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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凰+番外 作者:竹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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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朝堂之上 逆袭

  不曾料,竟以这种方式,了此残生。
  口鼻涌出腥甜,冰冷青石板砖被她的血所濡湿,混合着雨水,额角流下温热的血,模糊了视野,化作一片茫茫血色。她想,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生前最是注重仪表,身死之后,却管不上这些琐事了,好歹是死得痛快些。
  青石阶上蔓开一大片血海棠,她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苟延残喘,这些年来,如何算计人心、步步为营的一切,恍若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最终停留在眼前的,竟是少时回忆。
  主子,好疼啊。
  天仙楼那名唤“采薇”的包间内,香甜软糯的糕点已放凉了,迟迟等不到归人,或许,再也没人愿意品尝了。
  次日,清晨。
  行人匆匆,城西多是卖脂粉的商家,钱老板便是其中之一,起了个大清早,本想好好做一番生意,却被眼前景象吓得不轻。双腿僵硬,两眼发直,竟是跌坐在地,惨叫一声:“哇啊──救命啊,死人啦!”
  这一声嚎得洪亮,不少早起的商家纷纷穿了衣,倒履急步,凑了个热闹。有常流连勾栏的风流富贾认出了这身衣裳,惊呼道:“这不是天仙楼的旒烟姑娘吗?怎么摔了个稀巴烂?看这样子,应是昨夜从芳华台跳下来的?”
  话一出口,方觉不妥,却已是迟了,被身侧泼辣夫人一把拧住了耳朵。夫人狞笑着把人往屋子里扯回去:“呵,你倒是把那些烟花女子的名儿记得一清二楚啊?看来没少砸钱嘛?”
  “不、不不,好娘子,我没──”
  “好啊,好你个败家窝囊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疼疼疼疼疼疼!娘子,你先放手,放手啊!”
  “你看老娘今晚非得收拾你不可!”
  喝骂声渐渐远去,板砖上的血迹已然干涸,有好心人叹道:“原是天仙楼的旒烟姑娘,可惜了。人长得漂亮,有才华,心肠软,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怎么就自寻短见了呢?分明开春时还曾见她领着丫环施粥给承宁难民呢。”
  也有好事者嗤笑一声,反唇相讥:“再高端还不是区区一届娼妓?谁乐意喝她亲手送的粥?还不如就此饿死罢。千人枕万人骑,亦不过如此。”此言一出,竟有不少附和者,其中一人笑言:“先生们有所不知,这旒烟韶华已逝,却一直对肃王念念不忘。”彷佛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一条人命如此卑贱。
  言止于此,悉知朝廷中事之人马上会意:“哎,这姑娘也是傻得天真。平常百姓不愿将烟花女子娶回家,生怕辱了祖宗,何况是皇亲国戚呢?谁会给自己脸上抹黑?”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让她跟了那斗胆叛国弒君之辈,能有什么好结果?人家尸首还在城墙上挂着呢!什么下场?挫骨扬灰!”
