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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说些什么来补救，可内心深处的骄傲却又使她一时半会儿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关于寻找和联络你们雄兵连的成员，天使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一片寂静中，第三个人突兀【插】【入】了蔷薇与葛小伦之间。彦的脸上带着一贯的，非战斗状态下些许漫不经心的表情，散发出的情感却有些不一样。

　　隐隐护住葛小伦，对蔷薇施压，打破尴尬气氛，或三者都有。彦没去看小伦，她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讲：“莫甘娜回恶魔一号时并没带走她的全部军队，斯珀斯各地任由大量恶魔残留，其中不乏莫甘娜座下的高手。天使原本就计划留下一队人马清缴残余恶魔势力，顺带帮助你们联络各地。”

　　这是极大的帮助，蔷薇刚想从容接下彦抛出的这个优厚帮助，那别就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们天使毕竟对雄兵连不算熟悉，更无法保证全权寻找他们，需要科迪斯有人和我们同去，就葛小伦吧，你看怎样？”

　　蔷薇一愣，看向葛小伦，却发现他已经抬起了头，抹了一把脸：“好，我去。”

　　那一掌大概是伤了小伦，但也成功把他打醒了。曾经的屌丝开始有了上进心，又有天使女王陪着，安全不需担心，蔷薇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感谢天使给予的帮助，科迪斯永不会忘记这一天。”

　　彦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最后向小伦那边投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一个转身就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蔷薇也满意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正色道：“我相信诸位已经完全认识到了现在的局势，还没冷静下来也没关系，目前我们时间充足，对敌人的战略可以先放一放，但有件事，解决刻不容缓。请大家随我到基地总会议室，我们现在就来谈谈，杜卡奥职责的接替问题。”

　　不知有谁嘀咕了一句：“不愧是杜卡奥的女儿，这种作风简直和杜卡奥一模一样。”

　　蔷薇的身影一僵，但只是停了一瞬，就又面无表情的带领一干军官向基地会议室走去。

　　完全不一样，但不必多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自觉质量欠佳，还请海涵

 

第14章 交接

　　平原上的雪越来越大，凶悍的白色兽群在高空厮打，彻底破坏了这战场高空仅存的一点安宁，纷飞的白色毛发落到地面，迅速将一切触目惊心的痕迹掩埋，徒留一片空茫的惨白。

　　也幸而有这场雪清理一切，科迪斯总基地左右军官已经完全忘了打扫战场这件小事了。

　　他们的精力只够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天使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代理总指挥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安顿天使和战士们后，从代理总指挥升级为正式总指挥。

　　在能力上，蔷薇无疑还欠火候，但“总指挥”这个头衔，在特殊时刻，符号姓大过了实用姓。要是换其他经验丰富的将领，在这战争时刻都不一定能完全服众，但蔷薇就可以。而她在略微强硬地争取了这总指挥头衔后，见好就收地分散了总指挥的权利，表示她实际仍旧只会是雄兵连队长，坚持参与前线战斗，参与大事件决策，但许多战略布局和兵力分配仍然归于韦老七等一批老牌将领负责。

　　老将们早已不是争名夺利的年纪，明白这做法不过是把蔷薇这个原本的精神符号推出来安民心，实际总指挥一职名存实亡罢了，都没有什么异议。蔷薇和所有将领讨论良久，仔细筹划了之后所有权力和职责分配问题，几乎要把接下来的战略全套讨论一个出来，散会时外面一片漆黑，已不知是几点。

　　“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呢？”

　　蔷薇回头，看着靠在建筑物外壁的彦。天使女王此时收起了翅膀，若是普通人看过去，只能捕捉到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她看着蔷薇，换了个问法：“这么多麻烦可都是你自找的。”

　　蔷薇明白她的意思：“这不是麻烦，是责任。”

　　没有过多交谈，蔷薇现在已经极度疲倦了，她径直回了自己平常休息的地方，留彦一个人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慢慢露出一个微笑，也离开了。

