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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 作者:歌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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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强强 青梅竹马

  林师姐见胜负已分,赶紧上来拉:“何师妹!可以了可以了!”
  何念新却是咧嘴苦笑,颇不好意思地承认:“……林师姐,我的脚被冻住了,站不起来。”
  ***
  何念新是被几个人抬回屋子里的。
  大师伯、三师伯和独孤愚很快便赶了过来。林师姐、钟师妹正在跟何念新一起运内力化冰,帮何念新把鞋子费力脱下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何念新的脚趾已经冻伤了几根,红红肿肿。
  钟师妹竟红了眼睛,才刚还想着把何念新赶下山去,现在却似是在自责。何念新抓了抓脑袋,怪哉怪哉,这山门中人果真是纯良过头了呀。
  难怪非是功夫足够强,门中连山门都不敢让他们出。不然这一出去,这些纯真的小绵羊,没个自保能力,还不都被吃了?
  大师伯见状,立刻拿手中剑柄敲在独孤愚的脑袋上,二话不说便呵斥道:“你莫非是没给念新准备好雪靴?”
  何念新瞠目结舌地看着平日里把自己当猴耍着玩的师父乖乖挨打,嘴里还委屈地道是:“我是忘了,没曾想昨儿个竟下了雪,又没想这心眼多的很的丫头竟这么实诚地穿着普通的鞋子就出去了……”
  听到这儿,何念新低下头去,才发现门中诸人的鞋子和她脚上这双可不一样,是极为厚实的皮子,不透水的。
  何念新顿时无语,枉她想了那么多,还以为这是门中练内力的一种法子。
  独孤愚还没给自己辩解完,大师伯眉头高挑,更生气了,又敲了两下:“你还把过错推给你徒儿!”
  独孤愚也不敢反击,只好跑,大师伯便追了出去打。还不等何念新开口,师姐弟二人便已经追到了院子里,何念新只好透过房门观赏两个人打斗的身姿了。
  三师伯却笑道是:“念新,听闻你今日打赢了萍萍?”
  萍萍是谁啊?何念新顺着三师伯的视线往身畔一瞄,钟师妹——钟萍萍正抽哒哒地低声对三师伯道是:“师父,是徒儿平日疏于练功,输得心服口服。”
  三师伯却摇头道是:“萍萍都算是疏于练功,那整日里偷偷带师弟妹们吃喝玩乐的秀儿算什么?”
  林师姐林秀儿在旁,一脸赧颜。
  三师伯却似乎没有追究林秀儿整日里玩乐之过的意思,转过头去对何念新道是:“你今日赢了萍萍,想跟你讨教的人可不会少了。脚上的伤好好养,别叫人失望了才行。”
  何念新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眼睛一亮。多多与人对战,正是她求之不得之事!
 
