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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凰+番外 作者:竹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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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朝堂之上 逆袭

  思量几番,文弄墨突然笑了,饮下一口烈酒,辛辣过喉,低头闷声笑道:“为何?世上哪有千般万般,诸般种种,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我从未做错些什么,报仇又有何不可,逆天道而行,又有何不可?可世人为何唾我弃我?”
  此事关系到朝廷势力,月啼宫需要面对的是常家军、须弥坞与圆融阁三方连手,纵然身手再佳,兵器方面,终归是必败无疑。薛棠的态度,显然是要死守月啼宫。
  酒很辣,也很教人伤怀。
  心浮气躁总教人不得心安,文弄墨将壶口一反,于高台处倾酒,手已被凉夜冻得通红。望只望,今年京城的第一场冬雪,能如期而至,大概,会更冷吧。谁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杀鸡儆猴,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罢了。
  他仍是尸骨未寒,死不瞑目,那颗切口显眼的头颅随风飘荡,血迹渐渐干涸了。下一个,是谁呢?承宁薛家,薛棠?
  这一壶烈酒,敬前人白骨,亦敬将死之人。酒尽,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似乎坐久了腿麻,起时还踉跄了一下。容貌俊秀的小少年凑上前去,半瞇朦胧醉眼,打量着朝他走来的玄衣青年,喃喃道:“真好看。”
  玄衣少年半卧亭台,盈盈倾酒,只见那少年将壶中酒倒得一滴不剩,衣襟被拉扯得略略露出细腻肌肤,肌理紧实而不贲张。再看他细眉杏眼,长得明俊迫人,笑起来时颊边泛起浅浅梨涡,端的是上天不公。
  严绛:“……”媳妇过分漂亮怎么办。
  微弯的唇暴露了他此刻心中喜悦。
  “事已办妥,可要进宫?”文弄墨点了点头,却有些挪不开步子。严绛察觉到他的异觉,走近抄起他的膝盖,一把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唇角抑不住的上扬:“怎么,走不动?”
  文弄墨双手牢牢环住他脖子,酒醉后的嗓音带着浓浓鼻音:“许久未曾见过姐姐了,我担心……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我。”关于她姐姐的意中人,书信中略有提及,只道是当朝女帝,亦是当年的白丁香。
  虽觉此人姓情古怪,并非良栖,但他仍是选择了尊重姐姐的决定。严绛垂首吻了吻他柔顺乌发,道:“夫人年轻貌美,自然是认得出──”文弄墨狠狠咬了他薄薄唇瓣一口,恶狠狠瞪着那点渗出的血珠,咬牙切齿道:“再管我叫夫人,当心我杀了你!”
  严绛闷笑了几声,抱着他大步流星走向城北皇宫,默默纵容了他的胡闹。
  ……
  该到来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点燃的箭矢落在了薛月月身侧,她手中挥舞着剑刃,脚步却如同灌铅,再也难以多走一步,甚至闪不过无名小卒的一招一式。忽然一阵风动,是那头戴金钗,身穿鹅黄软缎长袍的贵妇人执剑替她挡去一支流箭。
  “尔等猖狂,竟敢犯我月啼宫!”
  “阿娘!”
  “住口,给我仔细听好了,一个都不能死,一个都不能逃!”
  “是!弟子听令!”
  薛月月眼前先是一亮,后是马上黯淡起来,捂住了受伤的右臂,失声连呼几声阿娘。数日前,大战在即,薛棠却因要事抽不开身,仍在武安办事。她以为……阿娘能逃过此劫。却不曾想,事与愿违,此战实力悬殊,即便薛棠坐阵,仍是生机无望。
  在宣布围剿那一日,薛棠与一众长老召开了会议,召来各地分部弟子,遣散不愿以命相搏的弟子,剩余之下,皆留在承宁一同作战。月啼宫一共有外门弟子约一千六百多人,内门弟子则约一千一百多人,本家弟子为数最少,不过寥寥四百多人。
  三千一百多人当中,缩阵退缩者一共一千二百多人,当中以外门弟子居多,占了八百多人。自愿留下的外门弟子,大多数在世上了无牵挂,唯师门之命是从。
  大部分外门弟子,干的都是粗活,甚至只能修习最基本的剑法,不能穿绣有金丝雀翎图纹的衣袍。外门弟子的资格,只比家仆好上那么一点儿。偏偏是她们,一腔热血,如花一般似的年纪,愿意为月啼宫而战,葬送自己的姓命,死死守在承宁城门。
  没用的,城门仍是破了。幸而朝廷早将承宁百姓迁到邻近小城,暂时安置在安全地域,免得无辜百姓丧失姓命。
  薛棠衣上溅上斑驳血迹,血色如胭,是敌方之血,亦是友方之血。薛月月在此已战了三天两夜,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侧倒下之人,有处事冷静的二师妹,有潇洒道义的三师妹,有曾经缠着她抢鸡腿吃的四师妹。
  这些人,是真真实实存活过的,与她朝夕相对的师妹们。她们敬她、护她,亦以她为师为友!薛月月眼眶一热,视野一片模糊,只知再次挥舞起长剑来,一遍又一遍穿透敌方胸膛,也一遍又一遍挡掉飞来的流箭。
  尸山火海,这般形容着实也不为过。流箭上的火焰相映辉煌,烧焦了各人衣袍一角,薛月月被这火光熏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只听身后薛棠一声暴喝:“别走神!撑过这一波,就有转机!他们的弓箭快要耗尽了!”