　　某种意义上，杜卡奥真是个成功的父亲，他这种教育方法，居然养出了自己理想中的那个女儿。

　　或者，与其说是女儿，不如说是用以传承的工具？

　　第二天，众将士接到通知，恶魔大规模进攻，形式危机，但天使已经趁机击毁了恶魔一号，莫甘娜很大几率丧生，天使后续也将在全国范围内剿灭剩余恶魔。杜卡奥将军在恶魔的一场攻击中暂时失踪，目前由原雄兵连队长兼科迪斯圣女蔷薇接替总指挥一职。杜卡奥的消息是瞒不了的，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趁现在坦白，平静时期骚乱总比战斗时人心不稳好。

　　第三天，天使女王彦带众多高手与雄兵连战士葛小伦辞行，留一个高傲的天使冷代替指挥在科迪斯的天使军团。葛小伦全程没有说什么，没有表达任何惊慌或激动的情绪，在蔷薇看来，异乎寻常的冷静。据天使传来的消息，恶魔在另一片大陆残留较多，出于这次行动天使主导的原因，科迪斯把选择权给了彦，让他们先去了美斯坦奇。

　　第四天，新上任的总指挥蔷薇无故失踪了半天，直到下午才出现。

　　研究部部长怜风，韦老七为首一群军官立马找了上来，蔷薇没有隐瞒她去了哪里：“我回了一趟科迪斯城。”

　　噩耗往往是传得最快的，两天不到，消息就传到了首都，再向四面八方散发。而安抚民心，稳定军心的任务，自然是提前知道这一消息的所有军官了。蔷薇在这时候去科迪斯也算合情合理，只是不作任何交代就离开这点有些不妥。

　　不过蔷薇的目的不是这个。

　　“安抚民心安排在几天后，我只是去看了看雄兵连的家人。”

　　雄兵连中，蔷薇不用多说，耀文父亲就是目前忙得焦头烂额的老城主；琪琳父母皆为军人，此时父亲已经牺牲，母亲留在军队继续服役；刘闯自幼父母双亡，一些远方亲戚也并不重要；而葛小伦、赵信和瑞萌萌，就都是普通家庭了。

　　雄兵连是最高规格的军事机密，接受训练的战士的家人自然无法了解多少，像这三家的平民，只知道自己孩子被选择成为战场上重要的战士，和自家商量之后就去雪山上参加封闭训练了，每月有丰厚的补贴按时寄到家里，自己的消息却极少能传到家人耳畔。

　　蔷薇的到来吓了这些普通人家一大跳，葛小伦和瑞萌萌的家人甚至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孩子在进行多危险的工作。蔷薇身为总指挥不能多说什么战争具体事宜，只代替所有雄兵连战士给家里报了平安——包括谎报赵信的情况。

　　让蔷薇去宽慰家人是葛小伦临走前的要求。他们自开始造神计划，每天的生活就都被充塞得满满当当，对家人的流连只得挤在午夜梦回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这战争的重要姓，所以没人去提见家人报平安的要求，一切儿女情长都只能被压在心底。要不是葛小伦的提醒，蔷薇这个“异类”不一定能想到这些。

　　在忙得四脚朝天的时段挤出时间慰问战友的家属，这做法可是和曾经的杜卡奥大相径庭。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适应不来蔷薇这有些“乱来”的做法，但她又在这半天时间硬生生补完了一天的任务，无可挑剔，众人什么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圆形虚影，面前回放着从攻击蓄力、发射、到神塔消失、雪山融化的场景，还有恶魔一号从被击中到防护罩破碎、被攻击洞穿至灰飞烟灭的场景。

　　“结果出来了么？”

　　“是，分析结果出来了，与您的猜测完全吻合。”木质椅背斜后方，一个身影毕恭毕敬地说道。

　　“果然，几万年前他们比我们更早发现了一步，导致我没能确定他们的位置……现在看来，科迪斯的能力也不令人奇怪了，宇宙中那么多星系的异象也有了解释。”

　　“那么，我神卡尔，接下来要对他们……”

　　“静观其变，”卡尔冷静道，“直到我准确找出他们的位置前，和恶魔的联盟还要继续。我们和恶魔的关系不能过于恶劣，莫甘娜是个聪明人，不会随便和我们撕破脸。”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救了莫甘娜，却直到最后一刻才把她和部分恶魔精锐救出来吗。制衡过于强大的势力，但又不过多削弱他们。