  第46章 卌陆 约定
 
  冻伤并不算严重, 更何况何念新着急要去跟人比斗。虽大师伯让她休息三天, 但她只躺了一天, 便软磨硬泡, 死活都要下床。
  这一日倒也不无聊,先是大师伯给她细细准备了一应何念新未曾见过的用具, 一样一样地把用法讲了,还顺带埋怨了独孤愚的粗心大意。而后是钟萍萍, 手托托盘送来了不少山间野味, 一字摆开。最后是林秀儿, 下了晚课后,特地来陪她说话。
  何念新便十分好奇地打探了一遍低辈弟子中的能人好手。
  不免要说及钟萍萍, 林秀儿在提过钟萍萍的功法后, 想了想,替钟萍萍说了几句好话:“何师妹也勿要责怪钟师妹的态度。她……的父母,是在山下被坏人骗了, 双双故去的,是以钟师妹对山下之人总是极为防备。”
  何念新点了点头, 这倒能说得通为何钟萍萍会无故针对自己了, 不过是迁怒。
  林秀儿却又道是:“到时候何师妹你下山, 咱们也可以把钟师妹带上。她双亲的仇,钟师妹曾发誓要自己报的。但若有咱们帮忙,可以更容易一些。”
  “原来是还有血海深仇要报,怪不得三师伯说钟师姐是最勤勉的呢。”何念新眨眨眼,倒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她的确是想着带山上一众弟子一起下山, 若是父王用得,这可是极大助力。但究竟带哪些人一起,何念新觉得自己还得挑挑。
  是以,第二日忍着脚痛,换了不透水气的靴子,赶了一次正经早课的何念新,对前来邀战的师姐师兄,来者不拒。
  虽然脚下不那么爽利,但何念新还是尽其所能地应战,并从中开拓着自己的眼界。
  开始有几局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能仰仗自己的蛮力,慢慢地认清了每个人的路数,也便可以摸索应对的法子了。头两日还胜负开半,没几日,何念新便赢多输少了。
  其中最难打的是一个胖师兄,有何念新一个半高,两个粗,一身肉却结实得很,敲上去宛若擂鼓。何念新那一身蛮力,在这人面前吃了亏——这也是个仰仗蛮力的。
  两个人硬碰硬,没打小半时辰,何念新就得认输。
  倒是胖师兄打得酣畅淋漓,哈哈大笑道:“还未曾有人能在拳头上跟我打个平手呢!痛快!痛快!”
  当天用饭的时候,这胖师兄还往何念新碗里塞了个硕大鸡腿,拍着何念新肩膀道是:“多吃点,吃胖了才更有力气。你要是跟师兄我一般壮实,师兄我也定不是你的对手!”
  何念新瞄了一眼胖师兄,心里头想,自己要是这般模样出现在怀夏妹妹面前,定会被妹妹嫌弃吧。
  于是委婉地拒绝了胖师兄的好意,下一回也学别人,寻巧劲找胖师兄的弱处下手了。
  何念新收到怀夏回信的时候,她已不知畅快地打了多少时日,比之刚上山的时候,又是大大地迈进了一步。
  林秀儿几个人被何念新带的,倒难得勤快了起来。因为何念新说,若是他们好好练武,那就给他们讲山下的故事。
  一开始还是只有那晚的三个人,后来这事儿传开了,来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那好奇心最盛的三师伯还来过两回,一点也不嫌弃地混在小辈里席地而坐。
  每每何念新都暗自庆幸,幸好她小时候听爷爷讲了不少故事,如今才有的说。
  于是思思扑进来那天,便被一大群人给看去了。
  “哇!飞鸽传书!”立时有人喊了出来,正是故事里听到的。
  紧接着无数道好奇的目光盯向了思思,有几个胆子大的正摩拳擦掌,很想直接扑上来,看看思思腿上绑着的信里写了些什么。吓得思思把脑袋埋进了何念新怀里,仿佛这样就能不被人察觉了似的。
  何念新拍了思思两把,想假装没看懂众人殷切的希望。
  没想到三师伯老大不小地,开这口竟没觉得半分不好意思,直白问道是:“小七他徒儿,这信可是从梁京送来的?写了些什么,能不能给我们瞧一眼?”
  何念新眼珠子转了转,将绢布条拆了下来之后,展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眼,立刻藏好道是:“自然是用密文写就,不方便给他人看去的。”
  林秀儿捧着双颊,惯常作大师姐的正经模样,却道是:“何师妹,咱们都是同门,也算‘他人’么?”
  何念新没直接点头,只压低了声音:“就算都是同门,也总有更要好的嘛。这是我最要好的人送给我的,当然不给别人看。”一边说着,何念新一边暗地里掐了思思两把。大将军素日行事谨慎得很,今日怎么就不知道稍等一会儿再进来。
  不过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门中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有年纪小的一个师弟,非要何念新再多讲一个故事。
