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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慕良卿(张良同人) 作者:青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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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看上去,是一位才德双馨的大家。
  青竹做的门吱哑打开,陈旧却不失雅致。
  门童从门内走出,朝李斯一拜,众人本以为会客套两句,再恭敬迎入门内。
  却不想,那门童道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夫子说,他只有一个弟子,名为韩非,已经不在人世。”
  轰——
  门童的话一出,平地似乎劈了一道惊雷。
  饶是一直端着木头脸的西门厌,也着实一惊。
  客套话终归是客套,官面子终归是面子。
  这些虚张声势的招式,古稀之年的荀况向来不屑。
  事实证明,韩非是怎么受的迫害,怎么在秦国地位陡然变更,他都了然于心。
  但李斯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一旁的侍卫火气上头,大骂荀况胆大包天,不识好歹。被李斯大度地制止,朝紧闭的竹门拱手一拜,挥袖离去。
  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马蹄阵阵,将地上的尘土扬了三尺高。这等阵仗,外人看了只道是丞相巡防,不知是弟子回门。
  待部队走远,西门厌才将车驾到正门口,欲唤张良下车。还未转身,车内之人已掀开车帘出来。
  瘦得不成人样的张良径直走到那竹门之前,屈膝跪下,额头贴地,“先韩张良,求见荀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出来一个人物,猜猜是谁呢(不是荀况哦)
 
第79章 重生
  瘦得不成人样的张良径直走到那竹门之前,屈膝跪下,额头贴地,“先韩张良,求见荀夫子。”
  西门厌怔怔望着他背影,胸口千言万语一时郁积。
  张良此前是不怎么开口的,一天顶多说两句,还是在心情好的时候。
  那时,西门厌在博浪沙也受了伤,一个人坐着给手臂缠绷带,床上的张良却凑过来瞧他,呆这眼睛呆着脸,定定地看他流血的伤口,分明是关心,却还是一言不发。后来发现西门厌在看他,便慌忙转身藏进被褥。
  心结大了就会堵在心口,将人封锁,除非有人拿钥匙,否则硬砸是砸不开的。
  “张良求见荀夫子。”
  荀况是一个脾气怪异之人,在韩非和李斯之间,寻常人都是欣赏后者。偏偏他目光迥异,对李斯闭门不见,反而一直想着他那已逝的弟子,这恰与张良相似。
  原来,这世上还会有人记得韩非......
  竹苑不好进,荀况不好见。张良为了求见,一连忍着三日没有饮酒,每日早晚叩门,皆只有闭门羹。
  门童说:“夫子喜欢清静,不想见陌人。”
  张良便等。待到第四日,终于灵光一闪,飞书寄回慕良山,让马夫放出踏雪——韩非曾告诉他,踏雪是荀况分别时送他的礼物。
  一月后再叩响竹门,踏雪对着门内长鸣了一声,张良终于见到荀况。
  荀况感慨:“昔日走时,一人一马。如今人归黄土,只有良驹归来。”
  古稀之年的人,脾气却暴戾又敏感,想着他得意了半辈子的弟子英年早逝,便更黯然神伤。对着雪白的鬃毛端详了好一会儿,让出路来,让张良进门。
  于是,张良便住进这所竹苑。
  修身养姓的道理总是一大堆,真要参悟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荀况没找张良谈话,他也识趣地不去打搅。左右他们的共同话题只有一个韩非,这说起来两个人都不好受,索姓谁也不提。
  西门厌见他虽然仍旧说话少,却较从前有了点生气,能自理生活,便也放下心来,每日除了提醒他早睡,其他一句话也没有。
  只是竹苑乃是清雅之地,加上荀况个人的意思,苑中不能饮酒。这让酗酒成姓的张良抓心挠肝,体内仿佛有猛虎攒动,十分难受。于是他便转移注意力,每日跑去数树桩上的年轮。
  后苑里有一个树桩,据说是一株千年老树,去年才砍的。原因不详,但桩面委实不小,摆两个棋盘绰绰有余。
  那日,张良正全神贯蹲着注数年轮,心里默默念着数字,头上的阳光被一个人影挡住。他起初以为是西门厌,便没抬头,谁知后来那人竟开了口:
  “敢问,阁下可是张良,张子房?”
  张良愣了愣,抬头。那人背着阳光,身形周边晕了一圈光晕,面容不甚清晰。但从那柔和的声音来看,合该是个温柔之人。
  张良徐徐起身,道:“正是。”他许久不与人说话,陡然交谈有些迟钝,呆滞了片刻,他才又道,“敢问阁下尊名?”
  那人轻轻一笑,“颜路。”顿了顿,又道,“噢,在下是儒家弟子,今日来拜访荀师叔。”
  张良淡淡颔首,能与陌人问好,已经是他天大的进步,于是也不继续客套,沉默着等颜路离开。
  谁知这人的下一句话,竟让他生生一怔。
  “你这条发带,与韩非兄的很相似。”
  张良震愕,嘴唇抖了抖,“你,认识他?”
  自从韩非走后,他便摘了之前佩戴的玉簪,换上那条紫蓝色的发带。
  “认识。”颜路悠悠然坐下,“我还认识你,他经常提及你。”
  张良也不继续数年轮了,谨慎坐在他身旁,“他都说些什么?”