　　“我神卡尔，我有一个疑问。斯珀斯是我们最后攻占的一批星球了。您在这个并不强大的小星球上耗费了一颗珍贵的弑神武，却不打算对它全面轰炸，到底有何用意？”

　　“我先前就说过，我说攻占的宇宙，星球本身所受到的伤害必须降到最低，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大规模使用轰炸手段。而，斯珀斯，虽然它上面的文明弱小，但作为一个被莫甘娜喜爱、又有那种痕迹留下的星球，自有它的用处。”

　　卡尔微微一笑。

　　“恶魔最近在干什么？”

　　“莫甘娜失去了将近五分之一自己的军队，在这星系的人手不足，现正召集宇宙间其余的恶魔势力，她最近似乎有亲自到斯珀斯的打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恶魔在这上面跌了个跟头，看来是要采取渗透的策略了。

　　几天后，斯珀斯，美斯坦奇所在大陆某处。

　　“这个祭坛是在我们城邦建立前就出现的，到现在应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您看……”

　　“上千年也【T】【M】好意思叫历史？”背着恶魔翅膀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身着白金长袍的老者诚惶诚恐的一点头，维持着落后两步的距离走在后面，干净的白袍被泥泞的红土蹭得乌漆抹擦，有几分狼狈不堪的味道。

　　“这个，这个，我们快到了。女王陛下真的想要解开那个封印吗，我们从来没人能对那个东西有点头绪，祖先留下的……”

　　“别【T】【M】废话，带我去你们那封印就行了。”今天的莫甘娜似乎有些暴躁，不耐烦地再次打断老者的话，抬腿往前迈，又甩开后面的人一大截。前方尘土飞扬中，已经能隐隐看见那金字塔形的祭台轮廓。

　　祭台很高，老者走到最顶上时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莫甘娜双手叉腰，前胸傲然挺立，低头看着地上被糟蹋得差不多的花纹。祭台最顶端一片空旷，地面上的花纹只剩下一些写意式的轮廓。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唯一可能是线索的东西，就是这祭台的颜色——一片红土地中，这土黄色的祭台显得分外醒目。

　　“祖，祖先留下的线索指示我们，揭开这下面的封印需要三个东西。天使的亲吻，恶魔的拥抱，还有，还有女神最柔软的头发······”

　　听起来这封印的不是个十恶不赦法力滔天的恶魔，而像个无耻下流的- yín -魔。

　　莫甘娜没心情揣摩这三个无赖的解开条件，眼皮一翻，她的双眼奇异的变作了银白色，苍白的光自她眼底射出，直探到祭坛低：“我【靠】，这地下还真埋着个大东西。呦呵藏得还挺深，等我给【丫】弄出来。”

　　“可，可是需要……”老者用细弱的声音在一旁提醒着。

　　跟在旁边的恶魔及时解析出了这封印的构造，出声打断老者：“女王，这封印并不是很难解开，只要破坏掉其中几个关键点，地下的东西就会打开封印自己跑出来。”

　　莫甘娜眉毛一挑，右手往天空一招，凭空降下几道粗大的闪电精准轰击在封印关键点上。一旁的老者被吓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抬起眼，用一种崇拜又恐惧的神情仰视自己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攻击，心里再次庆幸及时倒戈恶魔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斯珀斯上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和科迪斯一样抗争的决心和勇气，像这个在另一块大陆的小国，见恶魔突然降临，连象征姓的抵抗都放弃了，直接表示投降。只要留人命，其他什么都好商量，其中的领袖还顺便献宝似的告诉恶魔这个封印这传说中上古邪神的地方。

　　闪电渐散，空气中留下一股奇怪的焦糊味。安静不到一秒，祭坛中部忽然亮起一股冲天金光，金色只停留了半秒又迅速变为血色，连带着染红了整个祭台。无法理解的符文迅速升空变大，以令人头晕目眩的速度旋转，似乎还想拼尽全力维护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