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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关注一下斯珀斯，我对那颗小星球很感兴趣，要尽量减少破坏地征服那片区域。上面好像还有原生文明？正好，如果可以给他们传播恶魔的教义，最好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

　　“是，女王。”阿托闻言就要走出去安排计划探查。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那么短时间，一个人头大小的西瓜就已经被他吃了个干净。

　　莫甘娜微笑看着他的背影，苍白的脸上五官有种诡异的妩媚动人。邪恶与美丽，暴力与精致，姓感与威严，统统是对这位恶魔女王精确但并不完整的形容。她是一颗黑钻，被完美地分割成无数切面，且每个切面都会或多或少被其本身的墨色所隐匿。

　　若没有光，这颗黑钻似乎就永远无法被人清晰地窥见全貌。

　　莫甘娜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伸了个懒腰，调出恶魔一号内部专属供给她的CAO控平台，调出目前所掌握的关于斯珀斯的一切信息。

　　“最后的一块地方征服，完成和卡尔的契约内容后，我也许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若恶魔之翼再向前走三光年。科迪斯。

　　斯珀斯要认真论起来只有两块大陆，科迪斯就在那块较大的大陆上几乎占据正片区域，而首都在大陆的东面。那里是全球平均海拔最高的地方，四面都是雪山，围着中间一个终年气温较低的城邦。不过雪山并不是紧密环绕的，首都西面有个缺口留着，一路下来海拔骤降，直通到一片平原——腾六平原，因为舒适的气候和环境条件，一直是科迪斯境内的大粮仓，在古语中这个名字却意为“雪”，实在不登对。

　　此时，在群山环抱的缺口下，原本应该是重要交通枢纽的地方被成片的金属建筑几乎完全堵死。民用通道只剩下窄窄的一条，剩下区域全被封锁保护，出入都必须经过严格盘查，普通居民现在连轻易靠近那块地方都做不到。

　　阳光明媚的平原上，穿戴着酷炫但明显一看就热的铠甲，葛小伦直接躺倒在草地上，恨不得打两个滚：“哎，你们说，这离得也不算远，气候相差怎么这么大呢。”

　　他们从出生起就在首都，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样舒适温和的气候，更没接触过大片的草地和远处的田野。

　　一旁的赵信也学着他躺下，“不知道，应该是海拔吧，我们科迪斯海拔太高了，学院还是直接建在了雪山上，能不冷么？”

　　在他们旁边的刘闯刚也要躺下，就看见某皇子藏在背后的右手虚拢一下，小伦赵信躺过的地方立马高高拱了起来，还阴险的只隆起来一边形成了个坡，两人猝不及防，连带着足有十斤重的盔甲滚了下来。

　　“哎耀文你……”小伦一个打滚站起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阴哥们儿是吧？”没想到正对上的是程耀文无辜到堪比农民的神色，甚至有几分严肃的意味：“我们来这里是有任务在的，怎么能这么懒散呢。”

　　“嘿你还——”刚站起来的赵信抬手作势。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身穿黑色战甲的院长出现：“耀文说的对，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就可以这么懒散吗？”

　　“额，蔷薇……”赵信要说的话被堵在嘴里，抬起的手只能讪讪挥了一下。而小伦则立马站得笔直，一副正经老实的样子。

　　蔷薇扫了四人一眼，开口道：“来腾六平原是叫你们一起来查看情况，不是让你们撒欢打滚的，到学院外就不用守规矩了是吧？”

　　葛小伦、赵信和刘闯彻底老实了，和其他人一起低眉顺眼地跟在蔷薇身后。可也没说要检查什么啊？大部分人都摸不着头脑，只能看蔷薇在那里自顾自走着。

　　“蔷薇姐，我们到底…”萌萌终于忍不住询问，蔷薇却突然回头打断她：“一路走过来，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萌萌一愣，环顾四周，再看向蔷薇：“是有一个问题，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为什么田里一个人也看不见？”

　　她之前疑惑了很久，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候，如此舒适的天气理应是有人干活的，可他们却一个也没碰见。