  何念新只好又多讲了一个,才把众人都给请走。等终于人都走了,她松了一口气,喜滋滋地把信掏了出来。
  许是因为离得愈发远了,怀夏事无巨细地将梁京城中那事讲给何念新听,讲到那王小公子嫌何念新黑丑的时候,何念新嘿地笑了出来,拍着桌子。这事解决得圆满,如今需防的是那一位的后招,只是何念新也帮不上忙,只能托付给怀夏周旋。
  但何念新的回信中却没再提一句希冀怀夏去做什么了,她没来由地相信,自己这个妹妹,会做的比自己想的更多。何念新只是写了她这几日与门中诸人交手的所得,写山门中所见所闻,还提了句自己的设想。等下山那日,她要带上许多门中弟子组一支无需听从梁京朝堂的急行军,兵行贵奇,她这一招,定能打个出其不意。
  写完后,何念新特地多把思思留了一会儿,摆出个严厉模样来,虎着脸呵斥两声:“你若是在玉鸢宫那处,也跟今日这般莽撞,怀夏可会被你害死的!”
  思思低着头,倒是个认错的模样。
  见思思认错,何念新这才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安慰两句:“也是你这几日路上辛苦,不若这样吧,你先回家里看看,再让墨回老时间送你去宫里,不就避开人了嘛。”
  想出了这个主意的何念新自觉很有道理,于是没用女书,写了个小绢条叮嘱了墨回两句,这才放思思飞出门派。
  只是何念新不知道的是,三师伯正蹲在不远处的房顶上,一见思思飞出来,立时给扑住了。盯着思思的腿好久,很想把绢布条给拆出来。
  独孤愚正坐在不远处另一间房顶上冷眼看着。
  良久,三师伯才叹了一声,终于放思思飞走了。鸽将军一向威风凛凛,这回可弄得极狼狈,飞得比最健壮时都快,没多久夜色便吞没了它的身影。
  三师伯仿佛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似的,冲着独孤愚邀功道是:“我果然还是忍住了,没偷看小辈的私事呀。”
  独孤愚冷哼一声:“你说的那事本就是你这做长辈的该做的。但你平白捉了我徒儿的鸽子,是你理亏于她才是。”
  被这么说了,三师伯愣怔片刻,争辩了两句:“我可是轻轻捉的,又没伤着那鸟!也没叫你徒儿知道!”
  独孤愚二话不说,提了手中的剑,在月下换换抽出。月光倾在剑锋上,闪着寒光。
  三师伯嘿嘿一笑,也拔了剑。
  叮咣一阵乱打后,三师伯被独孤愚剑指在了脖颈上,不得不弃剑投降:“我输了我输了!小七你出门一趟,怎更凶残了!是我对不起你徒儿,行了吧?”
  “总得有点表示吧?”独孤愚一勾唇角,道是。
  三师伯一脸不乐意。
  还不等三师伯开口,独孤愚又把剑往前送了送。
  三师伯立刻又改口道是:“好好好,我表示!你说吧,我该怎么表示?”
  “我瞧我徒儿,跟小辈都斗过一圈了,再比下去也收益不大。不若明日,你跟我徒儿比过一场。”独孤愚直白道是。
  三师伯嘴角抽了抽,独孤愚这徒儿捡得,果真是天资奇高。“只是小七你却须知贪多嚼不烂,念新接下来还是按部就班、徐徐图之。”独孤愚这是头一回教徒弟,三师伯还当他心里没数,多嘱咐了一句。
  独孤愚哪里不知道这明晃晃的道理,皱眉道是:“只是时间紧迫,恐怕是来不及徐图缓进了。”
  三师伯对如今贤王处境也略知一二,便加o一o一o零o八o一o七o九o五o一又提议道是:“那不如我请大师姐来,我怕我出手不知轻重,失了分寸。”
  独孤愚却上下打量了三师伯一眼,收了剑,嘲笑道是:“还是三师兄来吧,你是咱们这一辈弟子里最弱的一个。”
  三师伯闻言,气鼓了眼睛。
  奈何独孤愚也不管他,收了剑便没正行地打了个呵欠,回房歇息去了。
  于是第二日,何念新一大早起来,便莫名其妙地被三师伯抓去,噼里啪啦地猛打了一顿。虽这一位是师兄弟里最弱的那个,仗着功法好歹也精研多年,打何念新一个小辈还是不成问题的。
  何念新只顾躲闪,想抽空回击,还挨了重重一拳。直到她三师伯收了手,何念新才抽空想,昨儿她三师伯听完故事离开不是还挺高兴的吗,自己这是怎么惹着他了呀?                        
 
  第47章 卌柒 浮白
 
  王将军一家莫名被治了罪, 贤王妃却没松开绷紧的弦, 本以为少说也得被太后训斥一番, 未曾想半个多月过去了, 宫里竟没半点动静,又仿佛将贤王府忘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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