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之月初东方+番外 作者:麋鹿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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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玥沉吟不语,半晌,忽然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鄙夷之色:“独孤求败,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
独孤求败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当真冰雪聪明。”顿了一顿,他字句有些哽咽道:“我也确有私心。或许,我未能完成的心愿,败儿能替我完成。”
“呵……”轻蔑的笑声出口,随即飘散在风中。
独孤求败看向箫玥,淡淡道:“我知道你恨我。”
一想到云沐羽的惨死,想到这些年母亲的心酸苦楚。箫玥周身已然泛起透骨的狠戾之气,一字一顿说道:“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独孤求败察觉到对方身上凛冽的杀意,却笑了笑道:“以你的功夫若想杀我,或许可以。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在这里杀了我,败儿她……不会知道的。”
箫玥反复思量他的话,倘若拼死一战,她有五成把握杀了眼前这个人,而且正如对方所说,若在此处除掉这个人,东方白也不会知晓……
箫玥咬紧牙关,素手不由攥紧了衣袖,那布料给她一攥,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可千思万虑间,她脑海中只晃过东方白的脸,一时间心里又酸又苦。
独孤求败见箫玥身上的戾气渐渐散去,定定打量着她,却见她眸中忽明忽暗闪过各种复杂情绪,最后均化作了毅然坚决。
“是为了败儿?”
箫玥薄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语气难免也变得凄楚了几分:“自从知道我爱上的人是东方不败,我便知晓,此生我再难报这血仇了。”
独孤求败摇了摇头,叹道:“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顿了一顿又道:“你母亲和夏子苓已经下山了。”
“我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她没亲眼见我死,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有一法,或许可行。”
箫玥目光微闪,盯着独孤求败。
“老夫的心脏与旁人生的不同,利器刺入心脏偏左一寸,一日内就如真的死了无疑,如此或许可瞒过你母亲。”
箫玥冷冷盯着独孤求败,“我母亲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又岂会留你全尸?”
独孤求败忽而一笑,道:“呵呵……所以持剑之人,必须是你。”
箫玥眉宇间皆是入骨的寒意,语气满含鄙夷:“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你不会。”独孤求败看着箫玥,肯定答道
半晌,独孤求败看着沉默的人,又笑了笑:“回去将此事告诉败儿吧,免得她无故气你。”说罢人已纵出数丈之外,在黑夜中隐没不见。
夜色寂寂,箫玥抬起头一眼望去,只见东北角已经涌起一大片乌云,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乌云涌得甚快,不多时便将月亮遮住。
一阵凉风吹过,豆大的雨点紧跟着落了下来,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不多时外衫已被冷雨打透。
第73章 委屈求全
那日,在听了独孤求败说的这些后,琥珀却是在也忍不住,拔出匕首就刺向东方白,却被璎珞给拦下。
琥珀气得浑身颤抖,呜咽道:“清儿……清儿她为了东方不败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莫要拦我,我今天定要杀了东方不败……”
璎珞紧了紧拳头,长长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琥珀,让我来。”说着,她解下琥珀手里的匕首。
虽这般说着,可璎珞抬眼看向对面的红衣女子时,却蓦然怔住,此刻那绝望的目光隐藏其中的痛苦,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璎珞想到之前种种,更是难以控制心中悲恸,缓缓而道。
“清儿自小就聪慧不凡,她七岁开始经商,短短三年间让凤栖楼、客栈、药铺、钱庄遍布大明,使第一楼不必依附伽遥宫,便有了足够的资金培养属下。”
“东方教主或许只知道,她是杀伐果断的第一楼楼主,可谁又知道她背后是怎样不眠不休的勤勉?曾经她为了覆灭日月神教,步步为营,可谓是机关算尽。为了有一日能手刃仇敌,她不顾心脉受损、不顾众人阻止,仍旧坚持习练伽遥神功,这十年来她吃的苦,外人自是无从体会。”
璎珞见东方白面无血色,又道:“可自从遇见你之后,她压下仇恨,改变习惯,即便受了委屈依旧笑脸对你。你可知,她带你回云府那日,对我们说的那番话是何用意?她那时便已将第一楼和身家姓命交于你手。”
“宫主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她清楚宫主不会放过你,她命我和琥珀暗中保护,实则监视宫主身边的耳目,可你却将那些人残忍杀害。你知道清儿当时传令说了什么?她说:不论如何,在不伤及你的情况下,护好其他人。”
“为了你,她不惜覆灭培养多年的五岳,却只因仪琳是你妹妹,生怕仪琳对你有所误会,不仅暗中调查恒山两位师太的死因,更派人护好仪琳,保全恒山一脉。”
“清儿从不愿多造杀戮,可为了你她满手沾满血腥,即便被世人誉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她对此也不过一笑置之。”
“可东方教主呢,见习峰事后,你陪了她两日就急着回了黑木崖。你可知,之后那半个月她是如何度过的?她几乎每夜被噩梦缠身、夜不能寐。她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那里?你又在做什么?”
