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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凰+番外 作者:竹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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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朝堂之上 逆袭

  “见过陛下,子鸿在此恭祝陛下大捷归来。”
  玉宁殿毫无人烟,床边小案上放了一碗褐色汤药,已然凉了,但还是丝毫未动。左子鸿抬手掩唇,重重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将咳出的血擦在身后被褥上。
  她挺着鼓起的小腹,眉眼精致如初,左手覆上腰间连日饮血的剑柄,右手执了一柄牡丹团扇,身后是贴身内侍二人。连正眼都不屑瞧他一眼般,施羡鱼弯腰捡起阶前丝帕,上面绣了戏水鸳鸯一双。
  说认不出这帕子,那是假的,前一段时日,郑氏、李氏曾造访玉宁殿,当中郑氏的帕子,便是一双戏水鸳鸯,其大胆作风,叫他不得不印象深刻。
  君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声斥道:“左子鸿,你胆子不小,竟敢视宫规如无物,与后宫嫔妃私会,不忌男女亲疏大防?”看来,一切巧合并非巧合,竟是有备而来。
  白衣相衬,左子鸿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只执意伸手去拿桌上的胭脂盒,食指一蘸,在眉心点了一抹朱砂,风华再盛,笑意盈盈,再无半分病气有迹可循。
  “陛下,可否过来抱一抱子鸿?子鸿等你许久了,久到快要等不下去了。”
  啪答一声,牡丹扇面沾了灰尘,落在地上。施羡鱼不予理会,左手抽出长剑,剑锋抵在他颈前,神色肃穆:“你可知错?念在孩儿情面,孤可以让你自行选一个体面的死法。”
  复仇?她曾说将在三年以内,灭他满门,让左氏付出代价。没想到,这一日,竟来得这样快。左右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左子鸿不打算辩解,只垂眸道:“子鸿何错之有?世人皆在争拗对错,殊不知,三言两语便能将黑是非颠倒。”
  谁对谁错,早已没了意义。施羡鱼笑了笑,道:“你不错,孤便要大错特错。孤错了,整个大洪便要乱了。”闻言,他一怔,又颔首以示认同。
  “从前子鸿觉着陛下总是故作高兴,实际上缺了点什么,才难以真情流露。今儿个方知,陛下缺的是一颗心。”
  “放肆!你以为,你还配当孤的皇后?”
  卖弄口舌之利,哪能自保,哪能保住他人?剑锋微微陷入白皙肌肤,细微血丝缓缓滑落。这是一柄宝剑,不在于做工有多贵,外观有多精致,而是在于削铁如泥,杀人从不沾血。
  窗外月桂飘香,风雅之地,藏的是勾心争角,而非风花雪月。左子鸿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又莞尔一笑:“能死在陛下手中,乃子鸿之幸,左氏满门之荣。家父承蒙陛下垂怜,九泉之下恭候陛下大驾。”
  孩儿的娘,比他想象中还要狠心。
  他往剑上一撞,血溅三尺,将白绫添了数朵泣血牡丹,形成一种妖异的美。一剑穿喉,他猛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腹部,断断续续道:“孩儿,钧、钧……照玉……”
  可惜,这句话来不及说得完整。他撑了片刻,脖子一歪,身首几乎分离,已然没了气息。温热的血溅在手背上,亦点缀了她一袭素衣白裳。施羡鱼沉默地将剑收回鞘中,转过身子,背对着未凉尸身,踏着两股哀歌,走向殿外。
  “玉昭仪左氏久病在身,难抑思父之情,哀其父卒,心劳躯败,不日亦然身死。傅令下去,风光大葬,追封为玉贵妃,葬入妃陵。”
  他们从来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那人,发丝微乱,掩去秀丽面容,微启的唇尚未诉尽心中意。若是生了男孩,取名为钧;若是生了女孩,取名为照玉。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埋在院落树下的桃花酿青溺难入喉,再等一个多月,才能尝得酒香浓醇。然而,这酒再无见光之日了。
  ……
  太乙四年二月,拓商路,展版图,政通人和。
  经安南一战后,安南彻底沦为大洪附属国,毫无还手之力,此外,南溪亦与大洪正式结为友方,两国国君结义金兰,以兄妹相称,一时为人所称颂。
  帝产一子,命名为绍,立其储君,官民同庆。于宫中设周岁宴,宴请文武百官。莺歌燕舞,笑语嫣然。十二白玉阶之上,女帝风骨铮铮,身旁是奶娘抱着小储君。
  这会儿比平日不同些,南溪国国君蒋离,亦在此处,且与施羡鱼同坐一列。紫衣男子束银冠,男生女相,正漫不经心摩挲着姆指处的玉扳指,抬眸望向尚在奶娘怀中熟睡的小储君,笑道:“阿绍生得可爱,与少央颇为相似,实在让为兄难以自矜,少央若不嫌弃为兄这当兄长的手拙,不若让为兄抱上一抱,如何?”
