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皇后揽着孩子,心中无限欢喜。
昭文帝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冬凌和一众瑟瑟发抖的侍女,为了孩儿,除了冬凌这些人真的不能留,作为帝王的狠辣从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冬凌。”昭文帝唤了一声,递给她一个眼神。
冬凌了然,带着众人下去。
昭文帝看着冬凌出了门,仔细的替皇后掖了掖被角,又从软榻上拿了一条绒毯,仔细的裹住了司马怀,抱起,冲着绮玥一笑,一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出了房门。
宁王司马怀,为心怀天下,安国宁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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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盛京中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在朝中,其中最头痛的就是宋国公窦乃丰,宋国公掌握南方兵力大半,以抵抗南蜀与南诏,这两年南蜀与南诏毫无动静,兵力一直在南蜀边境囤积。
前些时日,那宁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上了早朝,二人因兵力问题展开了唇枪舌战,那稚子小儿竟抨击他治军无道,不懂军政,就算身为圣上胞弟,宋国公却没有留一点情面。
那小儿只是在慕容括的羽翼下在边境待了几年,学了一点歪门邪道的兵法,就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不料,陛下竟十分赞同宁王的话,当场就让他下不来台。幸亏有崔丞相打圆场,才勉强和平收场。
最奇怪的当属户部侍郎楚繁,几日下朝之后,都会被人紧盯,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大魏近年来风调雨顺,并无重大灾害,他身为户部侍郎每日公务繁忙,平日里做一些掌稽核版籍、赋役实征等统计工作。若无问题,便不必启奏圣上。可早朝之时,陛下更是数次问起户部工作,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楚繁觉得受宠若惊。
在坊间又有几个关于宁王殿下的八卦在传播。一日宁王下朝之后并未回府,在路上闲逛,就来一登徒浪子有眼不识泰山,非要把宁王拉去做相好,宁王殿下当场把那人手脚全部打断。后来听说那登徒子还与崔丞相家沾亲带故。这事闹到了圣上面前,把崔丞相好一顿呵斥。
还有一个便是与那卢家大公子。大魏风气开放,男风之事盛行。一个是如谪仙般的翩翩公子,一个是从战场上踏血而归的王爷,引得一批有心人士作出一些话本、小说,描写极尽风流。
紫宸宫内,司马纵正拿着那些话本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大笑,还非要扯着妹妹一起看。
司马怀接过话本,里面正描写在肃州时王爷英雄救美,把卢伯谦从强盗手中解救出来,卢兄对自己暗生情愫之事。
揉了揉太阳穴,把话本扔回兄长的怀中。
“阿怀,这写的不错嘛。”司马纵偷瞄着妹妹。
“我与卢兄只有朋友之情···”司马怀说罢整个人都低沉了许多,无力的垂着双手,满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困苦。
“卢伯谦姓子温和与你倒是互补,若你同意,哥立刻下旨,他不敢不从。”司马纵以为是妹妹因为身份问题所以才如此低沉,还欢快的说道。
司马怀缓缓抬头望着哥哥的幽深黑眸,冷然一笑,呵,鲜红的血珠从嘴角滑落,唇角随着的血液的浸染愈加鲜红迷离,狠狠覆在唇上的尖齿,用它最凌厉的姿态刺破了最后的防线,只有疼痛才能望清现实。
“阿怀。”司马纵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的模样与母后去世她的模样重叠,又是那种同样的虚无而触不可即。
“在这个世界上,别逼我好吗?”司马怀身上的煞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疼的气息,望着自己的同胞哥哥带着渴求和奢望。
“好好好,哥不逼你了,别这样!再也不会逼迫你,你娶谁嫁谁哥都不逼你了。”司马纵被鲜红刺痛了眼睛,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才会感同身受。
他抓住她冰凉的手,在这个初夏时节,司马纵第一次知道,人的手会这样冷冰。