  “是啊,早该找个老实人嫁了,多清静。出卖肉身的下作东西,前几年多风光吶,可如今呢?年老色衰,哪还有当年半点风姿,引得恩客千金换花酒,买她一夜?你愿不愿意,他又愿不愿意?反正,我是半点儿也不愿意。”
  “哈哈哈,周兄说得极对。依咱所见,妇道人家还是得三从四德,遵循女戒,少搞那些有的没的。”
  人走茶凉,身死之后,无声哀歌,生死阴阳,尽成闲话。藉这红极一时的花魁之死,成了饭后茶余,除却增进各人感情,满足一把百姓的八卦心,再无旁的轰动了。
  天机府倒是大乱起来。
  本便是肃王麾下的势力,继前府主文三娘不知所踪以后,新府主旒烟小姐虽有心为主子办事,却毫无威信,管不住底下的人,让天机府内斗不断。肃王一死,旒烟相继自尽,一时群龙无首,有了阎罗殿这一先例,更越发猖獗起来。
  谁也没想到,统一天机府之人,竟会是一名平庸青年,时年二十七岁,武功平平的廉安。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太乙八年二月,盛春,前肃王妃李氏于天牢诞下一子,随即咬舌自尽,徒留稚子于人世。念其母子无辜,女帝将此子送返李府,让李府上下好生照顾。忽视那一出闹剧,倒可称得上是国泰民安。
  正当人人以为自此再无后患时,殊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正文大结局啦
  嘿嘿>//<不剧透 给大家一个惊喜
 
第五十七章 花好月圆
  太乙九年六月,夏始,民心安定,各地发展繁荣稳定。东南之地多设市集,以促进南溪与大洪之间商贸交易。继翰王、肃王双双夺位无果,被剥爵分尸以后,文官百武总算收敛许多,至少,愿意维持着表象的平静。
  独坐亭台,无人回眸。
  风起,高楼迎风,途经栖霞宫,儿时一幕幕回忆浮现在脑洞,领头之人发绾玉簪,细瞧她两道新月秀眉之下,紫眸丹唇,一袭棠色仙鹤宫装,香肩微露,胜雪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纤长身影踏着玲珑步,借得几寸光影,映得超尘脱俗,恍若神妃仙子。
  手中政权越来越大,却远远未能满足她的野心。权欲彷佛无底深渊,惹人一味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施媛媛此番进宫,非是觐见,而是……逼宫。终究,她仍是走上了两位皇兄曾走过的路。
  与想象中的万般阻拦不同,自南门进宫以来,一路上可谓畅通无阻,见者皆降,顺利得不可思议。然而,越是顺利,则更容易让人起疑。她身后是秦家军精兵七百人,铁骑护她入宫,而另外六千人,则将宫城重重包围。
  许是老天爷亦知观言察色,正午本当是烈日当空,此刻却乌云蔽日,一丝阴风微动,在闷热天气之中,直吹得人背脊发凉。逾百人同行宫城之东,越过玉屏桥,直抵蜀道楼。
  此楼足有七层,一玄一白两道身影遥遥对饮,醉生梦死,恰是帝后二人。施媛媛挽袖向前,含笑欠身一礼:“皇姐。”然则,受她唤一声皇姐之人,仅以冷魅凤眸,于她斜瞥一眼,便视之若无睹。
  本着七分灵动、三分乖巧的笑意凝固在唇畔,那张本应相当讨喜的秀丽脸蛋神色一沉,施媛媛自顾自地罢了礼数:“沉香以为,皇姐应是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莫非,皇姐竟是不知么?”
  玄服女帝挑了挑眉,鬓发微扬,挠得鼻尖发痒,不忘反唇相讥道:“呵,孤以为,知道是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人,应当是你呢?”逼宫夺位之所以能说得富丽堂皇,不过是因弱者肉,强者食罢了。
  寥寥几笔,将任青史所书。史书向来是当世最大谎言,不论功过,惟论胜败,却偏要万民引此为鉴。千古之书,何尝不是一场阴谋。哪能史官尽如包拯清廉,不畏权贵之势?
  这些年,她脸皮应是修出了铜肤铁骨,刀枪不入,遭此番冷嘲,亦不现怒色,仅状若恭敬道:“论明辨是非,沉香自是不敢自居。”微弱酒香飘散于空中,弥漫于无形的铁锈味渐渐取而代之。
  文宛梦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忧心忡忡,心神俱震,今朝一起,施羡鱼辞了早朝,唤她一同赴蜀道楼对饮。本只当她是疲于朝政,加之酒瘾发作,未曾多想,如今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遣散宫人,手执帝玺,令禁军不战而降,腰侧独系佩剑,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察觉到身侧之人的不安与焦躁,施羡鱼稍一挪步,不动声色将她掩在身后,扬起下巴,神情尽是冷傲:“孤自问,待你不薄。”幼时救命之恩,少时教养之恩,重用她,训导她,无一不是大恩大德之为。
  闻言,施媛媛却无端冷冷哂笑,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却因过于荒唐,无法发自真心地笑出声来:“哈,施羡鱼,这话你可敢摸着良心说?藉我分去二皇兄权势,再过河拆桥,斩草除根,把我当成一枚弃子,便是你说的待我不薄?”