　　“腾六平原东部和北部的所有居民都被疏散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了，这片区域目标太大，开战后无法保护他们。”

　　有道理，四个学员砸吧一下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不对：“那不就是，我们主动放弃了大半个腾六平原？”

　　“那我们的物资怎么办？军粮？不对，全国正常粮食供给都会有问题吧？”葛小伦想得稍微远一些，一下把另外三人说得有些慌。

　　“烈阳文明会为我们提供充足物资，这一点不用担心，包括普通民众的基础保障，战争时期都由政府统一提供。”蕾娜接话道。

　　然而她间接承认了，腾六平原就是被放弃了。

　　“那些原本居民呢？大概七八座城市那么多人口那么多该怎么办？他们就这么放弃一切背井离乡了？”赵信看着四周，田里的植物还在随风簌簌作响——许久没人照料的庄稼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田间剩下的大部分是杂草。

　　安置数量如此庞大的人的确很难，还好科迪斯早有准备，只是……

　　“总比丢失姓命好。这片地方太容易被攻击，我们科迪斯的军力不足以守住空中，又无法向其他文明请求支援，他们的兵力不比我们多多少。为了战争，我们只能尽量压缩需要顾及的区域。”

　　只是可怜曾经腾六平原东部北部的普通居民，战争还没开始，就要瞬间变成难民了。

　　“好好看看吧。战争开始之后，别说人留不得，这种美景也会不复存在。”蔷薇完全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群还未对战争有清醒认识的年轻人。

　　而这还不过是战争可能带来的最小的损失之一。

　　十年的训练和改造让他们已经凌驾于大部分战士之上了，可这对特殊人才的要求还远远不够。他们还上不了战场，甚至连对战争意味着什么都还懵懵懂懂。真正优秀的战士都是要经过磨练的，蔷薇无法让他们直接感受战场，只能用这种方式试图展现一些。

　　顺便展示他们一直没有见过的景象，算是开战前最后的放松。

　　“已经差不多了，附近都不会有什么人的。再过一小时，基地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天使彦和潘震大概也到了，是时候在战前为最终部署再商讨一次了。”

 

第6章 战前

　　为这个战争，科迪斯在全国四个地方造了四座基地，用作战时主要大本营。其中首都附近的是最大的，大部分高层将领开战前都会在首都总基地内，商讨最终部署，并等待命令下达。

　　从腾六平原刚回来不久的几人跟在蔷薇后面，走进基地最大的建筑之一。潘震，杜卡奥和彦早已坐在了会议桌前，天赋最高的那一小群人也因为身份特殊，被允许旁听战略讨论。小伦他们当然不敢在一群大佬前辈面前作什么妖，都低眉顺眼地坐下了。

　　潘震随意扫视了一下四周：“你们科迪斯的效率真是高得可怕。”

　　“这是十年前就开始准备的，早就计划把这里作为大本营。”蔷薇淡淡地回了一句。十年时间，以她为院长的超神学院培养了大批实力超群的军人，蔷薇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从只能旁听当权者开会，到现在已能在战略会议上，掌握着不容忽视的话语权。

　　造神计划所创造的结果几乎超出了潘震和彦的预期，每个参与此计划的文明都获得了一批远高于普通军队的特殊战队，某些自身实力本就不弱的种族训练后真的几乎可以匹敌一般天使。然而像蔷薇、程耀文这种几乎脱胎换骨的变化却再也没见到，连被特殊教导的“天赋异禀”的人也没有。

　　此时彦开口道：“天使军团基本可以确定莫甘娜所带领的恶魔军团在斯珀斯五光年范围之内，因为恶魔一号先进的隐匿技术和反侦查手段，我们暂时无法定位它的具体位置。但他们肯定是朝着这边来的，而且暂时停在了某个隐蔽的地方。”

　　杜卡奥微微点头，沉声道：“十年前他们在与天使的大战中元气大伤，没想到仅仅修整了十年就再次准备发动战争。”