  那声音有些模糊,偶有几个字,薛月月听不太清,只是下意识驱使她强行打起精神,越战越勇,血不要钱似的从狰狞伤口往外涌,她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果然,箭雨变得稀疏起来,远不如开端细密。
  “撑住了,我们撑住了!”
  “月啼宫弟子听我号令,集中攻向东面,杀出一条血路!”
  “弟子听令!”
  四处皆是弟子们的欢呼,偶尔夹杂了一丝微弱的哀号,也都被欢呼声所压下。昔日装潢雍容华贵的一座宫殿,已被战火毁得所剩无几,纵观八方,无一不是埋伏,无一不是陷阱。
  薛月月正往东面移去,脚下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不小心险些踉跄跌倒。身侧是一双及时的臂膀,薛棠扶稳了她后便松了手,看来己身亦已是强撑罢了。薛棠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沉声道:“自行小心。”便率先往东面去了。
  藉这片刻闲暇,薛月月低头往下望去,方才绊住自己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四师妹生前从不离身的脚铃。她想起昔日练功时,一招一式,总能听见那细微的铃动声。
  她曾经想给四师妹取下来过,切磋比试之间,最忌讳之事,便是将破绽暴露于他人眼前,可谓是危险而多余。四师妹却说:“大师姐,你别拿走这个,这是我阿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她生前亲手给我戴上的。我会好好练剑,让我的剑,比别人的耳力更快!”
  只稍这么几句话,她从此便打消了取下的念头,只请求周长老更严厉地督促她练功,是以,在周长老的压迫之下,无论是步法还是剑法,四师妹都是月啼宫小辈中名列前茅之人,出剑快如闪电,收剑迅如疾雷。
  然而,四师妹在围剿的第二日,因为不想让她们分心而隐瞒重伤之事,就那么死在了前线。
  ……
  为首的白衣少女灵动蹁跹,姿容绰约,领着一匹人马封住了她们的去路。细瞧那张绝世容颜,眉眼仍是她熟悉的模样,骨子里却换了一个人:“薛宫主,带上这么多人,要往哪儿去呀?”
  施媛媛身后身穿苍绿蝎纹锦衣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看起来极难对付,正是当今武林盟主章成济。另一位青年男子浓眉大眼,丰神俊朗,着正紫云纹袍,眼神阴冷,身量高大如泰山般沉重,应是圆融阁少主云燮无误。
  好一副欺世盗名的佳人模样,竟与他们狼狈为女干。
  见她们越是憔悴,章成济越是高兴,挂上那张仁义面孔,又长叹一声,道:“想当年,薛家血海棠为无数少侠所追捧,千面花女花月容亦是靠着独门绝技,在江湖颇享盛名。怎会如此想不开,将自己逼上绝路呢?”
  薛棠冷笑一声,抬手止住了一众弟子,剑尖曳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正眼也没瞧一眼章成济,直冲云燮嘲讽:“怎么,云家也要与朝廷连成一气不说,可须弥坞,又是什么玩意儿?”
 
第五十二章 入水潜逃
  被一声“什么玩意儿”激得面红耳赤,章成济阴寒着一张脸,恨声道:“月啼宫为祸民间,作恶多端,如今遭此报应,大快人心!须弥坞也好,圆融阁也好,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连夜作战,花月容为护住低阶弟子,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章成济这番话,说得富丽堂皇,背后却尽是肮脏勾当,激起她年少残余的一点意气:“哈!好一个为祸民间,好一个作恶多端!大快人心?月啼宫长驻承宁已逾百年,护承宁平民无数,到头来,便换了这么个报应?”