  “嗯......”颜路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话,就是经常看到一个东西会掏钱买下来,我问他给谁,他说给故人。后来有一回喝多了,我才知这故人是你。”
  “是么......”张良眸光柔和,“他就是这样,什么都想到别人,却从不想自己。”
  颜路好整以暇道:“只有你。让韩非兄如此上心的从没有别人,只有你。”
  张良指尖动了动,没有说话。
  颜路又道:“你们的关系我隐约能猜到。所以我能理解,你这样颓然并不只是亡国。”
  张良的心久违地痛了痛,恨恨道:“有的活人生如傀儡,有的死人却命不该绝。”
  颜路豁然道:“这话不错。不过......怎样的程度才算傀儡,怎样的意义才足够无憾?”
  他的眼神清淡,似澄明的湖水。
  “庄子前辈的《逍遥游》里提到椿木,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常人之百年,在其面前不过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故而,苍生百态,人人皆有遗憾。然则比这正重要的是,有遗憾之人不见得有成就,有成就之人,必有遗憾。”
  张良琢磨着思索,“有成就之人......必有遗憾?”
  颜路颔首,继而道:“不错。在下认为,韩非兄的存在,让后人更加记得五蠹,更加记得韩国,这便是他的伟业,也是他不寻常的意义。子房,你还惋惜什么呢?”
  这番话将张良狠狠一敲,怔了许久许久。他总认为天妒英才,韩非不该命绝于此。但颜路这样说着,他留下五蠹和思想,流传百世,遗憾似乎没那么锥心刺骨了。
  “他的意义......”
  “生死并不是一口气的事。若有人去了地下,一直被活着的人铭记,那么,他其实只算出去云游,算不得正的‘死’。”
  颜路说着话,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又道,“人生总有几个高峰深谷,有的人摔了,有的人爬起来。有的人停滞,有的人继续往前。如何设障是老天的事,如何走,是你的事。”
  张良怔怔望着地面,问道:“你也有过深谷么?”
  “我......是赵国人。”颜路的神情飘到远处,回忆道,“当年,秦国与赵国会战长平,赵国大败,这一仗轰动天下,想必你也听说过。”
  张良颔首,“最后,秦昭王下令,坑杀四十万俘虏。”
  颜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其实没有四十万那样多,秦昭王把十六岁以下的人放了,真正坑杀的,约莫只有三十六七万。”
  张良察觉到他眼中划过的忧伤,猜测道:“你......”
  颜路点头,“我就在被放的行列中。”顿了顿,又道,“你可知,皇宫现在地位最高的权宦赵高么?他也是赵国人,当年我们一同幸存,他自宫之后,潜伏到嬴政身边,为的就是复仇。”
  张良一半讶异,一半疑惑,“你与我说这些,不怕我去通风报信?”
  颜路笑道:“比起还没动手的赵高,已经动手的你,似乎更加危险。”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张良倒吸一口凉气,“你如何知道!”
  他在博浪沙一战谨慎万分,没有走漏过任何消息。
  颜路坦然道:“当日救你的人,手里拿的剑是沉戈,而你手中的剑是轩辕,就我的小道消息来看,同时符合这二者的,只有你一个。”然后端详着张良如来临大抵的神情,缓声道,“你不必担心,很显然嬴政的消息路子与我不同,不然你不会安然在此。”
  张良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赧然道:“阁下的消息委实灵通。”
  颜路笑了笑,徐徐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要你的夸赞。谁都受过伤,有过仇。嬴政灭六国,一统天下,是千万人的仇人。但就这一点来看,天下归元,战乱消减,他有功而无过。但他的过在何处?张子房,你沉默了这么些年,可还了解世事么?”
  张良羞赧垂首,道:“良惭愧,只知民不聊生。”
  “我原以为你只会说一句‘他让我家破人亡,罪大恶极’。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遭,你心中还是装着民生的。”
  颜路颇为赞许地看他一眼,又道,“不错。秦法暴戾,苛政猛于虎,严法恶于兽,致使民生怨道。嬴政并不能让百姓安居,这是他身为君王,最大的罪过。”
  张良愣了愣,不知怎么脑中就划过韩非临终前与他说的话——子房,你要铭记,无论做什么,定要先为民,再为君。
  “先为民,再为君......”他不自知地呢喃这一句。
  颜路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我想着,若是嬴政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先为民,后为自己,我也可放下亡国仇恨,拥护他这皇帝。”
  这话在张良心中穿荡了好几遍,眼眸动了动,道:“良惭愧,心胸狭隘了。”
  他杀嬴政,全是为了私心。韩非,张开地,卫忠,以及他夭折之后无地可葬的侄子,无一不让他的怨愤抬到极点。
  颜路不以为然,“你只是尚未走出阴影,心中有些执念罢了。子房,你尚年轻,莫要心急。十年磨一剑,自有你出鞘的时候。”
  那日,天气爽朗,阳光如温柔的蚕丝投下。二人谈说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橙红的斜光溢了满园。
  张良封锁已久的心终于打开,心口一松,靠在颜路肩上睡着了。
  暗处的西门厌一直看着,也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师叔,你特意找我过来,有何要事么?”颜路在荀况对面坐下,拱手问道。
  荀况捋了捋灰白胡须,道:“明知故问。”
  颜路无辜耸肩,“唉,我以为除了张良,师叔起码还有另一事找我,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荀况继续捋胡须,道:“嗯。”
  颜路鬓角冒了一滴冷汗——这个“嗯”,要让他如何接话?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反正荀况惜字如金,没有多的话,颜路也不再厚脸皮赖着,道了几句告别之语,恭敬地退出房门。
  一面走一面望着竹林感慨:“后生可畏啊......”
  那日之后,张良又变回了从前的张良。确切说也有些不同,往常眉宇间的青涩荡然无存,多了一股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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