　　“十年时间，不知其他文明的情况，但对科迪斯来说还是太短了。”蔷薇右手搭在桌上：“超神学院即使每年超负荷运作，培养出的军队也还是太少；我们的科技和武器准备还远远不足；现在恶魔十年内在不断进步，我们甚至连他们何时动作，首先会攻击哪里都不知道。”

　　“我觉得不一定。”彦用一种优雅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十年前一战我们天使元气大伤，而恶魔同样也是损失惨重。恶魔大军数量少了几乎三分之二，莫甘娜也被神圣凯莎伤到本源，十年时间他们最多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一半。而我们这十年时间做了很多准备，论实力对比，我们不一定会和恶魔有不可逾越的差距。”

　　她突然手一指超神学院众人，指尖还有意无意对着葛小伦，“蔷薇院长妄自菲薄了，造神计划成果显著，我们培养出了大批能力卓越的军队，还有这些单体实力强劲的战士，大大缩短了与恶魔的实力差距。”

　　“是的，”潘震赞同道，“说到这个，杜卡奥将军，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商讨过的方案吗？关于这些超神学院战士的。”

　　“我觉得那是个很好的提议。”杜卡奥点头，转向蔷薇：“我们之前商讨过要怎样才能发挥出造神计划出来的战士的最大价值，这些战士应该被编排为一个特殊的兵种，在战场用在关键位置。而你们这些造神计划最成功的和最有天赋的人，应该单独成立一个尖刀小队，专门歼灭强大的对手或作为偷袭，打游击的主力。沃尔沃夫亚已经答应让蕾娜也加入你们，而天使中也会有一个天使加入，你们将会是我们最锋利的剑。”

　　蔷薇并没有很惊讶：“好。”

　　会议进行了很久，接下来讲的一大堆战略部署和人员调配，小伦赵信刘闯三人都几乎听不懂。赵信打了个哈欠，拍拍依旧睁大眼睛的小伦：“我说，你听得懂啊，怎么这么精神。”

　　小伦并不能听懂，他也没在听。之所以那么精神，主要是他坐在一个微妙的位置，微妙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彦的全身。此时的天使之王正一脸认真的开会，翘着一条腿，穿着…超短裙。小伦默默咽了口口水，没搭理赵信。

　　哪怕经历了十年磨练，再加入超神学院前小伦的“本质”，还是没那么容易被磨灭。

　　会议结束，彦准备离开，起身时突然看向了一直在偷窥的小伦，脸上带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了一句只能让小伦听到的话：“别偷看了，学会禁欲吧，小孩儿。”

　　小伦一慌，还未开始尴尬就被一旁的刘闯拎了起来：“瞅啥呢你，开个会还要占人家便宜。”

　　小伦脸上一热，欲盖弥彰地收回看彦背影的目光。

　　彦背对着他走出会议室，升空时忍不住一笑。

　　几年前她去超神学院就认识了的战士，葛小伦，算是紧张的战前筹备下一个意外之喜。

　　天使遇到优秀的男姓时，都会下意识比对一下自己和他的数据，凭这个试图寻找合适的伴侣。很巧，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凡人葛小伦，数据匹配度和彦意外的高。

　　蔷薇在会议室外最后和众人说了几句：“在基地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预计恶魔不会潜伏很久，这几天除了日常训练外，大家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本是想按蔷薇所说的在战争到来的紧张前好好休息一下。

　　“谁在外面敲门啊？”被吵醒的小伦伸个懒腰坐起来，与他同房的几个男人也纷纷清醒。赵信大概是还留着起床气，一脸不悦地下床去开门，呆住了。

　　门外是局促不安的瑞萌萌，旁边站着杜卡奥。刘闯和葛小伦朝门外望了一眼，同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和白天在严肃会议上见到杜卡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此时毫无预兆的见面使敬畏几乎变为诚惶诚恐。圣女蔷薇在长久相处中已经被他们当成了亦师亦友的存在，而依旧神秘的杜卡奥仍在众人内心神坛之上，几乎不可能下来。

　　“杜卡奥将军让你们尽快准备好，一会儿我们要和他走一趟。”萌萌小声向赵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