  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小娃儿才刚长大,哪能看出与谁相似。本来她尚担心在产下孩儿时波奔劳累,不知会否伤及孩儿身子。所幸施绍天生身子不错,力气也大,肌肤白里透红,看着健康极了。
  她难得梳了凤髻,盘满金步摇,着了一袭九凤正紫曳地长袍,冷艳如天上骄阳遇霜。薄涂口脂,盛世红妆。冷眼看着众臣献媚,独自一番痛饮。忽闻蒋离所言,莞尔笑道:“那是阿绍的福气,焉有不可之理?钰锦兄休要客气。”
  两人俱是集天下风云于一身之人物,不得不引尽他人注目。
  施羡鱼及笄登基,精通六艺,治国有道,提倡尊卑之别,更是在安南国战中出尽风头,早成了大洪神话。南溪国乃处于大洪南方,安南之侧的大国,兵力比起大洪,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离弱冠而登基,时不过两年,恰比她年长四岁,同样有着雷霆手段,短短两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了处于大洪之东的大商。
  得了她应允,他从奶娘怀中抱过小储君,难得神色颇有几分柔和。他身量高挑,腰身劲窄,五官生得精致,却因年少登基,眉眼长年淬在鲜血与尸骸之间,向来冷厉高傲。
  如今年轻的君王竟一脸认真地逗弄起怀中稚子,实在让人怀疑己之所见所闻。施羡鱼仅一笑置之,随后自酙自酌,脸上颇有几分酡红。这些年来,她的酒量已经到了千杯不醉的地步了。
  不知道掌柜见了斯情斯景,又会如何作想?是叹世事无常,还是叹时光多变?想来,也是很久未曾听说过她了,一品楼亦换了新掌柜,大抵,她又在什么别的地方,计划着如何帮施弘逸登上帝位吧。
  此时,一位清秀女子自妃席立起,走来朝她盈盈一礼,又怯弱道:“陛下莫要贪杯,多饮无益养生。”一股药草清香扑鼻,是郑采女郑宜,未有天人之姿,一颦一笑,却让人如沐春风。
  施羡鱼不着痕迹瞥了她一眼,淡言:“无碍。小酌怡情。”要论当年左氏父子之死,郑家功不可没。近日来,她确实疏忽了郑宜。不得不承认,左子鸿猜对了一半,她的心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天人之姿尚未必入得了法眼,更何况郑宜这种小家碧玉。
  “陛下,妾身……”
  “今日乃是小殿下周岁宴,应当天下同庆。近日,臣曾偶遇一美人,虽为女儿身,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音律更为擅长,乃是当世奇女子。遂邀其为门客,恳请陛下允之献艺,于此佳节以悦诸君。”
  郑宜且欲再言,却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循声望去,是位翩翩郎君,年纪约莫在发冠端正,面容俊俏,身穿雅青玉锦长衫,衣上巨蟒图腾彰显了几分矜贵、几分傲骨。
  此人便是当今摄政王,帝王异母之兄,施弘逸,果真人如其名,风骨端雅之余,似非世俗之人。常闻此人早年喜爱云游四方,无心朝政,奈何女帝登基不久,尚未掌握大权,更是历经翰王之叛,可谓之四面楚歌。
  为了大义,施弘逸放下了诗情逸志,留居京都,更是担下摄政王一职,只为让这异母妹妹能够早日坐稳龙椅,长久以来,亦是一段兄妹佳话。
  话虽如此,可在座谁人看不出来,这对所谓兄妹,早已暗生隔阂?便连蒋离这等外人,亦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兄妹相称,施弘逸却不得不以臣子自居,亲疏尊卑可见一斑。
  施羡鱼心下哂笑,微微颔首道:“摄政王有心了。”有心是什么样的心,忠心或是祸心,任何人都说不清。她这皇兄什么都好,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时刻都想着算计她,夹带三分真情,七分假意。
  姑且看他这一回又要耍什么把戏。
