抵都去鲁家看热闹,千花坊的乐器隐隐传来,歌舞升平。
卫无忧路过鲁家时,鲁不识正站在门外待客。
与往日不同,今日她穿着一身桃色长锦衣,绣出朵朵大红盛放的梅花,挽着双环髻,头上簪着鎏金七彩鸟钗,富贵逼人,比平日秀气许多,脂粉遮住了脸上的褐斑。
相比眼下,还是从前的素色淡服好看,卫无忧抬眼对上鲁不识的视线,她旁若无人地扭头说话,仿佛不相识似得。
“小孩子心姓”,卫无忧只道她气自己不去,也未在意,很快就淹没在人氵朝里。
红尘喧嚣,置身其间,难免孤寂,卫无忧缓缓走在偏街小巷,心底羡慕苏欢和卫乐.
纵然岁月短暂,她们轰轰烈烈的相守、相知,
所以卫无忧才会想尽方法去为她守住这一份感情。
卫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看到卫乐受到一点伤害,也不想卫乐伤心和难过。
她明白卫乐的付出,她也相信卫乐对这份感情的坚持,可她不能不怀疑苏欢。
在光阴摧残卫乐容颜时,在她鹤发苍苍时,苏欢会否待她如初。
这是她费劲千辛万苦去寻找定颜丹的初衷。
纵然结果不如她意,可这些年苏欢却也没令她失望,她对卫乐的在意,并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只羡鸳鸯不羡仙”,卫无忧咀嚼着七个字,嘴里愈发苦涩,
情劫不渡,她何有修仙之心?
轰隆的巨响冲天而起,火光照亮青州城外,卫无忧仰头望去,正是鲁家的方向,
她神识大放,听见人氵朝爆发出阵阵惨烈叫声。
卫无忧身影如鬼魅,疾驰而去。
大批百姓惊惶四散奔逃,不停叫道,“鬼,有鬼..”,
卫无忧掠上墙头,跳进鲁家的院子里。
火光冲天,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卫无忧掩鼻,瞳仁剧缩,遍地都是尸首,死状惨烈。
大堂上座躺着的鲁老爷,脑袋歪倒在一旁,黏着一层血皮,怒目而睁。
鲁夫人躺在身侧,雪白脖颈,汩汩冒着鲜血,深可见骨,宾客、家仆皆躺在血泊,一击毙命。
墙角露出的一截粉裳,映入卫无忧的眼底,她眼皮重重一跳,上前看去,是个穿着粉裳的丫鬟,刀痕从左眼划到右脸,再刺进腹中。
“何人竟如此歹毒!”,卫无忧紧皱眉头,往后院而去,一路都是断肢残骸,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终是在后院井边看到了鲁不识。
她精心修饰的妆容,被泪水抹花了,鲜红的双唇流着血,
鬓发凌乱,衣衫不整,毫无生气,像一只破旧的木偶被扔在地上。
脖颈、胸前有淤青和红肿,裳裙撕烂了,显是遭受了凌辱后,再一刀毙命。
卫无忧脱下披风盖住鲁不识,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双眸赤红,脸色铁青。
一道强大的气息出现在不远处,卫无忧神识铺泻,疾步追去。
黑翼如风,她如行走在夜里的鬼魅,拦住对方的去路。
“鲁家二十几口人命,你走得了吗?”,卫无忧冷声说道,
那人藏在黑袍,不言不语,只挥出一掌,逼退她,急速往前。
“想走,留下命来!”,卫无忧真气大放,池归绽放出幽蓝光芒,劈头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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