“我们本可将消息在江湖上暂压一段时日,可东方教主却用最快的速度放出消息,引得江湖人尽皆知。你这么做,无非是想逼宫主出宫罢了,你知道清儿当时又说了什么么,她苦笑着吐出两字,无妨。”
“为了让你的位置更加稳固,她利用这些年安插在日月神教的人,在教中活动只为挑出假意忠心你、背地捣鬼的人。所以她清楚鲍大楚等人私底下做的一切勾当,甚至亲手替你拔除这些弊端。”
“可东方教主呢,从始至终你又为她做过什么?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其实她心里明镜一般,只是她宁愿独自承受,也不愿多埋怨你一句……这样的清儿……这样的少主,让我们很陌生,有时候我们都在怀疑,她还是曾经那个谋定而后动的少主么。”
“十二年前,从她第一次遇见你开始,先是莫名被衡山派的人掳走,之后又与你跌落深谷,为此差点丢了小命。同样也是那天,夫人被独孤求败杀害。那本就疲惫不堪的小人儿,赶回伽遥宫眼见宫里举行大祭,终于在也承受不住,吐血倒在奠堂。在我看来,清儿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遇见了你。”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东方教主的夙愿,可她真正想要什么,你从来都不关心,也根本不会懂,最可笑的却是……到最后她都不曾怨过你,你说……她是不是很傻呢。”
半晌,璎珞抹去脸上挂的泪水,盯着东方白一字一句,又道:“清儿对你用情至深,她在天之灵定不愿瞧见我们对你发难,我们又怎能让你再去扰她清静呢……东方不败,你就在悔恨中度过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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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的珊瑚发出一阵苦笑,笑得眼泪直流:“清儿小时候本是个极为爱笑的小女孩,我还记得刚入宫那年,无意间看见清儿与宫主夫人在花园里练曲,我目光一下子被场中那个光彩耀人的小女孩所吸引,那年她才六岁,便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了。”
“可当我终于成为清儿的属下后,这些年她在没那般肆意笑过。可自从与东方教主定情后,清儿整个人变得爱笑了,就算有在难捱的事,她在你面前始终都是眉眼含笑的。”
珊瑚抚上箫玥惨白得已经僵硬的脸颊,而后听她低缓道:“但愿东方教主看清自己的心,若你还有少许良心就该明白清儿的苦心,莫要再伤人伤己了。”
她抬眸,极为真诚的看着东方白,轻缓一笑:“今后,就拜托你了。”
既然此生注定得不到清儿的爱,那么至少自己还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即便她不在了,最起码清儿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叫珊瑚的人,视她如命。
将来,清儿身边还会有她爱的人,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对这世间彻底寒了心。
珊瑚释然一笑,在一片腥红中美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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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这样……东方白的脑海里嗡嗡地作响,她听在心里,一颗心已经痛得麻木,待她终于消化了师傅和璎珞所说的话,她就像被冰霜打蔫了一般,失去了往日所有的气焰。
她的玥儿将所有的事一味的压在心底里,而自己却什么都不了解,那么任姓自私的……让对方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此时,东方白心里头除了对箫玥的心疼,更多的是翻涌而来的歉疚与自恨。原来,箫玥最后什么都不说,竟是对她的仁慈……
她到底是负了箫玥多少啊……
东方白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剧烈的绞痛,胸中淤结的痛楚化成一口鲜血,倏地涌上喉头,咳出大口鲜血,身体一软,伏倒在箫玥的身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74章 不堪回首
箫玥听东方白说了这些,神色黯然,眸子也低敛着,“还记得,那日我最后说的话么。”
东方白怎会不记得,那句话字字如针,扎得她的心剧烈疼痛。
箫玥说:东方白,我们自此便两清了。
东方白心里陡生忧怖,怔怔道:“玥儿都是我不好,从前我只一味想着替你处理一切,从未顾及你心中意愿。当我知道你将所有的事都压在自己身上独自承受时,想到这,我就好心痛又好后悔,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罔顾了你的信任……”
箫玥心里泛起了阵阵的苦涩,摇了摇头说道:“在黑木崖时你以闭关为由,暗中铲除被我保护的那些人,这事我不怨你,只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即便做法我不能苟同。”
“我不惜屠尽武林正派,也是因为我知道你坐上如今那个冰冷的位置,这其中的艰难苦楚。高处不胜寒,众人只知你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明白你内心的无奈与孤独。我心疼你,也甘愿为你遮风挡雨,为的不过是你能轻松点。”
轻描淡写的字句间,隐隐有些颤音,又掺杂大半苦涩。这般叙述着,箫玥已然先红了眼。
“见习峰一事后,你将消息快速散播在江湖上,无非是想迫我母亲出宫,好实行你的计划。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们会站在对立的两面,我一再阻止这一天的来临,却不想……此事,我也可以不怨你……”
听得箫玥一连说了两个不怨,又听她这一言一语间,像是疲乏极了。东方白更是忍不住发颤,连说话间唇也抖了。
“我是想要事事成全,可那时我确是不晓得你竟全然知晓这些事。玥儿,我并非真的想要覆灭伽遥宫,实在是见不得你为此事苦恼,最终才出此下策。”
箫玥眉目愈发黯淡,“伽遥宫是我母亲的心血,倘若日月神教与伽遥宫走到对立局面,你可想过我该如何自处,我身为子女、身为伽遥宫少主,却不能护她们周全。身为爱人……却又要看着你与我母亲短兵相见。当我知道你有所隐瞒,同时计划着什么的时候,你可知我心里…有多苦。”
东方白滚烫的泪不断而下,“我计划之前,是真真切切的想了一夜,想你若是阻拦,我又该当如何?后来我就想,到底我也不伤伽遥宫一人,不伤你母亲就是,你再如何气我,总不至天长日久都怨我下去。”
东方白此刻全然没了那睥睨天下的模样,声线哽涩:“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事事但凡关系到你,我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疯魔一般,灵台里再没半点清明。”
箫玥幽幽叹了口气,语气难免也变得凄楚了几分:“我太过了解你,可你至始至终都未真正懂我。但凡你肯信我,你我之间,便也不会到眼下这个步田地了。”她侧过身,却觉背后猛地一撞,随即被东方白紧紧环住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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