  云燮冷笑一声,挥了一鞭,扬起灰尘无数。在场无人不识他手中玄色长鞭,那是兵器榜排行第五的神兵利器“敬神”。哪怕是落入普通人手中,一鞭亦定能教人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与他手中兵器之名完全不同,他本人行事狠戾,作风偏激,向来不敬天地鬼神。
  此举显然并非出于无意,云燮稍作怒容,那双深遽狭眸直盯得人心神不宁:“章盟主何须与她多费唇舌?丧家之犬,不过尔尔。孙宝公然盗窃邪功,出逃在外,说不定正是为薛家人所收留。薛家之人,只管杀无赦便是了。”
  忽闻一声轻笑,纱影朦胧,身着白衣的绝色天仙走上前去,眼神越过薛棠,定在她身后的薛月月之上,声如冷冷瓷音:“薛月月,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降?”
  不待薛月月回答,薛棠已狠狠蹙眉,抢先斩钉截铁答道:“你休想!我早说过,胡姬所出,你能是什么好东西?要战便战罢,薛家绝不称降!”听到这一句,施媛媛神色一凝,情绪转为不悦。
  胡姬所出四字,足以否定她所有努力。这些年来,她建功无数,疏洪讯,发粮仓,济万民,最终却都抵不过这四个字。施媛媛红了眼眶,心道,是啊,她果然,一辈子都比不上她的好皇姐。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本宫就让你们黄泉共聚!”
  终是怒极反笑,施媛媛拂袖离去,徒留满场厮杀。风起云涌,她身侧拥护者无数,却只身一人,独伫亭台,冷眼看这繁华城池,化作屡屡白骨。曾经说过要护她一辈子的人,为了家训名誉,弃她于不顾。
  有什么好哭的?那是薛月月活该,她不信她了,不护她了,一诺千金是她,出尔反尔也是她!施媛媛不禁自嘲一番,心道:“尝遍世间冷暖,我却因她三言两语,便信什么人间正道,真情之交?徒惹笑话!到头来,能为我所用,永不背叛者,还不比手中权力来得实际?
  薛月月该死,该死!那是她自找的!
  虽强迫自己如此作想,清冷月华之下,她却泪流满面,那双瑰宝般的紫眸盈满泪光,怔怔地流泪,两行清泪不听使唤似的滚滚而下。施媛媛压下泣声,望向几乎要被战火毁灭的月啼宫,低声喃喃道:“阿月,阿月。”
  “你可知,我心悦你。”
  “看吧,阿娘早说过,人心信不得。你说你会护我一辈子,可是呢?施羡鱼不信我,你也不信我……你们都不信我,只因我是胡人所出。皇位,我如何当不得?”
  ……
  薛棠亦是强弩之末。
  倒下的弟子越来越多,她们距离护城河则越来越近,水流急涌,此时风雨狂起,雷暴大作,豆大雨水纷纷砸在众人身上,砸得正疼,恰好洗去了满身血污。
  雨幕之中,出现了一道不该来的身影。借着一丝月光,一叶轻舟之上,映出少年窄瘦腰身,他身着玄色劲装,浑身湿漉漉,连头发丝都在不断淌着水,可知是渡河而来。这笑相少年,赫然是传闻中因“偷盗邪功”逃亡在外的孙宝。
  孙宝抹了一把脸,拼命朝她们招手,又生怕引来敌方注意,不断四周环顾。薛棠眼尖手快,拉着薛月月迅速退至护城河边。云燮本缠着薛月月交手,见此哪肯轻易放手,正欲追上,却又被花月容拉缓攻势。
  噗通一声,薛月月只觉背后受力,便被推入冰冷河水当中。河流颇急,她连忙扑腾了几下,想要重新爬上岸,却被孙宝一把拉住,转眼已被拉上小舟。一弯云遮明月之下,薛棠衣袂翻飞,冷丽面容半明半昧,沾了雨的乌发遮去半边脸,显得有些狼狈。
  纵然如此,她仍是一身傲骨,从不愿折辱风骨。孙宝眼眶一热,这些年来,薛棠明着嫌弃他,多有冷嘲热讽,背地里却多有照拂。如今月啼宫既遭此祸,与他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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