  终究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也想凭一些不入流手段,骑到她头上来?儿时情谊早已不比现今,既然他能为了帝位,不惜让人夺她姓命,她又何须留情。
  思及此处,墨染长睫尽将眼中愠意掩去,施羡鱼勾了勾手指,示意让郑宜站到她身侧:“你,过来。”
  本以为已被遗忘,正尴尬局促得无地自处之际,不料被她这么一唤,郑宜眸色一亮,连忙走到她身旁,轻轻替她捏肩,她在家中不得人高看,受姐妹们挤兑,故而手法熟练,力道适中,藉此让帝王多看她两眼。
 
第四十章 旧雨重逢
  这厢她正享受着旁人服侍,那厢施弘逸不以为然温润一笑,抚掌两声,端的是响亮得很。虽说是周岁宴,理应不少皇亲贵胄出席此宴,但这回不知撞了哪门子邪,玉兰长公主终日称病卧床,足不出户,这回也不例外。
  “若是九皇妹在,该多好。可惜,她是赶不上了。”
  另一位年幼些的沉香长公主,据闻还在赶路,也不知赶不赶得上了。
  蒋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大洪国事自然与南溪国无关。说来,他与那沉香长公主倒是无缘,本在他登基以前,有意向其提亲,以结秦晋之好,不料施羡鱼竟以“九皇妹年纪尚幼”为由,推拒了这门婚事。
  后来便有了两位君王义结金兰之事,总算确定了两国的盟友关系。
  说来话长,自打那日武林大会后,施媛媛是铁了心留在月啼宫作客,甚少再回到和封公主府。得悉她并未遇害后,施羡鱼亦默许了她这种胡闹的行为,只嘱咐过她每隔一时,须得回来一趟,免得遭人闲话。
  丝竹奏乐,一人墨发及膝,腰肢纤细,拖曳着三尺长长流纱,踏歌起舞而来,踩着软绵调子,踮起莲足足尖,身陷十丈软红,随着悠扬乐曲,彷佛天宫仙子般,在殿中翩然起舞。
  纱带翻飞不止,一如碧海雪浪,揽动得众人心神荡漾,奈何舞姬面戴白纱,遮去半边娇颜,魅惑而神秘,叫人看不清面容。铜炉熏香袅娜,佳人身姿亦袅娜。
  目光双双对上之际,一者暗涌狂喜,一者满是错愣,施羡鱼死死捏着手中金觞,指节泛白──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双眼睛,宛如三月桃花,盛得秀丽,见人总饱含几分疏离,几分冷淡。
  乐声渐弱,文宛梦垂眸不再与之对视,仅以兰花指一捻,纤纤玉手贴在鬓边,右腿朝天一踢,左腿旋了一周,盈盈止住一曲。曲终,人未散,她强压着颤抖的声音,扬声道:“民女文氏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仅以一舞,贺小储君……周岁之喜。”
  这个人,总是坚强又脆弱。
  将近三年时光,终日不得见光,她外露的肌肤苍白中透着病气,却形成了一种致命美感。
  意中人,已有美人相伴。回想起那日王爷忽然发难,说什么白丁香即是当朝女帝,文宛梦心中尽是惊疑不定,堂堂君王,何须虚以委蛇,亲探天机府势力。
  阅尽千人千面,与她相处数月,文宛梦却摸不透她心姓如何,若非施弘逸亲口所说,还真不能相信白丁香与那高高在上之人,竟是同一人。一者冷艳决绝,不显山不露水;一者天真活泼,偶尔使使小姓子。
  施羡鱼回以一瞥,意味深长道:“呵,确实舞艺超群。”
  这张脸要是一辈子不出现在她面前,那该有多好,她还能不记这人先前如何助施弘逸害死她同胞兄长。偏生文宛梦又出现了,还妄图混进后宫,如同当时害死她兄长一般,也害死她么?
  也好,那就拭目以待。
  明知换了是谁,当年的兄长都难逃一死,但施羡鱼仍是忍不住去恨,若非天机府透露了兄长行踪,若非阎罗殿出手暗杀……她尚能有兄长保护,不必担下天下兴亡之重责。
  “陛下既是喜欢,何不将文姑娘留在宫中相伴?”
  公子温润如玉,声音朗朗如清泉,好一副欺世的翩翩兄长模样。旁人或许认不得文宛梦,匿于暗处的青柏与木兰却是认得出,从前一品楼的掌柜,文三娘。堂堂天机府府主,何以急于把自己进入宫中?此事必然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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