  面对她无稽的指责,施羡鱼只觉得可笑,是以,她冷艳眉目当真添了笑意两三分,道:“孤懂了。”随即,一枚精巧玉玺现于她掌中。足胁之以令天下的帝王玉玺,落在她手里,却如同三岁孩童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果不其然,对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帝玺,目光难掩渴求之意。那般让人熟悉的权欲,使人沦为灵智未开的野兽,只懂杀戮掠夺,不知还恩陈情,如此……使她感到恶心。
  “沉香,你想要帝玺,想要坐上这龙椅,与孤一般,是么?”
  “不,是比你更好。”
  “那就,好生受着吧。”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略微睁大了一双紫玛瑙般的美眸,任凭凉风如何作乱,甚至夹杂着细雨,亦未能吹乱她额前梳得一丝不苟的青丝,一如她难以置信的心情。
  剎那愕然,女帝却已将帝玺递在她手中,不容置疑,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随之传递在她手心。待缓过神来,却见她挚亲的七皇姐迅步后退,玄袍随狂风翻飞,蓦地一道紫电划破长空,映得诸君脸色惨白,宛如地狱恶鬼。
  霎时,狂风四起,风云为之变色,天色由阴转雨,雨势滂沱,几乎淹没了一切微不足道的声音。是她,墨发沾雨,玄服龙纹黯淡失色,仍傲骨不折:“想得到一些东西,便请付出代价罢。”
  “你……想要些什么?”
  施媛媛心头一紧,微微侧身,欲示意身侧兵士拦住施羡鱼,无奈玲珑身姿却掩不住她这小动作,只好作罢。
  四目相接,二人皆冷静得不象话,唯独文宛梦尽失血色,面上仍是一派从容,手脚却颤抖得厉害,强装镇定道:“央央,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别乱动,你先过来!”
  “三娘莫慌,且容孤与沉香说几句体己话。”
  当今世上,最在意她的人莫过于文宛梦一人。文宛梦神情不似作伪,她已失去了意中人三年,无法再接受下一个三年,甚至是三十年。
  后退半步,免得那雨丝溅及罗裙,施媛媛才抿了抿唇,神色略有缓和:“你有何事要托?施羡鱼,休想要再耍些什么把戏。”心知这位皇姐向来喜怒无常,城府颇深,她不敢轻信予她。
  见这自幼为自己所抚育成人的好皇妹这般谨慎,施羡鱼一时不知是该喜或是该怒,只能半瞇凤眸,皮笑肉不笑道:“简单,只须请人护送三娘回寝宫罢了。此后,她若不踏出重华宫半步,你便永不得伤她丝毫。”
  将信将疑之下,施媛媛以眼神示意随从依她所言行事,四位随从强行将文宛梦架开,忽视了她哀婉神情。转身剎那,寒光初现,是谁长剑出鞘,彻底穿透了胸膛,乃至剑尖透出了后背。
  胭脂般殷红的血晕染在士兵们轻甲之上,成就了诡异的纹路,众人未料这一出,本以为她拔剑是意欲杀出重围,不知她竟是自伐一剑。文宛梦自然察觉了这动静,猛地回首欲再望一眼,却闻一声巨响,人影已消失在雨幕之中。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在空楼之中不断回荡,同样如她这般尽失血色、六神无主之人,尚有施媛媛。正是方才,她亲眼目睹了半生敬爱的皇姐,毫不犹豫地堕楼自尽,寻了短见。
  楼侧是一处半沼泽,身受重伤之人,毫无半点生还机会。施媛媛往前扑去,抓了个空,想一如往常地牵扯开虚伪的笑,眼里却一阵酸涩,缓缓流下温热的液体。咸的,苦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是真的,味道差得让人痛心。
  泪水竟是有毒吗?倘若无毒,为何能教人痛入骨髓,四肢僵硬?幸而,冰凉雨水迅速覆盖了未干泪痕。彼时,天下万物之声,俱化作寂静无声。回荡在耳边的,惟有幼时几句稚拙童言。
  “皇姐,皇姐,媛媛也要,要花花。”
  “好。”
  “皇姐,媛媛有阿娘,不是、不是野孩子!”
  “谁说你是野孩子了?木兰,将今日进宫的世家千金名册交付于本宫,让本宫看个清楚明白。”
  “皇姐,日后媛媛也有属于自己的府邸么?媛媛也能像其他皇兄皇姐们一样么?”
  “你比他们更可贵。”
  皇姐……皇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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