接下来日子,他果然没有再提过此事,上朝之时看到妹妹恢复了正常,悄悄了松了一口气。
······
三日后,犬戎呼贺亭及使臣进京。景惠帝司马纵派鸿胪寺卿冯虢迎接,置犬戎众人于鸿胪寺内。
“王子,这大魏皇帝分明就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壶缇气急败坏的叫道。
“稍安勿躁,壶缇,你是使臣代表。”呼贺亭拍了拍壶缇的肩膀的,褐黄色眸子扫过壶缇的粗狂的脸庞,带着温和的笑容。
“王子,他们实在太过分了,王子身为未来储君候选,这皇帝只拍了一个小官来迎接,是什么意思!”壶缇大声用犬戎语说着,下巴上的卷胡须都跟着颤抖。
“今时不同往日。”呼贺亭还是用温和的语调说话。
“我们是草原上最凶猛健壮的狼,魏以前是一只肥羊,现在依旧是一只肥羊。”壶缇昂着头。
“壶缇忘了那大魏王子了吗?”呼贺亭眯着眼,透出的褐黄色中闪着暗芒。
“那个无耻的大魏王子,偷袭王庭,这次势要让他好看。”
“壶缇不要忘了我们来的用意,是取回王兄的头颅放在嘎科山上,让王兄的魂灵得以升天,现在我们还不能得罪大魏的王子,还要与魏结百年之好。”
“是,我的王子。可是与大魏王子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壶缇单膝跪地,抬起高傲的头颅望着他的王子。
“是的,壶缇,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呼贺亭俯身,双手扶起这最忠诚的勇士。
是该联系一下他们了。
····
童润唤了一声殿下,急匆匆冲进书房。
“有什么消息。”司马怀一边挥动手中的笔,一边毫不在意的问道。最近她一连几日都没有上朝。
“就在今日,呼贺亭携犬戎使者壶缇在殿上递交了国书,希望可以让陛下可以把呼维邪头颅归还。”
“还有呢?”应该不止这些吧。
“同时希望求娶一名贵女,以续两国和平之约。”童润认真的把得到的消息都传达给了殿下。
“皇兄在殿上怎么说。”司马怀丝毫不意外呼贺亭会提出这些。
“陛下只同意把头颅归还,却没有说明时日。和亲之事只说了一句再议。”
“恩。”司马怀点了点头,只把紫毫笔轻轻的搁在案上。又问道:“那呼贺亭近日可有什么举动?”
“据蔺苍传来的消息,他与壶缇二人似乎对咱们大魏文化很感兴趣,什么茶馆、酒楼、赌坊、青楼、唱坊都去了个遍,感觉像是来咱们这儿游玩一般。”
“让蔺苍撤了暗卫吧,皇兄会安排的。”司马怀吩咐下去,童润立刻领命去找蔺苍。
她拿起刚写好的字,吹了吹未干字迹。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
微风入夜,倒是比白日凉爽了许多。
司马怀让童润找来自己的短袖换上,柔顺的黑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在院子里拿着一块生肉喂着极风。
“殿下,披上外衫吧。”童润拿着外衫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
“有些热,不披。”司马怀瞥了一眼童润身上被汗水微浸的长袍。
“殿下~”童润看这她搂在外面的手臂,在黑夜里向两节发光的白藕。殿下是女子,这要是被别人看去多不好嘛。
“不。”
听到一个字的回应,作为殿下的贴心近侍,童润只能撇了撇嘴,嘟囔道:“冰蚕丝做的,不会热的。”
司马怀扔了一块肉给极风,道:“去库房拿,你也做一件,衣服都湿透,看着就热。”
“······”我的殿下,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嘛~童润无奈的在心里吐槽,其中却带着暖意。
二人在院子里,一个喂着鹰,一个拿着衣服心里在不断吐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
蔺苍穿着与司马怀同款短袖,手臂和腹部结实的肌肉在衣服的衬托下隐约可见,他手握长刀,满脸大汗,看到二人后,打了个招呼。“噫,殿下。阿润?”
“恩。”
“你这熊人怎么也穿成这样。”童润眉毛一挑,把给蔺苍起的外号也叫了出来,说话表情颇为傲娇。
“天太热。”蔺苍老实回答。
“天太热也不能穿成这样!”童润撅着嘴。
蔺苍看了看殿下,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短袖,发现没有什么不妥。这小包子在生什么气?
小包子是蔺苍给童润暗地里起得别名。因为他皱脸的样子很像包子。
“看什么看!”童润跑过去一把抓住蔺苍,让他的视线从殿下的身上移开。作为最最贴心的阿润,他可是为殿下的所有都CAO碎了心。
“看什么?”蔺苍不知道有什么不对,深邃的脸上泛起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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